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的邂逅

    体育课。操场。

    “全体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课代表带领，操场五圈！”体育老师话音刚落，全班一片哀嚎声。一圈四百米，操场五圈，那可是两千米！这老师怕是失了智吧。

    “再废话就给我跑十圈！”此话一出，大家不敢再闹，纷纷排好队伍跑操场。

    “小曦，你可以吗，要不要去请个假？”程曦回给田萌萌安慰的眼神。

    程曦从小就体育不行，任何一个项目都不行。这方面程曦连学渣都算不上，简直可以说是废柴。

    这不，才刚跑第二圈，程曦就大喘气了。

    第三圈，上气不接下气，所在位置也由队伍前列移到最后。田萌萌在旁边陪着，不停地给程曦鼓励加油，教她平复气息。

    第四圈，程曦感觉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并伴随着耳鸣。

    最终程曦还是在最后一圈倒下了，腿上擦破了皮，田萌萌向老师打报告，扶起程曦走向医务室。

    医务室里除了校医，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神情激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找人打一架。另一个背对着门，却出奇地安静。校医正在给他包扎手臂，看那一身运动装t恤短裤，估计也是体育课受伤的。

    程曦看到男生的侧脸时，呆愣了一瞬。居然是梁辰！田萌萌也暗暗告诉自己要克制，表激动，在男神面前要保持淑女形象。

    医务室内，那男生还在义愤填膺地叨叨个不停。

    “李尧这个兔崽子，居然来阴的，真tm卑鄙。辰哥，要不要我找兄弟们揍他一顿？”

    梁辰眉头一皱，“闭嘴，吵死了！出去等着！”

    “哦。辰哥，有事叫我就行，我去外面等你。诶，辰哥，你……”话没说完，接收到梁辰一记眼刀子，立马转头出去。

    那男生走到门口，看到田萌萌，眼前一亮。“嗨，美女。”甩了甩额上的头发，吹着口哨风骚地打招呼，一边还不忘放电眼。

    这时校医才看到门外的人，“进来，怎么了？”于是田萌萌扶着程曦走进去。

    男生看着田萌萌的背影，一脸荡漾……

    “老师，我同学体育课摔倒了，您给看看。”田萌萌着急地把情况报告给校医。

    校医转头看过来，指着医务室里唯一的一张床，“先坐那儿，等一下，我马上就好。”然后回头继续手里的事情。

    包扎好伤口，校医再次叮嘱梁辰，伤口不要碰水。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安分几天，天天往这儿跑，我这是医务室，不是你家，高三的学生了，还这么疯。诶，我说的你听到了没？”

    梁辰只是随意答应着，站起来准备离开。离开的脚步却在看到程曦的那一瞬间停住了。

    程曦从那眼神中看到难以置信，惊喜，疑问，最后平淡直至恢复冰山脸。向这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离开，走之前看到程曦腿上的伤口，眉头一皱，很快又恢复平静。几秒钟的事情，快到让程曦怀疑自己看错。

    校医帮程曦检查了一下，只是简单的擦伤，晕倒只是太累导致，没什么其它问题。用碘酒消毒后涂上紫药水就行。

    校医在帮程曦处理伤口的同时，还在埋怨有些学生一点不懂得爱惜自己，都快高考了，还总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语气里是满满的责备和无奈。

    程曦知道校医说的是梁辰，听语气似乎他最近经常受伤。没想到年级第一的学霸人设，私底下也是个好动的。

    程曦和田萌萌回到教室时，刚好体育课结束，大家都在班上，到处都在议论纷纷。程曦听了会，才知道年级第一的大佬要转到这个班，据说是因为第二名只比他低了一分，而在以前的学校，第二名不知要被他甩多少分，大佬心里不爽，决定近距离观察敌情。

    顾舜搬东西过来时，程曦才知道老师安排他在自己后桌。收拾完抽屉，顾舜站起身开始自我介绍，之后还特别跟周围熟人打招呼。

    程曦发现，顾舜不仅成绩好，人缘也是好得一塌糊涂，班里几乎一大半的同学他都认识，并且关系貌似还不错。

    暗中咋舌的程曦直到同桌田萌萌一声大喊才回过神来。

    “小曦，你发什么呆呢？”田萌萌一脸怀疑。

    “没什么。怎么了？”

    “哦。顾舜跟你打招呼，喊你半天了。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呢？”田萌萌一副奸笑的样子，程曦一看就知道被误会了。

    “程曦，还记得我吗？”顾舜露出一脸大男孩阳光般的笑容，一双桃花眼瞬间勾走一大群女生的魂。“记得，你不就是当年那个幼儿园大班还读了三年的胖墩儿？”

    程曦平时看上去就是清纯的校园女神形象，现在眯着眼睛，巧笑嫣然，调皮的可爱模样简直美瞎了一群直男的狗眼。

    顾舜也被程曦吸引住，一想到自己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就近在眼前，而且过去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眼里也是特别的？

    “小曦…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顾舜突然有点激动。

    “当然，我们都认识了啊。”

    “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们教训他。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人还是挺多的，有事就找我。”顾舜拉过田萌萌，特别说了这么句话。

    田萌萌虽然人比较傻，但看眼色这种事做得很好，一眼就看出来顾舜对小曦有意思，可惜遇上程曦这种感情白痴，恐怕要栽。

    “那咱在这就先谢过顾大帅哥了。”

    “小事一桩。”顾舜对田萌萌做了个抱拳的感谢手势。俩人暗中的小动作并没有让程曦发现。

    不要问我女主为什么这么笨，女主真的不是傻白甜，只是现在对感情方面的事情不感冒。女主现在想的只是一门心思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仅此而已……

