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己園地里的玫瑰1
作者︰胡悅之      更新︰2016-05-28 21:33      字數︰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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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嘍!”他像要盡快離開這已是是非之地,幾步小跑,蹬上了他那輛自行車,沖進擁擠的馬路,夾在如水的車流中,回家!

    倒說是、放飛了的青鳥,斷線了的風箏,了無牽掛。然而,唯是那一縷心頭揮之不去的隱隱的傷痕,偏像留香,自欺欺人地、他還默默地心存僥幸似的,要守在那空落落的小巷處!想與她問個究竟。此時他想做得最多的,是趁此情感的空檔,將各種猜測全都堆積在那張緋色名片的實在上,他想能從中獲得確實的答案。卻也枉然。而只能在猜測上再累加了太多的願望,那也只是一種無著的懸念,全都滑落進了虛虧了的心靈 空谷深處!

    算了,走了也就走了。管得了她那麼多!

    這一回他是真的徹底地放開,不為那無用的事去勞心費神。此時他、只想著趕回家。他感到很輕松,無事一身輕,終于放下,終于有了一種交待,終于獲得一種放飛的自由!

    他此時覺得自己、像那一顆半空隨風飄飛的脫殼的種子,需要一塊濕潤的土地。

    回去罷!回到你所應該回到的地方。歸去來兮,田園之將蕪!還是回去耕種你的那塊園地去吧。別貪圖要在別人的園地里,你還想在別人的園地里播下什麼種子?是風流種?嘿,你想從中收獲到什麼?那是你所能貪圖的嗎?

    回到門口,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稍自歇會兒,像在等待著被匆匆走失、撂下的魂!

    而即在此一刻、即在他輕輕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禁不住一縷溫熱的暖流、涌遍周身,他暗自悄悄地、恨不得即刻撲在妻子那柔懷里,深深的吮吸妻子身上那一縷濕馨而芳菲的體味!對撲面而來、直侵心底,又好像自心底遽然萌生著竄起了的一股溫情,在穿透,直使他、如醍醐灌頂!這不就是家的氣息?

    但此時妻子還未回來,他只好獨自守在這空蕩蕩的客廳里。

    這是一間不算太小的客廳,盡管算是舊房,但其年代也不算太長,應該是七十年代的產品。盡管破舊丑陋,還算有個家!築巢引鳳嘛,她這引進的鳳凰也就沾了光!這些家俱也都是舊主搬家時丟下的,還算實用。她也一時丟不了,也買不上,又不想買,所以也就將就用著。但所留下也非常有限,就客廳里的那兩張破舊的藤椅,和一張小茶幾。那此床桌,也是公家的。這兒已成了單位的招待所。所以,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也都是公家的。這倒也讓人一無所累,身無一物,一身輕!

    只是看起來還是有點那空落落地,有時也有不便處,但習慣了,也就隨其自然了,反而顯得開寬而且是落拓。在現代中國,可能他們家是唯一摒拒電器的家庭。本來高梁曾經抱回來一整套,電視(還是進口的日本貨),音響(他知道貌岸然她喜好听音樂,他也是),還有最當行的錄象機!很便宜,差不多等于是送。全部那一整套才幾百塊錢。功能外觀都不錯。說是別人更新換代換下來的(誰又會去無端地考究不是贓物)。

    但當時她就叫他抱回去,她不想要別人不要的東西,不能成為別人淘汰物的拉圾箱!

    他說︰我們不就只是臨時住戶嗎?遲早是要搬的,這樓也說不定是下個月還是明年,必定要拆。搬家是很吃力的,又是這些破舊的東西。

    但好景不長,那電視看不過一個月多點,先只是看得出象,而最後連聲音也沒有了!只好抱出去修,修了差不多也有一個月。抱著回來,也只是一月半季的樣子。又沒了音息。這一次他也懶得再抱去修,只當個擺事實設。說有適當時再買新的吧。但一直以來,新的不買,這些已成拉圾的東西也就隨便放著,只當個時尚的擺設也是不錯的。

    只是這異地的日子也實在是太顯單調。一到晚上,高梁那麼往藍夢一走,留下她一人守著這空落落的大房子,淒涼與冷落、不由自主地,自四處潮水般地朝這兒一勁兒地涌來。空徒的四壁,被那種無端的寂寞飄逸襲來,假如有個音樂相伴倒也罷。男人的瀟灑,往往不顧女人的落寂。而女人的嫻靜,卻是無處可體現。只有就這麼空落落地守著這一份無處可排遣的寂寞!她只有以書為伴,要不,她倒寧可加班,煩忙地工作著,將所有的孤單與寂寞也就拒于身外。

    妻子一直到了傍晚才回來。由于太晚了,她順便從外面帶回了幾樣炒好了的菜。還意外地,妻子買了酒!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他不由分說,隨手就從快餐盒中抓住一只炸雞瓜就往嘴里塞。正恨不得要將那酒打開!

    “你不看你?手也不洗,像個老長不大的孩子!”妻嬌嗔著。還連同那瓶酒,也奪了過來。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你猜!”

    “生日?不對!呵我想起了。你考試了?肯定是考上了!好呀!我的妻子真是個杰出的巾幗英雄!”

    “還說不準呢!”

    “很準!我就知道,我的妻子就是個人才嘛!”

