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縴縴
林薇兒或許就是別人眼中的白富美。走在大街上時,她的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九十,因為她生得高挑、漂亮,身上穿的都是時尚的名牌服裝。在物質上,林薇兒什麼都不缺,全因她的父親是世均集團的總裁——林宏天。
今年,林薇兒終于考取了理想中的學院,那就是S音樂學院。學院雖說在本市,但是離家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因此,她選擇了住校。
薇兒正在房間里收拾衣物,听到從樓梯傳來了陣陣腳步聲。緊接著,楊靜美推著虛掩的房門進來,問道︰“薇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薇兒回頭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楊靜美,淡淡地說︰“媽媽,您待會還有事吧?不用了。”
整整十二年了,薇兒對楊靜美始終保持著平和的態度,楊靜美也逐漸習慣了她的不冷不熱。自從十二年前,楊靜美來到林家,她就已經很清楚自己需要面臨的難題。當年所發生的一切,至今仍歷歷在目。年輕時的她,非常狂妄,以為對孩子們友好一些,凡事為他們著想,就會接納她這個新媽媽。可是現實卻告訴她,無論她如何努力,也是無法取代親生媽媽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地位。于是,她干脆放棄,只要丈夫的這一對兒女不再冒犯她足矣,因為初時她可是嘗到了不少的苦頭。
楊靜美雖說已四十多歲了,但風韻猶存,講究打扮的她看上去最多也只有三十歲出頭而已。她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女人,朋友很多,節目也頗為豐富。上美容院、健身、打麻將、購物等,都是她所熱衷的活動,因此,她甚少時間待在家里,更不用說管這一對兒女了。不過,薇兒和她的哥哥也都還算爭氣,在沒有大人的督促下,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其實,這並不表示他們學習有多刻苦,只是他們都有著天生比別人優越的信念,所以絕不認輸罷了。
楊靜美略為尷尬地笑道︰“你能考上音樂學院,我很為你驕傲。不過,你這是第一次離家住校,我很擔心你不能好好地照顧自己。”
薇兒把需要的日用品都放進了粉色的行禮箱,淡淡地說︰“媽媽,女兒已經十八歲了,在國外都到獨立的年紀。”
楊靜美低語道︰“話雖如此,可你必竟是溫室的花朵,在家里都有人侍候慣了。其實,你也沒必要非要住校,我可以派忠叔每天都去接送你。”
薇兒搖著頭說︰“不必了。我不想讓同學們認為我有公主病。”
然後,她又故意看了看桌面上台鐘,面無表情地說道︰“媽媽,您也該出去了。”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免得耽誤了時間”。楊靜美只好靜靜地離開了薇兒的房間。
她就是薇兒的繼母,薇兒表面上對她還算客氣,但是暗地里卻十分憎恨她。就是這個女人,才害得爸爸拋棄了媽媽,媽媽在她六歲的時候就離她而去,從此杳無音訊。她不相信媽媽會如此狠心,舍得拋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薇兒小時候常常追問媽媽的去向,可爸爸卻欲言又止,只說了句,我和你媽媽已經緣盡。薇兒在心里發誓,總有一天要找出媽媽離開他們的真相!
