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任性是正常人的基本诉求
作者:海边老狗      更新:2017-06-10 09:56      字数:5210
    单单心语——

    一声嗲叹,自认所有男人都会雁过拔毛。

    一声浅笑,自认所有女人也会眼馋肚饥。

    死人的骨头,活人的灵魂,那并不重要!

    海滩上的海市蜃楼才会让公主哈哈大笑!

    单单从小布那里出来后,紧紧紧紧地抓住鸟儿的手。

    看见单单难受的样子,鸟儿小声问道:“你不知道小布是他妹妹啊?”单单一下子把鸟儿抱在怀里,说道:“别问我,鸟儿,别问我,抱住我——”

    鸟儿突然想到他的歌词,是那么的凄惨荒凉,他很委屈很脆弱,还有那应让的惊愕失措,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话还得从单单的老婆月亮说起,她是朱部长的独生女儿。

    这段时间,单单跟秘书长中原一起负责公务员招聘的具体工作。

    时隔一个多月,招聘人员名单最后确定下来,应让是幸运的!

    和应让一起进市府的,还有一个刚刚毕业的研究生。

    随后又是领导班子大调整。朱部长升为广州市副市长,办公室的人员相继有所提升。

    单单没有变动,这次调动的人多位置多,自己竟然没戏。同事们对他更加客气,微笑也变得非常诡秘。单单一天到晚都无精打采的。单单没有料到会这样。

    天空下着雨,单单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让毛毛细雨慢慢清洗着他的无能为力,没有人证明他的工作,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没有人对他进行赞扬,没有人对他说一句真心话。

    这天,在办公室,老牛大叔开玩笑地说:“你们都飞了,就剩下我这个老黄牛了,哈哈,我说小兄弟们,我再拉上几天磨,就退下了,你们年轻人上吧,上去之后,哈哈,赶紧把我提一下,一下就可以了,哈,哈——”

    这个老牛大叔,他有儿但已逝去,有妻也常卧不起。时间长了,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低调而且快乐着。大叔拥有特别的嗓音,有一种很特别的质量,婉转醇厚,却不会飘移不定。

    看着老牛大叔,应让浮想联翩,无论再能干,不在后面打理关系,是没有人同情的。

    这天欢送中原高升,应让找了机会,吞吞吐吐问中原:“大哥,我,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研究生,好像是书记的亲戚吧?”中原说:“嗯。怎么啦?”“我,我,大哥,我是你一手考察过来的,心里老觉得有个事似的放不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看人家都是很硬的关系才进来的,而我……”“哈哈,这个事,我以为是什么呢?你不喜欢?”“喜欢!感到好像是天上掉的馅饼,现在还在梦里一样。”“好好干,你将来肯定有出息的。你是朱副市长亲自选中的培养对象,不要辜负领导的一片心意啊。”

    这天,应让在街上走,被一辆轿车从后面擦身撞过,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月亮从车上跳下来,执意要送他去医院检查,还好,只是擦破一点皮。

    谈起了考试的内容,两人关系一下子拉近了。

    应让感到上天给予的恩情太大了,有点受宠若惊。她长得不算美丽,但她的美丽是在她的长相之外,浑身雅致遍体娇香,珠宝点缀肌肤饱滑,粉红色的纺纱长裙,特制的白色公主紧身上衣,金光卷发,这种美,是应让从来没有见过的,真的像天上的月亮,水里的倒影,朦朦胧胧,那抢眼的珠宝幻想的衣服多情的眼波,应让真的是不敢捧着手里,也不敢含在嘴里。幸福来得太猛烈了,让应让感觉有点像梦游……

    这天,两人从游乐园过山车上一下来,天晕地转,月亮泪眼兮兮,他们拥抱在一起。应让害怕得来的公务员会因为这个太过于明耀的女人而烟消云散。因为上天赐予的东西太丰厚了,应让不敢狂妄。回到广州天也黑了,喝完聊完,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月亮起身说要回去,应让赶紧顺水推舟,把月亮送到出租车上。

    应让不是见女人就上的人。

    应让的兴奋和快乐,和单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事们见了单单都很有分寸的微笑,但是看单单的眼神变了。

    单单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要来临似的。单单扭头就向岳母家走去。他非常害怕岳母朱阿姨的尖叫声,整天嗷嗷的大喊大叫,现在当了副市长太太,嗓门更大,从楼下500米的地方就能听见她的声音。

    单单对朱阿姨说:“妈,我想带小爽回去看看,我妈想要回去,想见见孙子。”朱阿姨笑眯眯说道:“单单啊,这事好办,你安心上班,明天我让司机带我们去见老嫂子,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阿姨从房间里提出一大兜东西说道:“小爽是我的命根子,从小就没离开过我,晚上睡觉我不在啊,他会哭的。来,小爽,给爸爸说,我们明天看奶奶去。单单啊,来,这个给你妈带上,我和小爽明天就过去。”“不用啦,妈,谢谢你。”“谢什么?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是不是那个任性鬼又欺负你了。”“没有,挺好的。妈,昨天月亮是不是回来啦?”“没有啊!”“哦。”阿姨问:“她能去哪里啊?出差去了?”单单说:“昨天看见她在马路上走来着,还以为她回家来了呢!”“她没有家来啊。可能看花眼也说不准啊?”“嗯。我没事了,妈,我走了。”

