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艳遇
作者:*4435      更新:2021-06-08 15:38      字数:5836
    第二十七章 艳遇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文兴邦本说好出差到省城去,但因故取消了。他想去商场买两件换洗的内衣,途中经过一条小街。看见街两边一个又一个录像茶座,美容美体,按摩洗脚店的时候,突然想起秘书凡天宇和他叔爷古文昌的一次奇特的遭遇。事后凡天宇曾给他讲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半个多月前,古文昌也是从这条小巷经过,一个年青男人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去。忽然,身后又快速跑来一个年青女人。她几步追上前边的男子,一把将他抓住大声地说:

    “老子的几百块钱呢?给老子拿出来!”

    “我好久拿了你的几百块钱啊?”

    “老子们放在枕头下边的,不是你拿了是哪个拿了?”

    “我不知道你放了什么钱,也没有拿你的!”

    “刚才只有你在床上,趁老子们不注意悄悄地偷了的。”

    “我没有拿你的,你肯定放错地方了。我身上统统都没有几百块钱。不信,你搜我身上,看有没有你的几百块钱!”

    “不行,不能让你走,咱们回去找找再说。老子今天算是倒透了秋霉!你来之前碰到一个无赖,他说他屁股上有一个蚊子在叮咬,叫我给他打一下。老子一巴掌拍去,他说是我自己打进去的,完事后说没钱!老子一气之下狠狠地给了他两个耳光!没想到你比他更狠,把老子们的老本都偷去了!”

    “你越说越离奇了!这位大哥,你来给我们当个见证,看我身上有没有她的几百块钱!”

    那位青年男子一把拉住古文昌,求他当个证人。古文昌出于好奇,也想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随他们去到了一间茶楼小屋里。青年女人又将枕头、席子及下边的床垫翻了一遍,结果在床垫里边翻出了几百块钱!

    “对不起,错怪你了,刚才我没有翻仔细,还以为你给我拿去了。”

    “找着了就好,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家正准备离开时,突然闯进一个年青女人,对着刚才那男子和女人,一个给了他们两个耳光,且一边打一边骂:

    “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子们一晚到亮陪着你睡在身边,你龟儿子睡得像条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的。原来你白天花钱出来找野鸡!给老子们惹些性病艾滋病回去传染给老子们!走,到镇政府去给老子们说清楚!老子给你两个离婚!”

    老古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为贪走捷径,随即进入了一个地下通道。这个通道是文革时期的一个防空洞。后来两边设有商铺,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由于发生过几次火灾,为了消防安全,商铺已全被拆除,只留下了一条通道。原来摩肩接踵,人流如织的地下商场,现在却冷落萧条,门可罗雀。老古沿着几十级台阶,一步一步下去。路灯有些昏暗,地面湿漉漉的,像刚下过雨,或被水冲洗过似的。路过一个岔道口时,一个年青女人热情地拉住了他:

    “大哥,喝茶。刚上市的茉莉花茶,味道好得很,品尝一下吧!”

    “多少钱一碗啊?”

    “一块钱一碗,便宜着哩!”

    女人随即打开茶杯,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确实不错,价格也还不贵。于是他进入里边的茶室。茶室里安放着十几排板凳,稀稀拉拉的有十多个人。他给了年青女人一块钱,女人随即给他泡了一杯盖碗茶。他打开盖碗嗅了嗅,果然和女人手中的茶一样清香沁脾。他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一台彩电正播放着录像。一个外国女人同时对付着三个外国男人。口里,下体的前后,都被三个男人起劲地鼓捣着。他正奇怪着这些录像是怎么拍摄的,太离奇了吧!忽然,他旁边的一个女人趴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命根儿,悄悄地对他说:

    “玩儿一会儿吧,里边有床铺。”

    “你们收多少钱啊?不怕派出所抓,不怕性病、艾滋病传染给你们吗?”

    “收50块。老板和派出所是熟的。里边还有一道门,遇到紧急情况可以从里边的门跑掉!我们有消毒药水,有避孕套,不担心传染。”

    “避孕套是安全,但不舒服。你看那录像上的女人同时对付三个男人会舒服吗?”