薇兒稍微懂事的時候,更是討厭那個突然闖進家里的女人,一定是她迷惑了爸爸,所以才使得媽媽黯然離去的。對,一定是這樣!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偷偷用洗碗的鐵絲球劃破她的絲襪,或者是用針和剪刀給她的衣服拆線,特別是上衣的腋部,那樣會讓她出盡洋相。還有就是那個女人所用的香水,常常會出現異味,那是因為她往瓶子里加了鹽和雪碧。她就是喜歡看到楊靜美氣急敗壞的樣子。
楊靜美永遠不會知道這些都是那位乖巧的女兒干出的事,因為她看起來是那麼文靜,優雅。即使她懷疑,也只會是哥哥允賢。允賢曾經當著林宏天的面,把楊靜美特意為他們準備的早餐倒掉,然後被林宏天痛打了一頓。薇兒才不會這麼傻,公然和繼母作對,只要暗地里讓她日子不好過便可達到目的。
薇兒雖然住的是豪宅,可她並不覺得像一個家。父親經常要應酬和出差,很少在家里見到他;繼母活動很多,也不願常常待在家里;哥哥就更不用說了,自從他十三歲以後,就有了自己的朋友圈,經常還住在朋友家。現在,他還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在家的次數更是越來越少。
在家里**太久的薇兒,早就想到外面呼吸新鮮的空氣了。或許校園生活才是她的新天地,她堅信會生活得比家里更開心。于是,她一收拾好行李,就拖著皮箱走下樓了。
吳嫂見到薇兒,立即奔上來搶過她的皮箱,說道︰“小姐,你這麼快就去學校了?夫人不是說明天才去報到的嘛。”
薇兒淡淡地說︰“反正在家也沒什麼意思,我想早點去適應學校的生活。”
吳嫂又有些擔憂地說︰“可是晚飯你要在外面吃嗎?”
薇兒點頭︰“沒錯,別忘了我有信用卡。”
吳嫂陪薇兒走出大門,四處張望道︰“小姐,你等會兒。我去叫忠叔送你。”
薇兒在等忠叔的時候,掏出手機撥打文芮英的電話︰“芮英啊,等一下我就去學校了。你也來嗎?”
芮英只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好吧,等會學校里見。”
文芮英是薇兒的閨蜜,她們從小就認識,因為她們的母親原本就是好友。如今,薇兒和文芮英竟然還考上了同一所學院,同一個班級,這樣的緣分應該是前世修來的吧。芮英的家世一般,父親是開飯店的,規模不算太大,但也算得上小康之家。她從小就很順從薇兒,因此,她目前是薇兒最好的朋友。
忠叔開著一輛白色的寶馬駛了過來,他連忙把薇兒的大皮箱放入車尾,並為她打開車門。
薇兒把垂在肩上長發擄到耳邊,對忠叔問道︰“忠叔,今天媽媽不用車嗎?”
忠叔關好車門,回道︰“夫人是坐朋友的車去的。小姐,你為什麼不等到明天再去學校?”
薇兒噘著嘴說︰“媽媽安排了哥哥明天親自送我去學校,可是他說跟一個女模特有約了,我就不想麻煩他了。在他眼中,那些女人可比我這個妹妹重要多了。”
忠叔發動了車子,說道︰“你哥哥是玩心重了些,但是對于自己的妹妹,他絕對是最看重的。”
薇兒看向車窗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小時候或許是,但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
S音樂學院幾個大字逐漸映入眼簾,薇兒輕輕抬頭,用一只手擋住了向她直射下來的耀眼陽光。因為私家車、出租車把通往學校的道路擠了個水泄不通,她就先下車走了出來。
薇兒正焦急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聲音︰“薇兒,你來了。”
是芮英!轉頭一看,果然是的。她的身邊還跟著二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友好的笑容。
薇兒欣喜地注視芮英說︰“想不到你比我來得還早。”
芮英向薇兒點了點頭,又對薇兒介紹道︰“他們都是班里的同學,也是今天來到學校。不過,這幾位都是外地的。”
其中一個男生對薇兒說道︰“你就是世均集團的千金呀,想不到這麼漂亮。我叫孫浩,很高興認識你。”
另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說︰“薇兒同學好,我叫楊茂學。”
薇兒淡淡地回應道︰“你們好。”
那個叫藝珍女生倒是很會察言觀色,興奮地對薇兒說道︰“薇兒,你穿的裙子好漂亮呀!可是今年MiuMiu的秋款?”
