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慰布女在土库曼斯坦地狱之火生产
作者:海边老狗      更新:2017-07-28 12:33      字数:6106
    第48章  慰布女在土库曼斯坦地狱之火生产(1)

    话说圣一蜃在天上飞,三尸在地上追,那蜻蜓一会在天上调侃,一会下到地上与三尸聊天。

    圣一蜃问道:“她这样打扰你,三尸你怎么样?”三尸说:“快走快走,我能撵上你们。”蜻蜓说:“要不要我用鞭子抽你。”三尸见有一个水井,欲喝水,便挥手说道:“你们只管走,我能追上。”蜻蜓说:“拉倒吧,要不是我在后面吹风,你怎么会这么快?”

    蜻蜓扭头不见了圣一蜃,蜻蜓朝远处喊道:“圣一蜃,回来!”三尸说:“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谁丢了,他也丢不了,那么本事!”蜻蜓嘴巴吐出舌头,眼睛眨巴了一下,说:“就你懂!”

    三尸果真是走不动了,脚下还起了血泡,用一个草棒挑破,挤出几点血,用手接住,抹到嘴里,蜻蜓喊道:“恶心!”便飞远去。三尸见没有人来,又跑去水桶喝水。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走过来见喝了她的水,说:“这水你们果真喝啦?”三尸看了看她,这样的打扮也太诡异了吧,穿了一件紧身绿色笼袍,头上还围着黑色大头巾,她头显然着是晃动,再仔细看,原来是把罩衣卷成帽子戴在头上,让她走路变得不稳,三尸对有信仰崇拜的人没有兴趣,冷冷说道:“你是哪路神仙?”女子说:“豁出去的。”三尸没听清楚,问道:“什么?你要钱?”那女子说:“还要命呢!你说话真难听!”

    蜻蜓飞回来插一句说:“女子,你最好要钱又要命,只要你扛得动他,我没意见。”那女子说:“不是我要他的命,是水有毒!”那三尸弹跳出好远,然后又靠过去细细看去,里面照着他健康的脸庞,“我体内有解药,就是不怕毒。”说着便把毒的事情忘到一边,眼瞅着那女子,问道:“蜻蜓,今晚,约吗?”那蜻蜓见状,理都不理他,在太阳下面去晒脚丫。那女子说:“这里没有卖药的,只卖水。”

    蜻蜓喊道:“女子,你让我们买水也可以,别下毒啊!”女子说:“骗你的,你们喝吧,不要钱。”三尸问道:“看你眼神就知道没毒。你不会是白骨精吧?”那女子说:“你们看他是谁?”女子起身打开麻袋,里面装着那渔夫的尸体,三尸赶紧帮她合上,说:“你就是他女儿?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死者!”说着就喊圣一蜃,那圣一蜃从远处飞过来,三尸说:“你去哪了?慢慢腾腾。”圣一蜃却对女子说:“我收了你父亲的灵魂。”女子说:“我要跟着你们走。”圣一蜃说:“赶紧埋了吧。”三尸说:“你是怎么背过来的,这么远?”女子说:“近路。”三尸说:“我还是不信,你背得动?”女子说:“父亲瘦得只有60多斤,哪里背不动。你能收我的灵魂吗?我活够了——”圣一蜃说:“我们不收活人。”女子说:“如果我死呢?”圣一蜃不出声,蜻蜓走过来说:“别傻了。”女子说:“可家里没有人了。”圣一蜃说:“我们不收任何纯粹的宗教徒。”女子说:“我终究是要死的,我得听我父亲的安排,我跟着你们走出国门,我便不跟了。”蜻蜓说:“你想跟着就在后面走吧——”

    他们到了边界处,女子拿不出通关的证件,那三尸说:“他拿不出证件,你又让她跟着。”圣一蜃说:“见她一定要跟,以为她只是胆小,哪里知道她没有证件。”三尸说:“现在好了,半途而废了吧?”蜻蜓说:“这有什么?让圣一蜃脱下衣服不就行了。”三尸对蜻蜓嘀咕道:“可惜了我的蓝蓝,我的果果,给这么丑的人穿。”

    圣一蜃让女子把笼袍套好,然后解开灵衣的纽扣,把女子抱在怀里,圣一蜃双手合十做佛教徒状,大腹便便走了过去,三尸看着蜻蜓,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有人后悔啦——”便走了过去,那蜻蜓见状,没有想到圣一蜃会抱着她,圣一蜃从来没有女人,蜻蜓的双腿发抖,过检查站时差点摔倒,圣一蜃问道:“好好的,怎么摔倒啦,不是饿了吧?”

