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园恋情(24)
作者:刘安文      更新:2016-05-13 21:31      字数:3829
    唐中华与李亚楠继续来往着,只是见面的次数没有以前多了,但两人的情感却炽热有加。他们见面的时间大多选在周日。从早晨到晚上,全天的时间叙说着他们内心的故事,抒发着他们膨胀的情感,上演着他们激情的动作。在李亚楠过生日时,唐中华给李亚楠买了一套红色**,李亚楠给唐中华买了一条牛皮皮带。唐中华对李亚楠说:“买**就是想把你裹起来,免得别人碰你。”李亚楠对唐中华说:“买皮带就想拴住你,不让你跑掉。”两人送给对方礼物时总是会意调笑,温情不断。但是,让唐中华心里有负疚感的是他答应了李亚楠妈妈的要求而没做到。他没有信守诺言,他失信于李亚楠妈妈。这时常让他惭愧,有一种负罪感。不跟李亚楠在一起时,他的惭愧和负罪感,就会浮出心间。而一旦跟李亚楠在一起时,他的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充盈心间的是一种澎湃的激情。

    临近期末,同学们都在积极备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平时玩了,疯了,但关键时候还要突击看看课本,借借笔记。宿舍里,就连逍遥自在的乔丽也用起了功,又是背又是写,惹得韩冰讥她:“生命诚可贵,爱情更美好。若为二者故,何必管末考?”乔丽不好用刻薄的话回击韩冰,她恐怕韩冰承受不了。她笑笑对韩冰说:“这叫爱情间歇期,也叫爱情加油站。复习迎考,是为了下面的更热烈的爱情。”韩冰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拿起书遮住自己的脸,气得不再说话。

    考试期间,李亚楠找了一次唐中华,没有找到。她认为唐中华可能忙于复习功课,没有时间与自己见面。她便安心地复习自己的功课。虽说及格万岁,但也应多多益善。她觉得自己每门功课都可以考到八十分以上。

    考试到了最后一天,李亚楠也没等到唐中华来找她。她早已沉不住气。她去找,仍然没找到。无奈,她又找到杨娟,只见杨娟睁大了双眼看着李亚楠说:“你不知道?中华家里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事?中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李亚楠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杨娟,急切地问。

    “中华的父亲去世了。他连期末考试都没参加就回家了。我们班同学,每人都表示了心情。还派了代表,到中华家里吊了唁。这事,我以为你知道。可能是中华走得急,没有时间告诉你。”

    李亚楠觉得唐中华一定很悲伤,他应该需要心灵上的安慰,精神上的支持。想到这,一个重要的决定在她脑海里开始酝酿了。

    凛冽的寒风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一般。天空中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雪的样子。田野里荒凉一片,草枯树秃,只有越冬的小麦在露出头脑探看外面的世界。冬天,给劳作一年的农民以休养生息的机会,但也给老弱病残之人以生命的考验。

    唐中华的父亲是在一天的早晨去世的。他的父亲早晨起床时跌倒了床边。母亲听到声响,忙跑过去拉他的父亲,可是,他的父亲已经不醒人事。母亲忙呼喊邻居帮忙送医院。有经验的老人把手指放在他的父亲的鼻孔上,感觉一点鼻息都没有,便告诉他的母亲准备后事。他的姐姐在泪水中给他发了电报。唐中华接了电报,泣不成声地向辅导员请了假,一路上眼泪汪汪向家赶。父亲辛劳一辈子,省吃俭用供养他上大学,甚至有病也不舍得看医生。父亲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他是父亲的骄傲,也是父亲的希望。父亲无论多么苦,多么累,但一想到将来能给这家撑起一片天的他,就总是乐滋滋的。眼看着他快毕业了,快参加工作了,快成为国家的人员了,父亲享福的日子快到了,可是,父亲却等不及,离他而去了。一天福没享,说走就走了。他不敢想象父亲的音容笑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控制不住内心的伤感,竟然在车上抽泣起来。车上的人都在惊奇地看他,有的乘客猜想他遇到了伤心事,在不停地劝慰他。

    在老少爷们和亲戚的帮助下,唐中华安葬了父亲。虽说入土为安,他的父亲可以安静地长眠于地下,但对父亲的安葬还没有使他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母亲对他说:“中华,你父亲走了就走了。他没命享你的福,不能怪你。没走之前就向我唠叨,说不一定抱上孙子。那时他就有预感。这都是命。”姐姐劝慰他:“以后多孝敬咱娘就行了。咱娘一辈子也不容易,既要操持家务,又要照顾父亲,还得干农活。父亲不在了,以后我们就多照顾照顾咱娘吧。”唐中华对他姐姐说:“姐,我也欠你的呀。你初中没毕业就不上了,你们都是为了我啊!将来我怎么报答你们呢?”姐姐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谁叫你是咱父母的儿子呢?谁叫你是我的弟弟呢?这辈子一个娘,下辈子就不一定了。你还是把你的学上好。咱娘由我来照顾。等你毕业了,有工作了,一切就好了。”屋里虽然散落着一些黄纸,家里虽然还弥漫着丧事的一些气息,但娘仨的叙话使屋里有了一些温情,也使唐中华沉重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不知屋外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娘仨个把院子里的东西往屋里收拾。东西收拾完毕,刚到屋里坐下,就听到住在村头的二叔喊道:“中华,来客了。”

    唐中华忙跑到屋外,他顿时愣住了:“你?”

