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攀上大官的滋味真好
作者:彊疆      更新:2016-09-29 17:01      字数:3646
    第56章:攀上大官的滋味真好

    一如既往,衣物清理完,就将那些该泡的衣物放进塑料盆里,洒上我惯用的雕牌洗衣粉;再将那些能直接放洗衣机里清洗的衣物放进洗衣机……

    离婚前,每逢我洗衣,聂妍总是习惯性地站在我身后,一手叉住腰杆监督我劳动,一手指指点点说个没完没了。这次却显得极其文明。见我忙着洗衣,她没再说话,只是从卧室端来一把精致的圆形紫红垫不锈钢座椅,坐在我侧面,架着二郎腿,双手搂抱胸前,像个极有品位的鉴赏家,静静地看着我搓衣,拧衣,往塑料桶里放衣……不知是有了凉意,还是为怕撩出我的什么邪意,在变换二郎腿的同时,她总要拉扯一下膝盖处的睡裙将那两条白皙的大腿掩盖一番,再就像个胜利者,高傲地笑着看我劳动。

    其实我早就在想:聂妍既然已同意我不再为她做家政,为什么还要我为她洗最后一次衣物?这难道仅是因为我做事她放心?难道就没有其它的用意?想着她那静静看我的神态,忽然想到,她是否有话要对我说?是呀,对我来说,她确实有太多太多隐瞒着我的故事!我也有太多太多的话要问她!

    “往日别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只以为那是客套话,是夸张,自从来你家做家政,看到你家宽敞的住室、高雅的摆设,我才知道我的想法错了。聂妍,这短短的几年时间,你能从一个乡下小女人,一下变成了小富婆,人也学会高雅了,你能说说这种快速变化的过程吗?”我一边装着用力洗衣,一边尽我奉承之能事,想套出我想得到的东西。

    聂妍用脚尖在我背上轻轻蹭了一下,车转般快速调换了一下二郎腿,响快地回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

    “当然。”

    “那你说说。”我继续搓衣。

    “你不是想打听我是不是省长的情.人吗?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没有半点虚假!”

    厉害!就见我侧面那只翘起的脚尖在不停地点动。

    “你们这些男人啦,真可怜!都什么时代了,还‘情.人’、‘情.人’的,多难听,该叫‘朋友’!懂吗?”

    我脑海里顿然像飞出无数只扑扇着翅膀的蜜蜂,“嗡嗡”叫响!看着聂妍那毫无掩饰的炫耀神情,我想:聂妍说的果真没假吗?如果真是没假的话,那沙包就会充分利用聂妍这个“省长**”的影响力,在Q城城房地产行业中大显身手,要不了多久,万子豪、艳冰,还有我,只是永远望其项背,而无法战胜他了!我一边搓衣,一边想作进一步试探: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有知识的女性,怎能为攀缘一个官员,竟忘了自己的廉耻呢?”

    “廉耻?你懂什么叫廉耻?”聂妍又用脚尖在我背上蹭了一下,说,“自从我成了‘省长**’,市府那些官员比我还更加可耻哩!”

    “比你更可耻?”我放慢了搓衣的速度。

    “原来我以为,那些当官的都是天生的一副道貌岸然相,总觉得他们是可望而不可及。可自从我和副省长交上朋友后,对官场那些大官小官全都看透了!别看他们平时道貌岸然,其实那都是装腔作势,骨子里几乎没有一个不是肮脏透顶,卑鄙透顶!看我干吗?搓衣啊!”

    可能是见我又专心致志搓衣了,聂妍继续说:“在我未认识副省长前,市里无论是大头子还是小头子,只要来宾馆,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喊我‘服务员’,叫我端茶倒水,可自从得知我是‘省长**’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见面再也不喊我‘服务员’,而是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一会儿喊我‘聂小姐’,一会儿又喊‘聂总’——狗屁,我是什么‘聂总’啊?我不就是负责一个楼层的服务工作嘛——瞧他们那副嘴脸,变得多快呀!……这以后,只要宾馆来了有头面的人物,市里的头子是一定要把我请去——听清楚了吗?是‘请’去,不是‘叫’去!”我的背上又被那趾头蹭了一下,就听女人接着说:“首先,他们当众将我包装一番,说什么‘聂小姐是Q城的市花’啦,‘聂总工作繁忙,能来陪酒是各位的荣幸啊!’……说着说着,少不了还要暗示地加上一句,说:‘聂总的出色工作都受到省里领导多次表扬啦!’……你想,当头子的有几个是脑残?市里头子这么一说,客人还能听不出话音,于是,客人就肃然起敬,一个个点头哈腰把那些恭维话成套成套扣到我头上。既然去了,陪酒是少不了的,但这时的陪酒与之前的陪酒更是天壤之别。之前陪酒,说白了,那就是拿我这个宾馆服务员当玩物,拿我当他们喝酒的开胃汤,尽管我不能喝,不愿喝,但还得装着笑脸,装着热情,端着酒杯,一杯杯举到他们面前,哄着、引着他们喝。不瞒你说,喝着喝着,就有官员那魔爪伸到我身上来了……眼睛睁那么大干吗?我已不是你的妻子了,还吃醋?”