薇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算是默認。隨後,孫浩不由分說地接過了薇兒的行李箱,一伙人跟在她身後向女生宿舍樓走去。
薇兒看到芮英手里的鑰匙,詫異道︰“你連這個都弄到手了?效率好高哦。”
芮英得意地說道︰“你別忘了,我的姑媽是這里的教務處主任,她給了我選了宿舍里最好的房間。”
薇兒見她兩手空空,不由得問道︰“你的行李呢?”
她說︰“出門太急了,我沒來得及收拾。稍後,媽媽會幫我送來的。”
薇兒有些不是滋味地說︰“你媽媽對你真好。”
雖然芮英的姿色比薇兒略遜一籌,但是在這一點上,薇兒是十分羨慕她的。因為她有一個很體貼的媽媽,什麼事都會為了女兒親力親為。或許還因為她是獨生女兒的關系的,在家里絕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宿舍很快就到了。推門而進,是一個約二十平方的小單間,擺著兩張架床。窄是窄了點,但是陽台、衛生間一應俱全,倒也算干淨整潔。芮英看著薇兒說︰“有沒有後悔來住校?這里可是沒有辦法跟你家比的。”
“人總是要適應各種環境的。”雖然簡陋的寢室讓薇兒無法適從,但她仍然倔強地說。
芮英微笑道︰“不過,憑著姑媽的關系。倒是可以破例讓我們睡上席夢思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薇兒試探地問道︰“這里要住四人個嗎?”
芮英搖頭︰“不!就我們兩人。一般都是下鋪睡覺,上鋪放行李和手提電腦。”
薇兒滿意地笑笑,又轉過頭對大伙說︰“折騰了這麼久,我倒是覺得有些餓了。你們今晚想吃什麼?我請客。”
楊茂學舔了舔嘴唇說︰“可以去飯館嗎?”
薇兒點頭︰“跟本小姐去吃飯,肯定要去比較像樣的館子吃。”
藝珍笑容滿面地說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飯館。”
他們去到了藝珍所說的中式飯館,環境還真是不錯,裝修得大氣而優雅。找到位置坐下,薇兒就對服務員說︰“把你們飯店的招牌菜全部上一份來。”
服務員邊記邊問︰“本店的招牌菜一共有十幾個,你們吃得完嗎?”
薇兒不以為然道︰“你盡管上好了,吃不完就打包唄。”
芮英連忙擺手說︰“不!就給我們上六個菜吧,浪費了不好。”
薇兒隨即又補充道︰“還要給我們每人來一盅湯和米飯。”
孫浩朝薇兒涎著笑臉道︰“今後我們跟著薇兒可是有福了!吃香喝辣都沒問題了。”
薇兒淡淡地說︰“學校食堂的伙食好不到哪去,我會經常帶你們來這里補一補的。”
孫浩拍一拍**說︰“薇兒真爽快!今後若是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只管開口。”
藝珍也討好地對薇兒說︰“還有我。不是我吹牛,本人的功課還算不錯啦。若是你今後沒有時間做作業,完全可以找我代勞。”
薇兒滿心歡喜地說︰“你們幾個還真夠仗義哈!”
孫浩突然提議︰“既然今天大家這麼高興,不如來點酒慶祝一下如何?”
楊學茂緊張地說︰“可是我們喝酒是違反校規的……”
“怕什麼!今天又不是第一天開學,不會有老師發現的。”薇兒即刻招來服務員,讓她給他們上了兩瓶紅酒。
藝珍高興地說︰“听說喝紅酒有很多好處的,我早就想嘗一嘗了。”
芮英斜睨著她問︰“你長這麼大,難道還沒有喝過紅酒嗎?”
藝珍慚愧地說︰“是呀,我平時沒有機會喝麼。”
孫浩立即替她倒了半杯紅酒,笑道︰“那今晚就給你機會多喝兩杯。”
藝珍輕輕地呷了一口,擔憂道︰“這東西會不會醉啊?”
