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老师……”

    办公室发出一阵叫喊声，程斐边哭边喊跑进来，本身就是一壮硕的小胖子，现在整得哭哭啼啼，真与画面不符。

    夏寒季正在和顾子念讨论这学期的优秀班级评选，就被这哭天喊地的叫声给打断了，程斐一股脑扑倒夏寒季身上，“夏老师，钱小果打我！”

    钱小果拿着扫把进来，满脸气冲冲，“你还敢来告老师。”

    夏寒季是知道钱小果脾气蛮横，但如今看来，是有些过了，顿时脸色冷峻， 沉声：“到底发生什么事。”

    程斐先声夺人：“夏老师，钱小果无缘无故打我！”

    钱小果发出声音：“啧啧啧……不要脸。”

    顾子念嘴角微微上扬，颇有看戏的成分存在，这要按照惯例，大概是钱小果说得头头是道，程斐继续哭，然后两人罚抄五页的字帖，这也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俩孩子一直都是这么磁场……不和。

    “你们俩，回去抄新教的五个字，每个字抄两页。”

    果然如此。

    “夏老师……”

    “夏……”

    两人这会儿倒是喊得异口同声，可见夏寒季是真生气了，一下子也就噤若寒蝉，钱小果喏喏地嗯了一声，两人正欲离去，夏寒季喊：“钱小果待会儿放学来我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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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小果猛地转头一愣……

    程斐一听这话，忽然脚步轻快了不少。

    顾向影把咖啡撒了一桌，连忙拿起旁边一盒餐巾纸，“我说你一下子讲出这么个事，也不提前埋点伏笔，吓到我了。”

    ……伏笔，真会形容，钱朵朵顺道给服务员让了个位置，服务员清理起来就是麻利，一会儿就干净多了。

    顾向影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他没对你心存愧疚，不敢抬头？”

    “这还真没有……”

    “那……”

    “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沉默久久，就过往这件事来说，应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孰是孰非不是这么简单来论断的——

    钱朵朵抬起头，“你会原谅他吗？”

    顾向影说得斩钉截铁，“不会！”

    “是因为我吗？”

    “当然……是……”

    钱朵朵一时接不上话，顾向影叹了一口气，“哪怕不是你，还会有其她人的，我只是不希望那个人是你罢了，现在也就想开了。”

    当年的事情，确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比如说她确实想不到家里人费尽心机介绍的相亲对象，竟是顾向影的男友郑铭右，而且是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

    两人草草吃一顿，而后因顾向影社里打电话过来催人，立马往回赶，付钱的时候，钱朵朵眼尖地瞄见顾向影接了个熟人的电话，屏幕上显示——郑铭右。

    钱小果回到家之后，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嘴巴嘟起来老高，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柜子，顿时像是一根导火线，直接就对着柜子使劲踹了几脚，恰巧钱朵朵开门进来，微微一愣。

    钱朵朵脱下鞋子，换上拖鞋：“水喝多了？喝到脑子里去了？”

    钱小果坐到地上：“没有……”

    “噢……那继续……踢完了再吃饭。”——

    钱小果就这样看着钱朵朵面前走过，直直地往厨房走去，当下嘴巴一瘪，心里可委屈了，迅速跑到厨房里，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哗啦啦流下来。

    钱朵朵正在炖冬瓜汤，钱小果就蹭蹭蹭跑进来，蹲在地上抹眼泪。

    钱朵朵蹙眉，想归想却依旧在切冬瓜，水槽里浸着碗筷，她们家住在十三层，从窗内往外望，整个城市灯火迷离，玻璃上映出她的身影，有那么一瞬，她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