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4)
作者:小板凳      更新:2018-06-30 15:43      字数:2750
    这个世界里总有一些事物不被我们所解释。我们打内心里也根本就不知道对它做何种解释。我带着十二分的惊奇与狂跳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也不明其因中将阅读的速度提高到了从未达到过的最高峰。我甚是兴奋。一个基本上浑身都散发着孩子气的白脸、细腿,气质诱人而又像似中空外直、徒有虚名的小小女生居然搞起了小说而且在小说中夹了诗。那小说起码也还得算过中篇儿的。恍惚中惊奇却偷走了兴奋。

    我似乎完完全全的被理智束缚住了竟摇头叹息再度欣赏了起来。

    还真是久读无顽子。这一重读别说兴志了竟还生起了几丝厌。直觉枯燥乏味,头脑里一片胡思乱想,眼睛也不停的四下里张望。忽然,我的眼睛被一团暗黄的火焰刺中。定眼一看不觉哑然吃惊。那竟是我日思夜想,扰得我心神不安快要发疯的美老师。我张开了嘴,满脸惊奇地睁大眼睛若木偶般盯着我的心爱的Teacherbeauty。

    她披着波浪式的头发,手里拧着一个精致的皮包满面春风地站在阅览室老头儿的办公桌前轻声对他说着什么。我的心狂跳着,我是多么想几步飞上前紧握着她的手,像她对老头儿那样低声向她说几句。可,不知是哪种力量控制住了我,我却呆坐在那里两眼怒恨着那个老头子。

    “一路要小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大而老古隆咚的声音才将我唤了过来。

    “爸,我走了。”

    “难道那老头儿就是她父亲?嗯!他那副嘴脸我是不要他当我岳父的……‘我这样想着心里反倒是惆怅、失落……

    “远了、远了……”我突然站了起来。方才察觉到她已远去了。我莫名其妙却又像是若无其事地快步奔了出去。

    刚一出楼梯门,美老师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顿时一脸虚惊却又如闪电击中一样站在了那里眼巴巴地盯着她。

    她连小视我一下的目光也没有就拉开了车门大方的走了进去。那车正停在离我十遥步远的正前方。突然,我的大脑主神经使劲地跳着,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啊!又是她那个超级**——我的敌人。

    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寒栗中的我悠然一颤,幡然醒悟。

    她和她的丈夫早已驾着车离我而去了。天也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一样。四周,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影。我叹了口气,拖着灌满了铅的双腿,面无表情却又愈加阴沉的无奈地朝家走去。

    突然一团红色从我眼前飞了过去,我回头瞻望时,却惊奇般的发现那正是我在阅览室碰到的那个搞小说创作的女孩儿。她这会儿,正两手紧抱胸前疯狂地向校园方向跑去。

    “啊!她的稿子……”我又哑然一惊回过了头。可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一辆公共汽车从她身上飞跃而过,她倒下了,仰面躺在了地上……

    那辆车远去了,路旁的人只顾赶自己的路,没人注意到她。

    我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她躺在那里稍动一下也没有。

    “汽车压过去的人还能动,岂不成了笑话。还是走的好!惟恐这事儿节外生枝与我扯上了联系的。”想到这,我立马转过了头,背着愈见稀少的人抹了一把泪向家走去了。

    家里灯火通明,散发着阵阵饭菜的香味儿我才扣响了大门。

    开门的二嫂一见到我就问了起来——“这晚才回家,是不是被老师留下了。”

    “老师留下了。”默一思索才恍悟到自己又逃课了——英语补习课。

    我呆着头恶气十足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闩上门仰面躺倒在床上,嘈杂之声还是传了进来。我翻转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让泪水默无声息的流着。有泪就有痛,可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哪儿不舒服呀!