    二叔看到唐中华呆呆的样子,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快把客人让到屋里去。下雪天的,多冷!我把客人领到了。我走了。”

    唐中华挽留:“二叔,您坐会儿。”

    “不坐了,我还有事,你们忙吧。”二叔径直走了。

    唐中华把李亚楠让到屋里,向母亲和姐姐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李亚楠。”他又向李亚楠介绍了他的母亲和姐姐。

    唐中华的母亲用她那僵硬而粗糙的手,拉着李亚楠柔软而冻得通红的手,对李亚楠说:“好闺女,大冷天的,又下了雪,你怎么还往这跑?”

    李亚楠觉得那双手虽然粗糙而僵硬,但很温暖。她说:“阿姨,听说伯父去世了,我当然要来看看。不过,我来晚了。”

    “这怎么担得起?让你一个姑娘家跑那么远!”唐中华的母亲说着,就催促唐中华的姐姐去给李亚楠做饭吃。

    李亚楠嘴上虽然说不饿不用麻烦了,可她的肚子却咕噜噜乱叫,她已经从早晨到现在没吃东西了。

    唐中华的姐姐对母亲说:“娘,走,咱俩到厨房做饭去,叫中华陪李亚楠说话吧。”

    李亚楠看到唐中华家的房子真是泥土房,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有很多丧事后遗留的痕迹。再看唐中华,穿着一身丧服,神情倦怠。她不觉既为唐中华失去父亲而悲伤,又为唐中华遭此不幸而怜惜起来。

    唐中华看到李亚楠穿着黑呢子大衣,黑裤子,就连里边的羊毛衫也是深青色的,知道她是为父亲奔丧而来。他非常感动,做梦也没想到李亚楠会来。亚楠真是太好了,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这样的女人不爱,还爱谁去?他暗暗地发誓:要爱亚楠一辈子!

    唐中华拉着李亚楠的手,深情而又惊喜地说:“亚楠,真没想到你会来。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去世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亚楠埋怨道:“还说呢?伯父去世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我找到杨娟知道的。要不是她,我也找不到这里。”

    屋外虽然下着雪,父亲虽然刚刚去世,但是李亚楠的到来,让唐中华的心情放晴了一些。不要说与李亚楠没有确立父母认可的恋爱关系,就是确立了双方父母认可的恋爱关系,她也没有义务奔丧吊唁,又何况唐中华没告诉她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呢?李亚楠的到来,使唐中华刚刚失去的父爱得以用情爱来补填。他要很快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为了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家庭,也为了他心爱的李亚楠。

    李亚楠询问着唐中华父亲丧事办理的情况,安慰着唐中华,又关心着唐中华期末缺考的事情。时间在两人不知不觉的叙话中溜走,不大一会,母亲和姐姐已经把饭做好。

    吃过饭,雪停了,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唐中华恐怕雪还下,就决定送李亚楠到县城坐车回家。李亚楠不从,坚持要等第二天的圆坟之后才走。她说:“我还没给伯父烧一张纸呢。”

    晚上,李亚楠和唐中华的姐姐一块到集镇上姐姐家里休息。唐中华陪着母亲在家休息。

    母亲很久没跟唐中华捞家常了,今晚她要跟儿子好好说说话。她对唐中华说:“中华,这个姑娘长得很俊。家是城里的吧?”

    “是的,娘,她家是省城的。”

    “你是不是跟她谈对象啦?儿子呀,城里人难伺候啊!”

    “娘,你没看出来吗?她人长得漂亮,心眼也好。”

    “娘担心啊!漂亮不能当饭吃。都说城里人难养呢。”

    “娘,您就别操心了。”

    “娘只是提醒你,什么笼子养什么鸟。咱们家的笼子小啊!”

    “我知道。您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娘俩絮絮叨叨很长时间。唐中华迷迷糊糊睡去。半夜里,他与李亚楠睡在一起,但又看不清李亚楠的脸。他的根部坚挺如钢棍。他把那钢棍往李亚楠的身体力插,可是怎么也插不进去。他使劲插,就像钢钎插入大地。他觉得快插进去了,这时,一股股热流从他的根部喷出。他醒了过来,**湿了一片。他换了**,一夜总是迷迷糊糊地觉得与李亚楠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上午,唐中华的亲戚和家族的人员,都到坟地给唐中华的父亲圆坟烧纸。李亚楠从村头小卖部里买了纸,在唐中华父亲的坟前烧了纸,鞠了躬。农村人没见过这么一个长得俊俏穿着漂亮的姑娘,所以,都说唐中华找了一个天仙女,大学生就是比泥腿子强。甚至一些年长者教训自己的儿子:“要好好读书,像中华一样长大娶个天仙女回来。”其实,唐中华早就成了方圆十多里村庄孩子们学习的榜样,而今又成为找媳妇的榜样。唐中华知道,农村人听风就是雨,看灯就是火,他跟李亚楠的关系哪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呢?

    已经放假几天,李亚楠还没回家,她的爸爸妈妈一定担心不已。唐中华想到这,就催促李亚楠赶快回家。李亚楠在村头小卖部里给唐中华的母亲买了二斤红糖,二斤白糖,两瓶罐头。她说,来时匆忙,没买东西,这是对老人的一点心意。这下,村里人又传开了,说唐中华的媳妇多么多么懂事,多么多么孝敬老人。唐中华的母亲也很高兴,她煮了十多个鸡蛋,让李亚楠带着走在路上吃。

    唐中华把李亚楠送到县城,买好车票,又把她送上车。车子快开的时候,两人拉了拉手,算是分别。唐中华站在车站门口,目送着向他摆手的李亚楠,直至在他的视野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