    阿姨生气地说:“哎,你是好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他们朱家的人就那样,没有一个好东西。”单单笑了笑,答应着。朱阿姨像是有一肚子委屈似的,又说道:“哎,也不怕你这后生笑话,都看着我跟着他外公享了多少福似的,我心里的苦谁知道啊。哎,这不也熬出来了,我现在一天到晚和我的小爽在一起,别提多高兴了。单单啊,什么事情啊都往远处看——啊,别放在心上,熬一熬就过去了。”单单答应着。

    雨已经下了两天了。

    单单家的宠物狗叫的很厉害,对着单单讨厌似的狂叫,母亲说:“三啊,小虎怪怪的,像是咱乡下那些野狗发情什么的,对面那个小姑娘到咱们家玩,都把人家闹哭了。”

    单单打开狗门,它直奔冲凉房,趴在地上狂叫,嗅来嗅去,满屋子跑。闹心,单单拿起一个扫把揍了过去,还真管用,哼哼唧唧的跑到自己窝里去了。

    单单回到洗手间,若有所思的站在小虎的地方,压低声音学着小虎“汪汪汪汪”叫了几声。又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什么。

    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单单跑到外面,买了两个猫眼。

    单单母亲把煮好的面条端上来时就不见人影,说着总是这样疯疯癫癫的话,用碗扣好。听到儿子喊门,赶紧小跑过去,说:“好端端的怎么跑出去了?这么大的雨,又不带雨伞。”赶紧跑到屋里,找来衣服,数落个不停。

    母亲站着说道:“你大哥打电话来,问问你在城里能给你大侄找份工作不?”

    单单不去理母亲的话,半个多小时后他就在冲凉房和月亮房间的门框上,装了猫眼。然后嗷嗷的喊着:“妈,你给我找找,可能在那个杂房里,那把吉他,你给我找找。”

    琴盒和琴已经满目全非,还是月亮吵架发脾气时被砸坏的。单单把吉他扔到了院子里,看着不过瘾,又上去踩上两脚,歇斯底里又拿起来,绕过头顶,朝着墙壁砸去。

    单单的脸色木木讷讷。本来想用吉他来慰抚一下激动波澜的情绪。雷声轰隆隆的,冲洗着单单的憋闷。

    母亲慢慢坐下来,缓缓说道:“你父亲当年打渔的时候啊,就喜欢唱两嗓子,那个好听呀。你姥爷开始不喜欢他,嫌他穷,可后来看到他对孩子大人很上心的,也就认了。你说呀,可这穷日子也有穷日子的乐啊不是?你们几弟兄,还就你身上有他的影儿,聪明机灵的喜欢唱,这股劲特别像。三啊,你要是过的不舒心啊,就跟着妈回老家去吧,你哥一个会木匠,一个会打渔,你跟他们学学,教教你,活人还叫尿憋死,还愁吃不上饭嘛?”

    母亲用衣袖抹了抹眼睛,单单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嚎啕哭起来。母亲把饭推到单单的面前说道:“有妈在,什么都不用怕,就像你们小时候样,妈一看到你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单单含着泪,三下五除二把饭吃进肚里,转身出了阳台。

    单单以为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母亲比谁都清楚啊!

    这天,月亮回来了,小虎又咬又啃非要月亮抱。母亲走上前问寒问暖,月亮爱理不理。见单单又用那种蔑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不觉打了个寒战,接着就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瞪了回来。

    母亲走到门口笑眯眯问道:“月亮啊,要不要做点什么吃啊?”月亮也不开门答道:“噢,给我做点炸酱面吧!放2个鸡蛋,要煎的蛋,把周围的蛋清去掉,蛋黄不要散了。”

    单单偷偷看去,那月亮在看相片,一大叠相片,又放回了包里。

    月亮锁上门,顺手把钥匙挂在墙上,抱着狗走进冲凉房。

    单单又偷偷望去,只见月亮把小虎抱到身上,吓了一跳,小狗拼命的舔着,月亮那上面像抹了蜜似的。单单打了一个冷战。

    单单打开月亮的房间,拿出相片,惊讶的一个哆嗦。

    照片上竟然是应让。一个刚刚来了不久的小伙子,却如此嚣张,这也欺人太甚了吧,照片全是在游乐场的各种镜头。单单气得喘着粗气,抽出几张拿到自己的房间。

    月亮终于出来了,母亲做好的面也放在饭桌上了。

    单单紧紧握着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说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家里还锁门?”月亮把钥匙朝桌子上扔去,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月亮做的事件件都能见的人。”单单又用那种看**的目光看着她。月亮说:“真受不了你,整天疑神疑鬼的。”单单哼了一声说:“真希望是疑神疑鬼。”“就是疑神疑鬼,自己工作不努力,没有人赏识你,还整天怨天尤人,说我爸不提拔你。”

