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出访俄罗斯
作者:张光光      更新:2022-10-17 22:18      字数:6086
    刘青和市Z一行六十多人搭乘俄航班机在飞赴莫斯科的途中。

    那英是秘书处的俄文翻译,一路上和刘青谈论着俄罗斯,她去过很多次。

    飞机抵达莫斯科上空,略作盘旋后降落在谢列梅捷夫国际机场。

    莫斯科市市Z弃列舍夫,俄中友好、和平与发展二十一世纪委员会主席沃尔斯基,莫斯科外贸局局长马林,中国驻俄罗斯大使武韬,使馆文化处楚秘书及俄方企业界人士在机场欢迎来自中国的代表团。

    飞机停稳后顾益民第一个下机,那英和邱秘书紧随其后。双方依次握手见面,那英在旁边叽里咕噜鸽子叫般地翻译。三辆小轿车在前,两辆大轿车在后从机场鱼贯而出。

    首先来到红场。

    红场的知名度可以与天安门广场媲美,却没有天安门广场大,面积只有九万平方米。地面很独特全部由条石铺成,显得古老而圣神。

    红场南面是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它是伊凡雷帝为了纪念1552年战胜喀山鞑靼军队而下令建造的。教堂中间是一个带有大尖顶的教堂冠,八个不同色彩和花纹的小圆顶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周围,再配上九个金色洋葱头绝妙无比。东侧是国立百货商场,西侧是著名的列宁墓,北侧是历史博物馆与二战英雄朱可夫元帅的雕像。

    车开进猎品大街,一行人下榻莫斯科大饭店。由于是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多,当天没有什么活动。莫斯科市政府举行了欢迎晚宴,款待来自中国的客人。

    晚饭后那英带着大家逛莫斯科大街。

    首先来到特韦尔斯卡娅大街,这里堪称莫斯科的王府井大街。此时夜幕降临,夜总会和咖啡厅为大街增添光彩。进入叶里赛耶夫食品店,进出的俄罗斯人停下脚步鼓掌,说着“普里为特、哥哒伊”给中国人让路,体现了俄罗斯人热情好客文明有礼。人们仿佛回到了中苏和平友好的年代,不同的是当年的老大哥变成了小兄弟。那英对着人群不断重复着“斯吧西吧、斯吧西吧。”大家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到是谦虚礼让谢谢的意思,都跟着“斯吧西吧、斯吧西吧。”

    一行人进得门来,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也比中国的便宜,不少人买了东西。

    众人又来到阿尔巴特大街,两侧耸立着俄政府的机关大楼,莫斯科最大的饭店布拉格酒店特别醒目,中国人开的商场天客隆也坐落在这里。

    参观完后武韬与楚秘书就此告辞,一行人重回莫斯科大饭店。

    路过一楼服务台时,那英被台上的小姐喊住,俩人叽里咕噜地说着鸽子语。那英回身对顾益民解释没事随便聊聊,让他们先回房间休息,却悄悄扯了下邱向东衣服。

    众人离开后,那英对他说“她们问要不要姑娘,在校大学生,一晚二十美元?”

    总台小姐可能是看他面露难色,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那英又翻译:“不是为了挣钱,主要是想学中文?”

    邱向东说:“我们不管,让她们自己联系。”

    那英说:“她们不懂中文,没法联系?”

    邱向东想了想说,“你帮着写些纸条,让她们挨个房间送,不要姑娘的在房门上贴白纸。”

    那英说行,让他先上去,“晚上能行吗?”

    “只能看刘青。”

    邱向东乘电梯来到十八层。他和市Z住一个房间,刘青与那英住隔壁,老总们住九层和十层,而且都是单间,这是他刻意安排的。

    进了房间见市Z正与一群人在吹牛,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坐在床上,房间是双人标准间。担心送纸条屋里没人,说奔波一天了早些休息吧。老总们都起身告辞。

    邱向东打开电视,调到中文国际频道后问刘青呢?

    顾益民说洗澡去了,问刚才啥事?邱向东把事情告知,顾益民认为处理得当,即照顾了老总们的风流艳遇与为中俄友谊埋下了种子,又保证政府和这事无关。

    邱向东说可能该洗完了,去把她叫过来。在俄罗斯要搞的鬼名堂是他的主意,不光是为了讨好市Z。来到隔壁房间敲门。

    刘青正在拾弄头发,问清是谁后穿着睡衣开门。

    邱向东未进屋:“市Z让你过去下。”

    “好,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

    回到房间,见市Z焦急与期待的目光说马上过来。

    不一会刘青推门进来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讲话。邱向东却默默地出了门,又把门反锁好,来到她房间焦急地等那英。

    刘青由于刚洗完澡,全身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脸颊绯红妩媚动人。

    顾益民道:“小青啊,来市政府工作多久了?”

