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

兴奋的人 – 开朗的人

公寓楼以南十公里处，一艘飞船全速冲去到大海，后面跟着数十艘飞船，满载着黑鸦帮的成员。单独的飞船上，只有驾驶员和无风还有意识，而不望和小狐则几乎失去知觉。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则因使用血魂魔法而疲惫不堪。外面，黑鸦们时不时地把飞船的机头捅无风飞船的侧面。震动连续摇晃，发出震耳欲聋的隆隆声。赤鬼飞行员大声喊道：

- 哦万世，你们要把我带入什么境地？我不要死！

无风镇定对方:

- 冷静点，伙计！继续驾驶飞船，我们会付钱！

- 但是去哪里？你们什么都没说？

无风不知道如何回答，小狐开口了，声音微弱：

- 工厂… 工厂…

红发家伙突然想起，逃离九龙城的“死点”有三个。其中一个点是土行的两名成员使用的，第二个点是4号公寓楼的屋顶，最后一个点是水力发电厂。幸运的是，最后的死点就在前方。距离海岸约五百米，四面都是水，古旧而锈迹斑斑，水电厂就像一条裸露骨头的鱼漂浮在一大锅开水中。它呈椭圆形，半个身子淹没在海水中，屋顶上有几台大型起重机。无风指着水力发电厂，对飞行员说：

- 请带我们去那里，拜托！

- 妈的！我发誓再不载运外国人了！

无风将半块增加体力的蛋糕塞进小虎嘴里，他吃掉了剩下的一半。增加体力的蛋糕可以帮助两个保持精神和身体一段时间，但在那之后，所有的痛苦和疲劳都会成倍加倍。然而，红发家伙却没有办法。他也不能给不望吃增加体力的蛋糕，因为这种食物会扩张血管，这对于严重受伤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小狐吃完了蛋糕块，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无风关切地问道：

- 你还好吗？

女孩点点头，打开对讲机寻求帮助。过了一会儿，她说道：

- 他们说飞船将在一小时内到达！

这意味着无风组还要再与黑鸦队战斗一个小时。老场景重演：躲藏起来等待援军。红发家伙咒骂道：

- 不望老头已经“绵软”了，我会扶他。你前行并带路吧！

突然，一声强烈的撞击声从飞船左侧响起，强烈冲击将三人全部推到了船舷上。飞船门打开了，要不是小狐及时抓住了无风的手，他差点就冲了出去。驾驶舱内烟雾缭绕，看起来飞船的引擎已经坠毁了。飞行员喊道：

- 你们照顾好自己，我不需要钱了！

说着，飞行员跳入了海中，留下了那失去控制，摇摇晃晃的飞船。小狐把无风拉起来，连忙说道：

- 我们快要跌倒了！

无风跑进驾驶舱，试图将控制臂转向水力发电厂。飞船摇晃得像一匹不守规矩的马，不断地挣揣。小狐紧紧抓住飞船的一侧，另一只手则抓着不望老头。红发家伙咬牙道：

- 握紧... 别掉下来！

飞船坠落在水电站的屋顶上。当距离只有几十米时，无风用尽全力拉动操纵杆。如同一匹被缰绳牵引的马，船头翘起，整个飞船本体在水力发电厂顶部滑行到溅起火花。来来回回的晃动了无数次，红发家伙确信自己的屁股骨某处裂开了，或者说他是这么感觉的。

飞船拖动行了近十米后停了下来，幸好没有撞到鹤腿。一行人跑了出去，无风搀扶烟囱老头，小狐找了水力发电厂的入口。红发家伙快问道：

- 你看到路吗？

小狐跑来跑去，突然看到顶上有很多通风风扇框架。女孩用足力往下踢。由于海水蒸汽和时间毁坏的影响，那些钢框架立即断裂。三个人顺着那条路走进了水力发电厂。几分钟后，黑鸦飞船降落，他们也从换气扇中找到了出路。经过几个世纪的无鬼问津后，这座水力发电厂现在迎接了一堆人和人。

飞天三人穿过通风井，掉进了一条狭小昏暗的走廊，地面湿漉漉的。两边的墙都已经咸味腐烂，看上去随时都会倒塌。天花板上的那些金属管道生锈，要么裂成两半，要么下垂。水力发电厂里时不时吹过几股海风，蠕动着钻进发出嘶嘶被打断呼吸急促的金属管道，仿佛快要垂危了。这座水力发电厂就像一个垂死的人，无风希望今天不是它死去的日子。因为如果这样，他也永远离开此生。小狐在前面带路。她意识到天花板上覆盖着磷光层而不是电灯以节省能源。磷光很长时间存在，但时间长了，它们的能量就耗尽了，现在只能像一群萤火虫一样闪烁。

