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蕊儿
这是一个午后,一个下雨的午后,天气不是太热,凉凉的,你打电话约我来家里坐坐,说心烦,想听我说话,聊聊天,只因为我们是朋友,是彼此信赖交心的朋友。
听到门铃的声音,你光着脚从地板上爬起来,为我打开门,将我拉了进来。
“琉璃,你来了真好,这个下午真是太难熬了,无事可做,无聊至极,又不想去冷饮店喝冷饮,只是觉得心烦,有一种说不出的烦燥,你说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你急急地问我,神色有些紧张。
我只是微微一笑,“这个社会是浮澡的,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人怎么会不浮燥呢?”我反问道。
“你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可是难道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过去了吗?”
“不,时间是生命,是宝贵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不是最喜欢听我讲故事了吗?”
“是啊!这样也好,先把时间打发走为上上策。”你笑了,“对了,琉璃,你要喝些什么?冷饮还是咖啡?”
“不用,你这儿不是有普洱茶吗?我们就喝普洱茶吧!只有茶才能跟这个故事相融为一,你呢!就这样坐着,慵懒地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想,将心中的烦恼一咕恼抛到爪哇国去,然后品着茶,听我给你讲一个发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故事,冷艳的、魅妖的、沉香的、幽怨的、凄凄惨惨的。”
“我听你的,琉璃,就坐在地板上吗?”
“是,就坐在地板上。让我们再点上一支沉檀香插在香炉里,让那一缕青青的细烟垂直地抽着,然后柔曼地飘散开来,让房间里弥漫着沉甸甸地香味,同时也让这种檀香味冲去这个故事沉旧气息,我想你也不想让这个故事的沉闷老旧的味道留在这个暖昧的房间吧!”
“那是当然。”
你端出那个祖传的、暗红色的、鹅蛋型的橘皮紫砂壶,训练有素的摆好器具,注入茶叶,接着注水,洗去一路风尘,然后再注水,来一圈游山玩水,关公巡城,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细细品茶了。
云南的普洱茶是云南的名茶,是黑茶的一种,又称女儿茶,它味美淳厚,是茶中极品,深的人们喜爱,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透过袅袅的茶的香气,再透过青青的细烟,我们看到一个年轻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一身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裤子走进了一所有着白色屋顶的第一人民医院,她叫白玉珠。
这是一所新建的楼房,结构布局、、建筑风格在这座城市都是一流的。新来的市长非常注重医疗机构建设,他常说,如果一个城市没有一所好的医院,好的医用设备,没有一个良好的就医范围,那么这个城市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的,是一座缺血的城市。
试想,一座城市连最基本的医疗卫生都搞不好,连病人需要救治的病情都控制不了,何谈建设?
所以,新市长一上任,就调查论证,积极进行规划建设,历经一年半的时间,终于建成了这座拥有一流建筑风格、设备先进的市第一人民医院。这座大楼是四层的,高高的矗立在城市的核心部位。
白玉珠走进二楼靠西边的心理门诊室。她诺诺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从白色精致的手提包里取出一条白色的丝绢,然后小心的擦去额上、脸颊、鼻翼上细密的汗珠。
“外面的天气真热!”她微笑,小声地说。
“来,喝杯凉茶,解解渴。”这个叫李枫的心理医生笑着递过一杯凉茶。
“谢谢。”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自从她爱的男人张超远离开她以后,她对所有的男人都产生了一种戒备心理,她害怕他们害她。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病态,她自己有病,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这不,在这个夏天的午后,太阳还炙烤着大地的午后,她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心理冶疗门诊室。
她以前是不相信自己有病的,不愿相信。
她小口地喝完这杯凉茶,抿着嘴用丝绢将嘴边的茶渍轻轻拭去。
“我可以说了吗?”她鼓起勇气问。
“可以的。”穿着白大褂的李枫坐在椅子看着她。他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性感,嘴角划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很自然的,他的眉毛黑黑的、粗粗的、鼻子直直的,整个脸型、五官的达配,会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位明星。
“他像谁呢?”她使劲地想,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她的身材苗条欣长,皮肤光滑细嫩。
“噢,想起来了,他像李小龙。”她小声地惊呼道。
“想起什么了?”李枫问,露出他那副招牌笑容,很阳光的。
“笑起来更像。”她凝神地盯着他。
“像什么?”李枫接着问,他知道她指得是什么,很多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像李小龙,对于这一点,他还是蛮自信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听别人说出来,尤其是这位美丽的少妇。
“没事,没事的,没有什么?”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害羞地低下了头,她感到自己的脸直发烧。
“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的。”她紧紧地扭住那块白色的丝绢,揣揣不安地说,就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噢,没什么,那就算了。”李枫从心底感到有些失望,有股强烈的失落感,不过,又想来,她刚才灼灼的目光,已经让他感到很满足了,尤其是她低头一笑,还有脸上的绯红,让他不由的想起古时候的小家碧玉,还有《倾城之恋》中的那个善于低头的白流苏,最能慑人心魄。
“你刚才想说什么?”这位年轻的李枫李医生想起她之前所提到的“我可以说了吗?”,“她到底想说些什么呢?”他想。
“我是说……”她抬起头看着他,尔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她在犹豫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就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的。”李枫胸有成竹地说。
解决一个人的心理问题,对他这个读了四年心理学的专业医生来说不算难题,对于这一点,他很自信。
“我这次来……我这次来只是想倾诉一下,倾诉一个我心里的苦,我的故事,我仅仅是想找个人听我说一下,”她的语速很快,额头、鼻尖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也许说出来了,说完了,我心里的结就被结开了。”她补充道。
“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李枫感到有些吃惊,“可以的,完全可以,我是一个很合格的听众。”转又想,倾诉也是一种治疗心理疾病的法子,是病人应有的权利,再说,他也很想知道发生在这个美丽少妇身上的故事。
“可以吗?”她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可以!”李枫耸耸肩,肯定地说。
白玉珠静了一下,理了理自已零乱的思绪,虽然这个冗长的故事在她的脑子里盘桓不去,但当她鼓起勇气向一个陌生人、特别是一个心理医生讲述时,她还是感到有些毛乱,理不清的。她是那样的渴望别人能坐下来听她这个故事,就像祥林嫂一样讲自已的孩子被狼叼走一样,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断断续续的。
故事的开始应该从二十世纪初期说起,从白玉珠的外婆说起。
白玉珠的外婆李玉兰是她外爷的丫鬟,她外爷张谦看上她外婆的时候,已经将近五十岁了,而她外婆才十六岁,她外爷在一个雨夜上了她外婆的床,让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他在她的耳边说:我的身体里面有你,你的身体里面有我,我们俩终于合二为一了。
波涛过后,他静静地趴在她的身上,“我爱你,玉兰,好长时间了。”
李玉兰哭了,无声地哭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将**身交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多岁的男人,她曾多次幻想过自己的爱情,她认为自己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会找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和他过一辈子的,只要两人相爱,纵使天天吃糠咽菜,在她看来,也是香的,也是甜丝丝的。可是现在,她却感觉渺茫极了,女孩一旦失了身,成了女人,就不值钱了,将来如果让自己的男人知道了,就更无出头之日了。
“你哭了!”他问,用手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宝贝,不要哭了,你是不是担心日后的生活啊!”
