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為她呼吸
作者︰
藏星 更新︰2021-05-07 00:38 字數︰2360
幸福可以靠自己創造，痛苦總是可以溯源。
旅谷鎮雖是自然遺落的一只海螺，也須經過幾代人的躬耕，才能在荒野的土地上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旅谷鎮的三個村，分別是谷村、雨村、雲村。三村主要有三個姓︰谷家、余家、雲家。還有其它一些雜姓︰金姓、古姓、楊姓、陳姓、�𥋘m，等等。這幾個雜姓人口少，有點依附性質。谷、余、雲三個姓看似毫無瓜葛，其實還都是從東北遷徙而來。數百年前，東北因藥物聞名而人丁興旺，繁華地自古也就是勢力爭奪之地。由于戰亂，這三姓的祖先開始向南遷移，那時的南方還處在蠻荒待開發的處女地。湊巧的是，谷家、余家、雲家遷徙的方向一致，最後就都到了旅谷鎮。到了這，就以為是天涯海角了。于是，先來的谷家在靠近入島處落腳，世代繁衍後來形成了谷村。雨村次之，居于島中。雲村最後才趕到，自然只能居于環境相對惡劣、山高林密的雲巫山了。
不管是谷村、雨村還是雲村，數百年前都同樣面對一片荒蕪，身無立錐之土。好在他們各自帶來了東北的諸多中藥，這是他們世代相傳的賴以養生糊口的本領，也是世代得以強身健體、治病救人的秘方。
谷家位于湖邊，適宜水甘草的種植。雨家甫到此地，就發現荒野里土生土長著柑橘，雖然長勢低矮了些，但口味更甜，深受周圍居民的喜歡。雲巫山最頭痛，先後種了許多中藥品種，都不甚理想，看似什麼品種都適宜，但幾十年都沒有優勢的品種出現。這就像一個全能型運動員，什麼項目都會，卻沒有一個單項可以得冠軍。直到無意中種了金銀花，才扭轉局面。
越窮，就會越封閉，越害怕失去。
所以，歷年三家都互不過問各自的中藥種植方法，也互不通婚。這似乎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直到余辰和雲可幽兩個人，才打破了這種局面。谷村、雨村和雲村到了第七代，民間交流日漸頻繁，多元的開放思想導致封閉已經難以為繼，也不可能。
余辰和雲可幽的相遇相愛，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事還得從那年的冬天說起。這一天，雲可幽到雲巫山上修剪自家那一片的金銀花。要說這金銀花的根系非常發達，加上雲巫山的土壤適應其生長。比如，盆栽的金銀花就只需要一根花枝就能種出一大盆金銀花來。雲可幽按照以往慣例，在冬季來臨時，為了防止金銀花受凍，都會在秋末冬初對金銀花進行修剪，好讓它在春季萌發新芽。冬天的雲巫山氣溫最低也只有零度，偶爾還會下點微微的小雪，天寒地凍。雲可幽就穿了厚重的鞋子，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凍紅的小嘴巴和一雙清淺的雙眼。鞋子厚，走路就不利索。她一步沒踩實，就從陡峭的山岩滾了下來。下雪後的雲巫山像是一只玉如意，特別適合滑雪。雲可幽就像滑雪運動員，一下子從半山腰，滑到了山腳下。衣服被樹枝撕碎了，敞開了里面的粉紅內衣。被子劃破到兩腿間。包裹的頭巾已不知飛到何處，滿頭烏發散落下來。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余辰剛好在兩村交界處巡看橘樹。
憑空掉落下來的雲可幽把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野狼重出山林呢。等他跑出十幾米，發現身後並沒有追趕的聲音，才一步一步地靠近。這回，他看清了。是一個女孩子！嘴角掛在血滴，衣角還掛在光禿禿的桂枝上。
“喂喂，你醒醒！”他俯下身來，輕拍了一下雲可幽的臉。沒有反應。“不行，得馬上救人。”這時，他想起小時候長輩教過的野外急救法。余辰解開雲可幽外面的兩層外衣扣，再打開她的腰帶。“唉啊，里面還有一件粉紅的內衣。”他忍不住喊了一聲，還是解開了她的內衣扣，順勢跪在她的身體一側，一只手將她的小額頭向下按，另一只手把她的下巴往上抬。
“沒有異物堵塞。” 余辰松了口氣，又深吸一口氣，用一手將其鼻孔捏住，對著雲可幽的小嘴用力將氣吹入。然後雙手重疊，在靠近她的心髒處按摩。這樣反復進行了三分鐘，累得他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雲可幽感覺嘴巴有清甜的溪水流入，緩緩掙開了眼楮。
“你終于醒了。”余辰喜出望外。
“我怎麼在這里，你是誰？”輕柔的聲音是燕子在呢喃細語。
“我叫余辰，你剛才從山上掉下來，我以為你不會醒了。”
雲可幽掙扎著坐起來，余辰立馬按住了她的肩膀。“你不要動，喝點水，休息一會再起來。”雲可幽覺得全身酸痛，只好听話地躺著，乖乖地讓余辰給她喂水。
兩雙含情的眼楮再次相對，跟上一次的麻木已經大不相同。雲可幽臉刷地紅了。她發現自己全身已經基本暴露在他面前了。這一次，她說什麼也要起來了。
“慢點，慢點，我來幫你。”
“不用，你走開。到樹的背後去，等我喊你再出來。”
“你一個人不行的，我從後面幫你。”余辰說著就直接繞到她的身後動作起來。孤男寡女又素不相識的，雲可幽長到二十二歲，還沒跟一個男人這麼親密呢。雲可幽看不見余辰，不清楚他到身後想做什麼，一下子更急了。
“你想干什麼？”
“我幫你穿上衣服啊，沒事的，很快就好了。”余辰開始從她的後面將衣服披到前面來。
“你當沒看見。來，抬一下屁股。”
“不不不。啊，你，你……”雲可幽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了，多少知道了男女之間的緊密舉動，說死了都不再同意余辰的下一步動作。
“好了，好了。這樣你可以自己穿起來了。”余辰看見雲可幽雪白的縴腰，臉上也是一陣陣發熱。
“看你，臉紅得像樹上那只猴子的屁股。”雲可幽心里這麼想，嘴上可沒說出來。
“我是對面雨村的，經常到這兒照看這些橘樹。你呢？”
“我叫雲可幽，雲巫山的。今天到山上修剪金銀花，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光溜溜的石頭。”
“哦，我听父親說，這山以前可能是海，地殼運動的原因，海底變成現在的山。你踩到光滑的石頭，很正常。這次大難不死，以後要小心點了。”
“可幽，可幽，你在哪？”
“父親在叫我了，我得走了。”雲可幽聲音急迫了。
“你這樣不能一個人走，太危險了。”
“她在這兒。”余辰大聲喊道。
“快停下來，讓父親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山上的人听到聲音，就往這邊下來了。
“你還不走。”雲可幽急得眼楮都紅了。
“下星期這個時候，我還在這等你。”余辰依依不舍地回頭看她。雲可幽呆呆望著他走遠。山上的葉子輕輕地飄落下來，蓋在她起伏的心間，像是在說“好的，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