    夫妻倆將就著,開懷暢飲了個痛快!妻子將桌子收拾好,進去換下一件江衫出來。高梁卻傻傻地依著那房門口,痴痴地看著。看著妻子那嬌艷的身影。

    杯酒下肚,一下子,像是被煸起的**無法自恃地,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燈光下的妻子發呆。內心那壓抑不禁的原欲蠢蠢欲動,雙手不自禁地、從背後,將妻子輕輕地擁在柔懷。妻子此時並不回避,也毫無違迕之意。他也就趁機得寸進尺地、開始不安份地要在妻子身上獲得那種無法排遣的滿足!

    “你今天是怎麼啦?”妻子都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不看你自己!是怎麼一副模樣。看那雙像要挑破天機的倆只小天鵝,煸人地淺露著、宛若凌波仙子,**出水的嫩芙蓉!又勝如山谷深處、廬山的雲海霧靄繚繞里的雙秀峰,煞是迷人地,險峰無限風光!”此時他、只感到,那飄飛的種子終找到了豐腴的溫床,高梁**地,一手戳著她的胸前,像真的恨不得要擷摘下她的那雙即將出水的並蒂嫩美芙蓉!

    “你要干什麼呀你?”她本能地擋住他那踅扯著過來的手。下意識的底頭瞄一下自己。

    她這也才發現自己……因為是在家里,她也就無可顧及,又是晚上。只是隨意地將外衣換下,無心地把薄衫一披、就出來了。“這又怎麼?在家里,又沒外人的。”她低聲狡辯著說,下意識地牽扯一下柔薄的衫裙,還是那麼貼身地,簡直非要將她裸露不可似的。“南方的天也真是太熱了!還剛只是三四月就已是這般,要是七八月天,那真不知要怎麼過!”

    “是你的這般模樣讓太陽爺爺也要煥發出未減的熱情來的!”高梁恨不得要借此揩油。

    她輕披著一件淡綠色無袖嵌著緋紅色瓖邊的薄衫睡衣,那嬌人地優媚的身影,此時的她、山光初顯,水色淺露。于淡淡的燈光、與羞澀的夕照交相輝映下,顯現出了她、像要戳穿薄衫,好讓山水露出本來的面目。像是透過晨霧披紗,隱隱約約、山顯水淺處,看那一番風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風情;她正側向著他,這也就正讓那隱顯雲霧里的山水凸突顯現!天啊,她連**也不穿,更讓那、豐腴精致的秀峰幾將要突破天塹。真的是︰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那輕軟柔薄的緋紗素裹,看她那精致玲瓏的秀峰,其高縱處、簡直要將那縴薄的雲裳挑破!那輕紗坡裹不住的風情,猶如那淡霧繚繞的山谷, 罩著一層神秘淘氣的精靈;這才是最讓人撩撥心機的隱秘處,令人回腸蕩氣的**。那才是女人最為撼人心靈,觸人瞳眼的精妙之處!他情不自禁地、將她渾然天成處,升格當成了純粹的人體藝術來欣賞!

    “看我這是不是顯得輕浮?”陳惠如下意識地,牽扯著自己緊裹著貼身的薄衫。也是的,軟紗輕薄愫裹不住,怎麼也掩遮不住女人那嬌艷的羞澀處!自怨自艾地︰“海南這地方什麼都好,就只是、這大暑天氣的,真讓人難挨。熱起人讓人無可適從地心煩!”

    她下意識地搓揩著自己那膨脹著的前胸,像要拭抹去身上招惹人的污垢!

    “哪兒的話?這樣不更顯得女性特有的風情!正是恰恰相反,是恰到好處。顯然——深藏而淺露,煞是讓人、百看不厭,耐人尋味地富有藝術潛在的蘊韻!”他以欣賞的目光一本正經地,被她那渾身漾溢著青春旺盛的風采而感動不已。

    “已是徐娘半老,風光不再了!”惠如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下意識地,自下面輕輕托起。

    “假如已活過來的那段人生只是篇草稿,要讓你重寫,哪怕只是謄寫一遍,該多好呵!”高梁情不自禁地說。

    惠如慵懶地**于他愛撫摸的柔和中,默默地同在感慨著,似在追尋著那一段已消逝于歲月里的悔悟。同時寄渴望于儇依里的眼下。為了改寫那不可追悔的敗筆,她在雙臂倒手攀緣地勾著丈夫的脖子,努力地伸展著,緊緊貼著他的臉,繾綣地貪妄地吻著他!

    “那我們從現在起重寫自我!”他昵喃著,緊緊地吮吸著,像要吮盡她那充盈著甜蜜的蘊韻。

    倆人無處陳述,這滿懷甜美的感受。

    高梁擠著在妻子的身旁。摟著她緊深深地吻一下。將潮動的靈魂緊貼在妻子那豐厚地飽滿的胸口,在那靠著天堂最近的地方,他細細聆听到了,那勻稱的跳動著奔騰著的心里,那撲騰著的天堂鳥,已不再是飛翔于無邊的遠方。他睜大眼楮,俯瞰、神視著,欣賞這眼前的風景;雙手拱奉著這,松穌軟化了的豐腴,小心地、非要將她重塑,堆徹成完美地原初的、渾然天成的園錐體。難得有識、如此充盈漬飽的,熟透了的蜜桃,那不就是他瀟灑著風流的寄情之處?怎還容忍得她,倒懸著,無所品味?

    他輕輕地、以那敏感而細膩的手,在這豐腴地柔軟的地方感觸得到、那撼動魂魄地盈飽濕潤著的甜蜜與天馨,憑敏感的神經未梢,直覺地感受那像是虛幻縹緲的意境,追尋那早已丟于別處的風情蘊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