芮英輕輕地搖晃著酒杯說︰“什麼酒喝多了都會醉,你控制著少喝一點就行。我今晚就不能多喝,等一下媽媽會送行李給我,讓她發現就不妙了。”
果然象芮英所說。飯局才吃到一半,她媽媽就打電話來了。芮英連忙對薇兒說道︰“我要先走一步了。薇兒,待會你自己回宿舍吧。”
薇兒又拿起酒杯對在座的三位同學說︰“來!為我們有緣相聚在一起干杯。”
想不到,不勝酒力的藝珍最後還真是喝醉了。看到撲倒在桌上說頭暈的藝珍,薇兒才意識到事態似乎有些嚴重。于是薇兒輕輕地推了推她,問道︰“藝珍,你還能走回去嗎?”
她有氣無力地說︰“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要不你先回去吧。”
孫浩的臉雖說有些紅,但人還是清醒的,他也對薇兒說道︰“薇兒,你趕快回宿舍洗個澡,再晚恐怕就沒有熱水了。我在這里守著他們就行。”
再看另一邊的楊學茂更是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兩張布藝沙發上竟呼呼睡著了。薇兒不禁又對孫浩問道︰“你確定自己在這里看著他們能行嗎?”
孫浩朝薇兒揮了揮手說︰“放心吧!倒是你,有沒有喝醉呀?”
薇兒站起身來,確定沒有頭重腳輕,笑了笑說︰“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了。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啊。”
傍晚的校園另有一番意境。涼爽的夜風挾著樹木特有的清香,向薇兒的臉頰拂面而來。此時,她走在長長的林蔭路上,周圍有三三兩兩的大學生從身邊而過。
想不到那酒的後勁這麼足,原本還沒事的她,現在卻覺得有些上頭了。夜幕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竟在一瞬間迷失了方向。路過操場的時候,薇兒不禁攔住一個正在跑步的男生,徑自問道︰“這位同學,你知道女生宿舍往哪邊走嗎?”
男生用掛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汗,用奇怪的語氣對她問道︰“你是哪個班的?不知道詢問別人的時候,該用禮貌用語嗎?”
薇兒迅速打量眼前的這位男生,長得倒是挺帥的,而且個頭很高。連她這種模特身材的人都要仰視他才行。再細看他的五官,生得好精致。濃濃的眉毛,炯炯有神的雙眼,再加上英挺的鼻子和緊抿的嘴唇。但可惜了,這樣一個帥哥,卻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呆瓜。見到了美女,竟然也學不會賣乖!
薇兒見他這麼嚴肅,也沒好氣地對他說︰“我是新生,當然不認識路。你最多是比我高三個年級的學長罷了,有必要這麼拽嘛。”
男生似乎有些生氣了,提高了聲調說︰“同學,我這只是在教育你要懂禮貌,難道你不會說請字嗎?”
想不到他如此較真!但她已懶得與他周旋,便說了句︰“你不說就算了!當我沒問好了。”
可薇兒剛走出兩步,竟又被他喝住了︰“別走,你給我站住!”
“又怎麼了?” 她忍不住回頭,皺起了雙眉。
他湊近她聞了聞,突然問道︰“你身上怎麼會有股酒味?”
薇兒已經受不了他了,雙手叉腰道︰“姐喝酒了,當然會有酒味。”
他逮到了她的小辮子,更是不依不饒地說︰“你不知道本學院是嚴禁學生喝酒的嗎?”
薇兒無奈地笑道︰“學長,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他冷冷地說︰“新生第一天就開始喝酒了,以後還怎麼了得?你這種目無法紀的學生該好好教導才行。”
薇兒輕蔑地說道︰“你又不是老師,管得著嘛。”
他突然用力拽住她的胳膊,逼視她說︰“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的班主任嗎?可知道今天你這種行為是要被記過的。”
“有本事你就去說吧!”薇兒終于掙脫開他的手,惡狠狠地回道︰“你這人真是吃飽了撐的,多管閑事。你還是繼續做運動吧,多釋放些能量出來才行!”