    “那你得去问问她本人才会知道!走啊,进去玩一会儿吧!”

    老古心里想,黄色录像他原来也看过两次,但遭遇卖淫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女人的手一直抓住他的命根儿,他开始也有些微微发作。但和女人对话时转移了注意力,又疲软下来。他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胸前,干瘪瘪的,只剩一层皮!估计女人三十多岁,正处于收缩发福的过度阶段。他心想,这可能是一些男人外出打工,自己又无工作无收入的女人。如果自己有体面的工作,有较好的收入,她们还会来作这种低贱危险的事情么?他打定主意,和她一道进去看看,观察一下里边的场所设施,然后出来给他20块钱打发了事。于是起身和她一道往里走。经过一道防盗门,走了几丈远的距离,湿漉漉的地下放有一张单人床式的坐凳,又像一张无靠背的宽一点儿的沙发,根本没有什么床。墙上有一盏昏暗的灯。女人脱掉裤子,蹲在侧边从一个玻璃瓶里倒些药水来清洗自己的下体,同时叫老古也脱开来用药水清洗一下。老古不为所动。女人问他道:

    “怎么,干不干啊,骗老娘啊?老板还要抽头哩!”

    “不干,出去给你20块钱就是。”

    于是女人穿好裤子,和他一道出去。刚走到防盗门边,忽然洞内灯光齐亮,新城派出所所长朱镇民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将洞内的人一并带到了派出所关了起来。其余的人,如何处置,罚了多少钱,老古一无所知。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朱镇民已被局长熊冠军调到这个派出所当所长。他盯着他看了几秒后问:

    “姓名?”

    “古文昌。”

    “年龄?”

    “四十八岁!”

    “单位?”

    “龙峰镇茶厂”

    “知不知道看黄色录像,嫖娼等行为是违法的?”

    “我没有嫖娼!是老板拉我进去喝茶。”

    “没有嫖娼,我们怎么会在防盗门内的卖淫室内抓到你?”

    “我只是好奇,想进去看看里边是什么样子。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老鸹死了嘴壳儿绑硬!告诉你,那女人已经交待了。”

    “交待了,好啊,你叫她出来当面对质。她体内有我的精液吗?室内哪只避孕套内有我的精液呢?能查出我的DNA吗?”

    “好!看来你是半点儿不配合,决心对抗到底!告诉你,老子要你的精液,DNA易如反掌。随便捡只有精液的避孕套,说是你的精液,就是你的精液。抓你几根头发,削你一小块皮,或是抽你几滴血还会查不出你的DNA才是怪事!罚款五千,哪时交清哪时放你出去。你自己看着办!”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你让我打个电话吧!”

    “好啊!你面前的电话机随便打。只要把钱交来就成!”

    于是,他赶快给他的外侄子凡天宇打了电话,叫他赶快到新城派出所来一趟,他遇到麻烦了。不一会儿,凡天宇赶来了。先要求见古文昌,问清情况和罚款金额才好交钱。当听完叔爷的叙述,反复问清他没有嫖娼之后,他找到朱镇民。

    “朱所长,你好!古文昌是我的舅爷,他确实没有嫖娼,能否把他放了,我把他带回去!”

    “你是谁,凭什么把他放了让你带回去?”

    “我叫凡天宇,在市委机关工作,是文兴邦书记的秘书!”

    “空口无凭,把你的证件拿给我看看。”

    “我今天确实没有带什么证件,平时也从不带什么证件!”

    “凭口说啊,我还是省委书记权为民的秘书哩!现在报纸上电视里,一些假冒领导人到派出所甚至监狱提人的骗子还少吗?就算你真是文书记的秘书,也不能干扰执法部门的正常工作吧?”