他是一个善于洞察女人心理的男人,一句话就直接说到她的心里去了。
“老爷,我……”她小声地说,泪像小河水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淌。
“玉兰,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赶明儿我就去你家提亲,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身子说,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上。
“老爷……”,听她这么一说,她愣了一下,但下一秒钟,她又明白过来了,他要收她做小老婆,她以后就是他的每七房太太了,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她知道他们会答应的。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城市的一个首富,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荣耀的事啊!
她又想起老爷的年龄,大是大些,但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有钱,多少个女人都能玩得起,何况他是这个城市的首富,人称“张百万”。
他是一个商人,当初是靠做不法生意,卖烟土发财的,有钱后,就做起了正经生意,他深知该收手时就收手时的生意经,改行做起了盐、茶叶、典当等生意,并且每年都要做一些福利事业,比如向孤儿院捐款、建学校等,也被称做“老好人。”人人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近几年,他专心研究道学,整日里白衣长衫,倒有一股仙风道骨之韵,身子骨显得比以前更加硬朗了。
完事后,他用白色的丝帛轻轻擦去她的下身,鲜红的血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印在白色的丝帛上,他小心地将它折叠起,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檀木锦盒里。这是一个**身子的鉴证,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女人最终是要归属一个男人的,李玉兰归属了这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
二天后,张谦带着她来到了她家,向她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准岳父岳母说明来意,他要娶她做小老婆。
她的父母先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张百万能看上自己的女儿,粗手笨脚的,又没文化,他们还以为是听错了,这样的高枝他们是不敢攀的,连想都不敢想。
但看到张百万让下人拿出的一百个大洋,放到桌子上时,这时他们才彻底相信了。
“这……”她的父亲看着这些银元,又看看张百万,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这如何是好?”这个老头巴脚的农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这些钱不仅能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两房媳妇,还能买上两头驴,剩下的钱还能用上好一阵子。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以后有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张谦说道。
“是,是,一定。”李玉兰的母亲这时才说出一句话,“老头子,你快快说说儿子的事啊。”
“你急什么,这种事急不得。”他吸了一口旱烟,啧了一下嘴说。
张谦笑了一下,将目光移向门外,院子里的那棵玉兰树现在开的正好,芳香沁鼻,他不由的想起玉兰陪他度过的这二个销魂的夜里,她像白鸽子一样的的酥乳,还有那个白白**上的粉红色的**,他不由地将目光移向她起伏的胸部上,露出一副坏笑。
李玉兰发现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告诉她,今天晚上还要要她,她含胸,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没有穿胸褡,是他不让她穿的,他说,透过夏布小褂看到她若隐若现的**,会让他很舒服,有一种征服女人的快感。
还好今个穿得是蓝布镶白边的小褂。
他们的目光碰视到一起,她忙将目光移开。
“你快说呀!”李玉兰的母亲再次催促道。
“急不得,急不得。”老汉又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
他的两个儿子,李玉兰的大哥今年都二十四、五了,二哥也二十一二了,还没有差事,在街上拉黄包车,眼瞅着到娶媳妇的时候了,还是没着落,这下可好,钱现在看来是没有问题了,可是两个孩子总得有个正经工作吧!好不容易摊上张百万这个富豪,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张百万依然微笑着,抽出一支香烟在鼻子前仔细地闻了几下,然后掏出洋火点着,很讲究地吸了起来,他今天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得起,再说来拜见岳父岳母,那有来了就走的道理。
本来他想走,但一看到二老吞吞吐吐的,他又不想走了,他想等他们说出来再走,要不让玉兰来求他也行。
他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不就是给二个儿子安排个差事干干嘛,这对他张百万来说,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李玉兰的两个哥哥他见过,是个很实在的人,也不多说话,在盐店、茶叶店当个伙计还是挺不错的,再说都是一家子人,也用不着分那么清,别人干也是干,自家人干也是干,还落个踏实,何乐而不为呢!
他拿定主意后,就安心地坐着,很享受地吸着烟。
“老爷!”李玉兰叫道,她想求老爷。
“嗯!什么事啊!”张谦笑着看着她,他的女人个个都是好样的,身子、脸蛋更是没得说,这个李玉兰也不例外,身材欣长,脸蛋也不错,五官达配的很精致,很合适他的审美眼光,尤其是善于低头、抿嘴、垂眼睫毛这些不经意的柔媚动作,无一不勾起他心底的怜惜和无休止的欲望,他爱她,更爱的是她这些娇憨的神态,毫不做作的。
“噢,没事!”李玉兰原本想说的,但是却又觉得她自己提出来又不太合适,怕老爷怪罪,但她知道他今个高兴,若是爹娘提出来,没得说,肯定是“中”。
“有事就说,一家人用不着客气。”他一语双关地说。
李玉兰的娘也是个机灵人,她听出女婿的意思,她使劲踢了踢男人的腿,想让他接过这个话说下来,可是男人权当没听见。
她急了,站了起来,走到她男人的面前说,“张老爷都说了,你还让人家亲口说出来不成。”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
“要说你说。”他说,硬生生地将她的话顶了回来。
“你呀!真是个窝囊废!”她狠狠地说,她觉得她的男人真是窝囊到家了。
“我说就我说。”她定了定神,低低地说出这句话。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是张谦还是听见了,人家两口子吵架跟他没关系,他就当没听见,看好戏如何收场。
李玉兰抬眼看了看老爷,做女儿的她都为他们感到有些害燥,她听到他们的谈话,她就不信老爷会没有听见?老爷是个有心人,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张老爷……”李玉兰的娘转过身,清了清嗓子,捏着衣襟说,陪着馅媚的笑。
“有事就开口,一家人用不着拘泥,你坐下说。”
“哎!”李玉兰的娘陪着笑坐了下来,“我是说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没寻个正经差事,你神通广大,帮他们寻个差事干干吧!”
“找个差事干干!”他沉思了一下,“还真没好的差事呢!再说现在找个差事也不容易。”
“我们也知道,现在找个差事是挺不容易,张老爷,这不求您了,你不看我们的面子,就当看在玉兰的面子上,给他们找个差事干干罢,回去玉兰好好伺候你,不就得了。”
一听到她拿玉兰来压他,他心里就不舒服,他这个人平生最恨这些了,“这老娘,还挺狡猾的,”他想,刚才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竟拿玉兰当叠背的,“罢了,不跟她计较了,毕竟她的女儿在自己的怀里。”
“好吧!就到我店里做个伙计,明天就上班。”他答应了。
“好,谢谢张老爷,张老爷真是慈悲心肠,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大好人了!”李玉兰的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玉兰,好生伺候张老爷,有一点伺候的不如意,我这个当娘的第一个就不愿意。”
“又来了。”张谦打心眼里不乐意,他站了起来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玉兰,我们回家吧!”
