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啊?聂妍
作者:彊疆      更新:2016-09-26 19:48      字数:3718
    第55章:啊?聂妍

    自我得知 “铁扇公主”是省长的情.人,同时又与沙包、万子豪有染,就知道她是十八般武器之三——剑(贱)!对这样一个货色,我决意冒着被告上法庭的风险,再也不为她做家政了,更没想再要她那几个臭工钱!但现在她既然主动来电话了,而且明明白白说是要我去结算工资,这是我的血汗钱,管她贱不贱,她的贱又与我何干?该我得的,我一定得要,而且是分文不可少!

    那天上午,安排完酒楼的工作后,我匆匆飙着追梦鸟去了那女人家。为表示我还是在干老本行,仍将那只白色帆布工具包带在车上。

    Q城已不是两年前的Q城,街道上轿车在成倍的增长。Q市的人口并不多,但Q城的人流量却大得出奇,相拥而行的酷男靓女,大包小袋购物的老太太老大爷,尤其是那些可能也如我一样干着某个行业的小业主,一边步履匆匆、一边还在用手机打电话,常常弄得不是他挤撞着别人,就是别人碰撞着他……人流车涌,我只得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在这繁华而拥挤的街道中穿行。

    直到进入浪琴湾小区,我的神经才开始松驰下来。因为这里,除了那些停放着白天很少开动的私驾和偶尔几个行人外,小区很少有车辆来往。这时我又能听到我的追梦鸟与柏油地面摩擦得嗞嗞的亲切声,又能欣赏到不知从哪幢高楼里传出的一阵阵萨克斯的呜咽,还有那个日渐成熟的令人有些激奋的钢琴声……

    当我乘电梯上到南楼第十八层,当我最后一次打开那个龌龊女人的家门,正准备像往日样轻车熟路去那第二间卧室的抽屉取最后一笔工资时,我却吃惊起来:第二间卧室里已乱成一团,那一排壁橱的门统统敞开着,靠西墙那张从不睡人的床上堆满长裙短褂,地上放着尽是空调软垫、枕头凉席、拖鞋、丝袜一类夏季才用的杂物……把这些拿出来干吗?难道是要我最后一次帮她把这些清洗清洗?可这才是初春呀,离夏天还远着哩!用得着这时候来洗吗?

    我进到主卧室,也就是那个龌龊女人睡觉的地方,发现半月前我给她整整齐齐摆放在临窗那张长条电脑桌上的《都市心情》、《时尚女人》、《时尚服饰》等杂志,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就连覆盖在那块方正笔记本电脑上的红绸布巾也被弄到地下!

    “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偷进来了?”我的第一反映,就是想到这位女人第一次把钥匙交给我时,我就担心会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但看着客厅摆放的那些杂物,尤其是主卧室那台价值近万元的笔记本电脑仍是完好地躺在桌上,又不像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可怕!

    “是那女人自己把弄成这样?她想干什么?”我想着,就开始收捡地面的杂志。

    就在这时,一张照片从那本《时尚女人》杂志里溜了出来,脱落到地下。我立即拣起,一看,照片上一男一女,相拥而坐!“啊?这不正是万子豪上次看到的那张照片吗?”再细看,我更加吃惊了:那个女人,虽然仍然留着我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金色披肩长发、但已没戴宽边茶色墨镜,从那微带几分妖冶和浓重的粉黛脸形中,我似乎觉得很面熟!

    “是她吗?真是她吗?”我又仔细看了两遍,又觉得不完全像。

    “怎么会是她呢?她哪有那么大能耐,攀上一个副省长?”当我完全否定了我的想法,刚想把照片仍然夹回杂志时,忽然想起这个贱女人竟敢以一个“省长**”的身份将市府头子玩控在她的掌股之中,甚至将那些头子玩得丢魂失魄不得不唯她马首是瞻,更是把那体育场馆工程随心所欲想给谁承建就给谁承建时,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无法自已!我要把这个女人的丑恶行径记录在手,记录在心,发到网上,捅向社会!想到此,我立即拿出手机,对准照片,揿动按钮,“咔”!刚拍下第一张,没等再拍,门铃响了!

    这是我上这个女人家做家政以来的第一次门铃响!

    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因为我在这女人家做家政两年多时间里,门铃从来就没有响过,也就是说,凡是我在这女人家干活时,从来就没有人来干扰过我。“这是谁?谁会这时候来这里?”我高度警觉地想。因为当我从接过钥匙那刻起,我就同这家女人有约,为了这个家庭的安全,也是为了不给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凡是我在这里做家政的时候,除了主人,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室内!

    我本不想去开门,但门铃一声接一声地响着,而且一阵比一阵急促。

    无奈,我只得收起手机,轻轻走到门边,用小指顶拨开防撬门猫眼,一边眯起右眼,让左眼对着那猫眼向外窥探……

    如果当时不是站在门外的那个女人摘下宽边墨镜,我那只推着猫眼盖的指头决不会吓得如被电击一般猛地弹了回来!手不缩回,那块指顶大的猫眼盖也不会立刻“咔”地一声又严严实实给关闭!

    我当时就吓得倒退三步!

    “开门!开门!怎么不开门?”

    接着,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傻了,如雷击一般戳立在客厅中央。

    聂妍!站在我面前的竟是聂妍!竟是三年前那个离我而去的聂妍!她怎么会这时候来这里?她和这家主人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有这家主人的钥匙?……啊?难道、难道她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家庭的主人、那个所谓的“铁扇公主”?啊?那她岂不正是与沙包、万子豪都有苟且关系并且就是在全Q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省长**”!?