    可能是说得口渴了,她起身去客厅冰箱拿来两厅绿茶,递一厅给我,见我不接,她就随手将放在我脚边,说:“你不喝我喝。”就打开厅盖,仰面一气喝干,再抽来纸巾,拭着那涂满口红的嘴唇,接着又说:“现在截然不同了,再来客人,只要市里头子把我请去,情况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不是陪他们酒,而是他们一个个向我敬酒。这敬酒也很有意思,他们不是坐在自己座位上举起酒杯向我敬,也不是站在自己座位上向我敬,而是一个个轮番举着酒杯绕到我身边,伸着脖颈欠着身,把酒杯一再往下压,直到他们的酒杯确实比我酒杯放得低下了,才恭而敬之地哀求着:‘聂总,为表示对您的景仰,我可是‘打的’过来的,这杯酒您一定得赏脸!’开始,我非常不习惯,见那些官员来敬酒,只得诚惶诚恐地端杯站起,还没等我说‘谢谢’,满桌的客人都如被山蜂猛蜇了一口 ,突地弹起,如说群口相声样,一个个伸着手臂不停地向下不停地按着说:‘聂总,聂总,您坐!您坐!’有次,又是遇到那种场面,我刚端杯站起,坐在我左边的一位副市长急了,在请我坐下时,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我的肩头,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对我的大不敬,就尴尬得满脸彤红,立即站起来,连连陪着不是,接着就猛吞三杯老酒,嘴上还不停地检着讨说:‘对不起,对不起’……”

    “正是因为这样,市里所有官员都唯你这‘省长**’马首是瞻,于是你就借机把体育场馆工程揽给了沙包!是吗?”我见时机已到,趁势问道。

    “那怎么可能?那时我还刚刚认识副省长,有那么大胆量去找市里头子说这事?”

    凭感觉,我就知道聂妍在摇头。我穷追不舍,问:

    “那为什么体育场馆项目很快就内定给沙包了?”

    “这道理还不简单。沙总是个多有头脑的人,是他把副省长挽留在Q城多呆了一天,让副省长当场把体育场馆迁址的事定了下来,这是沙总的功劳,市里头子能不感谢沙总?怎么感谢?把体育场馆项目交给沙总去做,这不是最好的感谢!”

    又是与我们的分析别无二致!

    聂妍既已说到这份上,我要乘胜追击,问:“既然市里已将那工程内定给沙包了,可后来副省长为什么又非得要把那工程拿出来公开竞标呢?”我不愿说她给副省长吹了“枕头风”。

    聂妍皱了皱眉头,说:“那是你们的误传。那次副省长是暗访,怎么会找市里头子说工程竞标的事呢?”

    这就与我们从“内鬼”那里得来的消息大相径庭!我不得不问:“既然不是副省长找了市里,难道是你……”

    这次聂妍笑了,而且笑着用巴掌在我肩头上重重拍了一下:“这就给你说对了!”说着,她放下二郎腿,将圆椅向我近前挪了挪,说:“你们不是绞尽脑汁让万子豪去求我吗?还用了那下三烂的手段……看他那一副可怜的样子,我能不答应吗?”说着,聂妍重又翘起二郎腿,又扯着睡裙往膝盖上遮掩一番,“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去市府,心里还挺紧张哩!可谁也没想到,当我刚走到市政府大门口,两个门卫一听我是找市长的,立即嘀咕了一阵,好象已猜出我就是副省长的朋友,接着就满脸堆笑,说:‘哦哦,找市长啊?在后院四楼哩,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我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能要他们陪我去吗?待我到了市长那里,你猜又怎么着?”

    “能怎么着?不就是叫你‘聂总请坐’呗。”我捏揄着。

    “哈,你只猜对了一半。那市长的一双手真大,脚大江山稳,手大置乾坤。他见我来了,‘腾’地一下从那张紫漆汪汪的市长桌前站起来,更是伸着那只微带弯曲的长臂,张着大手,一直将我引领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才叫着隔壁的秘书送来一厅冰茶,并一再解释,说办公室饮水机里水不开,泡不出好茶味,只得将就着喝点饮料!待秘书将冰茶送来,他又亲自将冰茶拿到饮水机下用开水冲涮一番,再用抽纸将厅盖处擦了又擦,这才打开冰茶厅盖,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轻言细语地说:‘聂总,请用。’我就趁这个机会,说副省长这次来,已听到满城的人都在为体育场馆项目内定给沙总有意见,建议把拿出来公开竞标?”

    “这样,市长就答应了?”不等聂妍说完,我问。

    “那你说呢?”聂妍又傲慢地点动着那只高高翘着的二郎腿。

    哦,是这样!

    但我仍不甘心,问:“到手的工程又要拿出来竞标,沙包能接受吗?”

    “学东西是要交学费的。为了试探我这个‘省长**’在市里那些头头脑脑们心中的份量,能不让沙总付点学费?”聂妍已将那厅凉茶喝完,随手将空茶厅扔往茶几边的垃圾桶,不曾想丢到了桶外,茶厅在地面滚得“咣咣当当”。

    我又问:“就在那公开竞标的关键时刻,万子豪怎么突然退出竞标,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聂妍回答得非常干脆:“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晾完衣,聂妍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说今后万子豪不论请我和艳冰帮他干什么,我和艳冰都不要接受!

    我问:“为什么?”

    她说:“这你别管。只要你听我的,我会给你很多好处。”

    我想:给我很多好处?什么好处?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