    下午五点，学校放学。

    程曦正打算叫上田萌萌一起回家，田萌萌抱歉地说：“小曦，对不起啊，我…我今天有点儿事，你先走吧。”如果程曦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田萌萌说话时眼神飘忽，心虚地低着头。可程曦心里想的是今天那些债主又要来家里催债了，所以并没有看出田萌萌的不对劲。

    没有田萌萌的陪同，程曦一个人走得很快。太过担心家里情况，以至于过马路没注意到红绿灯已经变成红灯。直到一束车灯亮起，程曦才发现自己正好在马路中间，而且一辆车正朝自己驶过来。程曦瞬间凝固住一般，呆站着不知所措。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自己往旁边一扯，这才躲过一场车祸。

    程曦只感觉像是撞上了一堵墙，把头都磕疼了。

    “谢谢！”程曦抬起头，刚说出两个字，看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梁辰，一下子呼吸都停止了。

    程曦从不否认自己是颜控，对长得好看的人莫名的就会得出“这个人不坏”的结论。梁辰恰好在那种好看的人群里还处于顶尖。如今这个男生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这更给程曦好感。

    “笨蛋，过马路都不看的么？”语气明显不好，可眼里满满的是担心和紧张。

    程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吓得出现了幻觉，他才第二次看见她，怎么会紧张。也可能他心地善良，对每个人都这样。恩，一定是这样。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梁辰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程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摇摇头。

    空气突然有些尴尬，梁辰首先打破沉默。“走吧，送你回家。”程曦这才想起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意识到自己的脑残，程曦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眼前，程曦想说不用送了，然而梁辰坚持，没办法，事情紧急，程曦也没多余时间跟他推让，转头往家走去，梁辰紧随其后。

    不出所料，债主们都在家里杵着，一群人还在乱砸家具。程曦冲进去，喊着：“你们都先住手，我们已经在努力还钱了，你们还想怎样？”

    “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怪就怪你那个没用的爹，连老婆小孩都保不了！”说话的看来是老大，程曦气得恨不得上去咬人，被梁辰及时拉住。

    “他们欠了多少钱，我来还。”梁辰走上前，对那个老大说。

    梁辰一句话在震惊了程曦一家的同时，也吓坏了别人。

    那老大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像是看到什么极恐怖的东西。

    “大…大…大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呢？”天啦噜，哥只是出来帮人催债，挣点小钱，怎么还能碰上老板儿子呢，时运不济啊，这几天都不能上赌桌，不然得赔死。

    梁辰一听那老大对自己的称呼，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样子是老头子手下的人。

    “你是老头子的人？你又在这做什么？”梁辰觉得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大公子，是这样。这家人欠我一个朋友的钱，我就帮我朋友催债，顺便，从里面捞一把利息嘿嘿。”那老大决定以后再也不帮人干这事儿了，要债还要到老板儿子的同学家，太悲催了，感觉自己要丢工作，嘤嘤嘤……

    “这家欠多少钱，就去老头子那儿领，就说是我说的，有问题来找我。以后不准再来这里骚扰，听到没？”

    “听到了，大公子。”那老大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老板的儿子气场简直比他爹还强大。

    “还不快滚！”那老大立马带着一群小弟溜了。

    梁辰转过头，只见三个人都看着自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叔叔阿姨好，我是程曦的学长，今天在路上遇到她就聊了几句。冒然拜访，还望见谅。emmm刚刚那个可能是我爸公司的人，债务的事，我已经让我爸替你们还了，以后你们就不用受他们的骚扰。”说这话的时候，梁辰还是有点紧张的，万一说不好被误会，那就不好了。

    程曦爸爸首先回过神，“你是…”

    “叔叔，我叫梁辰。”梁辰本来还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打击到他们的尊严，现在看来还行。“原来是梁总裁的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这钱我们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这是诚信的问题，只是还请多给我们点时间。还有五十万，五年内一定还清。”程曦爸爸虽然退出商场多年，但依旧对梁家记忆深刻。

    “恩，回头我跟我爸说一下就行，叔叔跟我不必客气。”已经六点多了，程曦爸爸坚持让梁辰留下吃晚饭，说什么也要感谢一番。梁辰打了个电话给别墅的阿姨，晚上不回去吃饭，不用准备他的那份了。

    饭桌上程曦妈妈也一个劲儿地给梁辰夹菜，梁辰碗里的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

    “阿姨，不用了，够我吃了。”梁辰急忙出声，程曦妈妈才停下来。

    “多吃点才有力气念书啊，别像小曦这丫头，每次只吃一点，瘦得跟竹竿一样。”程曦妈妈实在无法理解现在女孩追求的审美。

    “恩，谢谢阿姨，阿姨做饭真好吃，跟我妈做得一样。”说完，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什么，闷闷低着头吃饭。

    三个人见他这样，心中满腹疑问，却也不好多说。

    饭后，程曦送梁辰到巷子口。“今天真的谢谢你，帮我们这么多。”

    “没有，都是小事。不过以后过马路小心点，太危险了。”现在想起来，梁辰都是一身冷汗，还好……

    程曦被他说得羞愧，突然想起自己一直琢磨的问题。“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啊？”梁辰一愣，随即笑起来，“你可是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这么瞩目的你，我不想知道都难哪。”玩笑的语气掩饰了心里的慌乱。

    这天晚上，程曦做了个梦，梦里有自己，有他。

    梁辰却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