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對面小妞，大爺好逑。”黃之煥對著街對面的站街女吹著口哨，對面的女人卻都不搭理他。男人錢和相貌總得有一樣能讓別人看上，否則別人跟你圖什麼呀。

    “師父，弟子求見。”來了一幫家伙，頭上五顏六色的，走過來就是一道彩虹，手里拿著各種酒和吃的。

    聞到酒香味兒，黃之煥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吐著舌頭哈哈喘氣，立刻一個惡狗撲食，將酒瓶塞到嘴里喝了個精光，然後拿起他們給的面包就啃，連嘴都來不及擦，吃得香著呢。

    “好徒弟們，你們這回給為師帶了不少好東西啊。哪兒偷的搶的，跟為師說一聲，我好去一家一家賠禮道歉，所謂君子愛吃，取之有道。”黃之煥吮著手指，不停回味著食物的甘甜。

    黃毛站了出來，“師父，這些不是我們偷來搶來的。”

    “哦？難道是你們買來的？小子有錢不孝敬我？”黃之煥瞪了瞪眼。

    “不是，是師叔買給你的。”黃毛答道。

    “師叔？”黃之煥看向那些人後頭，果然看到一個穿得一本正經的人，不用問，肯定是一個老師。

    那人和黃之煥一對眼，黃之煥立刻張大了嘴巴，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千百滋味在心頭。

    “好久不見啊，鷹隼之眼。”陳俊一拱手，黃之煥把手在身上簡單擦了擦，立刻迎了上去。陳俊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到廢棄的大樓里敘述起了舊事。

    “黃之煥，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陳俊看著自己當年的同窗變成這樣，心里真有些難受。

    “嗨，別提了，我就會做做選擇和填空，除了廢柴市，沒人需要我這樣的老師啊。”黃之煥搖了搖頭，“所以我只能放浪形骸，在這里傳道受業解惑了。像什麼溜門撬鎖、吃霸王餐、如何在挨打的時候盡量保護自己，這些我都教。”

    要不是陳俊有心理準備，他差點沒笑出來，合著一個老師都在教這些東西啊。再看黃之煥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真是實踐派教學法。陳俊懶得吐槽黃之煥的生活，而是說起了自己的打算，“跟我走吧。”

    “去哪兒？”

    “回學校去。”

    “回學校？你別逗我了，我早就被學校開除了。”

    “你可以不做老師，但我想請你幫我們恩師一個忙。”

    “恩師？徐敬業！”一說到徐敬業，黃之煥立刻兩眼放光，雙手抓著陳俊的肩膀，“你找到恩師了！”

    “找到了。”

    “他現在怎麼樣？”

    “他~他死了。”

    他死了，死了，死了~黃之煥的手松開了陳俊的肩膀，整個人向後一仰，倒在了水泥地上。

    “黃之煥，你沒事吧。”

    “沒，沒事。”黃之煥擺了擺手，“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車禍，不過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恩師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嫉妒我們恩師的才華。”黃之煥咬著牙，罵道︰“都怪那個考特勒，還有什麼國家考試院，竟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哎，慎言吶。”陳俊也沒攔住，這種話是不可以說的，萬一傳到某些人耳中，這就是要坐牢的罪過。

    “我都活成這樣了，還管那些！”黃之煥那個氣啊，拿起酒瓶子就要干架去。陳俊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趕緊攔著他，“我這次找你不是要你去報仇的。”

    黃之煥看了陳俊一眼，深呼吸了幾口氣，緩緩放下了酒瓶子，“你不早說，我這君子都失態了。”

    “行啦，你就別擺那一套了，我來是想請你幫恩師的兒子補習。”陳俊說道。

    “恩師的兒子？”

    “是，他叫徐天啟，小小年紀已經是秀才身份了。”

    “徐天啟~恩師~”黃之煥把酒瓶子一扔，整理了下衣著，用口水梳理了一下頭發，清理了一下面龐，終于露出了還算可以的樣子。將所有鋪蓋都卷了起來，隨後淡淡地問道︰“管飯嗎？”

    “管！”

    “走！”黃之煥告別了他的徒子徒孫們，又順便輕蔑地瞥了瞥“室友”，就是那個乞丐。

    我已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也找不到活著的意義，現在我有了，就是幫助我恩師的兒子。黃之煥大踏步往外走，突然停住了腳步，“我說陳俊啊。”

    “怎麼了？”陳俊問道。

    “你等我一會兒，忘記穿鞋了。”

    ………………

    學校早已放學，徐天啟留在班級里繼續做題，今天陳俊會給他一個驚喜，也不知道是什麼。張龍和張鳳兩兄妹都在一旁等著他，做完這套題就要給他們補課了。對他們來說，考試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天啟。”陳俊到教室門口招呼了一聲，“跟我來體育館。”

    徐天啟和張龍兄妹倆一起去到了體育館，只見空蕩蕩的館里，兩張長條桌特別顯眼，那是考試的桌子。而在靠近里側的桌子背後戰著一個人，一身西服，頭發是打的散發，還噴了點摩絲，那人一轉身，便散發出一股學者氣息，鷹鉤鼻子特別搶眼。張龍立刻認出了他，“師父！”

    “張龍張鳳，好久不見啊。”黃之煥的嘴角微微一翹，再看向一旁的徐天啟，不禁點了點頭，這孩子長得跟自己恩師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比自己恩師還要秀氣，可見是繼承了不少師娘的基因啊。“天啟是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鷹隼之眼黃之煥，也是張龍趙虎的師父，你父親的學生，陳俊的同窗。听說你要拜我為師，所以我不得不摸摸你的底。”黃之煥看向陳俊，陳俊已經從體育館的自動售貨機拿出了兩套卷子放到桌上。

    “來吧，我們倆比賽一場。”黃之煥活動了一下手腳，好久沒考試了，現在看到考卷真有點躍躍欲試啊。

    一听要比賽考試，徐天啟也立刻興奮了起來，這就是陳俊給自己的驚喜，要是黃之煥能教會自己如何做選擇填空，那自己的考神之路真是又進了一大步啊。

    “來呀！”徐天啟笑開了，連手腳都不用活動，因為他的身體一直處于備戰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