她無視他被氣炸的表情,轉身快步離開了。雖說是多走了一些冤枉路,但女生宿舍最終還是被她找到了。
回到寢室的時候,見到芮英已坐在床沿上玩著手機。薇兒脫了鞋倒在床上,問道︰“你媽媽這麼快就回去了?”
芮英的眼楮依然盯在手機屏幕上,說︰“是呀。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薇兒呼出一口氣說︰“因為我有些不識路,而且還踫到了一個奇葩男。”
這個話題引起了芮英的興致,轉頭望著薇兒問︰“怎麼樣的奇葩男?”
薇兒疑惑地說︰“你想想看。如果是一般人,面對像我這樣的美女問路,求之不得還來不及吧?他竟然還存心為難。”
芮英又問︰“他對你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你問路的時候怎麼連請字都不會用啊?還有他聞到我身上有酒味,還警告我會告訴班主任等等。”
芮英笑道︰“他確實無視你的美貌呀。想不到學校里還有這麼一本正經的男生,他是不是一副書呆子的模樣?應該戴著超厚的近視眼鏡吧。”
薇兒立即否認道︰“NO,你完全想錯了!他長得很帥,很高大。穿著一套運動服,看上去最多比我們年長三、四歲的樣子。最主要的是,他沒有近視。”
芮英點點頭︰“那他還真是有些奇怪呢。不過,不用管他,這學校里將會有大把男生對你獻殷勤。就連孫浩這小子,都悄悄地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呢?”
薇兒側頭笑道︰“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她說︰“我說孫浩,你就別想了。人家早就訂了娃娃親,對像是維希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薇兒不屑地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也跟著我的父母瘋?我才不理會他們,誰都沒有權利替我決定未來的丈夫。”
芮英認真地看著薇兒說︰“其實說真的。迪凱哥哥也沒什麼不好吧?對了,最近你有沒有見過他?”
薇兒不經意地說︰“沒有。自從十四歲那年見過他一次,後來都沒有見到。听說他去國外留學了。”
芮英追問道︰“難道他長得不帥嗎?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啊。”
薇兒想了想說︰“帥又不是最主要的條件。他雖然長得不錯,也是個體貼的大哥哥。可我對他就是沒有感覺了,就是那種男女之間心動的感覺,你明不明白?”
芮英說道︰“Sure,你最在意的是感覺。不過,話說回來了,若你愛上的是一個窮小子或者大壞蛋,你又會如何?”
薇兒堅定地說道︰“我當然會一如既往地愛下去,因為只要是我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今天的第三節課是英語,教授還沒到,教室里已黑壓壓的坐了不少的同學。大一的新生們總是激情澎湃的,一本本嶄新的筆記本擺放得整整齊齊,每個人的眼楮里都閃爍著求知的欲望。
當講課的教授走進教室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動,因為他是一個很年輕帥氣的男子。可薇兒見到他,頓時口呆目瞪,他不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學長嘛。想到這里,她趕緊把頭低了下來。
坐在後排的文芮英瞧見薇兒的異樣,輕輕地踢了踢她的椅子,問道︰“你怎麼了?”