    单单腾地站起来说:“你爸是老几啊?还你爸?不就是个副市长吗?不就是个想叫谁当官谁就可以当官,想叫谁下来谁就下来吗?老的吃里扒外,小的也吃里扒外的家伙。”“你骂谁啊,你?当初不是看中我爸的官职才跟我好的吗?现在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单单握住拳头捶着桌子道:“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下套,先斩后奏,我会有今天,我会看上你这个一文不值的空壳花架子?”月亮把脸凑过来说:“怎么啦,还想打人不成?”“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你打,你打,你打。”月亮把面条夹起一筷子就朝单单的脸上泼去,然后又拿起碗筷摔在地上。单单过去就是一巴掌,把月亮的头摁到地上,吼道:“你给我捡起来吃了。”

    单单母亲以为他们就是拌拌嘴,谁知道真的打起来了,赶紧从屋里走出来,拿着毛巾朝儿子打去:“**啊,你是不是想让妈死在你们这里啊,不要再闹了,再闹我的心脏病又犯了,我赶明后儿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你们两个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月亮转头说道:“你说谁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啊?这有好日子吗?”母亲语重心长说:“月亮啊,大娘是乡下人没文化,不会说话,别一般见识。要知道你们是这样过日子,就是八抬大轿我也不来你们这里啊。”月亮哭着说:“我也没请你来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懒得跟你吵架。”换好衣服,提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委屈哭着走了。

    失去理智的单单,撬开月亮的房门,摘下硬盘。

    小虎狂吠个不停,单单突然操起一根铁棍。

    只听小虎一声惨叫声。

    单单母亲忙出来一看:“啊!你怎么把狗打死了,那是她的命根子,祖宗啊!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天天吵架还嫌不烦心,这下可好了,等她回来不给你闹翻天才怪!”

    单单见母亲责怪他,失落的跪在地上说:“妈,对不起!我过够了!妈,我累啦,以前,她背着我偷鸡摸狗,现在她又……”见儿子失声大哭又把头摔在地上呯呯的响,大娘忙扯住儿子就往屋里拽:“儿子,你不嫌丢人啊,这么大的雨,会病的,明天,你也跟妈回老家去,不在这里了,行不行?妈的衣服都湿透了,你不心疼妈啦?”

    第二天,单单对着应让,上去就是一拳,像红眼的狮子,接着就是拳打脚踢。应让从地上爬起来,鼻血直流,吼问:“你神经病啊!大清早的,你打我,真是莫名其妙的啊!你犯的什么病?我又没有得罪你。”

    大家都愣愣的,单单把相片拍在桌子上说道:“你们想偷吃,就离得远远的去吃,想丢人,成全你们,站到我头上拉屎,那你也等我离婚啊!”应让吼道:“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相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我谈恋爱管你什么事了?碍你什么事了?你神经病!你神经病!我给你一样的话,我就揍你。神经有病啊,你?”单单把相片都摔向应让,撕心裂肺打着自己苦笑喊道:“我神经病?我神经病!哈哈,我神经病——”单单一脚踢过去,哐啷一声断了一根桌子腿,扬长而去。

    应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同事,可一个一个都扭脸回避,应让推开秘书长的房间,吊着嘴巴问道:“姐,请你一定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秘书长的话,应让拼命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低下头,吊着嘴巴,示意不要再说了……

    那月亮见气势汹汹的应让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心里“咯噔”一下子,忙拉他出来,问道:“出什么事啦?”应让一字一句问道:“请你明确告诉我,你、单单、朱副市长是怎么回事?”

    月亮的脸色拉了下来,实在没有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说道:“应让,我本来早该向你说明,你一定听我解释。谁告诉你的?”“你还准备玩我到什么时候?说啊。”“应让,我天地良心,我喜欢你,我怕失去你,我才没有告诉你的。”“失去我?哈,你有家室的人,怎么会失去我?”“我和单单早晚要分手的,早晚要离婚的,我喜欢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啊!”“我原以为你是纯洁无暇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还有孩子啊!”“你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要我的!你忘记了吗?”“我没有忘记,你有丈夫!有家庭!有孩子!我要的是姑娘啊!”“你不要这么封建,你要想清楚了。”“反正我也没脸在那里呆下去了,给你父亲去说吧,早走也好,我堂堂七尺男儿就被你这样玩的吱吱转。”

    应让把月亮送给的手表猛地扔到了水里。

    月亮吼道:“你——你竟然如此薄情寡义!”应让捶着**说:“我薄情寡义?哈,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让你给弄的鸡飞狗跳!”月亮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响个不停,说道:“我先去上班了,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你不要给我解释了,我不想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