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正巧高尚礼和黄丽珍两人都休假。昨天，高尚礼下班时，顺便去丈母娘家把方方接回了家。方方在幼儿园读中班，幼儿园里一般没有家庭作业，所以，星期天就是以玩为主。

    方方一直想回家看看妹妹，想跟妹妹好好玩玩。现在终于回家了，可以和妹妹玩个痛快了。本来星期天可以睡个懒觉，可是，她一早就醒来了，她有点兴奋。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她的小床铺在爸爸妈妈的大床旁，醒来后她撩开帐子向大床望了望，大床上静悄悄的，看来爸爸妈妈和妹妹都还没醒。她又钻进了被窝，辗转反侧，翻了几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爸爸妈妈已经起床了，妹妹还在睡，她就来到了妹妹的身旁。她看着熟睡的妹妹，既兴奋又新奇。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和妹妹单独相处过。啊，妹妹，这就是我的妹妹，她开心极了。一会儿摸摸她的小鼻子，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耳朵，一会儿又把手伸进被窝里摸摸她的小手和小脚。妹妹的嘴角拉了一下，似是在梦中跟姐姐笑了一下，方方看后也会心一笑，并低头和妹妹亲了一下。

    圆圆微微睁开眼睛，看看前面似曾相识的脸。她又笑了一下，伸出两只小手，伸了个懒腰，还快速地摇了摇头。方方紧挨着妹妹下身的一只脚感到一阵湿热，她用手伸进被窝里一摸，知道妹妹尿床了，尿布和垫在妹妹屁股下的棉花胎都湿了。方方这可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有点害怕，怕妈妈会不会怪自己弄醒了妹妹，妹妹才尿床的，她还担心妈妈会打妹妹。她不知所措，现在唯一应该做的是赶紧喊妈妈。

    黄丽珍今天的心情不错。一是得益于今天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凉风席席，湿度适宜，是个使人消除烦恼的天气；二是这一阵子厂里的效益不错，昨天拿到了一笔可观的奖金。黄丽珍一起床就有条不紊地做家务，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小调。

    难得一家四口都在家，又是星期天，高尚礼起床后，骑着自行车上街买菜去了。

    在楼下晾衣服的黄丽珍好像听到楼上喊妈妈的声音。“妈妈，快来！妹妹尿床了！”是方方的声音。黄丽珍一听，糟了，麻烦又来了。她赶快把剩下的几件衣服晾好，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跑去。来到床边，看到姊妹俩在一起，方方坐着，圆圆躺着。黄丽珍掀开被子一看，尿湿了一大片，又有得洗了。心里一烦，就骂了起来。

    “方方，你有你的床，跑到这边来做啥？是不是你把她弄醒了？”黄丽珍大声训斥方方。

    方方被妈妈的腔势吓坏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妈妈，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轻轻地碰了她几下。”

    “还说不是你弄醒的？我前世里作了什么孽，生了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投了丫头，还尽讨便宜。”

    方方被骂得眼泪汪汪，开始抽泣起来。圆圆则被骂得哇哇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看好妹妹，等会儿我来抱。”黄丽珍觉得自己的火发得有点过头，口气缓和了下来。抱着被尿湿的东西下楼去洗了。

    “嗯，知道了。”方方见妈妈不骂了，还交待了她的任务，就有了一种被信任的感觉，马上抹了抹眼泪，忘记了刚才的难过，和已经止住哭的妹妹玩了起来。

    高尚礼上街买了肉又买了鱼，花掉了好几块钱。蔬菜自留地里有现成的。黄丽珍把圆圆尿湿的东西洗好后，上楼替圆圆穿好衣服。圆圆很乖，一直在和姐姐调笑着。一会儿，黄丽珍也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吃过早饭，高尚礼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日下地去了。黄丽珍负责做家务，做中饭。时间还早，她把圆圆放在坐车里，坐车放在开着的大门口。黄丽珍吩咐方方陪妹妹玩，然后掮了把锄头到场下的菜田里去锄草。姐妹俩人的举动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姐妹俩玩得开心极了，又是调来又是笑。十点钟光景，黄丽珍从田里回来，准备淘米洗菜做饭。在此之前，她得把圆圆先喂饱。看到妈妈进屋，圆圆就伸着手要她。黄丽珍抱起圆圆，坐在竹椅上，给圆圆喂奶。方方端了一张小木凳，坐在旁边看妹妹吃奶。

