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林一家没有坐在包间，因为人少，订包间有最低消费标准，倒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因为没有外客，实在不需要撑这个场面，一家人湮没在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儿子媳妇回来过春节，王长林本来并不想到这个酒店吃饭，他又不想自己在家里做，他的老婆倒是早先就预订了，她告诉王长林订的是秦小芳酒店时，甚至有讨好的成份在里面。以前都是办公室主任早就安排好的，现在没有人会恭恭敬敬地请示他，局长的年夜饭订哪个酒店。王长林没言语，也就是说认可了她的决定。虽然他和老婆一样是农村出来的，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老婆也安排在一个清闲的单位上班，回到家想要吃一口饭菜，还得自己做，老婆做饭在他眼里就是猪食，山芋，萝卜一起乱炖，没有清爽气。他看见秦小芳进进出出，楼上楼下，他就像是被绳子牵着的木偶戏的木头人一般，而秦小芳就是拉扯那根绳的双手。

    这个年夜饭吃得并不愉快，儿子媳妇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这个老头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和他们在一起很是敷衍。还有，他们在饭桌上又提及到换学区房的事，王长林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媳妇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儿子有点紧张地给王长林递眼色，希望气氛能和融一点，王长林好像不在状态，甚至中途离开了一会，这让媳妇的脸色更阴沉。孙子在嘈杂的大厅欢快地跑来跑去，忙着追逐和他一般大小的小朋友，他还不会观察大人的脸色，他的老婆跟在后面追着照看，虽然是热气蒸腾的大厅，可是，小城的冬天，菜吃了一半，还是冷了

    王长林站在黑暗的地方，默默地看秦小芳耸动的肩膀，自己巳经无能为力再为她撑起一片天，尽管他想竭尽所能，但秦小芳却明显地想挣脱他，她和他的工作单位一起都已经不需要他。尽管儿子儿媳热切地需要他，需要的也是他的金钱与积蓄，尽管他现在空空如也，只有点退休的补偿款，和这个小城居民为数不多每月可观的退休金，在外人和家人看来，他还是有一只巨大的皮囊，里面装满了金币，被他隐藏在某个地方，只不过不愿意拿岀来罢了。所以，尽管离开秦小芳的酒店时，天空巳然飘起了雪花，王长林的儿媳，因为提出的要求得不到回应，还是闹着要回省城。

    李强并不相信秦小芳的托辞，在小区门口，连接跌了两次跟头，两个人在房间的时候，他把秦小芳推到床上，扯掉了秦小芳勒得紧紧的裤带，“平时都穿裙子，知道这几天没地方浪了，偏偏穿裤子，还扎裤带。”李强有点咬牙切齿，因为酒精的作用，李强的眼睛通红。秦小芳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任凭李强的摆弄。李强用手扯住秦小芬的外裤**一并褪到大腿根部，冲鼻而来的血腥味连同粉红色**上褐红色的血斑，让李强一下子把喉咙里的吃食吐了出来，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秦小芳把裤子重新提起来，开了房门，叫李强的妈妈进来收拾，她见不得呕吐物，再呆一会，她怕自己的胃也会翻江倒海起来，她跑到阳台上，看四周升腾的烟火，白色的雪花在焰火通明的夜空纷纷扬扬，寂寥而轻灵，一年结束了！她还来不及计算这一年的得失，来年就这样毫无间隙地接踵而至了，来年会是怎样的光景，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