    蜻蜓静静地坐了一会,知道圣一蜃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心胸稍微好了一些,加上三尸在旁边劝慰,虽然听着像煽风点火,可也有几分道理,圣一蜃不是很喜欢宗教色彩浓厚的女人,就这一句,蜻蜓拿三尸当知己看了。

    他们走到一片玉米地,三尸砍断了一块地方,让大家都休息一会,眼看着太阳落山,前面也是茫茫的戈壁沙滩,圣一蜃说:“就在这里过夜,生火吧。”那女子什么都抢着干,脱下笼袍让圣一蜃坐下,又起身找来一些引火氄毛,她身上也带着打火机,在中间点燃起玉米秸,拿出五六个馕,与大家分着吃。

    吃了人家的东西,那三尸温和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说:“慰布女。”三尸说:“你这样偷渡,可是死罪啊。”女子说:“在哪里都是死,豁出去了,从我小时候起,天天打仗,没有一天好日子,真主都不能保佑我们,还留在家乡干什么。”三尸说:“你们家是开饭馆的?”女子说:“是。老人们总是说,几十年前的喀布尔,也有法律,也有时尚商店,也有医院,妇女们都可以从事工作,还可以参加女童军,也有灯光,也有服装厂,也有大片的水果园,还可以上学。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随时死亡。”三尸说:“你不要哭了,我那位大哥心软,你一哭他会难受的。”女子捂住嘴巴说:“外国人都是好人。”三尸说:“能让人活命的就是好人。可怜的主啊。”女子说:“以前我们家有钱,我也认字,也有进步思想,你们就收了我一起走吧,我会劈柴,我会建房,我会种地。”三尸说:“你男人走了多少年了?”女子说:“十多年了。”三尸说:“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女子说:“没有,什么都没有。”三尸说:“那早点睡觉吧,还要赶路。我们三个轮流值班。”女子说:“不用,你们都睡觉,我来看夜。”夜幕降临了。

    慰女离离,

    怜悯蚳蝯。

    借火产子,

    雪花吹篪。

    三个人都慢慢睡了,那慰布女静静地坐在蜻蜓前面,眼睛却看着圣一蜃,不一会,三尸醒来撒尿,然后蜻蜓也醒来撒尿,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坐了那里,直到天亮,她才睡了一会。蜻蜓并没有睡得太踏实,一直在听着动静,可在后半夜还是睡着了,醒来时,见圣一蜃还在睡着,灵衣都没有脱,而且纽扣好好的,也是昨天的样子,便起身叫他起来吃馕。

    他们行程很慢,带着慰布女,她不停得喊肚子痛,蜻蜓带她去了一个大树后面,掀起来一看,像十月怀胎的样子。蜻蜓问道:“哦,你男人不是没了吗,与其他男人的吧?”女子说:“可我上个月刚刚来了身上,不是怀孕?”蜻蜓把耳朵放了她肚子上,说:“走,带你去医院,这明明就是孩子!”女子说:“我死都不去。”蜻蜓说:“你守寡这么多年,难道不希望有孩子吗?”女子说:“想,真主会惩罚我。”蜻蜓问道:“你敢对《古兰经》发誓吗?确实没有干过男人?”女子捂住脸不出声。

    蜻蜓拉着她说道:“她怀孕了,你们说怎么办?”女子说:“我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说着就见羊水流出来,蜻蜓说:“这是要生了。”

    圣一蜃截住了一辆牛车,说了些好话,那大叔用力呼气与吸气,好像身体不太舒服,还是让他们上去了,蜻蜓第一次坐牛车,在旁边陪伴着女子。蜻蜓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大叔说:“达瓦扎村。”蜻蜓说:“给你添麻烦了。”大叔说:“你们去哪?去医院吗?”一说医院那女子就反对。圣一蜃见状,一边步行一边对三尸说道:“我有办法了。”蜻蜓接上问:“什么办法?”圣一蜃说:“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去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在那里生孩子,三尸又懂接生。”蜻蜓问:“什么地方?”圣一蜃说:“就在前面,你仔细看,就能看到。”蜻蜓说:“前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快要下山的太阳。”圣一蜃说:“等太阳下去,你再看。”正如圣一蜃看到的,太阳下山了,还有一个太阳,而且越来越大,估计是一个圆坑,很大的圆坑,里面装满了熊熊大火,那赶车的大叔说:“我反正也是要过去,就把你们拉过去吧,晚上比较暖和,很多乞丐都在那里取暖。”蜻蜓闻到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问:“大叔,你去那里干什么?”大叔说:“你没发现,我车上拉的什么吗?”蜻蜓掀了掀草席子,里面用绳子捆绑着一个棉被似的东西,便问道:“这里面是啥?”大叔:“刚没气的一个小孩,扔到火坑里去。”

