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亦增电脑里,现在还留有一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老电影《过年》,反映的是东北一个家庭父子辈在过年时节回家团聚的场景,揭示了不同道路和生存状态下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当年这个电影还是很轰动的,虽然并不能达到票房上的记录水平,却也是中国电影史上可圈可点的,主要是演员阵容十分强大,那个年代的许多著名电影演员,都出现在片中——“宰相刘罗锅”李保田和“刘姥姥”赵丽蓉担扛父母,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辈里,有葛优、六小龄童、丁嘉丽、胡亚捷、梁天、申军谊、史兰芽、王丽云等,明星荟萃,各擅胜场。
这个电影由黄健中执导,1991年2月12日在中国内地上映,以春节家庭团聚为背景,展现了中国传统家庭的矛盾与温情。
过年,在物质生活条件相对匮乏的年代,是全国老百姓基于传统而坚持奉行的团聚与比平时“奢侈”的时刻,一年当中,也就在这个时候,可以见到平时少见的美食,大家也都要整束妆容,穿上新衣服和好衣服体体面面地携带过年礼物,一般是糕点、酒类和其他东西,去往长辈处汇聚,看望老人,一起吃饭,畅叙。家中长辈则要安排年宴,让小辈们,尤其是第三代和第四代(如果有的话),好好地美餐一顿,并且在小辈拜年时,乐呵呵地给予“压岁钱”。这种“程仪规矩”,在中国千千万万个家庭里上演着,年年如此,不因年景和时局的变化而有所节略与改变。当然,社会风气与时代的变化,还是会对过年的形式与程序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比如现在,以前那种多子女的大家庭越来越少见,过年团聚也并不固定在家里,为方便和不使老人过劳,往往外出去吃年夜饭,承办者也由父母,变成了子女。近些年出于环保因素和一些所谓专家学者的“理论”,过年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与形式,放鞭炮,也淡出了当今城市内很多人的视野,只有有限的郊外地区和农村,才可以无拘束地重温万炮齐鸣的景象,却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气氛。据说现在又有呼吁,希望能够恢复这一传统。亦增个人认为,所谓环保与扰民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要治理环境污染,绝不在于这过年的几天,也不在于鞭炮烟花,真正的污染,还是工业污染与水土治理,不要抓小放大,既失去了传统,又没有搞到点子上。至于所谓噪音和鞭炮伤人,更是以偏概全的说法,噪音源有很多,而交通事故和其他受伤的情况,比之过年放鞭炮伤人,要严重得多。
过年还有“守岁”的习惯。在央视推出了春节联欢晚会之后,各地方台也跟风,有不同的年会可欣赏。一般老人是不能熬夜的,但小辈们在午夜十二点,享受了鞭炮烟花的“饕餮”盛宴之后,往往就着糖果瓜子花生茶水饮料,还要玩一玩。玩的内容,有的地方是麻将,有的地方则是纸牌。亦增家里过年,姨舅们,往往打牌到凌晨。
说到放鞭炮,那可是像亦增这样的小孩子的“最爱”。往往在年前不久,街面上便出现卖鞭炮的摊子,还有商店里也有售卖。鞭炮的品种和样式,视不同地区和习惯而有所不同。北京这里,成挂的小鞭炮,包括可以闪光的“电光鞭”,还有二踢脚,是鞭炮的“主力”品种,而从河北来的卖鞭炮的摊贩,能够提供更大威力的“麻雷子”,这种炮仗比二踢脚威力要大很多,声如雷鸣,亦增后来曾在几栋楼房间的空地上放过,声音震耳欲聋,回音不绝。还有一些小砸炮,是专门给小孩子玩的,零散销售,往地下一摔便响,也叫“摔炮”,虽然不如长长的挂鞭放起来痛快淋漓,却可以满足小孩持续的“需求”,毕竟一挂长鞭的价格也不便宜,谁家也不会买的非常多。至于烟花,那时节还算是“奢侈品”,其释放效果与色彩斑斓,是炮仗不能比的,不过根据各家的经济状况,大家还都会满足小孩的喜好而购买一些,亦增印象最深的是“闪光雷”和“彩明珠”,一般有十五到二十个,点燃后向天空依次喷出,在夜空里闪烁成绚丽的“花束”,十分耀眼。还有一种小孩也十分喜爱的小玩意烟花叫“钻天猴”,点燃后“嗤”的一声,带着一束火花和硝烟,冲天而去,在空中消逝不见。
在北京,亦增见过一种香烟,牌子就叫“礼花”。这缘于在首都,有时候过年或重大节日,比如国庆日,天安门广场要施放烟花焰火。那个水平与级别就非同一般了,是“国家级”的,远非一般过年鞭炮烟花可比,一旦施放日,大家都翘首以待,尽情欣赏,当然这次数是很少的。那一晚的夜空是无比绚烂的,给人的印象也难以忘怀。
过年,“爆竹声声除旧岁,笙歌宴舞迎新春”,探亲访友,互通有无,联络感情,加深了解,举杯共情,几千年的岁月,传统深入人心,虽要”与时俱进”,却无法改变那执着与“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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