    夜晚总是寂静的。难道人的心也如这夜一样吗?我醒了来,发现自己这一夜竞睡了个好觉。好象,一切都早已过眼云消与己无关。

    天亮了,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的心活了过来,开始跳动了。起死复生的药竟然只是一个过程,一个由黑夜转变为白天的过程。我还真的死过了一次。昨天的情形竟在我抹脸的一瞬浮了上来,我本应庆幸才对,可我还是加快了速度,几把抹过脸,刷刷整理下乱发就慌不跌地跑了出去。

    这一去还好,没人发现我。

    我还是沿着那条被我踏平的小道毫无目标地向前移动着。

    突然,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抬头一看,是同学r。r正望着我笑着。我瞥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动。却被r给拽住了,不由分说拉着我沿着左边的小道跑了去。任凭我叫喊着。

    R终于停了下来。可我的面前却出现了那个我狂爱的失学女孩——小Q。她面容憔悴仿若一具木乃伊直目丁着我。

    我再也没有勇气正视她了。低下了头抹着泪。

    “别,别……”她走了过来双手握着我的胳膊显出一副忧伤的表情低声说到。

    我竟抬起手抚mo着她的脑袋揉声哽咽道:

    “我……对不……起你,你怎…怎么了。”

    “那个老作家死了。”过了好久她才柔声说道。言罢,她却看了看我才又补充到“我们已见过一面,在网上见的……”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已挤满了她的眼眶。

    我在一旁陪着流着泪。

    “走,咱们去那看看。”擦着眼睛望了望前方对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可她显然更加伤心了。瞧了瞧我便迈开了小八字步。

    大约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了一座墓前。定睛一看,那却是新建的坟墓。墓前堆着一大堆燃尽的纸灰,上方稳稳地插着花圈……

    一阵抽泣声让我回过了头。原来是她正站在我的身后捂着脸伤痛着。我慌了,转身却奇拉开了生死决战。

    “她母亲……”想到这,那副慈祥的笑脸浮了上来。“怎么,这么快她就……我还没来得及再次看到那张笑脸……”想着想着愈发伤心。可伤痛中昨日的事浮了上来。我起身抹了抹眼角便飞也般的跑向了前方。

    我一头撞了进去,竟没有看见任何人。只看到我昨天坐着的那个位置前躺着一叠白色的纸。我扑了过去。将那叠纸抓了起来定睛一看却又豪不犹豫地放下了。静下心来望了望四周。

    “还好,只有那个老头儿在。他还倚着坐椅打着瞌睡呢。”我独自庆幸着奔了出去。

    我来到了一个幽静少人的荒坡上,心还在咚咚狂跳。可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我的美老师。她这会儿正由那位男子陪着迈着轻蔑的步子低诉着。

    我深情的凝望着他们。

    我似乎很是疲倦,便抬起了似乎已死的脑袋瓜子。却在恍惚间,发现了美老师,他们正双双出神地目视着我。我愣住了,痴痴地盯着他们,目光似乎很是发直。我们就这样彼此对视着,却丝毫没有拔目的半点意愿。

    有一股暖暖的东西,在我的全身穿插往复着,让我好不舒服。一幕幕的往日情景,毫不掩饰地浮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忽然,我的两只脸蛋开始滚滚发烫了。

    “……我真的发疯了。竟想打破尘世里的一惯风俗——同性恋。天啦!世人会怎样看待我的。我不能再呆下去了,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恶魔之眼,我能承受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是个女孩子,亡羊补牢似乎为时已晚。我就这样想着,似乎眼前有了一大片前来反对、攻击我的人,他们将我严严实实地围在了中间,我连喘气的余地也没了。

    我忽然默默地走到了美老师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哽咽着——

    “老师,我们是最……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想再这样无耻的活在这个世界了。老师,是我对不起您,永别了。”

    我真不知自己到底鼓足了多大勇气或许是上天特加怜爱,我又赐给了我几千万个胆子,让我去完成最后的心愿。我竟前言不搭后语却特加灵敏地说完了我想要说的;又在她的神情恍惚中挣脱了她温暖的大手,掩着流泪的双眼,抱着头疯着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