    第48章  慰布女在土库曼斯坦地狱之火生产(2)

    女子一听车上有死人,哭泣起来,蜻蜓也跳下来,圣一蜃问大叔道:“这怎么回事?”大叔说:“这把火烧了快45年了,我出生的时候就在燃烧,别人都叫地狱之火啊。”圣一蜃问:“请大叔多说说。”大叔说:“没什么,就是俄罗斯做的孽。掘取天然气时,下面突然塌下,他们说怕有毒气释放出来,这些地质学家就点了火,呸,什么狗屁学家,烧了40多年了,我们都染上了一种怪病,所有人都在肺萎缩。”三尸让牛车停下,说:“大叔,你坐稳,我给你听听。”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说:“先赶紧吃下去,我再给你说。”那大叔看了看,圣一蜃点头说道:“他的医术值得信任。”大叔又看了他们几个,也就没怀疑,便吞下去了,并说道:“就是毒药,也没有怕的了。”三尸说:“为什么?”大叔说:“我只有十多天了。”三尸问:“何以见得?”大叔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死的。”三尸问:“没有其他症状?”大叔说:“没有,就是肺部萎缩。”三尸问:“有什么感觉?”大叔说:“唉,也不痛,就是越来越弱,一开始出现饥饿呕吐眩晕,后来就吃的越来越少,现在我一天两根面条就够了。”三尸问:“怪不得你面色蜡黄,气喘吁吁。”大叔说:“政府又不让我们搬到其他地方,有门道的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这样的,穷人,天冷死的人更多。”

    那大叔停好了车,便掀开草席,抓起棉被两边的绳圈,朝火堆走去,再离火坑几米的地方,他稍微一侧身,看了看,念叨了几句,便扔了出去,里面也没有看出有火星弹出来,更没有什么动静,圣一蜃等他回来,看着他,并递给他钱,他摆摆手不要,边推车回走边说道:“几乎每天扔一个,过两天就该扔自己啦。”等他走后,圣一蜃与三尸走过去看了看,上前,便有一股子烧烤的味道,又见那孕妇不停地叫,圣一蜃说:“把她抬过去吧,那里热一些。”

    三尸把孕妇抱起来,走到大坑旁,三三两两的几个乞丐,他们见有人来,便过来看热闹,蜻蜓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吐个不停,三尸执意扶住蜻蜓到远处去,圣一蜃对三尸说道:“你听见我叫你就赶紧过来。”三尸很不耐烦说:“哎呀,知道啦。”

    那女子停止了**,伸手抓住圣一蜃的手说:“他们怎么都走啦?”圣一蜃说:“都去休息了。”女子说:“你给我找个树枝来。”圣一蜃说:“干什么?”女子说:“我马上要生了,会很痛,我不想叫啊。”圣一蜃说:“这里是沙漠戈壁滩,有也只是小草。我给你圆珠笔。”女子说:“拿来吧。”圣一蜃见她咬着,问道:“好些了吧。”女子说:“是不是那一次?”圣一蜃摇摇头说:“我也不十分清楚。”女子说:“我还在梦中,怎么突然怀孕突然生孩子了呢?我一生清白,难道真显灵吗?”圣一蜃说:“有神仙助你?”女子说:“不,是真主显示,说我会有的。”圣一蜃说:“这样不好吗?”女子说:“就那一次,你把我抱在怀里。”圣一蜃说:“你为何不穿**?”女子说:“穿啦。”圣一蜃说:“没有,你没穿**。”女子说:“**是啥?我穿了很多层。”圣一蜃说:“我抱你进来,又不能用手,所以就把你给挂在身上。没想到啊!”女子说:“当时,我感觉一只硕大的月亮钻入了身体,然后双手搂住你的腰,就这样过来了。”圣一蜃说:“如果真如你所说,的确是我造成的——”

    女子心想那也不能这样快,不说十月怀胎,至少也得七八个月吧,可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就承认了呢,显然不是他的,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一阵痉挛收缩,笔横在口中,用力咬去,圣一蜃紧紧抓住她的手说:“去医院吧?”女子说:“没有男人的名字,如何填表?不行。”圣一蜃朝她点点头说:“写我的名字。”女子见圣一蜃如此的厚道,便说:“真主说我会有孩子的,我就一定能生下来,不去,哪里都不去!”

