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

誰狩獵誰？

黑鴉听到火蟻的聲音從距離自己大約三十米的位置傳來。戴著口罩的家伙懷疑是陷阱，開口道︰

- 我的“埃及伊蚊”劍是她制作的。五年前，我買了它。我確信這是我一生的劍。它適合我太可怕！

家伙說話很興奮，就像是在向一位知己吐露心聲。火蟻呼氣︰

- 那麼什麼鬼關系呢？

黑鴉閉上眼楮，听著。聲音依然是從老地方傳來的。但家伙並不急于攻擊，而是繼續道︰

- 青兒是一名鐵匠。她很優秀，但痛苦的是她不能賣劍。對于一個鐵匠來說，還有什麼比作品不被賞識更痛苦的呢？赤鬼的愚蠢劍士總是花很多錢購買外國劍，而他們卻忽視了像青兒這樣的金礦。東皇老家伙要求青兒想辦法阻止你們，作為交換，老家伙將向匯編千劍籍的理事會介紹她的產品。

- 進而…？

黑鴉听了。火蟻的聲音仍然是那個地方，沒有變化。家伙踮起腳尖，手準備啟動“埃及伊蚊”，然後說道︰

- 她拒絕了。別誤會，丫頭不喜歡你們，她只是不想卷入幫派。但很愚蠢，對吧？夢想就在眼前，卻她離開了，還有什麼比更愚蠢的事呢？

火蟻忖量著，思考著。兩人都是鐵匠，他理解青兒的痛苦。但想起女孩“出賣”的事，他就發瘋了。

- 冗長這麼久，那麼你想要什麼？- 火蟻說道。

黑鴉最後听了一遍。確定自己的耳朵正常後，家伙立刻沖了出去，身形鋸切風，風吹散了他的發絲，露出了滿是興趣的眼神。家伙徑直跑去，然後向左轉，手中的劍筆直刺出一條鋒利而冰冷。但和上次一樣，“埃及伊蚊”劍沒有捅中任何人，除了擊中了潮濕和霉青苔味的牆壁。“搞什麼鬼？” - 黑鴉茫然。

在黑鴉左邊六十多米外的走廊里，火蟻將瞄準鏡的焦距調整到了目標。
他扣動扳機，“紅鯊”的槍管飛出的火花。但在子彈擊中目標之前，黑鴉已經能夠閃避了。火蟻睜大了眼楮。他被迫接受了黑鴉可以“躲子彈”的事實。但如何方式呢？他無法理解。

听到爆炸聲，黑鴉立即猜到了火蟻藏身的地方。雖然家伙不知道為什麼爆炸聲與嗓音不同，但是已經不重要了。家伙要做的就是靠近對手。黑鴉轉向左邊的走廊，雙腿筆直嗖嗖沖去，邊奔跑著，邊激活內力的護盾。

火蟻扣動了扳機。“紅鯊”開火了。 細細子彈的火花擊破了黑鴉的護盾，向另一個方向彈去。火蟻立即掏出手槍連續射擊。黑鴉沒來得及制造新的盾牌，跳到了右側，躲到了欄桿後面。飛來的子彈在欄桿上鑿出了無數個洞。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十五米。戴著口罩家伙等待火蟻射擊完一連串子彈，才再次發起攻擊。

手槍子彈耗盡，火蟻立即舉起“紅鯊”。他把眼鏡從夜視模式換成了透視模式。場景一變，他清楚的看到了欄桿後面對方的身影。他舉起瞄準鏡，扣動扳機，“紅鯊”的槍管濺火光。剎那間，子彈捅到欄桿牆的正面，導致凹陷，穿透了磚層，然後又把後面鑿傷了。欄桿被刺破了一個大洞，煙霧和燒焦的氣味纏繞在一起升騰蒙蒙。

但黑鴉還活著。

火蟻清楚地看到黑鴉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然後消失了。透視眼鏡只在二十米半徑範圍內有效，黑鴉目前已經超出了“覆蓋”範圍。火蟻也迅速逃離。雖然沒有擊中，但他隱隱約約找到了問題的答案︰黑鴉為何躲過子彈？

火蟻的眼鏡不僅可以透視萬物，還可以透視人體。他發現，黑鴉的內體活動速度是正常人的五倍。當然，當使用內力時，內體的活動量會突然增加，但只是很短的時間。黑鴉的體內不斷得到維持。正因如此戴口罩家伙可以提高速度並… 躲避子彈？

火蟻覺得這個答案有點勉強。他同意黑鴉的速度很快，但比子彈還快，那是不合理的。他需要找到問題的根源，否則永遠達不射擊中目標。

與此同時，黑鴉躲在距離剛才地點不遠的一間小公寓里。家伙猜測火蟻擁有透視眼鏡，因此他可以穿牆射擊。慶幸的是，家伙及時意識到了危險。家伙猜測，透視眼鏡僅在十五到二十米的半徑內有效。因為如果火蟻能看得更遠，早就開槍了。

黑鴉也確信自己的听力正常。現在家伙必須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為什麼火蟻的聲音在一個地方，而他卻在另一個地方？家伙不可能永遠“躲子彈”，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家伙手臂上的傷口 - 在大市場上與兩百多名石象成員進行可怕的刺砍戰斗留下的痕跡 - 至今還沒有痊愈。如果繼續這樣內體運動，家伙就會在到達火蟻之前死去。

黑鴉以為火蟻還在，立刻結出防御罩，然後攻擊。但當到達時，家伙發現火蟻早已失蹤。然後家伙改變方向，回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觸踫著油漆剝落的牆壁。家伙的手突然踫到了從牆上突出的東西，抓住它，將它拉了下來。當拿著這個物體的時候，家伙立刻就知道這正是他要找的東西。

“對講機！他媽的臭小子！”

黑鴉立刻就掌握了對方的策略。家伙認為，火蟻使用了兩台對講機，其中一台帶有放大聲音作為誘餌。那麼剩下的肯定就在火蟻的手里了。

但如何找到呢？

黑鴉突然想起自己帶了一個定位器，家伙曾經用這個裝置來確定青兒的位置的。家伙立即用它通過頻率尋找剩余對講機的位置，但沒有結果。黑鴉猜測火蟻很久以前就改變了頻率。不過，並不是說沒有辦法。家伙冷笑著，將自己投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暗的海洋充滿了遍布六十樓。但在底部的某個地方，兩個獵人發出的地下波濤卻不斷地向上涌動，似乎想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這次火蟻首先發言︰

- 你應該放棄。殺了我有什麼用？你不能去六十一樓！

听著聲音，黑鴉確定聲音是從五十米外的地方傳來的。家伙確信那不是火蟻的聲音。這是一個陷阱。家伙立即打開定位器，搜索對講機頻率。黑鴉依然回答，笑聲中夾雜著單調的聲音︰

- 我為什麼要找紅發小女孩？我想殺了你，僅此而已。

- 你瘋了？

“還是原來的位置！” - 黑鴉心中想了想，說道︰

- 戰士的存在就是為了找到一個值得的對手。除了日夜卑屈在萬世面前的一堆聖使者之外，劍士或者劍術師都是為了他們的“對手”而存在的。魔法，劍術，秘技有什麼用沒有對手的時候呢？我們總得找個存在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