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

月光下

她坐在無風對面，她的手臂環住他的頭，綁住他的紅發。他看著她，她卻避開了他。在綠珠眼里，他就像陌生一陣風，讓她把握不住，她回避只是一種自衛反應。苦難的是，綠珠記得在天梵的那個夜晚，那風擁抱著她，覆蓋著她免受寒冷。而公主想問… 不問… 各種矛盾的思緒交織在一起，在她臉上紡織紅酡。女孩連忙站起身來，連忙說道︰

- 請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們要去接夏東長老！我請允許！

她低下頭，快步離開了治療室。無風呆呆地看著，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將她視為一艘戰斗飛船，投下名為“懷疑”的炸彈，然後突然消失。他還不明白公主的心情，又該如何安慰她呢？無風舉手投降，這東西比秘技復雜一萬倍，一輩子學習也不理解。

治療室的門打開了。無風抬起眼楮，然後像烏龜縮回脖子一樣收回了頭。進入房間的是一個戰斗航天器有金發，狡猾的微笑，攜帶大量“麻煩”的炸藥。還沒等無風說話，飛船就諷刺道︰

- 多麼得意的臉！被公主照顧很高興呢？

紅發家伙奸笑︰

- 如果你照顧我，我也會很高興！噢萬世，好痛，全身都痛！救救我，小狐！

小狐皺起眉頭看著他的涎皮賴臉。突然她伸手捏了捏無風的臉頰。他的臉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塊方形的蛋糕。紅發家伙嘴角畸變，叫道︰“哦啊，哦！” （放手，痛！），女孩放聲大笑，仿佛剛剛宣泄了心中的惱火。

九龍戰役結束後，小狐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驅散火地下魔法。她一康復就去看望無風，但見面了公主，所以她不方便進入，只是站在外面听。紅發家伙問為何不進來，小狐咂舌嘆了口氣︰

- 兩個人已經傾訴夠多了，第三個人介入干麼？

- 誰向誰傾訴？我不明白！

小狐突然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她結結巴巴了一下，心里暗暗責怪這個無嫵媚的紅發家伙不明白別人的意思。剛剛看到夜班醫生和護士到來，小狐用不打擾他們的借口，進而就離開了房間。看到她的奇怪舉動，無風做好了警惕的心理準備。這艘戰斗航天器 - 野獸 - 變色龍總是有著不可預知的危險！- 他心里想著，點點頭，覺得自己很聰明。

月亮高高升起，灑落在雷神飛船的走廊上。小狐走在光線柔和的地毯上，雙手負在身後，目光時不時地回頭望向紅發家伙。無風張開嘴，打哈欠長︰

- 昏昏欲睡了！跟著戰子練，累死了！

小狐很不高興︰

- 為什麼你還要繼續練習？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嗎？獄聖的細胞將侵入你的全身！

她的聲音一半是責罵，但無風沒有注意到她的另一半是在關心他。他撓了撓頭︰

- 誰說我是聖使的護衛？我必須保護公主。但你沒看到嗎？多虧了獄聖，我才能夠比普通人修煉更多。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你的，到時候，你就休想驕傲了！

紅發家伙露出牙齒無憂無慮地笑了笑。小狐發現前一天折斷的門牙已經恢復原狀。她不高興，而是加倍擔心他拼命的訓練和戰斗方式。諷刺的是，就在不久前，小狐還打算把無風送進監獄，現在她卻因為他而擔心和心神不安。

小狐的腳走著曲折的小路，似乎想讓通往臥室的路長一點。突然她問道︰

- 你對公主的感覺如何？

- 你為什麼要問？- 無風懷疑地眯起眼楮 - 你是打算在公主面前說我的壞話嗎？

小狐直眉瞪眼，狙擊向他的頭部射出子彈形狀的目光。無風苦著臉回答道︰

- 好吧好吧，向你輸掉吧！讓我看看，我能說什麼？嗯… 公主很友善，但我覺得根本不像“公主”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 就像戴面具一樣？

- 確切地！- 無風點點頭 - 就像面具一樣！所以我不知道她對我的好是真的還是只是做作？

小狐發笑。 她回頭看著他，雙腳在銀月地毯上倒退行走︰

- 是真的。只是有點過分了。

- 什麼意思？

- 我認識公主已經很久了，大概有九，十年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孤兒院，那時我還很小，也就這個尺寸吧！- 小狐舉起手在空中揮舞，描述當時小狐小女孩的身高 - 你知道，我是個孤兒，上流社會的孩子們都看不起我們！我也討厭它們。但公主不一樣，我在她的眼中並沒有看到蔑視。那時的公主和我一樣小，孩子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吧？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然愛惜我，視我為妹妹，絲毫沒有改變。公主愛惜所有人，不想得罪任何人，這就是問題所在！太多的完美主義，就像戴著面具一樣！

- 那麼… 公主對我的態度是真心的還是只是做作？

- 是真的。但這並不代表感情會產生！別做夢了！- 小狐撅著嘴。

紅發家伙苦笑。這個道理他早就知道了，但從別人嘴里听到卻又那麼不爽。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向飛船的那些窗戶外面游去。公主曾經是他的夢想，但這個夢想正在漸漸褪色。他希望有一陣大風，把關于公主的所有記憶從腦海里吹走而光。可悲的是，它們都是美麗的回憶。沒有人願意放棄人生中美好的夢想。它們在他的思緒中層層疊疊，哪風能吹走？

- 不要夢想太高，想一些更現實的事情。- 小狐繼續說道。

無風撓撓頭︰

- 什麼更現實？

- 你自己想一想，你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嗎，我必須給你一步一步的指導嗎？

無風眯起眼楮，盯著她。一根滾燙的電線跑遍小狐的背，她脾氣暴躁︰

- 什麼？

- 我听人說你對待每個人都很溫柔，那你搞什麼鬼總是跟我一起尖叫呢？

小狐捂著臉嘆了口氣。她都這麼說了，他的腦袋仍然一片空白。難道他沒有智商嗎？少女低吼︰

- 因為你應得的。你還欠我幾次救你的命，還記得嗎？

- 什麼？誰欠誰的？嘿，誰在混原聖地救了你，誰把你從榮門即將倒塌的大樓里救出來？還有，要不是我動作快，你現在就在水力發電廠下面了！三遍，三遍吧！

小狐生氣了︰

- 那麼是誰從榮門地下下水道里的潰瘍家伙手中救了你呢？誰在天梵土地救了你？還有，我再不回來，你和那個水力發電廠都一起破碎了！

- 破碎尸體錘子了！你糾纏我的腳！

- 糾纏錘子！你喜歡掩飾，你這個變態紅發!

兩人邊走邊大聲爭吵。銀色的月光給他們罩上了一層薄薄地紗，仿佛遮住了世間窺探的那些眼楮。兩個人之間的私事不應該有第三人。

而無風突然意識到，並不是所有美好的回憶都只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