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三)
亦增几十年没有再回过小学母校,记忆里,那小学校,当时占地算是比较宽阔的,有个标准的操场,操场上有篮球架子,边上有旗杆,和一个大大的电铃。上下课之时,那电铃便会响起。四周是一排排的平房教室,在进深处,有个高大的回廊,两边有两个大办公室,是老师们集体备课的地方,再往后,就是另外一些平房,是
学校的办公室和仓库储藏室等。从那边,有路还可以通回操场。亦增记得上体育课,若长跑时,便先围着操场跑圈,然后径直冲向回廊后面,再绕回到操场,大约能有四百米的距离。
亦增记得开学之日,学校里人声鼎沸,新生和家长云集。亦增对于这比幼儿园更闹哄哄的场面,并不觉得多么激动和新鲜,大抵是人多的场面见过不少,而且比较“怯场”,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罢。好在亦增还认识一个同学新生,就是广达。亦增本来不认识他,也不是一个幼儿园出来的,但亦增母亲和他母亲认识,她们曾经在一个夜校补习文化,算是同学。广达的父亲也是军人,在北京军区装甲兵服役,和亦增父亲同行,不过他们当时都没有到场。由于母亲的缘故,她们谈谈说说,亦增和广达自然也就认识了。广达属于比较健谈的孩子,性格平和活跃,比亦增有”人缘”。
小学教育,一个好老师很重要。当时的老师们,包括亦增初中高中阶段的老师,都是很有责任心和职业素养的——亦增认为这和时代与修养有关。那时还是计划经济的末端,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还没有在教育界蔓延开来。教书育人,还是“神圣”的事业。
亦增的班主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教师,姓张,慈眉善目,与亦增姥姥岁数相仿,给人十分亲切与和蔼的感觉。她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南深沟胡同,以后的五年里,张老师作为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给亦增这班三十来个孩子进行了循循善诱的启蒙教育,打下了人生的第一课。
小学时光,其实乏善可陈,而且在记忆里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亦增记得,由于从小对书籍的爱好,在语文方面,亦增兴趣盎然。由于体质较弱,在一开始上体育课,爬杆——就是一根光溜溜的铁柱——时,亦增是上不去的,后来回家刻苦锻炼,每天做俯卧撑,两个月后,终于可以爬上去了。这是小孩子收获成果和信心的初端。
上学以后,亦增的体质慢慢好起来,个头也逐渐长高,在学生里算是个高的。小学四年级时,北京市搞了一次小学生拔河比赛,亦增还参加了。除了复赛时,面对一群“膀大腰圆”、服装统一的织染局小学的绝对优势,我们无计可施外,还是赢了不少小学,最后获得了第四名,每人得到一块手帕作为奖品。而前三名的奖品,是毛巾。
亦增也比较喜欢上体育课,体育老师是魁梧的中年人,和亦增大舅很熟,他有时也和一帮小学生一起,在篮球场上踢足球,把篮球架子的框架作为小球门。亦增记得那时当过守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