    “半年多了。”

    “半年多了入党升处,可没第二人。”

    “那还不是您的栽培。”

    顾益民面露笑容:“你怎样感谢我呢?”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殷切希望。”

    顾益民感觉出自己的希望与她所言不同,走到窗前眺望美丽的夜景,心潮的欲望更加强烈。

    “在此浪漫之夜,我们是不是该留下点纪念?”

    刘青越听越觉得话题不对劲,警觉地问,“留下点什么作纪念呢?”

    顾益民来到她身旁,狎昵地搂着她肩膀。

    “在这片土地上没那么多理念约束,有情人可以自由自在地相亲相爱,今晚你别过去了,就住在这!”

    刘青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悻悻地说。

    “市Z,您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向很敬重您,在我心里甚至把您当父亲一样看待,父亲和女儿怎么能行苟且之事?”

    顾益民显得很失落:“你不是说不会令我失望吗?”

    “谁指的那个意思。”

    刘青说着径自向房门走去,开门却开不开,“好啊,这一切是你们早计划好的。”顾益民告诫她不要去搅扰别人好事。

    刘青走了回来,“睡这就睡这,不过想干那事没门。”说着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全身准备睡觉。

    顾益民见她没喊没叫仍不死心坐在床头,“哪有这样睡觉的,不脱衣服明天要感冒。既然留下就好好睡。”说着掀开被子要帮她脱衣服。

    刘青拉住他手说:“市Z,我十岁就没了父亲,您这样我以后无法面对您。”

    刘青好一阵相劝才把他劝上床。

    那英回来后见房间里只有邱向东,高兴地扑了上去,能在俄罗斯过上如此浪漫的夜晚终身难忘,俩人一阵长吻。

    “他们睡了?”

    “没动静了,可能睡了。”

    那英洗完澡上了床,见他还不动问咋还不洗澡上床?

    “我怕有人上来找市Z出洋相,去望望风。”

    “这么晚天又这么冷,人家问你在那干什么?”

    “市Z不抽烟,万一有人上来我说在此过把瘾,把他们挡驾回去。”

    邱向东亲了口她说半小时后回来。推开门倾听隔壁房间和楼道一样静悄悄,为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什么博士不博士的,脱了裤子一个球样。

    这家饭店住宿率不高,这层几乎没人住。在楼道里抽了根烟,然后乘电梯下到十层,好奇心想看看有没有贴白条的。惊奇地发现没有一张白条,房间里出奇的静谧,心想俄罗斯真是个好地方,姑娘要价也不贵,这些老总们没白来。

    回到房间那英还没睡,在静静地等他,俩人度过了一个浪漫的俄罗斯之夜。

    俄罗斯冬天黑夜较长,早晨七点多天还没亮。邱向东起来后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开门,轻轻敲响隔壁房门。

    刘青整晚上几乎没睡,听见门响一个骨碌爬起来。邱向东听见里面有开门声把门打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房。

    那英已经穿好了衣服,见她进来冲她嫣然一笑,这笑容告诉来人她昨晚过得很幸福。那英见她没任何反应、脸色也毫无表情,忙问。

    “昨晚过得好吗?”

    “只要你们过好就行。”

    那英一脸蒙圈,都直白了还讳莫如深,告知她和邱向东相好有半年了,能在俄罗斯拥有这样的夜晚很惬意。

    刘青问:“你结婚没有?”

    “没有,才来政府不到一年。”

    “你打算咋办,邱向东可是结了婚的人?”

    那英显得很奇怪,表示这有啥不好办的,以后有了男朋友断了就是。现在没人在乎你是不是处女,再说还可以去医院补处女膜。

    “你不能要求太高,非要指望嫁给市Z?”

    刘青被噎得说不出话,怕市Z丢面子不想多解释。看天已破晓,莫斯科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索性去洗漱。

    在洗手间那英还告诉她,昨晚所有人都过得特别好,老总们有俄罗斯姑娘陪伴。刘青听后惊愕地瞪着眼睛看着她,心想只有市Z一个人过得不好,心里有些酸疼,反问自己是否该成全他,可父亲与女儿这根紧箍咒很难突破。洗脸时想起昨晚不小心踩上中间一小踏板,踏板旁有一小洞马上向上喷出热水把衣服弄湿。用脚指着踏板问是不是洗脚用的?

