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可晏子那妞(4)
作者:mengna      更新:2021-10-26 16:16      字数:1986
    这20幅流浪狗各有特性,它们有时像虚构的童话一样,它们的机智、勇敢、友好都让我感动,甚至它们的懒惰、滑稽和贪婪也让人有一股冲动想把它们粘在漫画上,记录下它们的憨态与呆萌。我的每一幅画里的小狗既是主人也是模特,它们有时憨态可掬,傻傻的让人扑哧一笑;有时又玲珑活泼,甚至有恶作剧的天性,但演绎的都是喜剧。

    您说我怎么对狗这么了解?看您说的,为了它们,人可晏子才遭色狼之手,我能不善待它们吗?因为它们除了不会欺骗主人外,它们都有善良,忍耐、坚强、不离不弃的特性。

    每一条狗都有它们自己好听的名字,比如小黑毛、白雪公主、黄皮匠、红樱子、咖啡豆、花心仔、梨花雨、花竞放、杨柳风、春正浓、等等,这些名字都是人可晏子根据它们的特征和春夏秋冬的时节取的,都有它们自己的身份。

    您问狗还有身份?有哇,国际范啊,各种品种,比如有罗特威尔、罗威纳、约克郡、法老王、马尔济斯、斯塔福梗、秋田、法老等等。狗的品种就决定了它们的身份,有一出身就到处流浪的,过着乞丐一样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常受气挨打的。有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出身就烙上了高贵印记的。

    您说这么名贵的狗为什么混迹于流浪狗之列?有走丢的,有被拐的,有野性未改的等等都是原因。主人们虽然到处贴寻狗启示,一时半会找不回也就放弃了,新的名贵狗又上门了。  

    终于有一天,人可晏子要我带她出去散步,这是从她遇到那件糟心的事情后第一次想出门走走,透透气儿。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五,荷兰的6月还迷恋在春天的感觉里,原野一片青绿,四处花香。我把车停在路边,牵着她柔软的手走在农家田埂上,她穿了一件老气横秋的棕色衣裙,一改当初最喜艳丽色彩的风格。不过,她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只是现在比当初清瘦许多,人也憔悴,眼窝陷进去很深,眼里那汪泪,流了快一年了,还没流完。头发长起来了,黑黝黝的亮,衬着她的白皮肤,更加黑白分明,这是我边走边跟她玩笑几句,想逗她开心。

    现在她基本不穿高跟鞋了,也不像过去没有季节地穿超短裙。冬天她也穿超短裙的,不过是外面套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罢了。夏天理所当然穿超短裙,我也没得说,女孩子嘛,爱  

    美之心是一种美德,我是这么看的。春天穿也过得去,反正外面有个长外套或风衣什么的,看上去也比较阳光、时尚。秋天呢,秋风瑟瑟,冷雨刷脸,她也穿,还特别喜欢在一片黄叶堆里跳来跳去,脚下的水溅起来,腿肚上都是污渍,她也不在乎,还转着圈呢。

    我俩在林中散步,她用脚踢林中小径上厚厚的黄叶,先是抓一把黄叶,像打雪仗一样往我身上洒。我不是因为招架不住没有还击她,而是她居然抓了一把黄叶疯疯癫癫地往我嘴里塞,真是调皮得拿她没办法。这个恶作剧不过是她的开始,还没等我故意恼怒,已经被她一掌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黄叶上,既尴尬又恼火,真想发脾气。她却站在一旁咯咯地笑,幸灾乐祸地说:“地毯柔软吧?”

    “看不到刚下过雨啊?叶子还是湿漉漉的。”我爬起来,觉得她玩过了,气得直往林子外走,穿着湿裤子往前走,边走边咕噜着,心里恨恨的。但人可晏子根本没在意这些,轻描淡写地说:“那么认真干嘛?看你这张猪血脸,有这么生气吗?”

    我没等她说完扭头就往外走,懒得等她。呵,等我回头,她自已也躺在湿叶里,超短裙都湿了半边,她却不管不顾,痴痴地望着林中不大的天空,瞪着一双看不懂的大眼睛出神呢。气得我又不得不往回走,生生地拉她起来,不敢再赌气一个人出林子。可是,现在啊,我一百次回忆当时的场面,就有一千次祈祷时光倒流。

    您知道吗?现在啊,别说她要求我躺在湿漉漉的黄叶上,就是要我躺进黄河,我也愿意。哦,话说远了,还是说那天我俩散步的事情。她穿了一双安德玛(UNDER ARMOUR)白色旅游鞋,这是她最喜欢的牌子,她认为是她穿过所有旅游鞋中最养脚的一个品牌。我是不讲究牌子的人,所以对这些一窍不通。她曾笑话我说:“你呀,只配穿草鞋。”

    那天,我俩边走边欣赏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绿色之美,公路两旁的绿树成行,风吹绿叶相互舞动,田间沟渠流淌,涓涓细流。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中野鸭一对对划过,公鸭伸着高傲的头,带着温顺的母鸭往前悠悠地划,涟漪从它们身边轻轻地拂过,好像在祝福,又好像在为它们助兴。后面跟着一群小鸭,一边嬉戏一边关注前面父母游去的方向,嘴里发出咕咕声和嘎嘎声。我知道人可晏子最喜欢这样的景象,突然她对我说:“你以后不要理睬我,我还不如一只丑小鸭,倒像这沟渠旁的野草,生来就是被人踩来踩去的。”

    我一听急了,拉着她的手发誓:“我一辈子守着你,你如果不愿意可以不理睬我。”

    在一片绿野里,有许多奶牛和马在啃草,她望着这些没思想的牛马,感叹:“你曾说,愿意为我做牛做马,那好,你现在就去与它们为伍,以草为食,以棚为舍,一年四季只包裹一张臭皮囊,公母不分,是非不明,爱恨无迹,打骂无痕。”我听得一头雾水,正要问她什么意思,她却咽咽地哭了,很快眼睛就哭红了。

    “不哭,不哭,你若高兴,我现在就去啃草。”我逗她说,果然,她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