“好!”玉兰站了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张老爷,以后有空再来!”李玉兰的娘送他们走了出来说。
“好。”他答道。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们以后有空就来。”玉兰对他们说。
“好,那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张谦和李玉兰坐上自家的车,吩咐司机向家里开去。
“真看不出你娘还是一个‘能’人啊!”张谦用胳膊将她抱在怀里一语双关的说。
“老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玉兰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李玉兰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听出他话里有话。
“赔什么不是啊!她又没说错话,只不过会说话罢了。”
“她就是那样子的,”李玉兰半响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听出老爷的不悦,“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随后她又补充道。
“老爷,到家了。”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到了张府正大门前,李玉兰扶着张谦说。
“好,下车。”张谦微笑着,捋了捋八字胡,在她的樱挑小嘴上亲了一下。
“讨厌!不要。”李玉兰羞红了脸,用丝绢掩住半个脸。
“不要怎么能行?”张谦一脸坏笑,“女人最好不要说‘不要’,到时候真的不给了,还不把你活活急死!”
他想起了吃斋念佛的大太太,当初就是娶了二太太后,她不乐意,那夜他上了她的床,她却给了他一个脸,背对着他,他亲她,摸她硕大的**,他想要她,他留恋她像蛇一样扭动着的身子,她却一把将他甩开,说:“你有那个狐狸精,以后就不要到这里来了,我老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他知道她说得是气话,她是那样的缠着他,她是不会不要他的,毕竟老夫老妻了,他还是清楚她的脾气的,要是在平时,他可能会不跟她计较,可这次却不同了,他是又娶了一个小老婆,现在这社会,有钱的男人那一个没有三房四妾的,他不就是又讨了一房女人吗?她就这么不乐意,没一点大肚量,虽说小时候是青梅竹马,他对她有着很深的感情,可是结婚十来年了,他在她身上耕种了无数次,她硬是连个子也没给他生出来,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让他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这,她还拦住他不让他再娶其它女人,还说去抱养个孩子不就得了,跟自己亲生的没啥俩样。
一听这话,他气得差点没背过气来,如果不是看在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在社会上的名誉、地位的份上,他真想休了她,他张谦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自己不会下蛋,还准备偷个别人蛋当做自己的蛋一样养着,真是笑话,他张谦这么大的家业岂能让一个跟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养子占着,这简直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他张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愁自己没有亲生骨肉,只要他放出一阵风声,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声或是捕风捉影,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自己送上门来。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另外一个个女人来分享的,如果她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来,他还会想其它女人吗?他也不想这样啊!
他最终娶了第二房女人青儿。大太太在娶了她之后的第二个晚上病了,闹了一场病,病好后,她像是什么都明白了,这也怨不得她男人,谁让自己连个子儿也不会结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命里不该有子啊!她想,是不是自己的祖坟埋的不是地方,坏了风水,才使自己不会生育的,可是又一想,不对啊!自己的弟媳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生,像下小猪崽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而到自己这儿,却没见到一个,她气得直哭,她恨死她自己了,连住好几夜,她的泪都没干过,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法改变的,只有认命,只要老爷不休了她,她就心满意足了,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钱就会变坏的,一旦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算是到了七老八十,精神头不足了,想寻几个漂亮女人来养眼,那也是很容易的事。罢了,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终于上了她的床,她原本是准备耍点小性子,谁知他这次却玩真的,穿上衣服就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上过她的床,她才真正尝到守活寡的苦。
自从大太太说过“不要”之后,他再也没有上过她的床,很多次,他不是没看到她渴望、幽怨的眼神,但他就是装着没看见,她不来求他,他是不会上她的床的。
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如果没有一个男人的爱,她就算是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也会很快枯萎的,只有有了男人的滋润、浇灌,她才会更鲜活。
她的变化,她的日益消瘦,他不是没有看到,他就是要让她明白,女人不要轻易开口说“不要”,女人要有肚量。有好几次,她伺候他洗过脚后,在他的房间里逗留了好一会,他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想留下来,可是他却借口太累了,让她离开。
一年后,他的第一个儿子出世了,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夜夜都睡在青儿的房间,和她说说笑笑,厮守在一起。从那以后,大太太所有的心思都死了,她精心学佛,一心向善,再也不问任何世事了,她男人爱娶多少个小老婆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老爷,你在想什么,到家了,该下车了。”李玉兰小声地说,声音嗲极了,会撒娇的女人也是最能把握男人心理的女人,特别是在他这个上了年纪,但还是充满激情的男人面前。
“好,下车。”他笑着,朗声说道。
走进院子,他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径直走向玉兰的房间。
“老爷,晚饭在那里吃?”小喜走过来问,垂着眼。
“在七姨太房间。”
“知道了,老爷。”
李玉兰的心里一阵窃喜,她知道老爷今天又要在她房间过夜了。
张谦话音一落,就抱着李玉兰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打发小喜去问的二姨太青儿站在楼梯的拐弯处看得清清楚楚,她恨极了李玉兰,“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她恨恨地骂道,她今天下午的时候刚烧了锅香汤,洗了个澡,原本打算等老爷回来,在一块吃饭的时候,趁机让老爷去自己的房间,何况,老爷说过,最喜欢闻她身上的香味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扑鼻的芳香,洗过澡之后,她又拿出专门从上海买回来的桂花牌香水适量的洒在掖窝处,并用桂花牌头油将头发梳得光光的,还让小喜从院子里摘了两朵玫瑰花插在高高挽起的发髻上,然后,用胰子洗了洗脸,抹上香喷喷的雪花膏,扑上白白的宫粉,均匀地,再画上时下流行的樱桃小嘴,她的嘴大,不及李玉兰天生的小嘴小眼,但是她学会在嘴唇上轻点一点红,远远看去,还真是像极了一张樱桃小嘴。
“太太,老爷说晚饭不在客厅里吃了,在七姨太房间。”
“知道了,知道了。”青儿恨不得把耳朵用棉花塞了起来,她听不得“七姨太”这三个字,她觉得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个臭**,一个没有身份的伺候人的丫鬟,能攀上老爷,还不是靠床上功夫,媚功得到的吗?
“**。”她恨恨的骂道。
“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小喜也真不识相,她真想把她买给其他人家。
“老爷怎么还没来?”晚上七点钟,晚饭和平常一样正式开饭,要是在平时,早都动筷子了,可是没见到老爷,谁敢吃?
