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险为夷

    顾舜回到教室，全班同学一齐围上来。

    “顾舜，梁辰找你什么事啊？”“顾舜，梁辰不会真喜欢男的吧？”“顾舜，……”七嘴八舌的声音让顾舜逐渐不耐烦。眼角余光瞥到程曦，她也在兴奋得看着自己，顾舜不禁冷笑一声。梁辰就这么吸引她的关注？

    大家都不知道他这一声冷笑什么意思，纷纷散开回到座位。

    程曦也正打算继续钻研题目，突然顾舜叫住她。“小曦！”

    “恩，怎么了？”程曦又回过头。

    “没什么，你头发乱了。”然后伸手替她理了理所谓的乱发。

    “谢谢。”程曦对顾舜笑了笑，顾舜也露出温润如玉的笑。

    “诶，小曦……”田萌萌刚转了一下头，就看见俩人相视而笑的情景，脑中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居然忘记了顾舜也喜欢小曦这么重要的事情。完了，梁辰和顾舜都不是安分的主，刚刚梁辰叫顾舜出去估计也是这事儿。要死了，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是什么情况。算了，就让他俩去争，反正小曦也不吃亏。于是心安理得地回头继续吃薯片。

    梁辰回到教室的时候，数学课已经开始了。

    “这道题，等比数列前n项求和……”

    “报告！”

    一头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正说的声情并茂，却被突然打断。本来一脸阴沉的老师一看是梁辰，立马又换上和颜悦色的笑脸。

    “原来是梁辰，快进来吧。”

    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而梁辰作为全年级第一，更是各科老师的宠儿，尤其是数学，梁辰总能完美精简地解决难题，有时让老师都有些自愧不如。

    梁辰刚回到座位坐下，苏明轩就凑过来低声说话。眼尖的数学老师立刻点名苏明轩，提醒他注意听课。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对待啊。

    苏明轩撇撇嘴，还是继续认真听课，梁辰则直接趴在座位上睡觉。苏明轩嘴角抽了抽，我擦，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下课后，苏明轩就凑过来，见梁辰抬起头，立即报告消息。“辰哥，最近李尧那小子又不安分了，早上有人看见他在校门外的那条巷子里收‘保护费’来着。”苏明轩见梁辰面无表情，继续说“万一，程曦刚好经过……”

    “今天放学后，叫上几个兄弟，我们去会会他。”梁辰面无表情地说着。

    “好嘞。很久没有打一架了，今天刚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苏明轩吹了声口哨，心情似乎很愉快的样子，数学课的郁闷情绪瞬间消失不见。

    下午放学后，程曦和田萌萌约好一起去校门外的那条小巷子。那里有一家文具店，他们家的东西物美价廉，自从初中时经田萌萌推荐后，两人一直在这家买文具。

    这天巷子里格外安静，天气阴沉沉的，显得气氛很恐怖。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田萌萌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后，程曦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前方二十米处，有一群拿着棍子的人正朝她们走来。程曦立即拉住田萌萌沿原路跑，那群人立刻追上来。

    程曦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居然带着田萌萌跑进了死胡同。转身看向那群人，他们已经追上来，距离三米时，那群人停下脚步。程曦才看清，领头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剪了一个寸板头，眼睛狭长，似乎随时都能冒出什么坏主意，耳垂上有一个骷髅头形状的耳钉，裸露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很吓人的纹身。

    “呦，没想到啊，今天居然让我遇到两个漂亮妞。”猥琐轻浮的话语令程曦和田萌萌止不住地颤栗，双腿也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

    “恩，两个长得都不错，一个清纯，一个可爱，正好，最近性感的美女玩腻了，刚好换换口味，哈哈哈……”一群人笑得很猖狂，让程曦和田萌萌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只见那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程曦吓得叫出声来。“你…你们都别过来…救命啊，有没有人…”

    “小妞，别喊了，这整条巷子都没人，你喊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干脆地从了小爷吧！哈哈哈……”那领头的又发出一阵猥琐的笑。

    眼见着那人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田萌萌似乎终于回过神一般，情急之下，对着那人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啊…死丫头，快松口！”那人疼得大叫起来，直接一巴掌扇在田萌萌脸上。

    田萌萌被打得脸撇向另一边，头发也乱了，程曦看过去，才发现田萌萌的脸红得不正常，怕是要肿了，嘴角也好像破了一般。

    那人伤的也不轻，胳膊上已经开始流血，于是破口大骂起来。“MD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粗鲁地一把抓住田萌萌的头发，推给后面的小弟，另一只手则狠狠拽住程曦的肩膀，正要往巷子外走。

    程曦这时已经吓得说不出任何话，肩膀疼得逐渐麻木，木讷地任由那人动作。

    “住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程曦惊喜的回过头。梁辰从远处冲过来，后面跟着一群人，程曦只认识一个苏明轩。

    梁辰走近，看见程曦的刹那，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皱，谁都没有发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担忧。

