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文婕小说说爱情(一)
作者:笨笨的姥爷      更新:2020-09-07 09:46      字数:2207
    文婕居然真的写小说了。原来我只以为那是孩子的戏言,哪知道她“言必信,行必果”了。我为文婕自豪。——文建国写作笔记摘录          

    建国没有想到文婕真的写小说了。有一天他在邮箱里突然收到了文婕一个中篇小说和一个短篇小说。她没有作任何说明,就是告知,是自己创作的小说,中、英文两个版本。说是请父亲斧正,请史老师雅正,但已经投稿(建国笑曰,虚情假意),即将刊出。另外还有女婿维奇和外孙文章(中文名)的汉语语音留言,她自己竟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哼!这丫头,玩的什么鬼花样!

    建国没有多加考虑,先看了再说。

    第一篇,《我老爸老妈的婚恋史》,建国仅仅看到题目,大脑真的轰得一响,这丫头果真写上了?他记得那是文婕18岁生日的那一天听她说的,只以为她是开玩笑,随意一说,哪知道她“蓄谋已久”,居然真的拿出来了,而且第一句果然就是“我是一粒受精卵”。

    是的,建国记得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因为这句话太“出格”了,建国没有忘记。无论是题目,还是开头,显然都是吸引眼球的。建国突然就冒出了“标题党”一词,不懂得谦虚,不懂得内敛,一味地只是将自己推销出去。现在的孩子,真的读不懂他们啦!

    文学创作常常有人拿自己的亲娘老子开涮的,那种口吻,那种形式,建国平时是排斥的——不肖子孙!虽然只是虚构,可那语气那口吻实在让人受不了。现在轮到自己女儿“现身说法”了。

    建国摇摇头,无可奈何。就像为自己的孩子把屎把尿,没办法。自屎不嫌臭,没有嫌弃的时候。有没有亲情,感觉是不一样的。

    建国产生出一种防范的念头,你个鬼丫头千万不可过分放肆(在现实面前,他主动放宽了尺度),你屎啊尿的,也不能弄得到处都是吧?即使是文学创作,也不能作践你自己的父母亲,即便你已经是美国籍了,可你还是华人,你要对得起你姓“文”,对得起你的血脉,你的祖宗!

    建国往下看——小说的主人翁还就是以文建国、付晓霞为原型的,自然还有史静、刘强东。

    故事的讲述人是“我”,即她文婕自己。“我”叙述故事,“我”插科打浑,“我”调控着小说的情节,“我”安排着人物的走向。这个鬼丫头,从精卵结合成为“受精卵”开始,就有了感觉,有了意识,有了思想。从“我”形成坯胎,到出生,成长,再到“我”结婚,生育,总而言之,她是从一个“受精卵”到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从而对父母的婚恋有了一个系统的理智的认识。显然“我”是因为有了切身休会,所以“我”的记叙、描述和刻画可能是真实的。

    文建国自然没有作为女人的体会,也没有对女人进行过深入的研究,甚至从来没有与晓霞讨论过,女人在婚恋中的认知,而史静又缺少怀孕生子的体验。只有等以后有机会与晓霞慢慢讨论丫头的小说了。

    建国想到自己的《古稀笔记》也已经有了几十万字,如果拿来与文婕的文字比较,他担心起自己的读者群,可能也就仅仅局限于“共和国同龄人”了。不,那不行,“共和国同龄人”也有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会成为《古稀笔记》的读者吗?不知道。他有点忌妒起女儿的创作才能了,好像自己的自尊自信遭到了沉重打击。

    建国将小说给史静看,史静中文英文都看了,哧哧地笑了半天,才对建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文婕这丫头文笔真不错,比你的,嗯,——更具有时代气息。”她本来是想说,比你的强,话到了嘴边就换了。此一时,彼一时也。既然是两代人,其时代感自然不同。

    建国虽然已经暗自得意,却故意不以为然地说:“哼!不是我要跟自己的姑娘一争高低,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气息,只能说她的小说更具有当代的气息。而我《古稀笔记》所要反映的是共和国七十年的气息。”

    “你倒是要跟自己的姑娘争风吃醋了?”史静调侃道。

    “哪能呢?”建国说,“她写得再好,也是我的女儿。我希望父以女为荣呢!等她成功了,无论人家说,文婕是文建国的女儿;还是说,文建国是文婕的老爸,反正父女关系是铁定的。”

    文婕的第二篇小说是《一位老姑娘的情史》,小说是以她的姑妈文怀华为原型。建国一丝苦笑,真拿她没办法,写了父母,再写姑妈。她真是说得到,做得到。得罪父母也就罢了,得罪了姑妈,得罪了老姑娘的姑妈,那是何等了得!怀华岂能善罢干休?得暂时跟怀华保密才好。

    往下看,却发现《情史》与《婚恋史》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基调。她把姑妈的爱情生活,写出了一部传奇,一部可歌可泣的爱情传奇。他不知道这在现代生活中是否可以成为经典?用目前国内的话来说,充满着满满的正能量。他估计怀华看了,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怀华是否愿意成为主角的原型,吃不准。

    《情史》更偏重于人物的心理刻画,从女性的角度,将一个少女、大姑娘、老姑娘、老姑婆几个阶段的心理(每个阶段都有悬念),刻画得入木三分,但绝对没有贬义,而是充满着崇拜和同情,追求和失望,痛苦和遗憾。是赞歌,也是哀歌。给人以压抑的感觉。

    《情史》对“姑妈”的描写,既赋予了轰轰烈烈的时代大背景,又反映出一个女人人性的悲切凄凉,令人唏嘘不已,潸然泪下。

    建国不知道文婕究竟在姑妈处讨得多少“真经”,还是她一味地凭空想象?对于《婚恋史》,建国自信自己有评论的资格,你文婕再怎样了解这个时代,也总不如我吧;对于《情史》,建国承认,因为全是女性的视觉,不敢多加指点。可是建国没有在她对于“大时代”的描述中挑剔出半点不是,也没有在她对女性人物的刻画里找出一丝瑕疵。他想起文婕曾经对《刑场上的婚礼》提出的质疑,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

    史静读了《婚恋史》以后,长时间地没有说一句话,沉默得让建国有点发怵。是史静颇有同感,还是引发出她对过去老姑娘生活的回忆?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