“二姐,老爷是怎么回事?”三姨太问。
“就是。这么晚上还不来吃饭,小喜,你通知过老爷了吗?”四姨太问。
“小喜通知过老爷了,老爷现在有新人了,在新人的房间吃,不和咱们一块吃了,再说,咱们又算什么呀!人老珠黄,那比上她啊!”二姨太青儿小口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咱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哪!”
“什么?在那个狐狸精李玉兰的房间,**,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当年我红遍大上海的时候,她还拖着鼻涕呢!我看她能撑到几时。”穿着大红色乔其纱旗袍的三姨太气得站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三姨太以前是上海一家夜总会的歌女,不唱歌时也陪客人跳跳舞,后来在跟张谦的跳舞中,被他相中,娶了回来。
“就是,就凭她那副得性,还不就是因为是新来的,会撒撒娇而已,老爷也只不过是尝尝鲜,我看,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失宠的,看她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二姨太青儿的一席话让在座的几个姨太太心生嫉妒和怨恨,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将这个**孤立起来,看到底谁赢谁输。
她要赌这个注,不管下多大的血本。
她抽出一支上海牌的女式香烟,翘着兰花指吸了一口,又掐灭,然后轻启朱唇,喝了一口普洱茶,这是时下最流行的茶了,有钱人家的太太都喝这种茶,美容养颜,是女人家必不可缺少的私房茶,因而也叫“女儿茶”,喝到嘴里,口甘最好,若是肥肉吃多了,感到腻胃,喝几口茶就感到神清气爽,所以还被称作“刮油茶。”
“三妹啊!不要跟这贱人一般见识,犯不着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骨,还真不划算,我们谁不知道三妹你红遍上海的时候,那可是一流的角儿。现在想来,三妹的身段、唱腔,无人能及啊!所以啊!你也就大人有大量,跟这种人生气是犯不着的。”她慢悠悠地说,又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她知道这样说更能激起她的倔性,将来若是把事情闹起来,这三妹可不是省油的灯。
“二姐,你也太好欺负了吧!难道我们还怕她不成?你只要开口说句话,我第一个上去,撕破那小贱人的脸。”
“就是,二姐。”其他人附合道。
“哎,姐妹们,叫我说啊!都是姐妹的,在一个房檐下住着,犯不着计较,老爷在谁那儿住不都一样吗?只是我担心老爷的身子骨,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夜里都不闲着,怎能受得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该怎么办啊!”她用手绢掩住半个脸,假哭起来。
“就是,我们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那事做多了,是很伤身子的。”三姨太很忧心地说,“改天我一定劝劝老爷,可不能任这小贱人胡作非为,这个家还轮不到她住。”
“就是啊!是该说说了,这话我可是说不出来,今天下午老爷回来时,我想让老爷来我屋里坐坐,可是七妹将身子依着老爷,就是不让,我也是递不上话啊!”二姨太长叹了一口气,“人老了,不鲜活了,没味了,老爷都懒的看我一眼,更别说听我说句话了。”她掩住半个脸,作哽咽状。
“二姐,看你说得是那里话,可不要这样说。”四姨太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三妹,这件大事就拜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她伸出左手,紧紧地握住三姨太的手,以下的话她没有再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二姐,我一定能做到。”三姨太胸有成竹地拍着胸口说。
“小喜,沉檀香着完了,再插上一支。”她觉得这个话题谈到这儿最好不过了,适可而止,就抬头看了看香炉里的沉檀香,正好,差不多要着完了,是该到换香的时候了。
“是,二太太。”小喜抽出一支沉檀香点然,插在香炉味,又垂手站在一边。
“好姐妹,我们吃饭吧!菜都凉了。”她招呼道。
这顿饭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吃着,各怀心事。
张谦在李玉兰的房间里吃过晚饭后,抽了支烟,然后坐在四面锃亮的雕花木床边,看李玉兰给他洗脚。
李玉兰小心地给他洗好脚,用毛巾轻轻地擦干,然后将他放在床上。她的小手软软的、白白的、嫩嫩的,像剥了皮的葱根一样,很让人喜欢。
他斜斜地躺在床上,尽情地享受着李玉兰的小手按着他的两条腿,手按得很到位,力度也恰到好处,按过之后,很是解乏,浑身轻松。
“这小娘子,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力气倒不小。”他笑着在心中说道。
他抿着嘴看着她,他喜欢她害羞的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更喜欢她被他解的半露的衣衫,她一弯腰,就可看到那对白白的**。
想着想着,他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拧了一下,并一把将她拉在怀里。
“老爷,还没捏好呢!”李玉兰的脸上飞起两朵红晕,隐隐感到身体内的那种渴望,她感到整个身子的温度都在急剧升温,像潮水一样的感觉的热浪在向她一阵阵袭来。
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亲着她的脸,“你含着我,我含着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像做梦一样在她耳边呓语道。一股热气吹过她的耳后的发梢,让她一阵痒痒,连心都是直痒痒的。
他脱去她的上衣,露出她的带着点粉的肚兜。
“怎么穿上了?”他一脸坏笑地问。
“老爷。”她拖着长长的鼻音扭动着身子,害羞地将脸依着他的胸。
他笑了,他知道她是害羞。“真是一个小傻瓜,你以为这块布就能挡住我的目光吗?”他反问。他认为女人光着身子穿衣服的样子更为勾人,尖尖地奶头,隐约得一颤一颤的,更叫人心燎。
李玉兰没有吱声,只是更加害羞了。
他搓揉着她,注视着她,他从来都不放过这一刻女人脸上的变化和身上的每一处变化的。
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扳到身下。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晚。
“老爷,三姨太请你过去一趟,说有事跟你商量。”小喜走过来说。
刚打完太级拳的张谦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知道了,我一会就到。”
张谦喝了一杯茶,随手就摇着扇子向三姨太的房间走去。
隔了一个门的二姨太看到老爷进了三姨太的房间,屏息凝听,她想知道听了三妹的话后,老爷是怎样的反应。
她倚着门,站着,摇着美人扇,夏天的早晨空气是特别新鲜的,不算太热,但此时她却感到心烦气燥,浑身上下都热得要命,乔其纱旗袍都感到汗津津,贴在身上,将她已发福的身子裹得紧紧的。
“热死了。”她小声地嘟囊道,狠命地摇着美人扇。
她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气喝了下去,但还是觉得不解渴,就拿起紫砂壶对着壶嘴一口气吞了下去,方才觉得过瘾。
她轻手轻脚地再一次来到门口,侧耳细听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老爷,你终于来了,让我等得好辛苦啊!”正在房间里烦躁的走来走去的三姨太,一见老爷走了进去,就摇着美人扇急忙迎了上来。
“老爷,天气真热。”她帮他扇着风说。
“心静自然凉,感觉热说明你心里有事,方才急燥。”张谦说。
“老爷……”被看穿心事的三姨太觉得难为情极了,她赶忙沏了一杯茶端了过来,“老爷,请用茶。”
“放那吧!”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小喜说你找我有事,说吧!”他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声说。
“噢,老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关于你身子骨健康的,”她绞着手中的淡粉色丝绢说。
“噢,我身体挺好啊!”
