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雀三拉着异无心不顾殷雪兰阻拦闯进屋内，正见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顾清明。还有几人伫立一旁，其中包括八王爷将炬，雀家大小姐雀斯羽、以及殷家嫡子殷楚北。

    殷雪兰随后闯进来叫嚣：“雀三，事关比赛，哪怕你与斯斯再熟，也不容许你侵犯我队伍的利益。”

    雀三瞪着躺在床榻上虚弱不堪的顾清明半晌，咧牙一笑：“呵呵，顾清明！你……真的是顾清明！？”

    “恶徒！恶徒！”顾清明挣扎起身扯住将炬的衣角：“他……竟然云淡风轻的吃下人骨，八王爷，这等恶徒不得留！后患……无穷啦！”

    “斯斯，听到没，连顾高大人都如是说，雀三这个鬼灵师不得留，就算不杀，为了天下，得远离这个祸害。”殷雪兰借机附和：“大哥，就算你深爱着斯斯，也不得由她任性胡来，你们可是拯救苍生之人，鬼灵师狡诈多变，若被这小子蛊惑，一切都完了。”

    “雪兰，住口，斯斯是雀家大小姐，她要做的事情不容你质疑。”殷楚北把殷雪兰强拉出门：“斯斯表妹，这个人的去留他是你的朋友，能否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由你们你与八王爷决定。”

    “谢谢表哥。”雀斯羽朝着门口的殷楚北微微躬身，再度侧头看向将炬：“二师兄，不管你的这位高大人与我朋友有何过节，我的朋友绝不能丢，更何况他是受了你们的奸计进了府衙丢入黑水牢，能把高大人救顾大人出来的这份恩情必须得得记在雀三的身上。”

    “这种为了活命连人骨都吃的人，能配做人吗！？这样的人……顾高某不屑被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让他来救！”顾清明气怒攻心，猛吐两口浊血：“……不屑他来救！”

    “迂腐！”雀斯羽欲要再说。

    雀三伸手一手把人拦住：“顾清明，救你的人是金鸣将军。你若借此来离间我与斯斯的关系，我会选择把你再丢回黑水牢。斯斯，斯斯，你们既然找到顾清明这个突破口，你们继续商议谈案情，我先出去了。”

    雀三欲要转身出门，衣袖被狠狠扯住。

    ，雀斯羽一笑：“人是你找到的，相信在密逃大赛的功绩榜上记下一分，一起来听听这位顾高大人如何说。”

    “嗯？”

    “不用困惑，这世界上没有二师兄搞不定的人。”

    伫立一旁的将炬被异无心死死纠缠着说不出话来。雀斯羽把雀三拉回身边，又说：“顾清明，当着八王爷的面，说出当年刘乾与府衙大人合谋土地，残害乡民的实情吧，眼下哪怕是密逃大赛，能上报朝廷为死者鸣冤之人除了八王爷，再无他人。”

    顾清明盯了雀三许久，得到将炬的示意视意，才把当年乡民土地被夺、苦命姐弟伸冤被杀、以及如何制造匪杀惨状被丢黑水牢的事情一并一道出，惨绝人寰的案情被层层拨开……

    一声叹息之后，顾清明又说：“当我查出前任府衙大人与刘乾合谋乡民土地的证据，一封接着一封逐级上报，始终了无音讯，之后我告别苦命的两姐弟，揣着写好的密奏破釜沉舟亲自进京上报朝廷，没想到会遭到匪徒追杀，不仅害死了两姐弟，我则被谣传死讯丢进黑水牢……”

    听完诉说，将炬来到床前一番深情感慨：“正因为你把密奏一分为二，才能侥幸拣回这条命，如果你经受不住酷刑折磨交出另一半密奏也活不到今日，顾兄高兄，为了这份公义，你受苦了。”

    “八王爷，顾高某深受您的教诲，今生不忘，为了沉冤得雪，哪怕吊着一口气都得让真相告白天下，不罔顾放纵一个贪赃枉法之徒存活于世，不过……还是八王爷技高一筹，若非当年被选入密逃大赛成员，也无从得知顾高某生死，如今顾高某侥幸活命，仍希望留在八王爷身边效命。”

    “顾高兄的情意，本王铭记于心，眼下本王还真有一事需你来办。”

    “请王爷吩咐。”

    “与雀三组队，在此次密逃大赛上助他登顶。”

    顾清明一听，面色铁青，手臂支撑不起孱弱的身子，倒在床榻之上：“八王爷，我顾清明受的是您的恩惠，哪怕当年不愿意介入皇子之战、朝堂纷争，执意归乡做了一城知府，依旧感恩八王爷的提携之恩，愿凭毕生之力报效朝廷，如今您不要我也罢，何苦把我丢给这种歹毒之徒。”

    将炬打开玉骨折扇：“他是十年前大败妖族大军，险些命丧桃花村的英雄——雀三。雀魂唯一的关门弟子。绝非你口中的恶徒。”

    “一个吃人骨的恶徒，怎么可能是大败妖族大军之人？更不可能是您口中的大英雄。”

    “外有妖魔作乱，内没有四王争议鼎力，只需丁点火星，足以毁了这个个孱弱不堪、人心不古的纷争乱世，顾高兄，潇湘城内固然繁花似锦，潇湘城外确是实黄土漫漫，饿殍遍地，铮铮白骨，何止你眼中的这一人啃食，死去的人已然脱离苦海，活着的人还得不惜代价的活下去，吃人挖心喝血，那又如何。”

    “八王爷，这些年不见，曾经悲天悯人的您，变了。”

    “顾高兄，不是本王变了，是这个乱世变了，十年前雀魂离开人世，妖族白王囚禁禁地，人妖血契已经不复存在，人妖大战再所难免，为了选拔优秀的人才对抗妖族，人族四王决定冰释前嫌，重用民间力量，主以四大隐世家族、各大太学府为主，邀请民间佼佼者参选密逃大赛。这些人中有贵族子弟，也有匪寇重犯，你这高风亮节的铮铮傲骨如果容不下这些人，就无法在密逃大赛上取得胜利。”

    深入心扉的话让顾清明软下身段。顾清明凹陷至深的眼圈死咬着雀三不放：“王爷希望我与雀三组队，并相助于他？王爷就不担心做错了决定，引狼入室，失了心腹的心，更失去了一举夺魁的好机会？”

    “这一场比赛时间未定，可能是明天、后天，也可能就是下一刻，顾高兄，时不待我，尽快做出决定吧。”

    一收折扇，将炬甩袍离开房间。异无心见追不上将炬，寻着雀三发气，更对这个无故冒出来的队友发难：

    “雀三，你不能文武也就罢了，大难临头拉这么一个废人垫背，有违人道！”

    “异无心，你是人吗。”

    “我不是人！”很快反应过来，异无心娇怒：“本尊是魔族二公主，是魔！魔族的权威不容尔等弱小人族挑衅。”

    “嗯。”雀三虚应一声，拉着雀斯羽说：“斯斯，既然这人不愿意与我为伍，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倒也不强求了。”

    “雀三，就算你寻到顾清明得到一分，若不能三人成伍，也算不得赢，如果任由密逃大赛给你选队友，今后的比赛是不能相助于你，顾清明虽然自大狂妄，他的才学却是二师兄最为看中的，此人得留。”

    二人交头接耳之时，只感觉头一阵晕眩，所有人如同流星一般来到空荡荡的府衙，预示着潇湘城分赛区的决赛时间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