跑了一百多米后，女孩示意无风在路口前停车。她看了看两边，然后继续直跑。他们跑进另一条更宽但也更暗的走廊。麻烦的是，红发家伙必须带上不望，所以三人的速度就受到了限制。很多踏水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越来越大。现在，无风组需要找楼梯到下，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到哪里去找呢？

走到路的尽头，小狐看到了另一个路口。右转，左转还是直走？小狐记得第一条走廊就在工厂的边缘附近，直走的话就到了中心区域，那里可能会有楼梯。女孩决定直接走。

可就在跑步的过程中，女孩突然撞到了从正确方向跑来的人。两人跌倒在泥泞的地面上。小狐爬了起来，对方却大声喊道：

- 你… 外国人群这里，兄弟们！

小狐跑过去，那家伙挥舞着刀。女孩身形一闪，避开了劈向下的刀锋，用火念直接击中了家伙的腹部。她的手着火了，火焰像烟花一样闪烁并爆炸。黑鸦成员家伙被甩飞出去，滑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小狐抓起短刀，连忙说道：

- 快点，他们追到了！

无风拉起不望然后追着她跑。正如小狐所料，沿着走廊直走就到了中心区域，那里有楼梯通向下主发电室。三人走下摇摇晃晃的楼梯，跑在大型发电中心。这里的磷光相当明亮，所以周围的景物都清晰很多。无风一行人的周围是金刚石形的动力涡轮机，排列成行，面积约两千平方米 - 广阔无处可藏。曾几何时，这些涡轮机是九龙城的心脏。它们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地懷念着过去的辉煌，放任长满青苔，任由时间腐蚀金属。 他们像老头们一样躺在这里等死。

无风看到涡轮机后面出现了一堆黑鸦的身影，他们向前冲去，短暂包围了飞天三人。帮派群大声喊道：

- 你们对不望先生做什么？你们杀了他，对吗？

小狐随即举起火焰刀，威胁众人：

- 滚开！不然我就把你们全烧了！

帮派虽然怕火，但更怕他们的大哥。他们立即向前迈进，做好了牺牲生命的准备。 小狐准备好六角圆柱管，打算用血魂魔法消灭这些人。血魂魔法不能使用超过两次，即使使用第二次也是极其危险的。然而，小狐却陷入了死胡同。 要么冒着生命危险，要么丢掉性命，她只能选择其一。

气氛极为紧张，突然一道人影从涡轮机顶部出现，跳落到了小狐面前。这家伙说说笑笑：

- 你是小狐吗？记住我？我是天海，嗖嗖箭矢的员工。你需要的商品都在这里！

天海将两个盒装包裹的封条仍然完好无损放在小狐面前。一群帮派不知道天海是谁，于是大声喊道：

- 你是哪个家伙？滚开！

- 嘿嘿，我们是同一边的！- 天海挥了挥手 - 但我正忙着接待顾客，慢慢…

黑鸦们不用再听，直接冲了进去。就在这时，小狐打开了第一个包裹，里面是熟悉的“火狐”。少女施展内力，两把剑着火，火光熊熊燃烧，如同翅膀舔舐整个空间。帮派在炽热的热能流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个转身逃跑。天海呆呆地看着火光，张大了嘴：

- 你是火念剑术师吗？

无风打开了第二个包裹。不难猜测，这个包裹里装有一根“爆破”剑和八枚手榴弹。再次遇到熟悉的东西，红发男子又喜又丧气。当需要的时候，不见踪影；当不需要的时候，就出现！- 红发家伙嘟哝着。

前往九龙之前，小狐带来了火蚁的军用公文包以及“爆破”和“火狐”两把剑。由于她无法将武器带入另一个国家，女孩将它们埋在边境附近的秘密森林中。几天前，她在收集嗖嗖箭矢的情报时，立即利用运输服务将武器运到了第4区郡。天海花了两天时间才找到埋葬地点，又花了几天时间才找到通过边境口岸运送货物的方法。无论如何，家伙完成了任务，虽然晚了一些。这证明，即使总部消失了，嗖嗖箭矢也没有放弃契约。

- 你迟到了。- 小狐说。

- 不，我准时，正好赶上！- 天海笑了。

说完，白发家伙拔出怪刀，道：

- 现在，轮到我成为两个人的对手了。

小狐一愣，连忙后退。无风皱着眉头说道：

- 你是什​​么意思？

天海咧嘴笑：

- 我是东皇的成员，他告诉我要处理几飞天人小鬼。“几飞天人小鬼”是… 两个人，对吧？我从他那里得到钱，我就必须为他工作，对吧？哦，那是不望老头吧？他看起来不太健康，是吗？你们两个把他带到别的地方，然后我们“战”。我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请稍等一下！

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一堆蛋糕和糖果，不停地嚼食粗鲁的样子着。家伙很开朗，吃饭的时候也很开朗。但无风和小狐不知道家伙打架时是否开朗。两人都感觉，回归雷神的路开始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