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分别在石椅岩
作者:彊疆      更新:2015-12-02 17:15      字数:2460
    17、分别在石椅岩

    孤峰岭头,一棵参天古枫,树叶繁茂。何敬民和沈幽兰上到岭头,已是气喘嘘嘘汗流浃背。

    沈幽兰放下行李,再接下何敬民的背包,指着地面那盘根错节已被来往行人坐得光溜溜干净净的古枫树根,说:“累了吧?休息一下。”

    何敬民看看四周,见山道上人来人往,就说:“兰,这儿行人太多,换个地方吧。”

    沈幽兰灿然一笑,说:“人多怕什么?我们也不是做偷人家抢人家的事,怕什么?”

    何敬民尴尬地笑了笑,说:“最好、最好……”眼睛就看准了路上那片苦竹林,说:“那地方好,我们去吧!”

    沈幽兰当然知道那苦竹林后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听何敬民这么说,一颗纯真少女的心顿时紧张起来,白里透红的瓜籽脸也刷地烫灼起来,就点点头,放嗓门里嗯了声。

    于是,二人提起行李,沿着山道上方那条小径,钻进了一片密匝匝的苦竹林。

    竹林后是一块青色石岩,石岩高约二尺,三面窿起,包围着那块既平整而又光溜的石岩,酷似一把安放得稳稳当当的石椅。紧挨石椅后长着一棵丈余高的野桃树,此时正是青桃累累的时节,浓浓树荫正给石椅遮着拍拍满满的荫凉。

    石椅不宽不窄,正可坐两人。何敬民将行李放在石椅上,又用手摸了摸石椅,充满柔情地看着幽兰,轻声说:“兰,”就做了个手势,说:“坐。”

    沈幽兰看了看石椅,幸福而羞涩地站立不动,只说:“你坐。”

    何敬民皱了下眉头,说:“爬了这么高的岭,还没累着?”

    沈幽兰看着远处,说:“我喜欢站着。”

    起风了,风中饱含山草的幽香,也裹挟着幽兰身上那特有的淡淡香味。何敬民有些心旌摇动,就想到刘正农书记那句与他开玩笑的话:“姑娘长到十五六,该成熟的都成熟!不信,你摸摸,保证拍一下就会冒出水来!”何敬民有些抑制不住,就直楞楞地盯着沈幽兰那匀称而苗条的身材。

    山风大了,吹动着幽兰那件白底碎花洋漂褂子的下褊不停地卷动,在那卷动的瞬间,偶或就能见到她腰间那根帆布库带头。他的眼睛紧张了,尽管不好专注地老是盯着那个地方,但眼神还是以秒杀的快速不断地扫向了那个地方。“为什么就不能多掀起一点?”他盼着山风起大些,能把幽兰那腰间的衣褊掀得更高,让深深隐藏在那裤带里层的地方更多一些地显露出来。“那地方一定很白!”他由她的脸想到了那地方,甚至联想得更多。

    山风还是那么大,对方的衣褊当然也没有像何敬民所想象的卷得那么袒露!

    沈幽兰还是定定地站在何敬民的面前,只是看着远方在想。是的,相处一年多了,不,应该是从他为她捡书的那天算起,这么长的时间,尤其是从他到这里来做工作队而住进她家开始,尽管她对他或是他对她除了正常的交往之外,双方早就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爱慕,但双方都把这种爱慕一直是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她当然不知道他是因为被那两个开除的工作队员的教训而束缚了他多次想向她表白而不敢表白的事;而她呢?除了母亲那么一点稍稍的看法之外,就没有任何可以使她不敢表白的障碍,但每每在何敬民充满激情而又蚊蝇般向她喊“兰”的时刻,她也曾想大胆而直白地向她表露真实的情感,但每次都是在冥冥之中被那句似乎是天外之音在提醒:“身份的差异,你俩能够结合吗?”因而不得不使她每每在春心荡漾的时刻,她叮嘱自己坚守住了矜持、沉稳和慎重的阵地而没有草率地向他表露自己真实情感!而现在就要离别了,她当然想得到他一句真实的话,尤其是那句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人提醒她的那句话!此时,她当然也想先问他,但又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她明白,现在她和他是处在高山野岭的二人世界中,她更是已看出了对方那情感的烈焰已燃烧得正在波翻浪涌,如果此时主动同他说话,只要是说得稍有不甚,要么就会如一瓢冷水将他那正燃烧的激情浇到了冰点,要么就如在烈焰上浇了一滴油,顿时会挑引起对方那情感的烈焰呼啸砰然爆发而不能自控,甚至就会做出不敢想象的行动!“那该多可怕!”沈幽兰想。

    “兰,你看!”可能是幽兰长久一言不发的缘故,何敬民突然转换了话题。他见幽兰已把那红得如朝霞一般的脸瞅向了石椅岩背后的野桃树,就故作惊奇地问:“满山的大树都砍了,怎么还留着这棵野桃树?”

    沈幽兰一颗忐忑的心放松下来,重又深情地看了一眼何敬民,微带几分调皮地口吻说:“它能歇荫,结了桃子还能吃,留着当然好。”

    何敬民就坐着仰头看桃树,看桃树上的小青桃,仍装出一幅天真的样子说:“这小毛桃还能吃?”

    沈幽兰已完全轻松下来,听对方这么说,很不服气地回答道:“别看这桃小,味道可比你们街上卖的水果还鲜哩!”

    何敬民立刻站到石椅上,从树上摘下一个小青桃往嘴里塞。

    沈幽兰慌了,急忙伸手阻止,说:“桃还没熟哩,怎么能吃?”

    何敬民说:“都这么大了!还没熟?”

    沈幽兰倔犟地夺过青桃,显出很老练的样子,说:“多大了?还是青的哩!”

    何敬民见对方已绕进圈套,就激情燃烧地要夺那青桃,一边说:“我就喜欢没熟的!我想吃!我想吃!”

    沈幽兰当然听出何敬民话中的意思,羞赧得更加满脸彤红,在任由对方紧紧抓住自己双手的同时,她把她那张朝霞般的瓜籽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何敬民早已心旌摇动,不能自已,竟然第一次大胆甚至有些粗鲁地紧紧将沈幽兰拥抱进自己的怀中,用急切而颤抖地声音呼喊道:“兰,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什么!兰,你放心,农村户口和‘铁饭碗’结合是没有关系的。”在他举了大量事实来证明之后,又情意绵绵地几乎是哀求着说:“兰,答应我吧!你知道吗?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那样漂亮,那么温柔,尤其是住到你家这一年多时间里,更是感受到你不仅仅是漂亮温柔,更是有理想,很能干,只要条件允许,你今后一定会走出孤坑这个小山窝,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兰,我俩如果能结合,正是为你今后的发展创造了条件啊!”见幽兰已把那投向远方的目光收了回来,更是紧紧地抖动着对方的双手,迫不及待地请求道:“兰 ,答应吧!答应我吧!”

    沈幽兰终于听到了她所要听到的那句话!但由于她的沉稳,最后还是以极其平静地口吻对何敬民说:“小何,让我考虑考虑,行吗?”

    这是何敬民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称呼他,就早已从这称呼的弦外之音中领悟到她想说的一切,就陶醉得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回答道:“行行行!我们今后多联系,我会常来看你的!对了,你喜欢看书,我会经常给你送书来的!”

    (下一章: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