“老爷,身子骨再好,再结实,还不是应该注意点,女人嘛,只是身外之物,玩玩是可以的,但不要沉浸其中,次数多了,是要伤身体的,我们这些做媳妇的,可也是替你担心啊!”
“原来是这事。”张谦一下子明白她指得是什么,“老夫不明白,你直言吧!”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嘴上的八字胡。
“我是指七妹,她年轻,不懂事,你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啊!节欲养身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要让她的魂一天到晚一直都勾着你啊!”三姨太走上前,磨着他的身子说,“再说了,有空也到我的房间坐坐,我可也是天天想着、盼着老爷啊!想当初,你可也是守着我寸步不离噢!”她妖媚地说,说完之后,用手绢掩着嘴,嘻嘻地笑着,一想起老爷带给她的无数个消魂的夜晚,她就身子里面直痒痒,像无数个小虫爬的一样,“老爷,今晚就留下来吧!小女子下午就香汤沐浴,洗一个你最喜欢的玫瑰澡。”
“够了!”张谦恼怒地把茶杯摔在地上,将她推在一边,“这恐怕是你们几个早就设计好的吧!都是一套争风吃醋的鬼把戏,我张某人看得多了,见怪不怪了。”他站了起来,将她逼到墙角。
“老爷。“她的脸色吓得发白。
“你们不就是忌妒我宠爱李玉兰吗?我就是爱她,怎么了?告诉你,我的事情你没权过问,不该你问的事就不要多嘴。”他伸出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哼!”他长长地哼了一声,就甩开门,走了出去。
“奎元,备车!”他站在院子里喊到。
“他又要出去了。”隔壁的二姨太青儿听到房间里的争吵着实吓了一跳,她知道她们的计划失败了,此时,她才明白:“老爷只要宠爱那个女人,任何人是阻当不了的,就像当初娶她一样,大太太从此再也没有露面过,从此,三妹的下肠就跟大太太一样了,永无出头之日了。”想到这些,她感到毛骨悚然。
看着老爷坐上车离去,她急忙来到三姨太的房间。三姨太披头散发地滑坐在地板上。
“三妹。”她叫道。
回过来神的三姨太一把抱住了她,哭了起来。
“三妹,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她安慰道。
“二姐,我们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她哽咽地说。
“三妹,这是命,我们认了吧!到时,如果老爷再娶其他女人,她的下场不是和咱们一样吗?”
“我要杀了那个**,杀了那个狐狸精,方能解心头之恨。”她恨恨地说,站了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
“三妹,不要。”她拦住了她,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三妹,我们再忍一忍。”
“姐姐,我们要忍到何时呢?”她失望极了,问道。
“三妹,我就是要看看李玉兰这个**能受宠到什么时候!一旦她失宠,她的苦日子也到来了,再说,你现在杀了她,别说警察局不放过你,就连老爷他能放过你吗?别干傻事了,妹子,你还年轻,好多路都还没走过呢!犯不着跟她这种没教养、没身份的女人生气,只要我们姐妹一条心,还怕她李玉兰不成。”二姨太拿下她手中的剪刀放到一边。
“二姐,难道我们就这样忍下去了吗?”三姨太无助地问。
“忍,只要能忍就能成大事。”她坚定地说,虽然她心里也恐慌极了,但她绝对不能流露出来,她是一个懂得演戏的女人,懂得什么时候会掩饰自己。
“那好,二姐,我听你的。”她再一次趴在她的怀里,呜咽着,想当初,老爷又何尝不是如此宠爱她呢?才步不离守着她,听她唱戏,和她在暖昧的歌曲中跳交谊舞,带着她到各个地方玩。那是一件多么光彩,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可是现在,这些都离她而去了,从他纳第四房太太开始,就已经渐渐离她而去了,不过,那时,还不像现在……,而现在,这些都彻底离她而去了,男人是一个多么没良心的东西啊。
“我的好妹子。”二姨太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三姨太把老爷得罪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到过她的房间,他像是在跟谁赌气一样,只要不出去,天天就呆在李玉兰的房间里,给她讲城里发生的新鲜事,教她识字。
二个月后,李玉兰的月信没有来,她怀孕了,她又是担心又是幸福。
当她红着脸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爷时,张谦凝神地看着她,他笑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太好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五十岁了,还要再得一子了,老来子啊!”他欣喜若狂地说。
“要是女儿呢?”她小声地问,她看得出来老爷喜欢男孩,可是万一是女孩呢?
“女儿也好啊!我也喜欢女儿啊!我这辈子还没有女儿问我叫爹!要是女儿我就更高兴了。”
听到这话,李玉兰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轻轻地掀起她的衣摆,她白白的肚子和丰润的**露了出来,因为怀孕的原因,她的**显得更大了,粉粉的**颜色变得深了。
他把温热的嘴唇贴在她的肚子上,先是小心翼翼地吻,随后变是暴风雨似的吻,然后又是温柔的吻,她彻底地沉醉了,沉醉在这份温柔中,沉醉在这暴风雨中。
从此以后,张谦除了在外做生意不回来住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李玉兰在房间里嬉笑,给她讲发生在外面的事,给她带来时下流行但却很少见的首饰,有玛瑙的、玉石的,还有西洋国家的首饰。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十个月后,李玉兰生下了一个女孩,足月的,取名云婷。
李玉兰认为她的好日子刚开了头,她以后还有更多的盼头,每当看到老爷抱着小云婷在院里里嬉戏,听着小云婷咿咿呀呀地学说话,她从心底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她有一个爱她疼她,有一个让她可以依靠的男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天,老爷和平日一样在外面谈了一笔生意后,就来到她的房间。
“我的宝贝女儿呢?”他取下帽子,将它挂在墙上,问。
李玉兰微笑着,沏上一杯陈年的普洱茶,“老爷,先喝杯茶,歇一下。”
“女儿呢?”他再一次问道。
“她啊!被张嫂带到后花园玩去了,这天天气挺好的,出去晒晒太阳也好。”李玉兰走上前去,帮老爷捶背。
“张嫂还可以吧!”他闭着眼睛问。
“挺好,她一来后,屋里的奶味都没了,她手脚麻利,把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张嫂是请来的奶妈,今年30多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是一个很干净的女人。
“那就好。”他停了一会,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只是命苦了些。”
“可不是嘛!年纪轻轻地就守寡了,真是可怜,听说他男人是倒卖枪枝被枪毙的。”
“是啊!也是短命鬼一个。”他叹了一口气说。
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他经常感到有些心烦气闷的,力不从心,有时正在谈生意,就感到出气特别困难。
他想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多休息一下就好,他每天让厨房做些人参汤补补身子,刚开始他是不太注意,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感到心烦气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身子骨明显不及以前了。
“真是老了。”他叹了一口气说。
“谁说你老了,你还年轻着呢!”李玉兰依在他怀里说,“我不允许你说你老了。”她用她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他的嘴。
他在她的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拿下来将她的纤手握在手中,“时间不饶人啊!说老就老了,真快,这段时间我一直感觉力不从心了,感到心烦气闷的,出气都不顺当,这难道不是衰老的前兆吗?”他拍着她的手说。
“那是累的,多休息就是了,你每天太累了,有些事下面的人能做的,你吩咐下去不就得了,不用你操心的。”李玉兰感到有阵莫名的心焦,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老爷毕竟也上了年纪了,如果……
她不得不往坏处想,凡事都得想想好,也得想想坏。
“如果老爷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的苦日子也就到了。”想到这,她的心里打了个寒颤,真是凉到脚底了。
