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顏西樓就讓小五悄悄地去“曹氏來安堂”找“神仙水”的藥渣，如果可以找到藥渣，就應該可以確實核實“神仙水”里的藥材成分是不是和許厚天留下來的方子是一樣的。

    一包濕濕的藥渣在顏西樓的眼前擺開，顏西樓仔細地一一挑出藥渣里的不同成分。

    很短的時間，顏西樓找到了答案。

    顏西樓語氣凝重，“沒有錯，‘神仙水’所用的藥材和義父的藥方是一模一樣的。怎麼會這樣？”

    小五和葉素馨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斷不會是師傅要了別人的方子來，這個方子，師傅曾經和我說過的……”葉素馨挑起了眉頭，“為什麼會落入曹氏來安堂的手里？難道是巧合麼？”

    顏西樓搖頭，“這不太可能，這方子是義父根據多年的行醫經驗總結出來的，那麼就該是義父的獨門秘方，不可能是別人的心血，或者，義父曾經將這方子給了別人……”

    按照許厚天的寬厚個性，這不是沒有可能。

    顏西樓、葉素馨和小五百思不得其解，唯有苦笑。

    “師娘呢？問問師娘吧！”小五想起普濟堂被燒毀的那一天，柳月夕曾經問他有沒有取走銅盒里的方子，“方子，銅盒里的方子會不會被人盜走了？”

    一句話讓顏西樓和葉素馨震驚。

    “不必問了，一場大火，方子應該是被燒毀了，那日，我記錯了，你們師傅出事前，我曾經將銅盒里的方子取出來了！所以，一場大火，什麼都沒有了，至于你們的師傅有沒有將方子給了別人，我不知道，畢竟，我只是你們師傅的新婚妻子，很多事情，他未必都和我提到！”

    屋檐下，柳月夕突然出現，金黃的日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在她的臉上，明滅斑駁，讓人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浪濤。

    顏西樓深思地望著語氣過于斬釘截鐵的柳月夕，因為她的過于肯定，所以，他不由得不懷疑她話語是否可信。

    撞上顏西樓探究的目光，柳月夕只覺得心痛和內疚，她不能不說謊，畢竟，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需要她去珍惜。，尤其是……顏西樓！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給他一頓可口的飯菜，一碗養生的湯水，一個可以讓人安歇的家，其他的，都無所謂。

    柳月夕轉身入房，給三人留下一個落寞冷清消瘦的背影。就算是午後熾烈的陽光，也溫暖不了她內心的幽冷。

    房門一關上，柳月夕取出焦黑的銅盒，眼淚颯颯落下，“厚天……對不起，對不起……請你諒解我……還有，他出現了……我好害怕……”

    隔著一層淡薄的木門，顏西樓無法看見房子里的柳月夕的眼淚，可他分明看見她的淚光在閃爍。那淚光，就像印在他心上的清晰溫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