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数第一进军显摆(三)
作者:笨笨的姥爷      更新:2020-05-12 19:43      字数:2256
    路过一家理发店,他突然就心血来潮。

    “剃光,越光真好!”他对剃头师傅说。

    剃头师傅说:“多好的头发,可惜,可惜了。”

    “少废话,剃光!刮亮!!给我刮个贼亮!!!”

    廖进军的脸板得挺吓人的,没有一丝丝笑意,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剃头师傅不知道今天遇上什么怪物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也不再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兢兢业业在他的头上脸上精益求精,刮得个贼亮。

    真好!他看看镜子里的光头,整个模样焕然一新。他给了双份的钱,零头也不要找了。

    老爷子当年光头,光着膀子打天下。我就不信在和平年代里,我就不能光着头,闯出一番天地。他血脉里依然流淌着老爷子的热血。

    他本指望可以像老爷子那样在疆场驰骋厮杀,可如今窝窝囊囊活了三十多年,一切还得从头来。对的,从“头”开始!“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他渴望如海的苍山,如血的残阳。

    廖进军剃发明志,成为他生活圈子里的第一个光光头,也是江州市区世俗社会里的第一个光光头。从此往后,光头成为他的一个经典标志,而且永远保持着。按照葛延生的说法,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嘚瑟”的砝码。

    回到办事处,他赶走了两个“马仔”,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锁上了门,转身就拉住了程渝。

    程渝莫名其妙。刚才廖进军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他的光头,已经是大吃一惊。那时辰,年轻人不作兴剃光头,除了刚刚从“山上”下来的,也基本没有光头。此刻的廖进军,满脸铁青,表情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痛苦,激动,酸楚,亢奋,什么都是,什么又都不是。

    进军却什么也不说,就开始脱程渝的衣服。

    程渝在潜意识里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从廖进军放走其他女孩子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廖进军的心地所属。为什么不呢?凭他廖进军这样的男人,居然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女人,这是极为不正常的,除非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程渝已经是二十四五的大姑娘——在家乡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她也经常想象被男人爱的样子,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应该是有着比自愉自乐更快活的滋味吧?要不这天下的男人和女人都盼望着有另一半。山里的小叔大婶,城里的大男小女,不都是这样。可今天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她呆呆地看着进军,早已没有了思维。进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两只手腕上也是青筋暴起,他在全神贯注地脱她的衣服。

    程渝现在应该怎么做?是阻止拒绝他呢,还是主动迎合他?她不知道。他是一时兴起呢,还是真的就是喜欢我?她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那是肯定的——他就是不喜欢我,我又能拿他怎样呢?

    廖进军的动作有点粗鲁,有点迫不及待,上衣解到一半,他开始用劲扯了,扯掉了纽扣,程渝反而笑了。她是一头小羔羊,听任进军将她的皮剥光,抚摸,亲吻,揉捏,再把她抱在腿上。他自己就坐在一张椅子上。

    程渝第一次有了男人的亲近和爱抚(以前她是自觉地抵制和远离),心灵上产生了强烈的献身精神。她似懂非懂,在心里说,拿去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刚刚发酵好的面团,任由你揉捏打造。我的老板!她流泪了。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程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本该有的不适,已经被羞涩和幸福所代替,甚至还真有了一点点愉悦。她望望进军,不好意思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不敢再看他一眼。

    主动辞职给进军带来的不快,已经转换成放纵式的发泄。他像一头贪婪的狼,眼睛血红,手脚痉挛,不停地摆弄着心爱的猎物,想吃,又舍不得一口吞下;慢慢地品尝,又难以调控。只是感觉到一味的舒心和惬意。

    程渝的血出来了,在进军的大腿上四处弥漫,像溪流——山上从泉眼里汩汩而出的小溪;像花朵——山里快要绽放的小花。她知道女人的第一次血,对男人意味着什么。程渝偷偷地看看进军,进军已经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开启着,脸上的肌肉是紧绷着的,洋溢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感觉,有痛苦,有满足。

    她想到家乡老人说的话,女人身子里的血不干净,弄在男人身上不吉利,晦气。她想下来,离开进军的身子。可进军的两条胳膊束缚着她,她一动,他就箍紧;她不动,他也放松。程渝大脑里一片空白,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但更多的则是幸福。

    进军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已经很冷静了。他和广州的白云通话,告诉她,自己已经破釜沉舟,请白云继续提携。他问还有什么生意可以做?

    小白说:“我们什么都做,括弧,武器、毒品和人口除外。”

    “那好,我码码江州的行情,以后我要搞大的,大一点的,我们这边的物资你有什么需要的,我也来想想办法。好的。再谈。”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进军又到了办事处,其他人早就下班了,只有程渝一个人在准备晚饭,进军拉上她就往外走,说出去吃。

    吃饭的时候,进军先喝酒,一瓶酒下去了半瓶,程渝坚决不让喝了,说如果你再喝,我就先走了,我不管你好吧?

    进军居然还就真的不喝了。他自己也挺奇怪的,我怎么就这么快地听她摆布了?可听了她的话,自己居然还蛮顺心的。

    晚饭回来,进军第一次关心起程渝的食宿。看看一个窄小的隔间,搁着一张折叠单人床,进军感觉有点对不起她了。其实他是首先想到了他自己,太不方便了。当初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呢?

    换床吧,房间面积不够。他摇摇头,表示无奈,然后就半是调侃,半是挑逗地说,算了,算了,反正不是我睡在你的上面,就是你睡在我的上面,这张床够用了。程渝就羞他,这一羞,两个人自然就羞到一块了,一上一下,颠鸾倒凤。

    两人常常在办事处幽会,进军虽然可以很随意,但起居条件太差,他想带程渝回家,可程渝死活不肯。

    “一天不明媒正娶,就一天不上门。”程渝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好像是玩笑话,但进军还是看出她脾气的执拗。

    山里的妹子犟脾气上来了,九头牛也甭想拉回头。进军笑笑,他倒也蛮喜欢她的犟脾气的。至于何时能够“明媒正娶”,他还没有考虑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