张谦像是能感觉到她的担心,安慰地拍着她的手说:“没事的,我的命还长着呢!你说得对,我这是累的,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老爷!”李玉兰感到鼻子酸酸的,如果他真的走了,她想,她在张家是住不下去了,以后,她又在何处安身呢,还有她的孩子。
“好了,玉兰,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不过来了,你不用等我。”他站了起来,将帽子戴在头上,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就离去了。
“老爷,你慢走。”
“回去吧!”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给云婷认了个干爹,那人你认识,也是做生意的,穆凌风。”
只是他的笑此刻在她的眼里却是模糊极了,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老爷会离她而去的,要不老爷怎么会给云婷认干爹呢?想来这是老爷早就安排好的事,一定是怕他走后,无人照顾她们母女两个。
想着想着,她的泪落了下来,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的苦日子就来了。她觉得悲哀极了。
她端起老爷没有喝完的茶,小口地品上一口,暗红的茶水像人的血一样滑入她的体内,她觉得她的命真跟这茶一样,也是暗红色的,充满阴诲的,多泪的。
她想放声大哭,但是却又哭不出来,这是她的命,命里注定的事,也许她的命还不及张嫂。
孩子这时被张嫂抱了进来,“姆妈……妈。”她叫着,非常卖力地。
“来,孩子。”她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妈妈。”她更加大声地叫道,并用小手轻轻地摸她的脸。
“这孩子嘴真巧,这么快就开始说话了,还叫得这么清楚,我们家的那个石头快一岁半了才会说话,真是笨坏了。”
“可不是嘛,我也纳闷,这孩子开口说话咋这么早呢!”她吟吟地笑着说,她觉得孩子开口说话早也是一种不好的征兆,可是老爷的身子跟孩子有太大关吗?她弄不明白,她宁愿孩子不会说话,只要能救回丈夫的生命,她狠狠地想。
“女孩子嘴巧,是不是啊!云婷!”她逗孩子。
孩子像是听懂了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
“太太,你看云婷能听懂咱们说话。”张嫂笑着说。
“抱出去吧!”不知为什么,看着孩子,她更加心烦,她冥冥之中认为自己的不幸都是这孩子带来的,老爷身体的不好也是这孩子带来的,如果没有这孩子,也许她可以和老爷长守百年,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男人身体的不好是因为纵欲造成的,跟她有摆脱不了的关系,孩子则是无辜的。
二个月后,张谦病重,离开人世,是死在李玉兰的床上的。
李玉兰的苦日子真的是来到了,一切都跟她料定的一样。
自埋葬了张谦后,李玉兰就被赶出了大门,带着张谦赏给她的私房钱,变卖了首饰到八里胡同住了下来,带着云婷艰难的过日子,从此以后跟张家断了联系。
不过,还好的是,云婷的干爹穆凌风经常照顾她们母女。
女人最终要归属一个男人的,虽然李玉兰以前属于张谦,但是现在她归属了穆凌风,穆凌风在她跟张家断了联系两个月后就梳笼了她,她做了他的女人,穆凌风年轻,比张谦小十五岁,比她大十九岁。
那一个雨夜,穆凌风没有回去,而是上了她的床,她害怕地哀求他,求他不要这样,死人的鬼魂还在,张谦在天上看着她呢!
穆凌风紧紧地抱着她说:死人有死人的世界,活人有活人的世界,这是两码子事。
他扯掉她的衣服,将她剥得****,然后不顾她的反抗,就将她压在身上,要了她,狠命地要她。
李玉兰的心里虽然排斥她,但是身体却控制不住,最终,她归属了她,她的身体渴望着他,她下意识地也紧紧地抱着他,发出轻轻的**。
他使劲地摇晃着她,咬着她薄薄的耳唇,轻轻地说:“你真是一个尤物,能让一个男人死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恐怕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你的神秘在你的身体里面,你知道吗?男人只要一碰到你,就没有不爱你的道理,就没有不跟你**的道理,你整个身子的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他说得很下流。
李玉兰无声地流泪了,她不想让他这样说他,但她确实是让张谦死在她床上的,那晚,他还狠命地要了她,她请求他不要要她,可是他却说:他控制不住,他难受极了,他必须和她一起走向生命的顶峰,和她一起颤抖。
他最终死在她的床,她有什么理由不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自己的身子每一寸地方都充满**呢!她觉得委屈极了。
完事后,他抱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
“你会娶我吗?”好长时间,李玉兰问,她想让身边的这个男人娶她,女人没有一个依靠必定不是一件事。
“我娶你?你想让我娶你?”他反问道。
“是的。”她答道,到了这一步,她觉得打开天窗说亮话最好不过了,没必要遮掩的。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起来,吸完后,他轻轻地摸着她乌黑的头发,说:“我不会娶你的,不是我不愿,一方面是因为我是云婷的干爹,另一方面我和张谦是朋友,我是不会夺朋友之妻的。”
“可是你现在已经要了、已经占有了、得到了啊!”她不甘示弱地说。
一听这话,穆凌风感到有些恼火,“你可以做我的女人,但是是没有名份的女人,你懂吗?我不会娶一个让自己男人死在自己床上的女人,诲气。”说完这些话,他披衣下床,“你好好考虑清楚,是名份重要还是有个男人重要。”说完这句话,他甩开房门就离去了。
李玉兰此时明白他是不会娶她的,同时也明白,也许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男人敢娶她了。
她摸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发红的皮肤哭了,男人都是这货色,脱下裤子是一个人,穿上裤子就不认帐了,激情还在,而他早已走远了。
她是离不开男人的,如果离开了男人,她会迅速老去的,再鲜嫩的花也会迅速枯萎的,她还年轻,她不想那么快老去,她需要男人好好滋润着她,给她爱,给她精神,满足她身体的需要,让她永远年轻。**是不能思春的。
她想了好久,穆凌风是不会娶她的,名份她是得不到了,可是,男人她还是不能少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如果在名份和男人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愿意选择男人。
“名份算什么,找个男人疼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想。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想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名份,毕竟那是关系到一个女人地位的王牌,她郁郁寡欢地想着。
“死鬼,都是你走得这么早,扔个我们不管,才让我落得这个下场,连个家都没有,夜里醒来,枕头是湿得,被子是凉的,累了,连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哭了,连个为我擦眼泪的人都没有,你走了,这以后的日子让我咋过啊,**门前是非多,你让我如何堵住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呢?”她嘤嘤地哭着,说着,她站了起来,从木制的樱儿床上抱起自己的女儿,女儿还不到一岁啊!她实在太小了,看着熟睡的女儿,她觉得自己的命真苦,甚至比黄莲都要再苦上一千倍,一万倍。
“死鬼,你说,如果没有一个男人照顾我们母女的话,我们是活不下去的,老爷,你听到了吗?不是玉兰不守着你过日子,我也是没办法的啊!”她说,她相信老爷能听得到,“如果我不是被姐姐们赶出家门,有个着落的话,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啊!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啊!”李玉兰相信人是有魂灵的,老爷还没有过一百天,她相信老爷的魂灵肯定没有走远,每天肯定都会到家里走一遭。
“老爷,如果你地下有知,如果你心疼玉兰的话,就请还玉兰一个公道吧!活着的时候你那么宠爱我,全街上的女人那个不羡慕我,死了,我却沦落到街头,连头都抬不起来,我也不甘心啊!可是这是命,玉兰只好认了。”她来到窗边,看到东方说,记得奶奶没过世的人时候告诉过她,人死的时候,魂灵都在东方,看着她的亲人。
她相信老爷也能看到她,更能听到她的话。
她再次躺到床上,夜不早了,她也该睡了,死人终归死去,是不能复活的人,可是活着的人还得坚强地活下去,不是吗?
