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进军延生温旧梦(一)
作者:笨笨的姥爷      更新:2020-08-05 15:21      字数:2223
    廖进军“东家吃,西家睡”,悠闲自得,过的就是一种“公子王孙把扇摇”的神仙日子。当然,他所有的一切与他的大老板的身份是密不可分。有钱真好!——文建国写作笔记摘录

    第二天一早,进军给建国打来电话,问昨天晚上是谁送延生回家的?建国知道他还没有醒呢,就拿他开玩笑了,“只问延生,不问建国?可见这重色轻友的程度了吧?”

    进军那边知道没有问题了,也打趣道,“你只是‘友’,延生是‘友’加‘色’,份量自然比你重上三分。”

    “也对,不过昨天晚上为什么你不送她,反而让我送呢?”

    “噢,那对不起你了,她没吐吧?”进军对延生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看来真的是贼心不死呢。昨天进军是真的喝高了,建国就问:“你昨天是怎么回家的?”

    “我不要紧,我经常这样。墙走我不走,晕乎乎的,那种感觉好得很。”进军大而化之地说道。

    “噢,是吗?昨天晚上我送一芃到家的时候,我怎么看到一个醉鬼拉着一芃说话,穷嘴啰唆,颠三倒四,没完没了的。”建国故意把话放慢了说,往细里说。

    “那,那是谁?”进军一下子还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看来这酒醉大了。

    “我不认识啊,你可以问问一芃。”建国说这话的时候,进军已经听到了他的笑声,进军意识到这是建国在开玩笑了。他自己也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明明是我亲自送的延生呢。

    他记起来了,在延生家楼下,磨蹭了好长时间。建国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让他们自由,也好像是为他们站岗。但自己不记得都说了些什么。

    送延生上楼的时候,和她吻上了。就是在延生家的那个三楼的楼层上,楼道里没有开灯,似乎是为他俩准备的。如果不是建国操蛋打来了电话,那吻得难分难解,感觉真的是难以言表。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亲密接触了?等他转身要下楼的时候,突然灯光大作,建国亲自上楼来,拉着进军就走。进军掉头,看到延生秋波盈盈,他又紧紧地抱上了延生。但是很快,建国又拉了一把,延生也把他推开了。

    昨天晚上的酒喝得畅快淋漓,延生骂我,像骂她的儿子(她没有儿子);也像是骂她的老公,我不是她的老公。后来她又像一个小女人,伏在我的身上哭了。她有情有义,是我对不住她。当年少不更事,不知道珍惜两人的感情,这一晃竟然五十多岁了,人生苦短啊。

    一个星期以后的一个下午,进军给延生电话,第一声铃响还未停下,延生就说话了:“我准备了一幅油画想送给你。”她温柔,充满着期待,还有一种想象——那是进军第一眼看到油画时“大呆鹅”式的惊诧。肯定。

    进军问:“什么时候送来?”

    “你定时间。”

    “现在。”

    “现在就现在。”

    “我派车接你。”

    “不要,我打的,半个小时到。”

    两人越说越快,简洁明了。延生像救场子,天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也像“119”出警,行动快捷无比,就差没有一根消防滑杆可以让她直接滑到楼下。

    上次喝酒的第二天上午,一芃一人站在自家阳台上百般聊赖,连续抽了两支烟后,突发奇想,哦呵!一芃为自己的想法击掌叫绝。

    她先写下一大段文字提示(越详细越好),再用铅笔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找到了江州最好的油画家,说明来意。

    她请画家画一幅油画,准备挂在进军办公室里。

    油画要有气派,方能配得上他的办公室;油画还要有韵味,可以让人浮想联翩;当然,最最关键的是,油画的意境,只有我和他可以进入,可以理解,可以在那种意境里恣意妄为,甚至“为非作歹”。而别人看到的只是一幅普通的无名山水油画。她得意地笑个不停。

    一芃打的去画家的工作室取画,她忽视了一个细节,开的的师傅不肯,也实在是没有法子将她和画送到进军那里,于是她只好重新找三轮车。所以等她到了进军办公室的时候,她迟到了半个小时。

    刚才进军连接打了三个电话均是无人接听,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像没头的苍蝇。

    一芃好笑,她坐在三轮车子上,故意不接电话。先让你急一急,马上就可以看到你那副德性了。她想象着进军马上看到油画的模样,他绝对地是惊喜若狂。然后是浮想联翩,哈哈!还是一枚“大呆鹅”。

    油画长182公分,宽168公分,视觉上不长不方的,并不美观,但这是进军和她的身高数据,她否定了画家让她修正的建议,坚持就是这么个尺寸。

    画家不同意,说这样做,坏了规矩。还告诉她,油画有油画的尺寸标准,且人物画、风景画、海景画各不相同,我要按你给的尺寸做,那是要砸我的牌子的。

    葛一芃哪能轻易放弃自己的主张,加价至三倍,且不需要落款。画家才勉强同意,但又如实告诉她,责任我负,但由我的徒弟执笔。质量保证,和我一个风格。

    一芃反正也不懂油画,又急于享受事成以后的快乐,她说,我不管,我只看效果,满意就行。

    一芃想,落款不落款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让它成为名画好卖钱。我只想让它成为家传珍品,以画代书。那是两个青年男女的一部爱情传奇故事,是一段经典的情爱记录。

    油画上,崇山峻岭,山峦叠嶂,一条公路伸向远方;太阳已经偏西,有余辉的衬托,映红了小半个西天;排着齐整队伍的大雁向南飞;左下角有一湾山泉在流淌,似乎听得到潺潺流水声给寂静的山林平添上一丝生机;右边偏上的部分,有一帘垂帘型瀑布,跌落在一汪面积不大的未名湖水里。一眼望上去,山腰上还有多处山泉汩汩而下,在夕阳的照映下熠熠闪光。

    如此水光山色,动静结合,令人心旷神怡。令人不解的是,在未名湖畔的乱石嶙峋之中,远看是随意地堆放着一堆什物,仔细看是两套军装,且男装女装各一,白色的衬衫也是两件,军装上别着的领袖像章、领章和军帽上鲜红的帽徽熠熠生辉;一领大背包和一个军用小挎包,小挎包上“为人民服务”五个毛体字需用放大镜才能分辨得清。周围还散落了一些酒瓶和报纸。酒是什么酒,报纸是什么报纸,上面都有时代的烙印,都需要借助放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