薇兒轉過頭低語︰“那個教授……!他竟然是我昨晚踫到的奇葩男。”
芮英也小聲說道︰“是又如何?你應該沒有惹到他吧。”
薇兒想起昨天晚上對他說了很多不敬的話,一時後悔得無地自容,不禁喃喃地說道︰“我覺得或許是惹了他的……”
只听教授在講台上說道︰“我姓崔,大家以後可以叫我崔教授。請你們每個人都用英語向我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輪到薇兒的時候,她只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小聲說道︰“Professor chui, my name is vril.” (崔教授,我的名字叫薇兒)
他頓了頓說︰“You are vril. Everyone makes mistakes ,but never do it again. I don't want to see any more drinks.” (你就是薇兒。每個人都會犯錯,但下不為例。我不希望再看到有學生喝酒。)
崔教授竟然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薇兒喝酒的事抖了出來,引來一片嘩然。不過,听他的意思,會給薇兒一次改過的機會,也就是代表不會告訴班主任了,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是,薇兒總覺得崔教授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果然不出所料,幾天後,他又在課堂上點名批評她了。
“我發現有的同學對自己很不負責任,連作業都是找別人寫的。”崔教授看著薇兒的眼神如老鷹般銳利,嚴肅地說道︰“林薇兒同學,你作業上的筆跡怎麼與趙藝珍的一模一樣,你如何解釋?”
薇兒啞口無言,不知所措地注視著藝珍。藝珍連忙說道︰“教授,是我主動提出要幫林薇兒寫作業的,這不關她的事。”
崔教授無奈地對藝珍說︰“你這樣幫她反而是害了她,難道期末考試你也要替她考嗎?”
崔教授又對薇兒說︰“林薇兒,你站起來。我問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薇兒緩緩起身,覺得可真夠丟臉的。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大學教授對著干呀,薇兒只好屈服道︰“教授,是我錯了。”
崔教授點了點頭,說道︰“你一定要端正自己的學習態度。寫作業是很重要的事情,它可以看出你在課堂上究竟學到了多少知識。或許有些同學認為,準備考試的時候,臨時抱一下佛腳,努力溫習書本就可以了,寫不寫作業都不要緊。問題是,書本上的東西光靠死記硬背,你們又能記得了多少?只有靠平時不斷的積累知識,到考試的時候才會比較容易過關,而寫作業就是積累知識最好的方法之一。”
崔教授依然在台上滔滔不絕,一點都沒有讓薇兒坐下的意思。她站得腳都有些發麻了,還看到了不少女生興災樂禍的表情。
“林薇兒!”听到崔教授在叫薇兒的名字,她連忙應了一聲。他又說︰“這次英語作業,我給了你零分。希望你下次好自為之。”
零分!薇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得零分。很多同學在捂著嘴巴笑話她,令她感到很難堪。她可是堂堂世均集團的千金小姐,今天竟然被別人淪為笑柄,她氣得握緊了拳頭。
午飯時間,薇兒一伙人聚集在食堂里吃飯。見到薇兒悶悶不樂,孫浩憤憤不平地說道︰“崔教授也太過分了,竟然讓薇兒在同學們面前丟了面子。”
“可不是嘛。我們都是大學生了,用得著這麼嚴格嗎?多少也要給人點面子,更何況是女孩子。”藝珍也為薇兒叫屈。
芮英輕嘆著說︰“問題是薇兒喝酒那天晚上被教授抓到了,她還以為他是學長,並把人給得罪了。”
薇兒氣呼呼地說︰“誰讓他顯得這麼年輕,還穿著一套運動服。”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存心讓你難堪呀。”孫浩的話都說到薇兒心坎里去了。
楊學茂無奈地說︰“可他是教授,我們又能拿他怎麼樣?”
孫浩靈機一動,突然有了主意,神秘兮兮地對薇兒說︰“薇兒,你想不想整一整崔教授?”
薇兒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你有什麼好辦法?”
孫浩若有所思地注視著藝珍說︰“那就要看藝珍肯不肯幫這個忙了。”
薇兒即刻對藝珍說︰“藝珍,你若是替我出頭,就送你一瓶香奈爾五號如何?”
藝珍歡喜地說︰“好!就這麼定了。”
芮英卻緊張地看著他們說︰“你們是不是瘋了?整教授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孫浩湊近他們,悄悄地說出了一個計劃。
雖然整蠱崔教授的計劃不能短期內實施,但薇兒的心情已經舒暢許多。不管怎樣,大學生活相對于高中三年來說,還是無拘無束,多姿多彩的。想起高中的學習任務繁重,弄得她的神經每時每刻都是緊繃的。而現在完全不同了,下課以後,薇兒還可以參加各種社團,以及到圖書館看書。
而薇兒的出現,無疑引來了校園里所有男生的注目禮。路過他們身邊時,總會听到驚呼聲︰“哇,美女!”