    那英正在刷牙,“噗嗤”一声牙膏沫子喷在镜子上,哈哈大笑。

    “你昨晚用这水洗脚?”

    “除了洗脚方便还能有啥用?”

    那英止住笑,指着她那丰润的地方告知是洗那用的,欧洲人爱干净、事前事后要清洗,水含有消毒作用杜绝疾病传染,从下向上喷用起来方便舒服。介绍这设施欧洲的大宾馆才有,亏你还是博士,这都不懂用来洗脚。

    刘青听后觉得耳根子发热,说没来过欧洲、在美国也是当学生没住过宾馆。

    那英说市Z房间里也有,让她事前清洗做起来湿润润感觉好,刘青听后不置可否。

    两人洗漱完后一起去餐厅就餐。

    莫斯科大饭店是家四星级酒店,为客人准备的早餐有中餐和西餐。吃完饭那英忙着应酬。这次公差刘青事不多,仅负责技术上事务,看时间尚早独自走出宾馆。

    外面绿树蓁蓁鲜花锦簇,虽然有些说不出名字,但一踏上俄罗斯土地就有一种返璞归真与岿然浩大的感觉。花儿还是昨天的花儿,不同的是多了点泫然欲滴的晶莹,残雪留在树枝上,被风一吹树枝轻轻地摇晃着,美丽的银条儿抖落下来。A市很少下雪,这残雪欲融的绚丽景象引得她无限遐思和意识横流。早春的俄罗斯天气还很寒冷,刘青穿着保暖内衣与貂绒大衣并未觉得有多少寒意。

    不一会莫斯科市政府派车来接他们。这些老总们个个蕴藏着惬意,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被带到展览馆布置会场,老总们忙着搭架广告牌设立摊位,开馆后要与当地企业进行具体事务性洽谈。

    顾益民带着项万二位董事长与俄政府部门洽谈,俄方要采取补偿贸易形式引进中国的空调与彩电生产线。二位董事长很欢迎,建议采用售后补偿贸易方式,就是产品在当地销售或出口,然后再支付货款,双方很快达成原则上协议后,俄方带着他们参观卡家诺卡电视剧厂。

    路上经过已有四十年历史的航天城,门口高高耸立一枚运载火箭,有军人把守,加加林当年就是在这里接受训练和工作的。尽管航天城经历了四十年的沧桑,外表已经陈旧,却依然是全球重要的太空科学基地之一。而今唯一的改变是俄罗斯把这个曾经高度机密的军事重地开放给游客参观,体现出在政治体制改革后的开放心态,即一切以经济利益为重,只要付钱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里的设备,包括搭乘火箭进入太空旅游,美国富翁邓尼斯·吉托就付了两千万美元,搭乘俄罗斯火箭到太空旅游了一番。

    卡家诺卡电视机厂原先是家兵工厂,厂房相当陈旧,不过主人倒是很热情,在大门口夹道欢迎。项万二位董事长到里面一看差点把他们气死,没想到军事科技强大的俄罗斯民用科技却如此落后。整个工厂有四条生产线,一条线上有四五十人手动焊接,半小时生产一台二十一寸的彩电,连平面直角都不是。

    项万二人对俄方厂长表示如果中国的技术与资金到位,一分钟就可出产一台数字化彩电。俄方厂长很惊叹,整个俄罗斯缺的就是资金,否则他们精神与力量象征的和平号空间站也不会陨落。他抱怨西方与美国说话不算数,给他们的嗟来之食大多是空头支票。

    参观完彩电厂又参观空调厂,俄罗斯的空调噪音在二十分贝以上,运转起来像拖拉机。

    头天洽谈会硕果累累,加上展览馆的签约总计一百二十亿美元。

    回到宾馆。昨天那位女服务员和那英打招呼,说昨晚大部分人给的两百美元,也有给三百五百的,惊叹中国人有钱。那英说他们都是企业老总,中国人不全都这样。女服务员指着刚上楼的市Z,今晚要给他们房间里安排两人?那英心想自己岂能给自己戴绿帽子,忙说他两是头儿,知道这事要砸锅。女服务员听后咋舌,表示今晚换人继续。

    洽谈会开了三天结束,总成交额八百亿美元。其中出口五百多亿,进口二百多亿。

    第四天俄政府安排参观旅游,派吉连科当向导。吉连科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高大、微驼背鹤发红颜、精神矍铄,能讲流利的中文。

    一路上他谈笑风生,对中国的事知道的也很多。众人都很惊叹,问他中文在哪学的?吉连科说在北京生活过,还是前苏联时期,被派往苏联驻北京大使馆工作,共四年时间,中文都是那时候学的。

    代表团里岁数大点人对他很面熟。吉连科介绍不奇怪,自己是新闻人物,回国后担任过苏共莫斯科市委书记,先后三次访问过中国,最后一次是一九八八年六月份随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访问北京,报纸电视都报导过。

    那英问他现在俄中友好协会担任什么职务?

