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搬弄是非
作者︰
雪原 更新︰2023-07-30 17:13 字數︰2219
為了趕走梁乙埋，使西夏聯遼伐宋的陰謀徹底破產，宋使上官均百般無奈地接受了遼職。
西夏太後梁落瑤得知弟弟使遼的丑事之後，便急忙令人帶著重金，十萬火急地趕往遼都，向遼帝懇求原諒，並請求遼帝看在遼、夏友好相處的分上，讓她的“舅舅”、弟弟安全返夏。
沒過多久，遼皇便令耶律乙辛帶領軍隊護送乙埋至西夏地界，梁落瑤不但召回弟弟乙埋，還令西夏大軍撤出了榆林，宋廷暫時解除危機。
使遼之前，梁乙埋在姐姐和眾夏臣面前曾信誓旦旦，立言說服遼皇耶律洪基，使之起兵共同伐宋。現如今，乙埋不但沒有完成使命，還在遼國惹上官司，雖說返夏不情不願，可大勢已去，無力挽回，似如落湯的螃蟹，狼狽不堪。
然而，乙埋的心里則至今不明，事發前，是誰將藥物“秋石散”投進了自己的杯子里且讓燕春樓的鴇母以雪蓮強悍為由將三包藥物偷偷地送給我梁乙埋？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的父親梁阿鼠為了討好上官均，與宋使身邊的道人林靈素一起合謀布置的陷阱。不過，梁乙埋沒有過多地怪罪父親，他暗自忖度︰即使是父親所為，亦在情理之中。
因良心譴責，阿鼠不願返回西夏，恢復了劉東的身份，隨在宋使上官均的身邊，干起了抄抄寫寫的主簿行當。
且說，那得知父親因隱瞞女兒北上遼國而被皇帝貶謫江寧的王芳小姐，她于心不安、深感內疚，情不自禁地號啕大哭。
蔡京見此，反復勸導、再三撫慰，還在王芳的面前數落了 宋使上官均的諸多不是。
“不是我王芳說你蔡元長，他上官均是哪里得罪你？你竟然在背地里嚼舌，搬弄是非？沒有絲毫的男人風範。”
“你王芳真是狗坐筲箕——不識好歹，上官彥衡到底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你居然如此護著他？原本我蔡京還想帶你王芳探視上官均，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你蔡元長是庸才顯赫、小人得志，倘若父親還是宰相，你又哪敢如此待我王芳？”
見王芳憤然作色， 目切齒，蔡京轉而訕皮訕臉地嬉笑道︰“說我蔡元長是個庸才也好，是個小人也罷，可如今，不是你的父親王介甫主持變法，而是我的堂兄蔡持正掌管朝廷。不 瞞你王芳，我蔡京來遼，表面上是幫助遼廷傳播漢人文化，實際上是監督上官均使遼的言與行。 ”
“遼皇傳大人、惟一即刻進宮，說有要事詢問二位。” 蔡京還未道出是因王安石采納了參知政事呂惠卿的建議，皇帝才頒發聖旨，讓蔡京以文化特使的身份北上遼國之緣由，便被戲班的老板李祥松打斷了話語。
王芳跟著蔡京來到了遼宮，遼帝耶律洪基與皇後蕭觀音一同會見，他們的旁邊還站遼帝的幕僚藤原單竹。
耶律洪基微微笑言︰“蔡特使的堂兄——蔡襄，人品上乘，書法一流，其作品渾厚端莊，淳淡婉美，是我耶律洪基敬慕之人；趙先生的前輩——趙德昭，忠肝義膽、仗節死義，乃我 耶律洪基崇敬之士。”
“皇上的褒獎，令我蔡京惶恐不安。還在使遼之前，蔡京便備好了堂兄蔡襄的生前作品——《晝錦堂記》，以此獻給我蔡京最最敬愛的大遼皇帝。”
耶律洪基連忙收好蔡襄的作品，隨後的他還讓蔡京特使寫了幾幅。
見蔡京書法字勢豪健，獨具風格，與其堂兄不相上下，耶律洪基心情舒暢，愉悅無比。
耶律洪基離開虎椅，走到王芳跟前，深深嘆曰︰“宋皇室也不都是孬人，趙德昭就屬例外，希望趙先生多編寫好作品，將漢人的故事在遼域呈現。”
王芳不卑不亢地點頭同意。
立在一旁默默無語的幕僚單竹生怕趙惟一不寫燕春樓里的雪蓮故事，待皇上、皇後離開之際，他連忙追趕趙惟一。
“哥哥要去哪里？嫂嫂急著找您。” 單竹還未跑出宮門，便被妹妹單登給截了回來。
單竹慌忙捂住了妹妹的嘴巴，厲聲警言︰“美清不是你的嫂子，而是你的表姐，倘若日後再不分時域地胡言亂語，哥哥決然……”
“決然什麼，難道還要殺她不成？”
見單登久久未返，迎面走來的山口美清大聲斥問。
“行行好，遼宮不是能夠隨便說話的地方，到了我的寢室，咱們再議也不算遲。”
三人隨即走到幕僚住地，閂好房門後，單竹滿臉怒容地呵斥︰“你個婆娘來此作甚？要是讓人得知你我的真正關系，耶律乙辛決不會饒恕，到時便會竹籃打水，‘損了夫人又折兵’。”
“我說你藤原單竹還算不算是一個男人？自己的老婆不敢相認，還對外聲稱是表兄表妹？你以為耶律乙辛是個傻子，說是表親他就相信，其實不然，他早就知道我們是夫妻。”
“別扯那些沒用的，快說找我是為何般？”單竹討厭美清� 簟 br />
“你的腦袋是否進水，竟敢向遼皇建議，讓宋使上官查案？”
見美清納悶，單竹聳了聳雙肩，不以為然地輕聲笑言︰“我的傻女人哪，你就糊涂吧！上官均是何許人也？他是大宋朝善決疑案、政績卓著的上官凝公之子，是大宋太後的外甥，是大宋神宗的表弟。燕春樓里的雪蓮命案，他查得越是清楚，審得越是明白，對遼皇、宋帝就越沒好處。”
山口美清不屑一顧地譏諷道︰“你就吹大牛吧！到時被砍頭之人，既不是已返西夏的梁乙埋，也不是查出雪蓮出處的上官均，而是你這個遼皇的幕僚藤原單竹。”
單竹在一陣哈哈大笑之後，正色說道︰“有如此結果，求之不得，用我單竹一人的頭顱來換取後三條天皇對整個日本藤原族人的寬恕、赦放，我藤原單竹賺大了。”
山口美清無話可說，暗思︰自己不也是為了藤原家族的命運，才跟著丈夫歷經顛簸來到遼域。只有制造遼國皇室的沖突，激發遼、宋的固有矛盾，日本才能趁機出兵，打敗遼國， 進而佔領整個大宋。
想到此，山口美清沒有繼續責備藤原單竹，反而對丈夫肅然起敬。于是，她急忙支開身邊的姑子單登，欲與丈夫舊情重溫。
且說戲班寫手趙惟一的不矜不伐，讓遼帝、遼後十分喜歡，沒過幾日王芳就因遼後的極力推薦，被道宗皇帝擬為伶官。然，身為伶官的趙惟一並沒有按照遼皇的要求去積極編寫漢人的典故，而是依照單竹的講述，認真編撰雪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