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下]

勇敢的心

老人拍著胸口道︰

- 雒越人民的心中有野獸。太久的戰爭已經影響了我們。我們的心被累積的仇恨所鍛造，我們的肉體被刀劍覆蓋，我們的個性在已經跌倒人群的鮮血中成長 - 隱藏在每個雒越人民內心深處的凶猛野獸就這樣變得更加強大。雒越人… 就像一群凶猛的動物，有時準備團結起來驅逐入侵者，但也可能為了競爭一個誘餌而互相殘殺。而下一代人繼續像上一代人一樣生活，于是凶猛的野獸再次繁殖。莫庸應該不死得那麼悲慘！

祿續將一瓶酒遞給無風。紅發家伙又喝了一口，老人大笑起來，仿佛剛剛找到了朋友，繼續道︰

- 我不想讓那只邪惡的野獸蔓延到下一代。雒越族需要改變，我說服那些家庭在這片土地上一起生活。寧靜的村莊，具有社區價值觀的原始生活。看來我們已經成功了。但是… 莫家族不是。過去的鬼魂，野獸的鬼魂，仍然困擾著莫家族和其他家族。即使在這里，戰爭仍然存在。

紅發家伙回想起莫典和慶余之間差點演變成一場爭斗的談話。他笑道︰

- 因為你們自我太大了！

祿續悲傷地搖搖頭︰

- 上一代因為自我太大而固執，下一代因為上一代留下的東西而自嘲。可悲的是，雒越人的後裔仍然要像他們的祖先一樣經歷戰爭，惡獸仍然生長。

無風講述了第4郡的故事，關于生活在四堵牆內無路可走的人們，關于一直想逃離赤鬼的青兒，關于在千紀城實習的聖使的護衛家伙們已經嘲笑青兒女孩的父親。祿續嘆了口氣︰

- 那一代人是在大陸大戰之後赤鬼國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出生的。不幸的一代。當他們看到外面的世界時，當他們看到雒越人不如其他人時，例如飛天國，他們就會感到自卑。

- 對什麼有自卑？

- 沒有國外那麼大。沒有國外那麼強。不僅是那些年輕人，就連老人也有自卑感。

祿續抬頭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聲音走調︰

- 這種自卑感讓我的後代失去了方向。他們討厭這個社會，討厭這片土地，討厭這個國家天氣。他們討厭他們體內攜帶的血液，他們中的許多人討厭為什麼他們有低級的雒越血統，而不是出生在一個強大的國家？他們是瘋狂地尋找自己出路的獸。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們必須生活在更大的凶猛野獸的腳下 - 每一天，每時每刻，獸們都在耗盡赤鬼的營養。戰爭仍在繼續，只是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 難道，像青兒這樣的人們不做任何事情嗎？他們離開並拋棄了一切？難道黎凱皇帝的努力就白費了？

- 你也認識黎凱嗎？嗯，他是我十幾個代的曾孫。他天賦異稟，可惜他看不到未來的結局，也看不到赤鬼心中的猛獸。也許他看到了但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如今，他卻成了貪婪野獸群的幌子。你听過“以黎凱皇帝之名”之類的嗎？

想起杜壽副都督在九龍城的長篇講話，無風發笑了。一點點愉快就結束了，他開始思考青兒的話。

夢想不能滿足別人就是滑稽。

他認為青兒的想法很消極。但現在，這句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正確。他不是青兒，他不必承受赤鬼心中隱藏的戰爭。

祿續劃著船回到莫家的村莊。一路上，無風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陷入了沉思。他想近又遠，最後想到了自己。自從找到自己的過去的那一天起，無風不再像以前那樣夢幻，他眼中的生活也減少有趣。他認為沒有人能夠永遠追求自己的夢想...

… 直到遇到了莫庸 - 準確地說是骷髏。這是莫庸期望的結果嗎？為什麼他仍然告訴莫典要保護這個國家 - 那個殺死他的國家？男人就應該站得筆直，但像莫庸這樣跪著的人叫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確信莫庸毫無怨恨地死去。他帶著未完成的夢想死去，有點像娃樂。

人真的不能永遠追求自己的夢想？

無風突然微笑問道︰

- 嘿老頭，跪在別人面前是什麼意思？

祿續有些驚訝，然後回答道︰

- 可能是低下。但有時又是尊重。但你為什麼這麼問呢？

紅發家伙咧著嘴笑，沒有回答。等待船靠岸，無風並沒有返回莫典的“家”，而是直奔山頂。祿續感到奇怪，也跟著他。無風徑直前往莫庸被處決的地方。風聲沙沙作響，鐵鏈搖晃，劍嘎吱作響。骷髏暴露在寒冷的夜霧之中。祿續問︰

- 嘿，你喝醉了嗎？現在已經晚了，你來這里做什麼？

無風笑道︰

- 很久以前，我看到一個男孩因為自己的夢想而站得筆直。但現在，我看到一個人因為夢想而跪下。多麼不一樣的生活方式啊！但他們有勇敢的心，我也想像他們一樣變得堅強。

- 更強？如何？更多戰斗？

風呼嘯而過，卷起他的紅發，無風回答道︰

- 不！我不認為打架會讓我變得更堅強。我想去很多地方，見很多人，听很多故事。

他在骷髏面前跪下，躬身三拜，說道︰

- 莫庸... 他是一個偉大的人，對吧？

祿續被他的舉動驚呆了。這麼多年了，想起莫庸跪在北方人面前的情景，老人心里仍然糾纏。但現在，無風給了老人正確的答案。也許祿續永遠不會希望魔法再次改變時間，因為莫庸的舊夢仍然存在。

夢想不會永遠持續，但只有實現後才會結束。

有直立而犧牲的男人。

有一個男人，跪下讓土地和平相處，卻帶著未完成的夢想死去。

風把沙塵吹向遠方，夜空頓時變成了血赤色。祿續看著空間，感覺即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打破了孤魂月份規則。還記得那個古老的故事嗎，僅僅因為不遵守規則，雒越的土地就不得不遭受戰爭。那麼這次又是什麼呢？- 祿續自己問。

戰爭將會來臨。雒越將再次流血。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