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刚入院又转院
作者:小板凳      更新:2019-07-22 16:56      字数:2088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她就在父母的护送下出了门。匆匆走完这段不到5公里的山路,刚好赶上七点半去县城的班车。一路颠簸,到县城已接近十二点。她心想,这会正是饭点,干脆自己也先找个地方吃饭,晚些时候再去检查。

    医院和车站距离很近,步行就可以到达,她选择了两者之间的一家快餐店。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自己小学同学郑钧。虽然同在一个村子,但两人还是上学时才认识,而且两人关系很好。多年不见,两人一见如故,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原来,郑钧已经大专毕业,而且就在县医院实习。得知陈童是因为初步判断胰腺肿瘤而来做进一步检查的,便直接告诉她,这种检查有多项内容是需要空腹的,因此建议她先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开始做检查。待她同意后,又主动提出给陈童找个酒店让她先好好休息。自己晚上值班,可能不能不过来看她。让她做完检查给自己打电话 。

    她在郑钧的陪同下来到酒店,住进了郑钧为自己开的房间。送走自己的同学后,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尽管自己很累,急需休息,却丝毫没有睡意。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害怕自己的病很严重,严重到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能治好,甚至害怕根本就治不好,自己得的是绝症;又希望只是一个普通的肿瘤,更希望只是误诊,自己什么病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

    她匆匆洗漱完就来到医院进行检查,检查比想象中的顺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人,有的检查甚至无需排队。做完检查,差一刻钟十点。

    她回到酒店,开始焦急地等待着检验报告。等待又让她的内心回到了昨天的状态,甚至更是担心害怕。“胰腺肿瘤、囊性肿瘤、恶性肿瘤……”这些字眼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躺在床上的她既期待只是一个普通肿瘤,做一个小手术甚至不用做手术吃点药就能治好;又惧怕是恶性肿瘤。

    检查报告终于出来了,她被确诊为胰腺尾部囊肿压迫脾脏,需要进行手术治疗。虽然知道自己到底患了什么病,她还是不知道病情到底有多严重。拿到报告后,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同学郑钧打了电话。

    然而,电话并没有打通。她思索了一下,还是听从医生的建议办理入院手续。心想不管怎么都是要治疗的,办理入院手续也是迟早的事。

    她刚刚来到病房,电话就响了。是郑钧打来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有些兴奋,随即按了接听键。没想到的是,郑钧直接在电话里说,“胰腺尾部囊肿压迫脾脏,手术并不好做,稍不注意还会引起一些并发症,建议最好还是转到市里边的三甲医院。”

    挂完电话,她忐忑不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原来父亲已经来到了医院,打电话就是问自己在哪里。

    很快父亲就来到了自己的病房。这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而是将自己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将同学的建议也一并告诉了父亲。

    “那还犹豫什么,直接转院就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些。”可能是年龄大,经历的多了。父亲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暖暖的。

    “等会我们去找下主治医生,商量下尽快转院。”父亲坚定地说到。

    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保守估计得准备两万元。”医生办公室,面对陈童父亲的问题主治医生这样回答着。

    “李医生,麻烦你让我们转院吧。我们实在没有这么多钱,转到市里的医院,那里有亲戚能省下一些生活费,照顾的人晚上还能过去休息下。”父亲迟缓的说着,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谎言。

    “我建议还是先不转,虽然能省点生活费,但市里边花费更高点。”李医生好心地建议着。

    “谢谢医生的好意。还是麻烦李医生帮我们转下吧,在市里边借钱也方便点,我好多同学都在市里边。”陈童请求着。

    “李医生,你就行行好吧。”见医生没有回答,父亲请求着。

    李医生思考了一小会,有些无奈地说到:“可以。不过得等明天的针药打完,药护士都领过去了。”

    “谢谢医生。”父亲满心感激地说道。

    “不客气,明天输完液过来找我办理转院手续。”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医生了。”说完,父女俩转身离开了。

    两天后,陈童在李医生的建议下转到市中心医院。

    医院果然是个烧钱的地方,交完5000的住院费,她已经身无分文了。一回到病房,她就开始为钱的事发愁。“也不知道这些钱能管多久,自己的朋友也没什么钱,更何况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到底向谁借?”她在大脑里盘算着。

    “明天还要做一些检查,如果情况不错,后天安排手术。”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进来的,把自己安顿好父亲就不见了的。

    她看了看父亲,没有说话。

    “我这里还有四千块钱,不够了我再想办法。”父亲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着。

    “没事,我向同事和朋友借点就可以了。”在外边这些年让她学会了要面子,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例外。

    “这些钱大多还是你寄回来的,加上我前段时间卖山货的有五千八百多。剩下的一千多要留给你弟做生活费。”父亲慈祥而淡定地说着。

    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不过,也在心理感叹着父母真能省钱。“自己每个月寄给他们也就一千多块钱,弟弟的生活费每月都要五百多。父亲每个月的药钱还要三百多,家里日常开销也不会小,加上人情平均每月怎么着也得一千出头。更何况,前两年自己每月寄给他们的更少,尤其是第一年每月寄回去的不足800元……”

    父女俩相对无言,父亲坐在病床上时而沉思时而看看吊瓶里是否还有药。她则默默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