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朱武醉酒鄴花家(三)
作者︰
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3-12 20:35 字數︰2093
朱武看到鄴花好像沒有以前那樣尷吱尬礙的了,再瞧瞧她的眼神,這不,有點溫柔,有點笑意。
原來看鄴花,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鄴花好像總是豎著一面手掌,冷冰冰地拒他以千里之外,如果再看的話,對不起,那巴掌就要上來了。雖然朱武也願意讓鄴花的巴掌上身,那一定是很舒服的,說不準就像撓癢癢,但他又不忍心真的惹她生氣發火。
今天看鄴花,她是挺胸垂臂,滿臉的媚態,一副歡迎來訪的樣子。朱武蠢蠢欲動,他做夢都想著,太陽也能從西邊出來的。
當天傍晚,太陽西墜,落日的余輝將笤帚巷映照得暖洋洋的。鄴花在門口灑了水,掃了地,擺上了晚飯桌子和凳子,端上了幾個小菜。一家三口圍坐在一塊,其樂融融。
不一會兒,朱武家也搬上桌子吃晚飯了,他家的飯桌與鄴花家的形成一個斜角,自然地讓出過路行人行走的空檔——拐個兩步,不費事的。他家五個人,除了父母,包括朱武在內的是三個公雞頭子。
鄴來福見對過老朱坐下來了,隨口招呼,老朱過來喝一杯。老朱夸張地嗅嗅鼻子說,今天的酒好香呵!
“當然,江州老白干變成洋河大曲了。”老鄴舉了舉酒瓶,高興地說。
“鳥槍換炮了?”老朱有點興奮地問。
“還有王老五家的鹽水鵝和五香豬耳朵。今兒是我家花兒的生日呢。”鄴一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噢,那就不打擾了,早點說,我不就準備兩個菜,也好合在一起熱鬧熱鬧!”老朱後悔今天也坐在外面吃晚飯了,他發現自己的老婆眼楮已經朝他翻了幾翻。
“沒事,沒事。花兒,你把這個給你朱伯端過去。”鄴一搛了幾塊鹽水鵝、幾塊五香豬耳朵,還倒了一杯酒。
鄴花送菜過去的時候,特意留心地瞟了一眼朱武,朱武的眼楮珠子一動也不動,他的視線隨著鄴花的身子在平移。
老朱來不及客氣,舉舉酒杯表示道謝,一邊喝酒,一邊與老鄴一敲一搭地說起閑話。朱武媽的幾個白眼沒有發揮作用,已經在桌子下面踩他的腳了。他裝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心里卻嘀咕上了,這女人家就是煩。
朱武媽平日里最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鄴一,明明只比自己小了個八歲,怎麼看上去就相差十幾二十歲,跟我比就是兩代人,跟她家鄴花就像親姊妹似的呢。細皮嫩肉也就罷了,那是天生的,可她說起話來,嗲聲嗲氣的,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她一個人的。
第二天無事。
第三天晚飯後,朱武在外逛了一圈往家走來。
鄴花顯然是在門口恭候多時了,她看著朱武往家這邊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朱武顯然早已瞧著她了,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呢。朱武還沒有來得及招呼,鄴花已經掏出小半瓶酒,朝他晃了晃,又藏好掖好,生怕給別人看到。等到朱武靠近了,才悄聲問,“洋河,喝不喝?”
此刻的朱武哪里是對洋河感興趣,就是“六六六”也在所不辭呢。他望望鄴花,再望望自己家里。鄴花已經一把把他拽了進去,隨手掩上了大門。朱武四下里望望,沒人。
說實話,朱武至今沒有喝過洋河大曲,有時父親喝酒,他也會趁機弄上兩口,但那都是江州老白干。
前天晚上他就有點饞,可那種場合怎麼輪得上他,就連鹽水鵝和豬耳朵也沒有能夠沾上邊。他爸爸給他兩個弟弟一人搛了一塊鹽水鵝和一塊豬耳朵,沒有他的份。剩下的三塊鹽水鵝和三塊豬耳朵,老朱一人承包了。
此刻瓶子里的洋河起碼還有四兩,鄴花又拿出豬耳朵,還有花生米,說是下午剛剛買的,特地為你準備的。
朱武一時性起,就著酒瓶,先將洋河猛灌了兩口,嘴里嘀咕著好酒,好酒,又是兩口。他根本沒有想一想,鄴花為什麼“特地為你準備的”,呵呵,你是哪根蔥啊?
鄴花暗自好笑,卻也隨口笑罵︰“真是個夯貨,十足的夯貨!”朱武听了,卻格外的舒服,那是女孩子帶有撒嬌性質的表達。嗯,今天鄴花有點意思了,這叫打是親,罵是愛呢。
鄴花將朱武按捺在凳子上坐下,遞給他一雙筷子,說,慢慢喝,多吃點菜。朱武哪里受過這等款待,也不習慣,干脆直接用手抓,一口豬耳朵,一口酒;一小撮花生米,一口酒。就是過大年的時候,在家里也沒有如此喝得舒服的。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究竟有多大?只知道,酒好,菜也好,更有鄴花好。
我門對門的女同學,今兒個晚上格外的迷人。你看噢︰無袖桃紅暗條紋圓領衫,她的脖子、膀子,白得令人耀眼,滑膩得叫人想摸摸。他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吃著,喝著,雙眼就逐漸迷糊起來。昏暗的燈光下,鄴花越發成了一個天仙,含情脈脈,楚楚動人,一副討人喜歡的模樣,就是小鳥依人的樣子吧。是的,他想到了“小鳥依人”,還有小時候人們稱她為“小妖精”。
“小鳥依人”“小妖精”,“小妖精”“小鳥依人”。
這時候的朱武已經是心旌搖曳,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就是想讓自己和鄴花靠靠,至于靠上去干什麼,他也不知道。他還沒有這麼近距離地單獨和女孩子在一起過,更不要說是身體上有所接觸了。
這種環境,這種氛圍,讓他第一次真實地有了刺激反應。他看酒瓶子里已經所剩無幾,干脆一起灌進自己嘴里。酒壯慫人膽呢,何況我不是慫人!他一把抓住鄴花。鄴花扭捏了兩下,就讓他摟進懷里。
朱武和鄴花,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一個盼望已久,一個蓄意安排。朱武在鄴花家喝酒,然後就在鄴花床上睡著了。
朱武是怎麼上床的,上床以後干了什麼,他什麼也不知道。
鄴花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第一次近距離地打量著已經睡熟了的朱武。作為一個男性青年,應該說朱武長得有一個男子漢的樣子,就是平時的脾氣有點夯,但為了自己的臉面,自己也就心甘情願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