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納悶，皮布回頭說︰“肯定是我們的抖音惹的禍。”

    “我們是福田鎮的片警，你們這樣太危險了，跟我們走吧。”

    他們幫我們拿了行李，說︰“這個會生病的。”

    皮布說︰“我吟唱一首詩歌再走吧。”

    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說︰“好啊。”

    天回望著雨

    拼命地哭泣

    彩雲做成的面包

    堅持很久

    編織出一團彩虹

    那是警察頭上上星星

    溫暖著雨

    皮布還有繼續下去的意思，我趕緊拿出紙筆，記下。

    “皮布，我們不能讓警察叔叔等太久了，他們可能找我們有事。”

    警察說︰“還真有事。你是皮布，有個叫豬麗葉的女孩你認識不？”

    “認識啊，她現在如何？”

    “據我們了解的情況，他在肖大媽家住了一段時間，後來肖大媽又給送回了派出所，她趁機跑了，在我們福田區作案，偷竊被逮，這還沒到未成年，死活不去孤兒院，她說認識你，讓你接她走。”

    “肖大媽怎麼說她？”

    “肖大媽說，又懶又饞還懷孕了，大媽怕出事，就叫了警察處理。”

    “懷孕？肖大媽家里還有什麼男性？”

    “就她與孫子一起生活。”

    “會不會是他孫子的？”

    “肖大媽說不是，他孫子根本不懂這些，大媽天天看著他們。”

    “她現在人在哪里？”

    “在派出所。”

    “那趕緊走吧。”看上去皮布很著急。

    我也很好奇，皮布從來不是個急脾氣的人，這個小姑娘厲害，能牽動他的神經。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們來到派出所，一進去就看見葉子被綁住椅子上，她看上去很煩躁，搬著凳子跺著腳。

    “我進去看看。”皮布一個人進去，我在窗戶上看著。

    看女孩眼神，顯然認識皮布，皮布說︰

    “葉子，你怎麼啦？”

    “他們關我，綁我，解開，快！”

    “你不能鬧，我給你解開，你得好好給我說，怎麼不在肖大媽家里啦？”皮布給她解開後，葉子煩躁著撲進皮布懷里。

    “給我說說，怎麼回事？你不是很喜歡肖大媽家嗎？”

    “要我給他孫子按摩。”

    “按摩？按摩也沒有什麼，你吃人家的飯，還能一點活不干嗎？”

    “我不想干那個。”

    “哪個？”

    “就是很臭的那個。”

    皮布看著葉子的肚子，說︰“這里怎麼回事？誰高大的肚子，誰進去來？”

    “樂樂。”

    “你確定是樂樂干的？”

    “嗯。”

    皮布說︰“你先在這里安靜一會，我去去就來。”

    “你帶我走。”

    “你等我，就一會。”

    皮布出來後，立刻說與警察︰“這個女娃娃懷孕不是頭一次，我認識她時，就已經生過幾胎。可眼下該怎麼辦？”

    “這麼小的年齡生娃娃，也不符合生育法啊。”

    “那肖大媽如何說？”

    一個警察與肖大媽通了電話，肖大媽很快就來到派出所。

    肖大媽听了警察的話後說︰“作孽啊，我就出去賣個菜，現在這麼辦？警察同志，你們給拿個主意吧？”

    警察合計了一下，說︰“你還得問問你孫子干過這事沒，如果是的話，這娃娃八成就是你家的後代，還要看看你們自己怎麼說？”

    肖大媽說︰“可他們結婚也不夠結婚年齡啊，況且我那孫子有精神病，這女娃娃也有點智障，要不流了吧。”

    警察說︰“如果女孩也想流，有可能構成強奸罪。如果能生下來，他們成了事實婚姻，也就大事化小。”

    肖大媽哭道︰“他爹媽扔下個智障孩子給我，現在又來個智障媳婦，再生個智障嬰兒，我可怎麼活啊。”

    警察說︰“要不，你問問那閨女跟不跟你回去？”

    皮布陪大媽轉過身。

    “我拿定主意了，讓她跟我回家，我照顧她吧，誰叫我當時看好他們呢？”

    “大媽，這個葉子姑娘雖然有些智障，但不嚴重，只有你慢慢給她講，應該沒有問題。她是乞丐出身，懶惰是有的，你要心里有數。”

    “當初，我不踫見你就好了。”大媽說。

    “別這樣想，大媽，說不定沒事呢，咱們老祖宗不都是近親結婚嗎，也這樣過來了，萬一智障拐彎了呢，說不定香火就續上了。”

    大媽看著葉子，說︰“閨女，你跟我回去吧，你現在懷孕，我伺候你生產。等生下來再說。”

    等皮布處理完豬麗葉的事情，我們住進了賓館。

    後半夜，我感覺渾身難受，我一摸額頭，又出現低燒。我摸到皮布床上，躺著他的背後。

    “皮布，皮布，我發燒了。”我控制不住，還是叫醒了皮布。

    皮布趕緊從床上起來，說︰“去醫院？”

    “你去拿藥給我，吃雙倍的量。”

    “這樣行嗎？”

    我點點頭，說︰“行，別人的艾滋病都是體重驟降，我倒好，一點都不這樣。”

    皮布說︰“也許不是艾滋病？”

    “哪里不是，是艾滋病與子宮癌合二為一混合體。別人一個，我得兩個。我這是上輩子作孽深重，才這樣的！”

    “我陪你。我陪你上醫院。這次我們什麼都不說，重新檢查。每個醫生看的不同，他們也是積攢經驗，看看有沒有好轉？這次听我的好不好？”

    “好！”我答應著，我不能拒絕別人的善意，就像皮布說的，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