她李玉兰也一样。
三天后,穆凌风再次来看她母女,准确地说是来看她的。
关上房门,他就一把将她抱起,放在那张木头床上,他再次要了她,她没有反抗,而是极其的温柔,极其地体贴人。
“乖乖,你真是一个会折磨人的小东西。”他一次次醉入她的温柔乡里。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了身,冲了一杯西洋参红糖水,坐在床边,一小勺一小勺细心地喂着他喝:“补补身子。”她笑着小声地说。
“真看不出,你不仅深懂床第之事,还深懂养身之道啊!”他轻轻地用手指触摸着她脸上的皮肤说,“奶孩子的女人,就是水灵,我敢打赌,现在街上不知有多少个男人在看着你呢!他们也想趁机会捞上一把尝尝鲜。”
“胡说,我这惨花败枝的谁还稀罕啊!再说,玉兰是个命苦的人,但身子不贱,既然我属于你,就不会再属于第二个男人了,我会死心踏地的服待着你。”她低着头说。
“哟,说得真让哥心动!这心里又像猫抓的一样,麻麻的、痒痒的,你说你这小嘴,就会挑逗人,同样是一句话,从别人女人嘴里说出来,就稀松平常,可人从你这小嘴一说,分外的是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她妖媚地笑着,问。
“你猜!”他勾了她一下鼻子。
“奴家蠢笨,猜不着。”她垂着眼睛说。
“小心肝,当然是**的味道了。”
她觉得她就像一朵花儿再次为他开放,暗自庆幸,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
完事后,他紧紧地抱着她,沉沉睡去,很满足的。
第二天,她抱着孩子来到一家寺院里,讨了一副“永不再生药。”,回去之后,炖着穆凌风送来的猪蹄吃了三天,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想要堵住人们的唾沫星以及那些淹死人的闲言碎语。
这就样,十几年过去了,云婷也长大,出落的更加水灵了,街上的轻薄人说,比她娘玉兰还在上,她的干爸爸送她上了上海人办得学堂,平时不怎么回来,夏天放暑假、冬天放寒假的时候才回来。
她弹得一手好琴,不像她娘,大字不识一罗筐,她梳着长长的辫子,这个夏天,穿着白色的、粉色的、草绿色的连衣裙,她觉得自己就像这连衣裙一样纯洁无暇,她整个人都是充满梦想的,像玫瑰花的颜色一样的梦想,也有粉红色的梦想,就像她粉红色的裙子一样,在风中漫舞着.
在外人眼里,穆凌风依然是云婷的干爸爸,只不过他好心,一直资助着这个苦命的母女而已.
但也有人怀疑,穆凌风这家伙早就把李玉兰采过了,并耕种了这么多年。
因为有人亲眼看见过,穆凌风在院子里把李玉兰一把抱起,亲着走进房间里去,还有人看见,夜里的时候,穆凌风会留宿在李玉兰家,如果说他从来都没上过她的床,那是不能让人置信的,或许,李玉兰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穆凌风的女人,只不过是没有名份的。
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李玉兰的肚子鼓起来,这也说不过去啊!
穆凌风的妻子这年五月份突然得病死了,死了之后,他来往更是方便了,有时就住在李玉兰这里不再回去了。
李玉兰从他的脸上丝毫都没有看到他的悲伤,这让她心里没底,但同时也感到欣慰,因为没有人再跟她分享他了,他不伤心说明他不在乎他的发妻。
穆凌风在他发妻死了十天后,就再次上了门。
他吩付李玉兰烧上一锅香汤,他要和她一起洗澡,并递给她一包香料,说这香味能冲去他身上的诲气。
她没有吱声,只是按照他的吩咐烧了锅香汤,这锅香汤整整煮了两个小时,整个院子,房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能闻得见。
“凌风,洗澡水好了。”她站在门口对他说,这么多年来,她都叫他“凌风。”是他让她这样叫得,他说听她这样一叫,他身子骨都是麻的,舒服极了。
他正坐在藤椅上喝茶,边喝边在嘴里哼着京剧,很入神的。
他回过头看着她,目光停在她的下身,她能读懂他灼灼目光中的内涵,男人身体中的欲望,他要要她,这么多年了,她能读懂他的每一个眼神,就像他能读懂她一样。
她扶着门,她能感觉到她身体里面的欲望,像潮水一样的欲望,尤其是在他这样目光的注视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以前的时候,她以为这句话是说男人的,可是现在她明白了,是指女人的,她才刚三十多岁啊!这耐性就这么差了,那要是到四十多岁哪?该怎么办。
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她听到他沉重均匀的呼吸,她低着头等着他在自己的**上捏了一下,每次见了她,他都是这样的,可是这次他没有动手,而是轻轻地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他身上的男性气味再次包裹着她。
“你真漂亮,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虽然老了一些,可还是这样勾人,你知道吗?你就像西洋画上的女人,细腰丰臀,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要多风情就有多风情。”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不要这样,痒。”她娇笑着,轻轻地推着他。
她越推他亲得越是厉害,她又一次沉醉了,身子里的那种麻麻的感觉再次向潮水一样向她袭来。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那么地需要他,虽然他们偷了十几年的情。
“洗澡水要凉了,还不快去。”她催促道。
大大的木制的洗澡桶就放在隔壁的房间里,他剥光她身上的衣服,同时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抱着她,走进隔壁的房间,他们一起洗了澡,他给她洗,她也给他洗。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连毛孔里都散发着香味。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看到他的身子,也是她第一次和他这样洗澡,他强壮极了,一只胳膊就能将她抱得喘不过气来。
她求他不要这样,虽然她那个死鬼老爷放过了她,可是他的女人未必会放过她啊!她才走了十天,她的阴魂还没有散去,她就偷了她的男人,她害怕她来缠着她,女人都是吃醋的,他的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她害怕地哀求他不要这样,说死人的鬼魂还在,你愿意,鬼魂是不会愿意的。
他还是那句老话:死人有死人的世界,活人有活人的世界,她在那个世界想要找男人,就让她去找那些死鬼男人去,他管不着。
他不耐烦地将她拖出水去,用毛巾擦去她身上的水珠,又让她帮他擦去他身上的水珠,抱着她走出房间,走到卧室里去。
他狠狠地将她扔到床上去,她的头发凌乱地披在枕头上。
“你真美,我敢说,全街上的娘们都比不上你,年轻的女人也比不上你,我看都懒得看。”他欣赏着她说。
她轻轻地起身下了床,抽出梳妆匣里的那面镜子,镜子里的女人此时妩媚极了,尤其是刚被滋润过以后,肤色发红,就像喝醉了的酒,她用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眼睛周围细细的皱纹,她老了,不及当年了,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拔掉了发髻上的那个碧玉钗子,让长及腰身的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再次看了看镜子中的女人,她显得更加俏丽了一些。