    “李尧，放了她们俩，你要找的是我，不要连及无辜的人。”梁辰再次说话时，脸上又恢复了拒人千里的冷傲。

    “呦，原来是梁大少爷，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嚣张跋扈，谁说我找的是你，哥今天就只想让这两个妞陪老子玩！”李尧突然笑得有些猥琐，低头对着程曦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程曦已经全身僵硬，耳朵被这么一吹，只觉得要窒息一般。远远的看着梁辰，眼眶中盈满泪水，莹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我见犹怜的样子倒映在梁辰瞳眸中。

    看着程曦，梁辰插在裤兜里的手早已紧握成拳。考虑到程曦落在李尧的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梁辰背后的苏明轩也是咬牙切齿的紧盯李尧，刚刚看到田萌萌脸上的伤，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火，就想冲上去揍得他满地找牙。直到现在都没有动作也是考虑到田萌萌和程曦的安全。

    “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她们俩。”梁辰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唯恐李尧因此抓住他的致命弱点。

    “不，今天我还真就没打算放她们。”李尧笑得一脸奸诈，难得有能让梁大少爷低头的事，可不得好好抓住机会。

    “李尧！别太过分。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要真动起手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梁辰觉得自己的耐心就快要耗尽，实在不行，就只好来硬的。

    李尧似乎真的在考虑，贼眉鼠眼的转着眼珠子，最后还是作出决定。“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每人各退一步，你接受我的条件，我今天就放了这两个妞，怎么样？”李尧可能也是想到上次被打的经历，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肯定斗不过梁辰，才会提出这样的意见。

    “说吧，什么条件。”梁辰突然松了口气，只要程曦没事，任何条件他都接受。

    李尧将手中的铁棍直接扔到梁辰面前，铁棍滚了滚，停在梁辰脚边。“很简单，自断一条腿，”李尧继续说道，“今天你只要在我面前自废一条腿，我就放过这两个妞。”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梁辰弯下腰，缓缓拾起地上那根铁棍，再慢慢直起身，一切都好似电影里的慢镜头，然而却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放心，我李尧说到做到。”

    “学长，不要！你快离开，不用管我们！”程曦不可置信地看着梁辰的动作，拼命摇着头，急得喊出声。

    梁辰望着程曦，嘴角上扬，“程曦，如果这次我们都平安的出去，答应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苦涩的笑溢满嘴角，惹得程曦痛哭出声。

    “我不要！学长，你快走！”程曦完全听不见梁辰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一味的让梁辰离开这里。

    “辰哥，你……”苏明轩没想到梁辰居然会同意李尧这样无理的条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明轩，待会就麻烦你把程曦和田萌萌送回去了，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梁辰把剩下的事情都交待给苏明轩。

    “我说你TMD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爽快点！”李尧已经开始不耐烦，于是催起来。

    “李尧，我提醒你一下，就算我废了一条腿，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所以别耍花样。”

    “知道了，快动手吧！”李尧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慢慢拿起手中的铁棍，渐渐升至额前，透过铁棍，看见程曦细嫩白皙的脸上划过无数道泪痕。说好了不会让她受伤，终究还是让她为自己流泪了。

    “不！”伴随着程曦撕心裂肺的哭喊，梁辰手中的铁棒也渐渐靠近双腿……

    “滴嘟——滴嘟——”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警车的车鸣声。

    梁辰手中的铁棍立即转变方向，直冲李尧而去。同时带领苏明轩以及后面众人，前去营救程曦和田萌萌。

    同时一群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喊着“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

    李尧完全被眼前突然转变的局势搞懵了，以至于直接被铁棍扫得摔倒在地。手上也放松了对程曦的束缚。

    梁辰直冲到程曦面前，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嘴里还在不停安慰着。程曦则双手紧紧攥着梁辰的衬衫，把自己埋在梁辰的胸前，泣不成声。

    由于警察的到来，一帮混混立即安静如鸡，不吭一声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苏明轩带领一帮小弟，很快解救下田萌萌。看着田萌萌脸上严重的伤痕，苏明轩泄愤地狠狠踢了地上的李尧一脚。收到警察的警告，苏明轩才收回脚，然后轻柔地扶着田萌萌，走到一边。

    梁辰等人接受过警察的一番盘问，这才得以离开。而李尧等人，则被警察带走。

    苏明轩先遣散了兄弟们，因为田萌萌脸上的伤，四人决定先去医院。

    人民医院急诊科内，医生先用碘伏给田萌萌脸上的伤口消毒，然后用纱布包扎好，并提醒她，近期伤口都不要碰水。

    田萌萌听完医生的警告，乖巧地连连点头，明显和以前大大咧咧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

    护士正准备离开，坐在一边的梁辰出声，“医生，请帮我女朋友再检查一下。”此话一出，急诊科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看着梁辰。

    梁辰却毫不在意，扶着程曦就按住她坐在科室里的另一个位置上。

    “学长，我没受伤，不用检查了。”程曦脸上尴尬的不行，刚刚听到他说女朋友的时候，自己还一愣，想着他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自己居然不知道，结果……现在虽然心里甜的蜜一般，可是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要麻烦医生检查一遍，自己都觉得矫情。

    “听话！”一句话让程曦立即闭嘴，脸上也浮起淡淡红晕……

    一整套检查过后，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梁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田萌萌在一边默默看着梁辰和程曦的互动，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而苏明轩站在她身边，望着她嘴角浅浅的梨涡，不知不觉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