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子已經到京城了？

    曾可可睜開眼楮看了一眼微信上的信息，忙打了電話過去。

    “你現在在火車站？”曾可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約了下午兩點去曹樹軍那邊，她昨晚就計劃著上午好好睡個懶覺，中午吃點飯再出門，到那了解一下情況估計最多也就兩個小時，五點左右再回家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這十多天太累了，身心俱疲。

    “沒有，我在酒店，已經過來有幾天了。”

    來了幾天了，到現在才跟自己聯系？曾可可有些不解。

    “我一會去你那邊。”胡燕子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有氣無力。

    “我一會得出去，下午再過來行嗎？或者我下午去找你，你在那等我，到時再一塊回來。”

    “我已經退房了，沒地方去，不想在這里呆著了。”

    “那你趕緊過來吧，我十二點鐘估計就得出門。有兩趟公交車直達這邊，快到了的時候你給我發個信息，我去車站接你。”

    “我打車過來吧。”

    “打車不合算，得花一、兩百。”

    “這麼遠嗎？”

    “嗯，有點距離，打車肯定不便宜，你還是坐車吧，坐公交車很方便的。”

    “我還是打車吧，拿著行李也不方便。”

    “也行，那就直接到小區門口，快到了給我打電話，去接你。”曾可可說完趕緊起了床收拾屋子，把兒子叫起來，告訴他胡燕子要來。

    “你小時候見過的，她跟媽媽是同學，後來又在一個單位，你可能不記得了，那時候你還小。”

    “她來干什麼？”文小坤難得的好奇。

    “不知道，可能是出來玩吧，人家有錢，父母很早就開始做生意了，給她留了不少財產。”

    “你現在開口閉口就是錢。”

    “沒錢沒飯吃，餓你幾天你就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好像我沒餓過一樣。”

    曾可可驚訝地直起身來看著兒子，每個月她都按時給兒子打過去生活費，再難的時候也沒少給他一分錢，怎麼會有餓肚子一說？“你什麼時候餓肚子了？”

    “不告訴你，說了你又瞎操心。”

    “行，以前的事我不管，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趕緊告訴媽媽，再怎麼沒錢也不能餓著肚子。”

    曾可可看看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下午我得出去辦點事，晚上才能回來，等胡阿姨來了，你陪她聊會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過兩天兒子就要開學走了，正好帶他出去吃頓好的。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快十二點了，也沒見胡燕子打電話過來，眼看著就十二點了，再不出門她就要遲到了，給胡燕子打電話，電話卻一直顯示在通話中。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半了，還是聯系不上胡燕子，再不走就真來不急了，曾可可把胡燕子的電話給了兒子，交待他，如果一會胡燕子來了，讓他去小區門口接一下她，她必須得趕緊走了。

    到曹樹軍的醫院時，已經是兩點半了，醫院的人說曹樹軍臨時有事出去了，讓她去醫院旁邊的書畫院找小馬。

    曾可可跟小馬見過幾次，寒喧幾句後就進入了正題。

    小馬說書畫院這邊想做直播帶貨，問曾可可對這個有沒有興趣。

    “賣什麼？”

    “當然是書畫院藝術家的作品。”

    “那我能干什麼呢？”

    “本來曹院長的意思是想讓您來當導演，但後來我建議讓您來當主播。”

    曾可可張了張嘴，“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這把年紀，當主播，別開玩笑了。”

    “我沒跟您開玩笑，曹院長提到您的時候，我就想著這主播非您不可。”

    “可是我不也懂藝術品啊。”

    “這個由我會提前準備一些文稿，到時您背熟了講也行，反正就是需要您這氣場”

    “可以請個更年輕點的，我覺得我不合適。”曾可可看了看小馬，“你自己沒試試？”

    “我試了，不行，到鏡頭前一說話就哆嗦，背好的詞也忘得一干二淨。年輕點的我們也找了幾個，試過了，都不行，直播室去年就裝修好了，儀器設備也都齊全了，就是沒有合適的人，”小馬笑，“可可老師，我覺得您可以來試一下，年紀大些有年紀大些的好處，您的氣質跟藝術品還是挺搭的，再說您是那種很有親和力的人，別人會相信您說的話，您知道嗎？您是很容易讓人信任的人。”

    “你這樣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您就來試試唄。”

    曾可可想了想，“那待遇曹院長怎麼說的？”

    “這個等院長回來了再跟他談，你們是老鄉，您就按您想要的待遇談。”小馬又笑，“咱們直播呢也主要是賣咱們書畫院藝術家的作品和藏品，正式的方案我還沒出來，等出來了我發給您，您先看看，有需要調整的我們再調整，有可可老師坐鎮，我就有信心了。”

    “可是我真的不懂藝術品。”曾可可心里還是有點發怵。

    “一會我給您找幾本書，您回去看看，先對這個行業有個大概的了解，我相信您。”

    這樣的機會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好像也是惟一的機會了。

    要不要挑戰一下自己？

    “那好吧，我先回去看看書，了解了解。”曾可可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還是沒有胡燕子的任何消息。

    這怎麼回事？

    她又給兒子打了電話過去，文小坤說沒有人給他打電話。

    又一次打語音電話，手機電話，視頻電話……竟然是渺無音信！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坐出租車遇到搶劫的了？

    出車禍了？

    ……

    “可可老師，要不去直播間看看？找找感覺。”小馬站起身來。

    展廳旁邊的小會議室裝修成了直播間，從室內裝修到儀器設備都準備一應俱全。

    小馬打開了燈光，拿了幾張稿子過來，曾可可看了兩遍稿子，基本上記住了內容。

    “不用對著稿子念的吧？”

    “不用，您可以臨場發揮。”

    曾可可剛要走到鏡頭前，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電話，剛想按下拒听鍵，但第六感覺告訴她，這個電話應該是胡燕子打過來的。

    “什麼，醫院？”話筒里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什麼事？”

    “一個胡燕子的是不是你的朋友？”

    果然是這樣！

    曾可可趕緊應道，“是，她是我的朋友，胡燕子，對嗎？”

    “對，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吧，她受傷了，趕緊來給她交醫藥費，動手術。”

    曾可可嚇了一跳，“受什麼傷了，嚴重嗎？”

    “還好吧，你現在必須趕緊過來，在中心醫院急診科。”

    “你……你是她什麼人啊？她手機呢？”曾可可還沒問清楚，那人已經掛斷了電話，她再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就掛斷了。

    “誰啊，可可老師？”小馬忙問。

    “老家來的朋友，我現在得趕緊去一趟中心醫院。”

    “不會是騙子吧？讓你去交手術費。”

    曾可可想了想，再一次拔打胡燕子的電話，還是正在通話中。

    不管怎麼樣，自己必須馬上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