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杵逆遼皇
作者︰
雪原 更新︰2023-08-01 09:36 字數︰2044
耶律洪基野心勃勃。他既希望自己的皇位安如磐石，固若金湯，又期盼自己統治的國家兵強馬壯、雄霸天下。可事與願違，國內矛盾層出不窮，既有部落之間的你爭我奪，又有皇室之間的相互傾軋。而且，國外的對決也是日益明顯，危機四伏，日本島國的虎視眈眈，西夏梁氏的睚眥必報，大宋朝廷的落井下石。
在嚴峻的形勢面前，遼皇只能權衡利弊，耶律洪基會采納幕僚單竹的建議，擬任上官均為刑部侍郎且讓他負責雪蓮一案，完全是基于他深層次的考慮和多方面的考量︰上官均父親上官凝生前善審疑案，是大宋朝廷嗇己奉公的清廉官員，其先祖上官桀、上官洎又是漢人史上少有的能臣良將。讓他負責此案，既能查出真正凶手，給遼廷皇室和上京百姓一個交代，又能得知凶手幕後的目的所在。當然也有風險存在，倘若調查雪蓮的出處，勢必牽扯自己。可是，令遼皇耶律洪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出半月時間，上官均不僅將雪蓮一案查了個水落石出，而且在遼皇身旁沒有他人的情況下，指出了妓女楊雪蓮就是當今右相張孝杰的親妹妹，乃幕僚單竹一手操控。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耶律洪基無奈承認，並道出了楊雪蓮是怎樣進入燕趙王府，又是如何被送至上京妓院燕春樓。
“遼皇大可放心，下官深知目前的遼廷已禍結釁深，不讓上官均成為駙馬，不讓皇室得知雪蓮的出處，那皇太叔耶律重元對皇上的發難就屬于無端挑釁，以下犯上；若讓皇太叔的陰謀得逞，他就必然聯合西夏南下攻宋。因此，一個穩定的遼廷對大宋有利。為了遼廷的穩定，下官願意在皇室和大臣的面前忤逆皇上。只有下官蹲進大牢，才可平復西夏太後的不滿，才可消弭皇太叔的顧慮，讓西夏太後不與遼皇為敵，讓耶律重元肆無忌憚地暴露野心。”
“倘若如此行事，我耶律洪基就對不起你上官均。”耶律洪基听後激動說道。
“皇上，您不是擬任上官均為遼廷的刑部侍郎嗎？既然我接受了遼皇的任命，那我便是您遼皇的一個臣子，為皇上排除憂愁、幫皇上解除困難，便理當是臣子們的應盡義務。”
耶律洪基哀嘆道︰“進了大牢，朕又如何能夠見你？” 上官均微微笑道︰“皇上盡管放心，你我雖說不能見面，但書信交流不成問題。” 耶律洪基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在大家的勸說下，耶律洪基雖說沒有從牢房里放出宋使上官均，但遼皇允許上官均的親人、朋友進入上京監獄探視上官均。
“元長身為文化特使，來遼的時間不算很短，可我卻遲遲未曾造訪蔡京大人，冀兄弟不要量長較短，盼兄弟能夠寬宏大量。”
見蔡京來到監獄探視自己，上官均主動檢討，羞慚無比。
“是我元長不懂事理，沒有及時拜訪兄長。”
“哪里，哪里？是我彥衡不近人情，有悖常理。” “兄長不要過分責備自己，您身為使臣，任重道遠。 ” “使臣、特使實在� 簦 煌昝渙耍 膊渙艫閌奔涓 壹倚】恪！ br />
見上官均和蔡元長 相互賠禮道歉，李木英很不高興地說了一句。
王芳一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木英頓然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她羞羞怯怯地吐了吐舌頭，憨態可掬地做了個鬼臉。
“怎麼回事？哪來的小姐？”上官均環顧四周。
“難道兄長真的忘記了她們是誰？”蔡京反問上官均。
上官均著急地說道︰“別再磨磨蹭蹭了，快快告訴實情，遼後蕭觀音和她的次女趙國 公主稍後就會駕臨監獄。”
“這主僕二人，一個是昔日宰相王安石的千金王芳，一個是她的丫鬟李木英，不過現在的王芳身份是遼廷的伶官趙惟一，李木英也不是丫鬟，而是遼廷左相李若思的掌上明珠。”
“是誰出的餿主意？倘若被人識破，這便是欺君罔上。”上官均一听，憤怒地斥責蔡京。
“兄長，事已至此，究責是誰的主意毫無意義，只有將錯就錯，隱瞞到底，小姐方能脫身返回故里，眼下遼後急于將遼國上京的雪蓮故事編成雜劇。”
見蔡京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李木英一邊扯著他的衣袖，一邊粗言粗語地厲聲斥責︰“婆媽個啥？我家小姐千辛萬苦地北上遼國，就是為了能和宋使上官均聚在一起，可你蔡京大人 倒好，嘮嘮叨叨地絮個不停，你是否成心不給我家小姐機會？你是否圖謀不軌，別有用心？”
“這說的都是哪跟哪？我蔡京的為人，王芳小姐最是清楚，彥衡兄長最是明白，你別想搬弄是非。要不是看在遼廷左相李若思的面子上，我蔡京定然不會饒恕你這個以下犯上的李木英。”
“哎喲喂！我李木英好怕，好怕好怕。 ”
“你們鬧夠了沒有？真是丟人現眼。” 見小姐滿面怒容，李木英連忙拽著蔡京的衣袖，走出牢房，佇立在門邊。
牢房里只剩下自己和日思夜想的上官均，王芳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撲在心上人的肩膀上大聲地痛哭起來。
此時的上官均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熱淚，想到王芳為了他，害得自己的父親欺君罔上，還要女扮男裝，更換姓名。然，身處爾虞我詐、明爭暗斗的遼朝廷，她隨時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隨時都有斷頭的危險，不行！他不能讓王芳冒險，必須將她盡早地送回宋國與親人團聚，否則，他會于心不安，愧疚至死。
當王芳停止哭泣，上官均連忙將遼廷目前的形勢一一告訴了她，並要她做好準備，自己會令林靈素設計讓她離開遼域，以免她卷入遼朝宮廷斗爭的旋渦中去。
“我不回去。上官大人盡管放心，王芳不會給您設絆，不會讓您難堪。書信誆父，北 上遼域，都是為了與上官大人在一起。再說，新編的雜劇即將結束，不久便可在舞台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