    “已经退休了,按中国的话说是打工。”

    “打工!党内这么高的职务退休还需要打工?”

    吉连科解释,根据俄罗斯宪法只有在政府里做事,根据工作的年限和担任不同的职务退休才有不同的补贴,在党内无论职务多高退休跟普通人一样,只有五十美元的生活费。这点钱不够用只好出来打工,好在汉语不错,谋了个打杂当向导和翻译的差事,每月俄中友好协会支付一千五百卢比,相当于六十美元。

    代表团里很多人对前苏联发生的那场裂变感到担忧,苏联这面社会主义大旗倒下后,中国遭到西方世界的围攻。谈到这个话题吉连科激动愤怒难平,认为是美国玩的阴谋肢解的。

    前苏联有大小民族一百多个,不管是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哈萨克人还是格鲁吉亚人,都称为苏联人。各民族没有不平等问题,更别说民族歧视。民族分裂伊始,最主要的原因是从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到戈尔巴乔夫,一直都是个人独断,党内没有多少民主可言,脱离了广大党员和群众。在苏联瓦解过程中,戈尔巴乔夫倚重的某些高级领导人,为了个人一点私利,竟然把国家机密告诉美国人。美国进而挑动民族对立、制造民族矛盾、搞颜色革命、向反对党派提供支持,苏联社会主义就这样一步步走向毁灭。巴黎公社存在七十天后失败,这在当时的条件下并不令人感到震惊,但建立了七十年、已经是世界二强的苏联社会主义转眼间不存在了,却不能不令人感到震惊。这是历史的悲剧,也是社会主义的悲剧。

    在这场裂变中有十几万人妻离子散,吉连科就是一列。最早他是苏共基辅市委书记,一家人也生活在基辅,只有他一人调入莫斯科任市委书记。那场裂变后他有两种选择,一是回基辅,但退休后没有在中国使馆工作四年的补贴,而且乌克兰退休金也比俄罗斯少,二是留在莫斯科。他选择了留下,妻子是办了移民手续后过来的,但女儿女婿却不能,他们留在了基辅。

    吉连科赞叹中国社会主义搞得好,认为社会主义必然战胜资本主义,因为人类梦想着过和平美好的生活,资本主义给人类带来的从来都是动荡与灾难。前苏联的失败并不代表社会主义事业的失败,而是生产力水平没达到,属于前进中的挫折。也许是从中国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紧握拳头,“社会主义必胜,英特耐雄纳尔一定会实现。”

    人们望着这位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的老者,心里肃然起敬,对他晚年的子散充满着同情。

    一行人来到克林姆林宫。

    克宫这一世界著名的建筑群,享有世界八大奇景的美誉,是旅游者必到之处。十二世纪上叶,多尔戈鲁基大公在波罗维茨低丘上修筑了一个木结构的城堡克里姆林宫,莫斯科就是在这个城堡上发展起来的。现在的红砖是一四八五年至一四九五年间修建的,整个宫殿大致呈三角形。克宫西面是亚历山大花园和无名烈士墓,有很多新婚伴侣穿着婚纱在献花。

    参观完克宫众人又去瞻仰列宁。列宁的遗体安放在水晶棺中,身体上覆盖着前苏联国旗,身旁肃穆地站立着两位青年学生。列宁的脸和手都由特制灯光照射,脸色清晰而安详,与毛主席纪念堂相比,列宁的小屋显得更安静。可惜老人家走的太早,如果他看见今天的俄罗斯人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国家分裂、政治上动荡不安,一定会伤心的。

    吉连科告诉大家,守卫列宁的学生都自愿的,他们大多数来自高校,偶尔也能看见中学生。众人带着钦仰之情告别列宁,这敬仰之情与瞻仰毛主席纪念堂一样,都来自对社会主义事业的向往和眷恋。

    晚上大家熟睡后,顾益民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略伤风感冒。刘青想把邱向东喊起来一起将他送医院,顾益民把她制止住,让把旅行包里的药拿来。刘青伺服他躺下后,坐在他身旁守了一夜。

    第五天代表团启程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