可是薇兒卻對這樣的追捧不屑一顧。在她看來,傾慕者多了,是對自己的一種困擾。令薇兒更受不了的,是宿舍樓下總會莫名其妙的來一些站崗的男生,有的拿鮮花,有的拿玩偶,樣子十分滑稽。
今晚他們更是變本加厲了,不僅大叫薇兒的名字,還有人在樓下唱起了情歌。彈著並不熟練的吉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噪音。
薇兒坐在寢室里,捂著耳朵,真是煩透了。本想好好玩一把手機上的游戲,現在吵得她是根本玩不下去了。
芮英剛從外面回來,對薇兒嘻笑著說︰“你的追求者可真夠瘋狂啊。我經過樓下時,還有人讓我轉交一封情書給你。”
“真是瘋了,這年代還有人寫情書?”薇兒接過她遞來的信件,無可奈何地說道。
芮英淡淡地笑道︰“有人打听了你的身世。當他們知道你是白富美後,如今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薇兒好奇地翻開那封情書,很想看看里面到底寫的是什麼?白色的信箋上,一排排遒勁有力的字跡乍然出現在眼前。
致︰薇兒女神
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仿佛掉進了粉紅色的玫瑰花壇中。你那迷人的眼晴,美麗的笑容都深深地印入我的腦海中,你是我一生中見到的最動人的女孩。因為有你,我的生活中才充滿了陽光,我的人生才充滿了色彩。為了你,我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因為你在我的心中,就好比那月亮。而擁有星星的月亮才是最美的,而我就是那星星,希望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大二聲樂系︰杜學峰
當看完這封信,薇兒和芮英都笑噴了。薇兒隨手把信件往書桌上一扔,不屑地說道︰“這家伙寫得也太扯了吧。”
芮英搖頭笑道︰“或許人家是真心的呢,你就不能考慮一下麼。”
薇兒無奈道︰“我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考慮。對了,他長得帥嗎?”
芮英努力回想道︰“反正不是讓我過目不忘的類型。不過,他長得還行了,其碼是五官端正的。”
薇兒聳了聳肩道︰“既然這樣,那你說我有什麼理由喜歡他?”
芮英卻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若是想反抗你父母訂的親,就必須要從學校里抓一個男朋友回去向他們示威。”
薇兒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會慎重考慮一下你的建議。”
芮英笑道︰“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要不要我幫你物色對像啊。”
薇兒突然認真地注視她說︰“好,你盡快從那幫人中替我挑出一個象樣的男朋友來。”
芮英竟指著窗外說︰“樓下就有一個彈吉他的男生很不錯啊!”
薇兒好奇地問道︰“你何以見得?”
芮英壞壞地笑道︰“我是想讓你盡快收了他,免得干擾大眾呀。”
听到芮英這麼說,薇兒即刻起身向衛生間沖去。她疑惑地看著薇兒問︰“薇兒,你想干什麼呀?”
薇兒從衛生間端了一盆冷水出來,突然對芮英說︰“你去幫我潑!”
