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军三婚现危机(三)
作者:笨笨的姥爷      更新:2020-07-20 08:46      字数:2419
    回家以后,看不到赵妮,他感到窝囊;看到了赵妮,感到更窝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反正就是窝囊。

    赵妮自认为对进军有办法,因为自从分房以后,进军连门也不(敢)敲,她很得意自己的措施。

    赵妮开始上班了。身材的保养和恢复,让她仍然保持着一个知识女性的形象。她的同事们只知道她身体不佳,但反正有一个好老公,有着万贯家产,见了面于是就调侃。

    歇就歇着呗,我要有那么个好老公啊,早就辞职了,做个全职太太多自由多潇洒。

    哦哟喂,赵老师,这一年多不见,一点儿也没变化。你好福气哦!

    赵妮见了校长,校长很客气,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现在是学期中途,你看看做点什么事呢?要不再歇歇,下学期安排课务?

    “没有课,我就先在教务处帮帮忙。歇在家里骨头都酥了。”赵妮在家难过,就尽早上班了。她庆幸没有露馅。

    赵招娣有时看到廖进军十分可怜,日进斗金,呼风唤雨的堂堂男子汉,竟然吃了妮姐的闭门羹?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是长期。城里男人的脾气真好,这要是在我们乡下,男人早就破门而入了——门坏了更好,下次就不要关门了——先把你捶个半死,然后还依旧睡了你!第二天还不照样嘻嘻哈哈亲亲热热一家人。

    在她的思维里,情况就是这么简单。一个“睡”字就解决了夫妻之间所有的问题,所有的问题一“睡”了之。

    这一天廖进军回家实在是太迟了,招娣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养神,她不敢进房间上床,生怕进军回来无人照料。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进军已经回来,轻手轻脚地坐在她的旁边,还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她感觉浑身一阵热流,廖老板真是一个好男人,她就主动靠了过去。这一靠,自己就醒了。

    她发现进军已经进入了玄关,鞋子没有换,公文包没有放下,而眼睛已经定神,好像没有她的服务,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进军进屋大概已经有了三五分钟的时间,现在是深夜一点半,这个“小蹄子——他在心里已经习惯使用这一称呼”,还在忠于职守,等着主人回家,虽然已经累得睡着了。他下意识地站在那里不动,是怕惊醒了她,还是要在昏暗的灯光(她只留了一盏落地灯)里欣赏欣赏她睡觉的样子:“小蹄子”鬓挽乌云,肌凝瑞雪,活色生香呢。

    招娣立马起身,轻颦浅笑,捋一捋头发,抻一抻衣襟,居然是千般旖旎,万般风情。进军感觉不到她是怎么自然而然地飘到自己身边来的。进军手上的提包一松手,不由分说,将她揽进怀里,再轻轻地提起,直接进入房间,丢在床上。

    刚才在洗浴中心,按摩小姐搞得进军心花怒放,可是小姐拿出那玩意儿的时候,进军像秋后的茄子,蔫了。本来逢场作戏,兴之所至。一经走了程序,立马索然无味。而且他一看到那玩意儿,突然就想起了程渝——已经好长期间没有想到了——想到了程渝,他就丢下了小姐,再去冲澡,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赵招娣如今已是奔三的大姑娘了,父母想让她回老家结婚生子,可是招娣经过近十年城市生活的熏陶,已经打消了再回老家的念头。

    最近几年在廖老板家,耳闻目睹着男欢女爱,早已无师自通。看到妮姐对进军爱理不理的样子,她搜括了“冷”字的几个词组,觉得真是每个词都用得上,“冷漠”“冷淡”“冷峻”“冷酷”“冷艳”,总之,一个“冷”字了得。冷得让人心寒,冷得让人不可理喻,冷得让人难以忍受。她自己却热得像一团火,兀自生生灭灭,无人问津。

    赵招娣受宠若惊,她毫无意识地听凭廖老板摆布,或者说盼望那一刻的降临。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曲尽人情。廖进军正待入港,忽然她的手机铃声大作,似晴天霹雳。

    赵招娣先是大惊,然后一丝苦笑,脱离了进军,出去了。

    赵妮在手机里问,进军回来没有?明天的早饭有没有插上电源?

    进军躺在床上惊魂未定,今天的好事已经是一波二折,他可不想可能遇到一波三折了。罢罢罢!

    第二天早上,赵妮去上班。赵招娣安排好廖天和廖棣,才去敲进军的房门,房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着的。赵招妮正想敲门,却听到大门口有了声响,她赶紧返回到两个孩子身边,心里还在打着鼓,乖乖隆的咚。

    赵妮入得门来,她回来拿个什么东西又走了。

    赵招娣魂飞魄散,拍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不停地在想,进军还在睡觉吗?我要不要主动关心一下呢?

    床上的进军不知道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他今天早就醒了,赖在床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像在白白地捱着煎熬。偷腥的猫,没有得逞,很是难过。

    他想到那句俗语,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滚你妈的蛋!饥饿的时候看得到吃不到好过吗?胡扯蛋!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差一窍。赵妮,你可不要怪我了,你他妈的也太不像话了!你就永远把自己当作圣女吧,老子早已不想再碰你了!

    进军在里面胡思乱想,招娣在外面三心二意。可能他俩都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个令人心旌摇曳的时刻,几个小时过去了,涟漪非但没有平静,反而有酝酿成波浪,且越来越扩大越来越汹涌的趋势。

    里面的一个是意悠悠心安理得,故作平静;外面的一个是情切切心烦意乱,迫不及待。不知道他们双方还在等什么?

    到底还是赵招娣忍不住了。也不是她忍不住,作为一个佣人,不就是要主动关心主人的起居饮食吗?还有,昨天夜里,不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她轻轻地敲门,声音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但进军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到了,他知道谁在敲门,说:“进来吧。”

    赵招娣已经梳洗过了,清清爽爽,就是一个邻家小妹模样,清新,秀气,还有几分调皮的眼神。一身居家的内衣,衬托出她充满朝气的身材,脸上略施粉黛,平添上了几分诱人的光彩。

    她问:“老板,您早饭想吃点什么呢?我给您弄。”她讲话的声音是普通话、江州话和安徽家乡话三种语言的混合。她总得找出一点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可是在进军听来,这声音无疑就是呢呢喃喃的雏燕细语,让他既有一种十分惬意的舒心,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欣喜。

    进军毫不含糊,眼睛盯着招娣,肯定是拿她与昨天夜里相比较,一字一句地说:“秀色可餐,我吃你就够了。”他的话,是玩笑也是真实的表白,就看你招娣怎么理解了。

    “那我就送给你吃吧!”招娣再也无须装腔作势了,她已经将“您”换成“你”了。她没有丝毫做作,没有一点羞涩,一下子就扑到了廖老板身上,拖鞋已经不在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