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取义，还是苟且偷生？——五胡十六国时期大界之战的若干“谜题”

    谜题九、皇后和皇帝苻登的感情如何？

    （续前文）

    老夫少妻，毋庸多说。在古代社会的王公贵胄和富人世族家庭里，这样的现象也比比皆是。西晋以后，北中国为五胡十六国占据，各少数民族建立了很多政权，其本民族的传统习俗和生活方式也随之流行，不过对于汉文化的吸收和推崇，基本是各少数民族政权都遵循和采纳的，尽管程度与规模大小有一定差异。在少数民族政权中，曾经有机会一统北方，甚至并吞天下的前秦政权在天王苻坚的三十年统治期间，对于汉文化的学习与借鉴达到了一个顶峰。这一方面是由于苻坚重用汉人丞相王猛，在其生前对他言听计从，采纳了许多汉化建议与措施，另一方面则是氐族这个民族，与其他游牧民族相比，更偏重于农耕，本来就与汉民族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有一定的相似性，接受起来更无困难。

    中年男子的苻登，早已成婚生子，对于婚姻家庭自然有深刻认识和理解，对于自己“情窦初开”的小妻子，疼爱与怜惜自不必说，虽然她是个性格豪放热烈、颇有男儿之风的小姑娘。苻登作为皇族远亲，在国都长安并不受重视，被贬黜外放，多亏了皇后的父亲毛兴，一向对他青睐提携有加，自上邽相识开始，经年交往，后来到毛兴主政河州，苻登又来投奔，得到热情接待与格外看重。对此，苻登自然心怀感激之情，对于毛兴将自己纳为贵婿，也是十分“荣幸”，对于小妻子自然尊重照顾恩爱有加，尽心尽意，应该不是虚情假意。从各方面条件来讲，苻登除了是皇族远亲这一点之外，也并没有更多拿得出手的优势，与“氐之崇望”的毛兴家族相比，他在皇族内的地位与尊崇，显然还很一般，天王苻坚对毛兴的重视，比他这个族孙可要强得多。而毛兴独具慧眼，对他这个皇族给予了极高的礼遇与重视，期望殷殷，等于为他开辟了国都长安之外的另一个据点和另一条进取之路，对此，苻登不能不感恩。而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他，更表示出毛兴对他的厚爱与提携。要知道大小姐秋晴在河州地界和陇地的芳名非比寻常，无论是地位身份，容貌身材，都是出类拔萃的女子，又兼从小练武，骑射功夫卓越，不输男儿，英气逼人，正是豆蔻年华，青春正盛，绝不愁如意郎君，苻登如果不是得到了毛兴的另眼相看，估计和河州陇地的青年才俊男儿相比，他一个中年已婚男子，又非王公贵胄，也没有什么任命，即便是皇族远亲，也未见得有多大的优越条件可以拿来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