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徽省阜阳市文联选编      更新:2016-04-27 17:27      字数:1999
    车继续往回赶去,马桥镇和李集乡(督查的前两个乡镇)确实不错,根本没有烧麦秸的,李平安他们就顺利得回到县城,此时已是十二点了。韩龙问说李平安下面怎么办?李平安说西路、西南路我不放心,我再去看看。韩龙说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还要参加高考巡视。李平安说好,你就回家休息吧。李平安问其它几个人怎么办?冷锋挺会说话,说:“你李市长都不休息,我们这些当小兵的还有什么话可说?”李虎和任虎也说没事。面包车把韩龙送回家就向城西赶去,刚出了环城坝,李平安接了一个电话,是市委书记打来的,说六中附近有烧麦秸的,影响学生睡觉。李平安忙叫司机掉头向六中赶去,在车上,李平安还给六中所在的城南镇镇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看一下。车到了六中,也没见火点,李平安又步行了一截,也没发现火点,说可能搞错了,其它地方烧的,我们走吧。车进入黑山镇境内,在一个村庄旁边,一大块麦田正在噼噼啪啪的着着,旁边一家瓷砖经营点几个劳力在卸着瓷砖,没一个人灭火。李虎让人灭火,那些人说这不是我们的地,我们只是干活的,我们还得卸货。李虎气坏了,李平安也没有吱声,几个人就掰些树枝自己灭起火来。这个火场中间是焦黑一片,秸秆已经着完,火顺着风向两边扩散,像一个大大的气球。任虎和李虎站在一起,两人一起用树枝向火打去,烧着的麦秸得打两三下才没有明火,剩下的是一个个火星,基本上不会再着。李平安也没有闲着,也在不停得打着,任虎心里不是滋味,心想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市长当起了消防员,这可不是好事,任虎也为旁边人的不理解感到可悲,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矛盾,不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永远不会出头,这恐怕也是中国人的劣根性吧。灭完火,任虎发现自己的手都是黑的,任虎用脚去踩火星,踩了几下不敢踩了,那些火星温度可不要低呀,自己的鞋底几乎快烫化了。黑山镇还不错,没有大面积的火点,进入白家店镇就不一样了,到处是火点。任虎这时又真正理解了什么叫火烧连营,只见那火点绵延十余里,公路两侧到处是火点,整个夜空照得如白昼一般。李平安刚下车不久,白山镇党委书记常建就过来了,李平安也没敢对他发火,任虎估计因为常建也是副县级,李平安也有几分顾虑。令任虎惊奇的是不远处一处燃烧的麦秸垛正在通信线和高压线的下方,肆虐的火头不时吞吐着电线,任虎离得远远的,惟恐电线断了掉在自己都的身上。李平安安排常建赶快把这堆火控制一下,常建忙打电话叫人,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人,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什么也没带。这个人看着熊熊大火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他又去附近借了把铁锹推了推秸秆,可惜没有一点作用。李平安对常建说,这事交给你了,安排所有的干部不等火灭不准睡觉,常建连声说好。李平安坐上车对司机说:“我们到韩家寨镇去,把剩下的几个乡镇跑完,反正我是睡不着。”过了一会李平安说:“我看今天这火好像是镇政府通知点的,不然不会这么大的规模。”冷锋和李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车在白韩路(白家店至韩家寨)上行驶着,不时涌来一阵阵烟雾,司机也不敢开快。白韩路是刚修不长的路,路两边是拇指粗的杨树。李平安在车上看见路旁有一片火光,忙叫司机停下。李平安几个人下了车,只见路旁有一大片麦秸着了,火顺着风势由南向北裹来,路边的几棵杨树苗早已被火烧毁。李平安、冷锋、李虎忙拔些野草去灭火,任虎自然也不敢落后。几个人用手中的野草抽来抽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火扑灭。冷锋幽默地说:“要是把黑山镇的树枝放在车里就好了。”李虎和任虎笑了起来,李平安却绷着个脸一句话不说。就这样李平安把剩下的几个乡镇先后跑完,这几个乡镇有火势严重的也有不严重的,李平安不是亲自灭火就是给各个乡镇的负责人打电话,要求他们不等火灭了一律不准睡觉。在李平安打电话时任虎心想,这半夜三更电话响也够吓人的,心脏不好真要吓出病来。在这期间,任虎还接到同事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回到县城,正在街上吃烧烤,问他什么时候到县城,任虎说还早着呢。任虎可累得坏了,累得下车也下不去了,但只要看见李平安下车他也只好下车。

    在回去的路上,李平安对冷锋说:“这么多的火点这些乡镇明天怎么报?”冷锋说:“还不是每天报一个火点。”李平安说:“那么明天我们对省里也报一个火点。”任虎惊奇坏了,没想到李平安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也不敢说出来。

    凌晨三点多,李平安等人终于回到了县城,李虎问他还吃什么夜宵不吃,李平安说不吃了。下了车,李平安向宿舍走去,走了几步又好像忘了什么得对大家说:“辛苦了,辛苦了!”冷锋和任虎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两年后,任虎辞职到了南方,一天觉得在报社自己是没有什么言论自由的,尽管能为老百姓办些好事,自己应该真正到外面闯一闯,毕竟自己还年纪。外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呢?任虎想,自己在内地的生活已经为将来打下了基础,自己将来可能是一个作家,也有可能是一个编剧,他将把自己的历史记录下来,让人们有所启迪。就这样,任虎开始了他的又一个新的生活,他也一直用自己的身体去体验这个社会,去抒写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