    “你们的正常执法也要讲究有凭有据,让证据说话吧,一些扒手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用长铁夹夹取别人裤兜里的钱包,公开行窃;在公共汽车上,只要发现有打瞌睡的人,立即把旁边的人赶走,他坐到打瞌睡人身边掏人衣兜。一车的人不敢声张,否则,必遭其同伙的疯狂报复;一些骗子在交通要道上,在大庭广众中公开行骗。咋没见到你们去正常执法?再说打击卖淫嫖娼,首先是关闭那些卖淫嫖娼的场所,你们不是和那些老板串通起来钓鱼罚款赚钱的吧?”

    “哟呵!你是专门来打抱不平的吧?你干扰公安机关的正常工作,拘留你三天再说!关起来!”

    两三个警察不由分说,立即给凡天宇带上手铐,将其关入了禁闭室。古文昌见外侄儿也被关了进来,后悔不迭: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听那个女老板的拉扯去喝什么茶。不该去看什么稀奇,进入那个是非之地。更不该给你打电话,把你也牵扯进来影响你的声誉!”

    “现在说那些都没有用了,你等会儿答应他们交罚款,给这个825808打电话,就说凡天宇被关在新城派出所,让你们来领人!你记住这个号码,825808。”

    等了十多分钟左右,古文昌果然叫来警察,答应打电话回家叫人送罚款来。警察带他到办公室打电话时,警告他,再打电话叫无关的人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古文昌没有理他,拨通电话后,按凡天宇告诉他的,说了一句:

    “凡天宇被关在新城派出所,叫你们快来领人!”

    然后叭地一声关掉了电话。那警察立即给了他两个耳光,嘴里嘟噜了一句:

    “你他妈的,还敢耍老子!”

    随即又踢了他两脚。把他关入了禁闭室。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朱镇民满头大汗的来到了禁闭室,亲自给他们两人打开手铐,语无伦次地赔礼道歉说:

    “凡秘书,凡秘书,我有眼不识泰山,把你当成了骗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望你高抬贵手,原谅小人的无知,原谅小人的无知!”

    凡天宇没有搭理他,带着古文昌离开了。原来,古文昌打过去的电话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张兴华的号码。张主任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连忙打电话给文兴邦,核实一下凡天宇是否在他身边?文兴邦得知情况后赶忙打电话给公安局长熊冠军,让他过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局长立即打电话给朱镇民,问他是否关押了一个叫凡天宇的人。当得到肯定回答后立即声色俱厉地告诉他:

    “你给我马上放人,我看你这个派出所长是当到头了!”说罢,叭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文兴邦心事重重地往商场走去。他在考虑如何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销声匿迹,如何才能让社会风清气正。这些是领导者必须考虑的事情。

    在商场买了几件贴身换洗的衣服之后,他立即转身回自己的宿舍。今天该家政服务员小杨上门搞卫生的日子。往常他经常外出不在家,就让小杨拿了把钥匙,到时自己去搞。小杨叫杨玉贞,旅游学校毕业,在市委办公室搞勤杂工作,负责文兴邦宿舍的清洁卫生。二十一二岁年纪,人长得漂亮。看到她的人,往往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白居易的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文兴邦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狐疑。这张兴华主任安排这么漂亮的年青姑娘到他寝室里来负责家政卫生,是什么意思?他联想到班子里的暗流涌动,几次网络风波,他不得不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概。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教他读的一篇什么文章,依稀记得这么几句:

    “芙蓉白面,不过带肉骷髅。粉艳红妆,乃是杀人利刃。纵对如花似玉之貌,当存若姊若妹之心。未行者宜防失足,曾行者及早回头。切记舌吐青莲,口施良药。”

