舍生取义，还是苟且偷生？——五胡十六国时期大界之战的若干“谜题”

    谜题九、皇后和皇帝苻登的感情如何？

    （续前文）

    君为山来我为水，

    山水相依自灵瑞。

    无求百年南松巍，

    但有征尘紧跟随。

    ——笔者

    在真实的历史当中，出身于将门之家，很可能确实抱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宏大理想和志向，最终红颜壮阔、舍生忘死于战阵的皇后——根据事实上的推论，一是她热衷于武功骑射，好武成习，终日不懈，二是若非如此，皇后大可以像继任皇后李氏那样，安守陇东皇宫，过锦衣玉食的奢华安定生活，没必要风餐露宿地随军沙场，转战千里，不辞劳苦，甘冒危险——尽管是一位特立独行、性格刚烈豪迈的女中英豪，不过作为豆蔻年华的少女，她对自己的爱情与婚姻，当然也不可能没有多彩的梦想与希冀，只不过成长的环境和时代的造就，让她的爱情与婚姻，更多地融合进了风云变幻的政治与权衡的因素，需要听从父亲的安排与考虑，不可能完全自由奔放地随心所欲。当然，虽然可能在心中略有“遗憾”或无奈，作为父亲的爱女，她不会“杵逆”老父为她的选择安排，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桩婚姻所带给她的，是普通女子所无法想象的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人生经历与结局！

    探讨男女爱情与婚姻，离不开所处时代背景、人物身份与其特定经历、背景，就像我们当代的爱情与婚姻观，在短短的几十年间，便随着国家经济形势的发展和政策制度的变更，而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与“革新”。基本逻辑、道德伦理和文化传统自然有它强大的生命力，但也有时不得不屈从于现实和更高层次的生存压力与需求。封建时代，又是汉化的氐族儿女，他们的婚姻爱情观，是继承了汉文化的传统，同时又兼具着本民族的特色与喜好。普通卑微的百姓，与身负使命的豪杰之士，所着眼的角度也迥然不同。

    在确定“对象”和建立婚姻关系时，皇后更多地还是听从了父亲的意见和建议，情窦初开的少女，有着朴素而自然的爱情向往和憧憬，又有着自己的豪迈人生追求，在选择夫婿这件人生大事上，她内心，应该有自己的懵懂而模糊的“形象”与身影。笔者想，她是有英雄情节的，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应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和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是人之常情。在河州和陇地，具备这样“潜质”与能力的男子，想来不会很多，以皇后所能耳闻目睹和接触的范围，就更为廖廖。因此，作为皇族远亲，又得到父亲格外重视与提携的苻登，肯定是在列的，而且有比他人更多的赢得皇后了解与感受的机会。当然，皇后对苻登的身份和“潜质”是满意的，不过她当时也并没有想到，这位夫君在未来能够给她带来“改天换地”的人生际遇！年龄，是否已有婚姻，现实地位，这些条件，显然没有父亲的青睐与首肯更重要。所以，皇后对于苻登，虽然不见得一开始便多么“心驰神往”、爱意陡生，但肯定是不排斥和“讨厌”的。

    而随着父亲遇害，临终托孤，这种感情则愈加强烈与深厚！毕竟，父亲的离去，让皇后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亲近的人，夫君莫属。这倒不是什么“女生外向”，“嫁鸡随鸡”，而是现实情况。在夫君苻登身上，皇后还有着对慈父的怀念与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