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廖进军出手不凡(一)
作者:笨笨的姥爷      更新:2020-05-10 21:35      字数:2104
    几乎就在金光辉“办家家(廖进军语)”的同时,廖进军也开始了他的下海生涯。他出手不凡(其实是有贵人相助),且一发不可收。他说我要么不吃,要吃,就是法国大餐。廖进军说这个大话的时候,已经在市场经济的海洋里得心应手,有了一定的资产,也就有了吹牛的资本。——文建国写作笔记摘录

    那次廖进军转身看着逐渐走远的华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虽说没有太大的冲击,可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一段时间,他会时不时地冒出华剑和延生一起生活的情景。那尴尬不尴尬?那难堪不难堪(这里的尴尬和难堪其实意思相近)?他希望以后还是不要再碰到华剑为好。不管他尴尬不尴尬,我总是有点难堪的。

    他多次想象,华司令与延生婚后的生活一定是挺滑稽的,当然他实在也是不愿意多想,这是人家的隐私,也是自己的隐痛。毕竟人家有过法律婚姻,毕竟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

    他了解延生的脾气,也完全相信延生的解释,可这孤男寡女生活在一个房间里,是什么滋味?要我是怎么也忍不住要做男人该做的,做男人爱做的事。他华司令难道真的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再世?一旦有了这个疑问,他在与延生相处时,就下意识的产生了某种隔阂。

    廖进军下放到江州重型机械厂保卫科,成了不是科长的科长。其实何止是科长,就是厂长见了他也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他自己也认为这重型机械厂也只是暂栖之地。你好,我好,大家好,反正无关痛痒。时间一长,这不咸不淡的日子,他感到乏味,他那颗躁动的心理总是渴望着一点什么。

    说来也巧,那天下午工间操时间,一大帮子职工正在围观廖进军健身。廖进军突然来了兴趣,他挑逗三名青工同时上场,再把他们同时撂倒,大家明明看到三个人都缠在他身上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三个青工就突然趴下了。

    “再增加一个?”有几个人起哄。

    廖进军也不答话,只是把手一招,表示同意,“再增加一个。”

    四个人商议一番,一拥而上,正好一人一条胳膊,一条腿。清清爽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大家都看到的。可转眼之间,四个青工又都趴下了。

    怎么趴下的,不知道啊?大家惊叹之间,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步出一名解放军军官,他一边鼓掌,一边乐呵呵地向廖进军走来。

    来人的身坯比廖进军略小一圈,可精气神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进军显然一愣,却又突然奔向前去,眼看双方来了一个零距离的接触,只见廖进军抓住来人的双肩,旋转一圈,腾空抛出。

    那位军官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只见他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轻盈落地,再一个前滚翻,站稳。

    “乖乖隆的(格)冬!”有人大叫。围观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有人赞叹双方的好身手;有人惊呼,这廖进军胆也太大了,怎么一句话不说,竟敢和现役军官动手了呢?

    正在大家迷惑之间,廖进军却抱着那位军官流下了眼泪,还在他的脊背上死命地捶打。来人只是在进军的脊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工友们显然没有料到,这廖进军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名军人流泪。可见这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流泪时啊。

    好一会儿功夫,廖进军才放开对方,高举双手,向围观的职工深深一鞠躬,作出了解释,“不好意思!我的连长,姓邬。我们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现在是邬团长了。”他又和工友们抱抱拳,表示,打扰,打扰了!

    全场的人鼓掌,算是对邬团长的欢迎,也是对廖进军的鼓励。

    “都是团长了,还这么好的身手,部队藏龙卧虎呢。这要是师长、军长来了,不个个是梁山好汉?”不知谁的一句话,引得满场大笑。

    “外行,外行了不是?”工友们嘻嘻哈哈各自散去。

    从第二天开始,一直有人在议论,这廖连长的武功如何如何“了得”,那邬团长又如何如何“得了”?但有一个问题,工友们则争论不休,廖连长和邬团长究竟谁的武功更了得(更得了)?这个问题始终悬而未决。

    重型机械厂为这事热闹了好一阵子,好多工人后悔那天不在现场。以后再见到廖进军,没有不毕恭毕敬的。

    晚上喝酒,廖进军首先抒发相思之苦,感叹万分。算算时间,如果没有离开部队的话,自己好歹也是个副营长了吧?

    邬团长问弟媳呢?怎么不把小葛叫来?他与葛延生见过几次面,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

    “唉,哪来的弟媳,她还在天上飘着呐。”进军没精打采地回答。

    邬团长却严肃起来:“还没结婚啊?廖进军,我可警告你啊,不可始乱终弃啊!”

    “难说。”进军苦笑着道,“但不知道是谁弃谁呢?”

    “是吗?那你请她来,我来问问。”邬团长有点不放心了。

    “我说团长大人,您来干什么的?”廖进军显然不愿多谈葛延生。

    “喝酒啊!”邬团长说。

    “就是,主题明确,喝酒。”进军跟他碰碰杯子,一口一杯。邬团长也是一杯一口。邬团长已经换下了军装,今天晚上肯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饭店老板认识进军,看他请的客人自也气度不凡,一人一瓶“茅台”,一包“红牡丹”,既不相互斟酒,也不相互劝酒,那香烟也是各抽各的,可见这关系非同小可。

    先上的是白汁河豚,一人一条。进军并不介绍。

    邬团长问,“这是什么鱼?”

    “口味怎么样?”廖进军并不答腔,问。

    “鲜!”

    老板又送上来红烧的,还是一人一条。邬团长还是一个字,“鲜”!

    进军这才介绍说:“这叫河豚,是长江中下游春季的特产,现在已是四月中旬,过了清明,其鲜其嫩已经不及清明前的了。因为有毒,有‘拼死吃河豚’之说,也增加了其神秘,越发抢手。下次偕夫人最好在三月底、三月中旬来江州,我再请你吃正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