她用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二三个红於,她笑了,她知道这是激情留下的烙印。
她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白白的皮肤,一点都不显老,她想起和她年龄一样的张嫂,她比她显得老,可能是胖的原故,屁股显得很大,水桶腰,皮肤黝黑,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像鸭子步,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她男人也死了,一个人带着二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过着,挺不容易的,有时候,她会过来串串门,和她聊聊天,拉拉家常,消磨时光。
有时候,她们也谈男人,谈得都是死去的丈夫,谈他们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偶尔也说些荤话,惹得两个人脸直发红。
谈到一个人过日子的艰辛,谈着谈着,张嫂就会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我那死鬼男人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你好狠心哪,你也不看看我一个人过得容易不容易,带着三个孩子苦苦的过日子,真难啊!那边世界难道就那么好吗?你一个人在那边过得顺当吗?” 张嫂边哭边放开嗓子骂,哭得李玉兰心里也直发慌。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同样是死了男人的女人,她也硬生生地陪着落下几滴眼泪。
老爷只和她在一起过了二年多,说实在的,她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其它的,她都记不起来了,何况现在有一个不比他差的男人陪着她,满足她身体的需要,她也谈不上伤心了。
张嫂除了死去的那个男人外,她没有其它男人,年轻的时候守着,怕门前是非多,再加上孩子多,也没人来提亲,就算是有人来提亲,也是穷得要命,娶不下媳妇的,要不也是死了妻子,家里也带着几个孩子,相比之下,还不胜她过得日子,她自然是看不上眼,后来孩子也大了,这十几年也就这样熬过来了,她也没有当年的姿色了,就更没有人来提亲了,没办法,就这样一天天熬下去。
想起这些,玉兰就觉得心里乱乱的,她替张嫂感到难过,女人何必那样固执、要强、较真呢!找个男人总比没有男人好。
看着自己不见老的身子和面容,她笑了,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年轻,是因为有男人滋润,如果没有男人的疼爱,她是明白的,纵使一朵再鲜嫩的花也会迅速枯萎的,也会败得,何况还是一个多次偿过男人味的女人呢!那样会老得更快。
“玉兰,我的玉兰。”她正在欣赏自己身子,听到穆凌风在叫她。
她回过头,娇艳在笑笑了,妩媚极了。
“来了,凌风。”她应道,拖了棉布鞋子,上了床。
“我的小妖精,刚才在看什么呢!”他勾了勾她的鼻子,佯装故问,他刚才睁开眼睛都欣赏她半天了,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个磨人的尤物,让人离不开的尤物。
“没看什么。”她将她的头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红着脸,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窘态。
“还说没什么,我都看到了,白白的身子,光滑极了。”他再次用手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坏笑着说。
“你真坏,坏透了。”她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贱,男人不爱。”他说。
“云婷就要回来了,她放假了。”她小声地说。
“噢,是吗?”他问。
“是的,每年夏天都是这个时候回来。”她肯定地说。
“她今年多大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十六岁了吧!”他抽出一支烟问。
“你记性真好,过了年都十六岁整了,我们都是在你的照顾下生活的,云婷不会忘得,我也不会忘记得。”她说。
“这孩子,越发出落的标致了。”他眯着眼睛,想起云婷玲珑的身子,他觉得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这个女人最终也是我的。”他在心里想到,她小的时候,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在意过她,可是这两年,他却发现她的姿色比她娘还胜一筹,还在上,他绝对不会让这只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的碗里去的。
“想什么呢?我的亲亲小冤家!”李玉兰翘着兰花指,轻轻地捏着他的鼻子问。
“你说呢?我的小冤家,我除了想你还会想谁呢!”穆凌风再次更加使劲地将她抱在怀里。她觉得穆凌风只有更深地抱紧她,她才能从骨子里感觉到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在她的思想里,她早就认为,他的发妻归西了,她总该代替她在穆家的地位了,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穆家大太太了,再也不会被藏在这个黑暗的角落了,她终于可以顺当地出了一口气了。
“还要更紧吗?”他问,他更加使劲地抱着她,她就像一条蛇一样,软软的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似得躺在他的怀里。
“再紧点!”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她还是觉得不够紧,她狠不得让他把她抱到他的身子里面去,“凌风,真想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那一定是一件最幸福的事了。”她呓语道,低低的。
穆凌风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个女人,他这辈子是不能给她名份的,能让一个男人死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是不吉利的,他不会让她走进穆家的大门,更不会因为她而给自己的生意带来诲气,他只能把她当**一样养着,他需要她,就像每天的一日三餐一样需要她。
对她来说,自从他妻子死后,她并没有对他明确提出过,她要进穆家的门,她要做他的正牌太太,但他能感觉到,从他每次来,她对他更加体贴、更加温柔、更加会哄人开心的一系列举止中,他能感觉到。
“凌风,你听,雨声。”李玉兰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更加仔细地听着。
“是,雨声,下雨了。”穆凌风慢悠悠地说。
“真的是下雨了,也该下点雨了,这天气,闷热闷热的,下了雨,也许会凉快一些。”李玉兰又将头伸进他的怀里,腾出一只手摇着美人扇给他扇着凉风。
他感到惬意极了。
作品本身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
网站版权所有:爱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