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七)
作者:wolfe14026      更新:2025-07-29 12:26      字数:1567
    下面说到的奇夫,是亦增的军校大学同学,也是燕京人氏,在亦增的人生经历当中,奇夫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在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亦增的半个“人生导师”了。奇夫本人的人生经历也是跌宕起伏,际遇和机遇多多,同时又变幻莫测,令人感到命运的不可预测与难以把控。

    奇夫家族,从他爷爷那辈,与亦增外祖父有异曲同工之处,又颇有不同。亦增外祖父一家属于河北燕赵大地上的农民家庭出身,后来风云际会,投身革命事业。而奇夫祖父那辈,则属于工商届人士,很早便投身商海,与荣氏家族的情况类似,在解放前夕,已经和党组织有了密切的联系与交往,对促成华润的归属与心向新生的共和国,功不可没。所以奇夫祖父得到了党和国家的高度信任,在业届是位高权重的人士。和亦增外祖父比起来,奇夫家族的地位要更高一些。

    奇夫后来也考入军校,与亦增成为同窗,不过他学的是俄语。奇夫属于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的人,又是从北京大城市去的,在军校里“意气风发”,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派,在同学里很有威望与人缘,当然也赢得了不少女同学的“青睐”。当然,这有时是好事,有时却不见得是年轻人容易正确对待与把握的事情。军校里女生少,而且牵扯到最终毕业分配问题,如果不是同一地的同学,以后分配上往往难以分到同一个地方和单位。当时军校里倒并不禁止学生谈恋爱,也没有明文规定,但潜在的规则是无法完全照顾分配方面的“困难”。奇夫看上了一位西北的女同学,很是心仪,却不知那女同学早熟,心计很多,并不打算和奇夫真正发展感情,当然也倒不至于说玩弄感情,只是若即若离,并不给予明确回应。奇夫却动了真感情,花时间与精力猛追,但一旦得知这女同学同时还和别的男同学有交往,“脚踩几只船”,觉得自己感情上受了欺骗,有些怒不可遏,冲动之下,做事欠考虑,质问那那女同学,并在冲动之下动了手打人。在军纪严明的军校里,这种事情不能被允许,奇夫受到警告与处分,不过彼时已经大四,临近毕业,学校和学员队领导也不想一棍子打死人,让学生好端端的学业“泡汤”,于是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以教育和劝导为主,虽然给了处分,但只要奇夫不再纠缠,顺利毕业毫无问题,二人以后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年轻时不懂爱情,受点小磨折,也就过去了。但奇夫却一直放不下,他属于“情种”一类,深陷其中,觉得面子过不去,千方百计还要纠缠,但并不是那女同学的“对手”,人家已经不再搭理他,他还缠着不放,让学员队领导也很恼火。更出格的是,当那女同学的父母听说此事,来学校探望时,奇夫不知脑子哪根筋歪了,竟然骚扰并“诽谤”人家父母,并把道听途说的消息当成话题,说人家父母有“经济问题”!这么一闹,事就大了,人家父母自然不干,向学校领导反映投诉,队里这回再也没法大事化小,只好给予奇夫勒令退学的处理。于是奇夫带着深深的伤害,还差几个月便大学毕业拿到文凭,现在却不得不灰溜溜地打起包裹行囊,复员回到北京。这件事在当时的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算是平静的校园里的一件“新闻”。亦增这些来自北京的同学,颇为奇夫感到愤慨和“不值”,但也无能为力,只能黯然相送。后来亦增毕业后回到北京,与奇夫保持了多年的密切联系。

    其实,这种事,在青年学生当中并不罕见。尽管那时改革开放刚十年,人们思想尚不像后来那样“开放”,那里又是相对封闭的军校,不比地方上大学生“沸腾的生活”,但这种“因爱生恨”,容易走极端的现象,正是“少年维特之烦恼”。在亦增在军校的几年间,便出现过更加热闹的事——某学英语的上一级男生,因苦追女生不得,又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主儿,深陷其中,想不开无法自拔,自虐式地喝了一瓶碘化银显影液,送医院后抢救七天,换血也没有抢救过来,一命呜呼了。而尤其不值的是,他苦恋的那位女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道德上的“过错”与不妥,施施然恍若无事,令他们队的同学颇有些目瞪口呆,暗自“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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