    见我傻愣着钉住不动,聂妍看了我一眼,问:“门铃响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开门?”

    不等我回答,她已一个转身去了主卧室,将上身那件白色长绒皮草外套换成一身黑色丝质露肩长裙,露出雪白纤美的胳膊与瘦削而润泽的肩头,回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两只钢化高颈玻璃杯,去壁厨倒上干红,双手端着回到沙发前,说:“喝。正宗的法国马爹利XO干邑。”

    聂妍递给我一杯,见我不接,就随手放到茶几上,自己坐上沙发,一摆金色披肩长发,微微抿了一口,抬眼看我,说:

    “怎么?没想到吧?”

    我确实万分吃惊。但当看到这位故作炫耀而充满傲气的女人,我冷冷回了一句:“没想到我吕宁啸竟能为‘省长**’作家政,这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聂妍并不恼火,连抿两口干红,几乎是带着蔑视的眼光扫视着我,问:“听说你帮冷艳冰把佛光酒楼打理得十分火爆,是吗?”

    “哪能和你比呀,都成省长的太太了!”讽刺完,我就问:“你不是喊我来结算工资吗?快结吧,我公司还有事哩。”我将地上的工具包挎在肩上,做出要急于离开的样子。

    聂妍又抿了一口干红,看了下我的工具包,说:“怎么?嫉妒了?赌气了?”说着,她那两只眼睛仍像离婚前每次冲我发火时那样,瞪得既大又圆。不过她这次并没有发火,只是微含几分笑意。我知道,那是讥笑,是一个得势女人的讥笑!

    “工资肯定要是给的,但在结算工资之前,你一定得答应我两件事。”

    “说。”

    聂妍就将屁股在沙发上颠动了一下:“你不要以为你不给我做家政,我就请不到人……”

    不等她说完,我说:“那是!你现在是什么人了?省长的**,大红人嘞!别说请一个,就是请十个,百个,也是呼之既来,挥之既去!”

    她笑了,笑得很狂,狂得将颈后那一袭散发“呼”地一个摆动,傲慢地说:“那也是,就凭现在的聂妍,要想请个家政服务工,只要努个嘴,当然是有成队成队的人削着脑袋往这里钻!不过——”说到这里,她瞟了我一眼,放慢语气:“若论做家务,不,尤其是洗衣,我最佩服的,还是你!”

    我知道,我和聂妍生活在一起的六年里,她平时最满意的就是我会做家务!难怪她不仅是给我高工资,更是连家里的开门钥匙也放心地交给我,原来她是看中我的这个!

    “我想要你给我做最后一次家政。行吗?”她端着酒杯,微偏着脑袋,盯视着我。

    想起我们夫妻一场,知她是不会洗衣的,常常是把一件白衬衫洗成黄狗肝!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又心软了,问:“还有吗?”

    “还有?”说着,聂妍已放下手中干红,站起,双手搂抱胸前,吊起眉梢,以不紧不慢的口吻冷冷说道:“把你那东西删掉!”

    “删掉?什么东西删掉?”我一怔。

    “你清楚。”

    “我清楚什么?”

    “那就拿来!”她突然向我伸出一只手。

    “……”

    “手机!”

    哦,我明白了,紧张了,知道她在向我要什么!我顿时像一个刚偷了主人家东西的蟊贼,一时间眼神舌头全都僵硬住!

    这是有约在先。尽管我可以在她家独来独往,但有一条,除了做家政活之外,不得从她家带走任何一样东西,除非空气!现在我**了她的照片,这还不算带走了她家的东西?能不算违约!

    我明白,只要手机到了她手,我那刚刚拍照的相片定然暴露无遗!

    “手机是个人**,你无权查看!”我狡辩。

    “**也得看!”对方更强硬。

    “要这样,你就别想我给你做最后一次家政!”我将原子弹扔了出去。

    “宁愿家政不做,手机也得给我!”对方华贵的姿态不见了,双手已叉着腰杆,瞪着那双既大又圆让我见了就浑身发寒的眼睛。

    我还想耍赖:“你逼急了,我就马上走人!”说着,我背起工具包就向大门口走去。

    见我真的要走,聂妍重新操起三年前的老本行,向前猛跨一步,伸手就拉住我的工具包,怒目圆瞪:“走?说得轻巧!”

    我挣扎了两下,没有夺下工具包,也瞪大眼睛问:“你想怎么着?”

    “怎么着?这么多衣服,你不帮我洗,让它霉烂掉呀?”聂妍用脚踢了踢客厅中央那堆衣物。

    “笑话!我们的契约已中止了,你的衣服霉烂掉,与我吕宁啸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见我强硬起来,聂妍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她一会儿看我,一会儿又看那堆衣物,突然笑了,笑得勉强、生硬:“谁叫你家务事做得好呢?只有你洗的衣服我才最放心。宁啸,求你了,帮我洗最后一次吧。”她开始软绵下来。

    见聂妍刚才那种霸道已荡然无存,我的心又软了,但在答应之前,我也该提出条件:“帮你洗这些衣物也行,但你也得答应我!”

    “只要能帮我把这衣服洗了,什么条件都行。”

    “不得再看我手机!”

    “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鬼。也行!”聂妍松开了我的工具包,终于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