芮英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出陽台,使出全身力氣潑了下去。隨著“嘩”地一聲巨響,樓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終于可以消停會了!謝謝你啊,芮英。”薇兒愉快地拍了拍雙手。
芮英淡淡地笑了笑︰“不用謝,為了維護你的女神形象,這是我應該做的。”
從那以後,薇兒的追求者們知道她的身邊有一位厲害的同伴,都逐漸收斂了自己的言行。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就迎來了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班里的大多數同學已早早佔據老師視線死角的位置,還有一些成績好的學生周圍也成為了大家青睞的風水寶地。所以,傳答案、刻意把試卷擺在顯眼位置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屢見不鮮的。薇兒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也沒想著要作弊。反正這次考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關卡,一切順其自然,寫得多少算多少,然後便可交卷離開。
這場考試听說是崔教授和張老師一同監考。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孫浩與薇兒相視一笑,還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崔教授站在講台上,又開始講道︰“校長特意派我們來協助監考,就是想達到考試零作弊的效果。但我事先提醒你們,別妄想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任何作弊行為,如果被我抓到,是絕對不會姑息的。因此,我平時就告誡過你們,要好好做作業,這樣考試的時候才會得心應手。”
當試卷發到薇兒的手上,她迅速地瀏覽了一篇題目,幸慶還不算太難,便動手寫了起來。寫了幾題,薇兒就抬起頭來張望,她朝藝珍的方向看去,只見她今天穿了件寶藍色的小西裝,配了一條及膝的紅黑格子短裙。她寫了一下,又悄悄地低下頭去,輕輕地掀開裙子的一角。
崔教授似乎也注意到這一細節,他默默地盯了藝珍不下五分鐘。或許他已看出諸如此類的伎倆了,有些女生會把答案寫在大腿上……
隨著藝珍發出了“啊”的尖叫聲,薇兒就知道崔教授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已箭步上前,猛然掀開了藝珍的裙子!可是除了看到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以外,卻什麼都沒有。
“非禮啊!”藝珍故意提高了聲調。那邊的孫浩即刻帶頭起哄,頓時口哨聲四起,弄得教室里亂成了一片。
同時監考的女老師也被驚動,走到崔教授身邊,尷尬地看著這一切。他大概也被此景驚呆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百口莫辨道︰“我……,我以為她在……作弊。”
事後,薇兒幾人抱著笑作了一團。站在一棵香樟樹下,大家這才敢高談闊論起來,孫浩首先說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崔教授的表情,窘得都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
薇兒歡快地笑道︰“是啊!好久沒有這麼爽快了。”
芮英低聲說︰“以後同學們會不會認為崔教授是**呢?他這次可真是名譽掃地了。”
藝珍指著自己說︰“這一切全靠我犧牲了色相呀,你們可得感謝我。”
薇兒斜睨著她說︰“我不是事先告訴你要穿好安全褲在里面,這次沒有走光吧?”
藝珍掃了一眼孫浩和楊學茂,不甘地說道︰“是沒有,不過也算是白白便宜了很多人的眼楮。”
芮英捂著嘴笑道︰“我還注意到當時崔教授臉紅了呢。”
孫浩不相信地說︰“崔教授怎麼說也是成年人了,還會見了女生的大腿臉紅?除非……”
薇兒追問道︰“除非什麼?”
孫浩壞笑道︰“他不會還是處男吧!”
芮英大笑起來︰“處男?像他這麼帥的男人,不會吧!”
藝珍立即八卦地說道︰“那你們有沒有見過崔教授的女朋友來找過他啊?”
楊學茂想了想說︰“好像沒有听說過哦。”
薇兒心情大好地說︰“他有沒有女朋友,與我們何干?這回總算是考完試了,又出了一口惡氣。我今天高興,想請你們到校外好好玩一玩,你們說去哪兒好呢?”
藝珍興致勃勃地說︰“先去小餐廳吃晚飯,然後再去KTV唱歌!”
薇兒問道︰“這附近有唱歌的地方嗎?”
藝珍連忙說︰“有啊,我知道有一家酒吧,里面還有包廂唱歌。”
孫浩恍然大悟︰“你說的是不是紫煌酒吧?”
藝珍興奮地答道︰“對!就是那里。”
這群少男少女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勾肩搭背的步出了校門。青春真好,此時的他們就如剛放飛出籠的小鳥,興奮地撲騰著翅膀向著湛藍的天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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