    小时不懂什么意思,哇啦哇啦喊望天叫而已。人们经常说,孩子是夫妻关系的纽带。有了孩子,家庭关系就和睦牢固了。但现在40岁左右的中年人,孩子读高中,读大学之后,夫妻关系反而不稳定了。身前身后的中年人,离婚率之高,令人咂舌!文兴邦也不例外。妻子何明秀和他是患难之交,1977年考入重庆医学院学习。后分配到重庆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文兴邦到省委工作后,妻子也被调到省城,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后来,孩子大了,到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留学。妻子不久也因业务关系到美国斯坦福大学进修。3年后不知为什么,向他提出了离婚,嫁给了斯坦福大学的一个比她年轻的教授。文兴邦成了孤家寡人。看来,这张兴华主任是在乱点鸳鸯谱,还是另有目的说不清楚。不过,也好!现在不是到处风传为官必贪,领导干部家里,柜内柜外,床上床下,到处都藏有大量的钞票,小偷进去都能几十上百万的发一大笔洋财么!我到要他们看看我的家里,能找到多少钞票!有多少不可告人的隐私,秘密,不能公之于大庭广众之下!

    一路想着,不觉来到了自己的家门。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早就想撒尿了。有了尿意,命根儿也硬挺起来。他鞋也没顾得上换,一边拉开裤子面前的拉丝,掏出家伙,一边旋开厕所门的把手,一脚跨了进去,直挺挺的水龙头即将开始迸射!忽然,他发现家政服务员杨玉贞双乳高挑,赤身裸体,正在他厕所里淋浴喷头下边洗澡!他心跳加速,血往上涌。他发现她也看见了他右手掏出的直挺挺的家伙有些不知所措!他毫无思想准备,本能地退出关门。十分不满地斥责道:

    “你怎么可以在我的家里来洗澡啊?”

    “对,对不起,我寝室里的热水器坏,坏了,朱秘书长说你出差去了啦,所以我想在这里洗一下。”

    文兴邦不等她说完,砰一声关上房门,出门先找个地方方便去了。然后找到办公室主任张兴华,叫他立即换一个男的服务员。事后,武卫国告诉他:内部知情的人在议论这件事时,有人引用了司马迁《项羽本纪》中,范曾对项羽说的一段话:

    “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

    其实,贪财好色也是人的本能。但如果在特定的环境之中,考虑到有人安好一个摄像头,请君入瓮。然后用录像要挟,甚至到网络上去广泛地传播,你还敢去贪财好色么?所以有人说:在一个班子里,也要给自己保留一个对手,并且不让这个对手垮台。这样能迫使自己不放肆,不霸道,每次开会都不敢打瞌睡,灵感和智慧等都会跑到自己这边来。对立面能把自己垫得高明些,对立面有时能起到心腹手足都起不到的妙用。

    武卫国还告诉他说:

    “我问过办公室主任张新华,他说,杨玉贞是市委秘书长朱文才安排的。她寝室的热水器确实坏了,头天她也确实听朱秘书长说,你出差到省城去了。但你取消出差朱秘书长是知道的呀!看来朱秘书长是有意促成你们的好事了。扬玉贞调离市委机关之后她哭得很伤心。她给自己的闺蜜讲,他们老家风俗,如果自己的身体被哪个男人看了就只有嫁给他。何况她也看到了你拔出的‘枪’呢!你当时何不把她给办了,反正一个该娶,一个该嫁,怕什么?”

    “你又来乱点鸳鸯谱了,我比她大二十来岁。老夫少妻,这在一般人嘴里都是热门话题,何况是主要领导干部。人们不骂你是老牛吃嫩草才怪呢!况且,你就不担心别人事先准备好一个微型摄像头,录下来再给你发到网上去。又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丑闻。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告诉你,我有对象了,南川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35岁,博士研究生。我们今年准备结婚了。”

    “哟呵!前几次你到我家吃饭。你走了之后,我还给你嫂子万民康说,你在一医院当妇产科主任医生,看到有合适的人选,叫她给你介绍一个哩!看来我两口子是瞎操心了!”

    尽管事情最终逐渐平息,但在内部还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许多人不相信他们之间还能保持清白!有人说,坐怀不乱,那是读书人的胡编乱造。一般人处于那种特定的境况之下,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顾不得了!也有人说,那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真正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时,还会有那些花花肠子,恐怕早吓得不知所措,小二哥缩成了一坨死螺蛳肉,尿裤裆了,还能够硬朗挺立得起来,那才是哄鬼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