    有些乞丐围了过来,只见他们拿着一个铁钩子,圣一蜃以为他们来看女子,谁知道他们却在火坑里面找什么东西。圣一蜃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乞丐说:“吃的。”圣一蜃说:“这里哪里有吃的。”说完,瞪大眼神看着他们找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圣一蜃大喊道:“天哪。”便走到一边呕吐,那女子大叫一声,那三尸、蜻蜓跑过来,三尸说:“我去挖了些水草。”蜻蜓道:“生啦生啦。”三尸说:“让我来。”女子大声喊:“真主,真主,保佑我母子。”三尸说:“你真厉害,一生就是四个。”女子说:“龙凤胎。”三尸说:“还两对!”三尸抓起来拍了拍婴儿,一声接一声的啼哭,那几个乞丐见有喜事,也过来送给女子烤肉,女子好像也是饿了,看着他们把两块大肉放在旁边,也没拒绝,只是说:“谢谢。”他们问道:“你男人去哪里啦?”

    等女人坐起来,吃了三尸踩来的水草,说:“他不是我男人。”蜻蜓问:“你男人怎么死的?”女人说:“他们家种满了罂粟花,一年四季,灿烂如你们的笑容,我们一有点小病就会吃一点,很快就好了。”三尸接着说:“没错,我们现在很多药品里都加入了这种药。”女子说:“他就帮人运毒到伊拉克,后来那胶囊在他肚子里破裂,差点没命,现在就在家养身体。身体都没好,就被抓去当了兵,然后就是死了。”蜻蜓说:“真得死了吗?”女子说:“我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所以我一直不信,我坚持等他回来。”三尸说:“回来了吗?”女子指着远处正写笔记的圣一蜃说:“回来啦。”三尸说:“你要喊他吗?”女子说:“不用,他就是我男人,他自己也承认了。”

    蜻蜓跳了起来,三尸拉住蜻蜓说:“你不要与刚生孩子的人计较。”那女子却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生干净,没有别人,”三尸安慰说:“在我们远古记载中,尧舜禹的出生,都不知道父亲是谁,也许这样的人都是一代君王,不能胡说,你先睡一下吧,身体恢复的快。”

    三尸走到乞丐旁,说:“你们谁有手机,帮这个女子打个电话,送回政府。”那三个乞丐谁也不肯打电话,只听女子说:“把他们喊过来。”三人听令,来到跟前,女子说:“我在来的路上,发现一个山洞,你们谁愿意跟我去。”一个男人站起来,那两个也站起来,女子说:“我们一边在路边开个菜馆一边开垦种地,卖些野药。从此远离人间疾苦,逍遥自在。”

    圣一蜃走过来,围着大火坑转了一圈,说道:“这火得灭才行啊。”正说着,来了一群人呼啦啦围住了三尸,讨要药丸吃,圣一蜃见他们来得正好,说道:“只要你们把这火灭掉,你们的病自然就好了。”

    他们说笑了一阵,那拉车的男人说:“不要吵,不要吵,听听大神怎么说。”圣一蜃说:“我可以灭火。”大家说:“真的吗?”圣一蜃说:“你们会哭吗?”大家说:“会哭。”圣一蜃说:“你们只要不停地哭不停地流眼泪,我便试试。”三尸问:“大家可否愿意一试?”大家都说道:“只要能灭,当然好。”圣一蜃说:“你们过来,围住我坐下,你们家里人有得这种病去世的吗?”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哭诉起来,圣一蜃让他们放开喉咙流泪,渐渐地,大家开始升到**,圣一蜃用眼泪做雨水引子,蜻蜓从远处拉过来风力,圣一蜃在上空汇集了云彩,云层越来越黑,那些哭泣的人因为害怕哭得更厉害了,只见大雨磅礴,像发大水了一样,一个小时的功夫,那火坑灭了,真的灭了。

    篪声不在舞台中,

    女子远行救众生。

    地球不是燃烧体,

    见死不救难知命。

    圣一蜃病了,虚弱到不能走路,能量降低到了零,空中的灵魂千千万万黏附在他的身体上,让圣一蜃喘不过气。蜻蜓哭着背起圣一蜃,他们要走了,女子上来哭着不让走,三尸站起来对大家说:“这女子也是个流浪汉,没有家,你们谁愿意收留她?”大家都说:“这么多孩子谁家也养不起啊。”那拉车的大叔说:“我就是一个老光棍,无儿无女,我愿意收留他们,只是穷……”那女子也奇怪得很,听完便断了气。蜻蜓背着圣一蜃,三尸提着背囊匆匆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