    “方方，在幼儿园乖不乖呀？听不听老师的话？”黄丽珍边给圆圆喂奶边和方方说话。

    “妈妈，我可听老师的话呢，老师还经常表扬我呢，说我是个好孩子。”方方不无骄傲地说。

    “方方，要认真读书，长大后才有出息。你是个女孩子，要争气，将来要争取胜过男人，人家才不会看轻我们。唉！你们两个，要有一个男孩就好了，我们说话也就响了。”黄丽珍不知不觉又伤感起来。

    “妈妈，女孩子有什么不好，在幼儿园里，我们女孩子跳的舞就是比男孩子好。再说，在幼儿园，做老师的都是女的，没有一个是男的。”方方童声稚气地说。

    “所以说，女的做不了大事。”

    “妈妈，你放心，我和妹妹长大后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做大事，给爸爸妈妈争气。”

    黄丽珍听后苦涩地笑了笑。她把圆圆换一个方向，吃另一只奶。黄丽珍的奶水充足，圆圆吃了一只，肚中就不觉得饿了。吃另一只的时候就开始不专心起来。她口中含着奶头，侧过头去看姐姐，想跟姐姐玩。方方一只手拉着妹妹的小手，另一只手到妹妹的腰眼里轻轻挠了一下，妹妹被挠得嘿嘿一笑，就咬住了妈妈的奶头。圆圆已经出了好几颗牙齿，这一咬，就咬痛了妈妈。黄丽珍还没有完全从有些悲戚的思想中醒来，被圆圆一咬，本能地想推开圆圆的头，可圆圆却调皮地咬住奶头不放，黄丽珍痛得啊唷了一声，然后把圆圆的头使劲地按在自己的**上，使得圆圆透不过气来才放掉了奶头。

    “你要死啊，你想把我咬死呀？”黄丽珍边骂边在圆圆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两下，圆圆痛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调什么调！一个上午还没有调完？看见你们俩个我就心烦，投了个丫头家，有什么好神气的！一个个替我争点气，勿要被人家笑话。”黄丽珍骂了小的开始骂大的。骂着骂着，内容就开始离襟脱襻起来。骂完了把圆圆扔进坐车里，“去看着她！不要让她爬出来！”黄丽珍朝方方凶巴巴地说。

    开开心心的方方一下子被骂得眼泪汪汪，乖乖地来到坐车旁，两只手拉着妹妹的两只手，她还在生气的时候，妹妹已经破涕为笑了。黄丽珍纽着衣服，还在骂骂咧咧。这时，高尚礼从田里回来，想和妻子一起做中饭，准备开开心心过一个礼拜天。

    高尚礼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似乎不对，便问方方：“方方，怎么啦，是不是你们惹妈妈生气了？”

    “是妹妹咬痛了妈妈的奶头。”方方阴着脸回答。

    “噢，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高尚礼松了一口气。

    “啊唷，你倒说得轻巧，我快要给这多嫌坯咬死了。”黄丽珍气还没有消。

    “丽珍，你说话不要这样难听，圆圆还这么小，她懂什么，哪个孩子没有咬过娘的奶头？”

    “这两个小害人精，我是前世里就欠她们的。看见她们我就心烦。”

    “好啦，越说越离谱了，快去做饭，我帮你。方方难得回家，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看你这副腔调，多不好。”高尚礼说着把妻子推进灶间。

    “我什么腔调啦？你倒好说不好听。”黄丽珍话虽这么说，可声音却小了许多。

    从此以后，还不满一周岁的圆圆就断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