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荒唐过后
作者:子弹没枪      更新:2020-01-08 16:41      字数:2643
    马老板当众痛斥了沈麦的罪行,还把沈麦的钱财都捐了出来给大家,并且重新派人做账,分配资源。这下大家才安下心来,本来就要累死的沈豆也有了休息的时间。在这段恢复的时间里,他都尽心照料着她,她很开心。把沈豆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笑着说道:“你就要当爸爸了。”沈豆一愣,爸爸?这个称呼,沈豆想了又想,这才想起了丽实,是啊,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离家出走的那天,丽实把孩子放在了家里,他们二人就一同离开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沈豆看了看她,起身走出了门……

    这是一个男人的惆怅。沈豆看着天空仅有的月色,陷入了无限的沉沦之中。想来也有好多年了吧,记得那个时候的丽实是个漂亮姑娘,我爱上了她的样子,从遇见到婚后一句话都没说过,和她*爱是很痛苦的,我只和她做过一次,随后家里就遇到了大灾,也忘记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了,可能是这个家确实不行了吧。丽实就像用法术变出了一个孩子,在他们走的那天,一个男婴被丽实放在了床边,沈豆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吻了吻孩子的额头,便与丽实匆匆离去了,他们去了安乐镇,那个时候安乐镇漫天的枯叶已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用枯叶搭成堆,蜷缩在里面睡去,直到那个下午……

    回忆到这里,沈豆叹了口气,又回到了破房子里。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了,就在一天晚上,漆黑的夜晚亮如白昼,一声鸣叫打破了寂静,一凤一凰在天际盘旋,闻风区的人都来目睹这一奇景,只见凤凰在沈豆的屋顶上空盘旋了好久,便开始向下飞去,就在爪子碰到屋顶的一刹那,它们飞走了……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这是天降吉兆!马老板告诉大家,美好的日子就要来临了,大家信以为真,当然也确实如此。沈麦的积蓄帮助闻风区度过了难关,家家户户又能过上几个星期的太平日子了。当然沈道前家除外。自打道前意识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心急如焚地找了好久,在晚上,他也随着人群一起来看凤凰,碰巧看到了沈豆,他感觉这人一定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哪儿。

    第二天,沈道前再去了那间破房子,透过门缝,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妻子得脸庞,令人诧异的是,她在笑。笑容本该是人最原始的表达,可是道前与妻子相处这么多年来彼此就没有笑过。一定是被逼无奈的,道前这么想着,一脚踢飞了那扇门。妻子看见了道前,笑容殆尽的同时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她不想再和这人呆在一起了。道前也不多话,拉着她就往外走,妻子开始哭闹,甚至肚子里也隐隐传出了哭声。过往的人看着他们,却没人上前去。

    沈豆从远处飞奔而来,手里拿着刚偷来的果子。在飞奔之间将果子扔到了道前的头上,随后整个身子扑向道前,把他摁住。道前没有力气反抗,就破口大骂起来。沈豆一边摁住他一边回骂,来往的人赶紧坐在地上围成了一圈,有些人还嗑起了瓜子。

    终于有人出手了,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轰散了人群,把两个骂得正欢的人送到了马老板那里。马老板那里不光是整个闻风区的经济中心,也成了一个行政中心,还包括司法。虽然上头没明确授命,不过已经默认了。马老板询问了他们打架的原因,一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马老板笑了,这还不简单,让那个女的过来,问她愿意跟谁不就行了。过了两个小时才把一位孕妇给抬了进来,沈豆和道前都来到了她的身边,可是她只看着沈豆,道前似乎是不存在的。她拉了拉沈豆的衣角,沈豆也把手伸向她。一时间,道前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往后退了几步就栽倒了。

    等沈道前醒来时,他已经在马老板工厂的大门口值班亭里躺了两天一夜了。他还是感觉眼前有黑影在闪烁,拼命拍自己的脑袋。一定是搞错了,妻子不可能不选择我的。道前恨恨地站了起来,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个曾经关过钱利的地方。在一阵碎片声过后,沈豆逃离了那里。围过来的保安看到这一幕很是愤怒,居然敢糟蹋伟大的马老板的地方。马老板听完,一拍桌子,谁要是能抓到罪犯,就给他个部长的位子。

    消息就这么传出去了,全区的人又团结在了一起,就为了抓住道前,全体警力也出动了,并且一下就包围了道前的那所公寓,救出了里面已经五天没吃饭的孩子,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道前,大家怀疑他出逃了,就在区的边境上设卡,守株待兔。

    只有一个人清楚地知道他没有走,那就是沈豆,这几天他一直磨着菜刀,想着那人一定会来这里找他妻子的。所以直到他出现的那天晚上,沈豆还是磨着菜刀,一点也没有恐惧的意思。道前的手里拿着一把镰刀,那是他从公寓里找到的,他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不能夺回妻子,也要杀了这个人。两人开始对峙起来,道前不含糊,冲上前就挥刀砍,沈豆拿着刀招架着。面对这个双眼血红,已经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沈豆是敌不过的,不久就倒在了血泊中。道前又一次踢开了门,却发现空无一人,悲愤至极的他又冲出了屋子,拉起沈豆问她在哪里。沈豆啐了一口鲜血在他脸上,挥刀砍下了道前的两根手指。道前在惊呼中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声枪响,道前的左大腿中了两枪,单膝跪在了地上。晕眩感冲击着道前的大脑,耳边又传来了那情切的呼唤,“道前,道前,小小摔着。”那是奶奶的呼唤。钱利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眼前,那家漆黑一片的工厂。沈麦,那个将自己踢出沈家的人。还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一直没有看清过。是他们吗?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我爸爸是沈豆……我妈妈是……丽实。”道前的胸口又中了一枪,在他倒下的一刹那,他又喊起了自己从小听到大的父母的名字,“爸爸……沈豆,妈妈……丽实……”开枪的人慢慢围了上来,沈豆也缓缓向道前走去,等到了近前,沈豆把菜刀高高举起,却隐隐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爸……爸……沈豆……妈妈,丽实……沈豆,丽实。一阵刺痛感涌来,沈豆的嗓子不住得哽咽起来,他颤抖的双手已经握不住菜刀了,他哭着,嘴里喃喃地说,孩子,我的孩子。道前睁开了一条缝,才看见了眼前的这个人,那多年来模糊的身影也终于清晰了起来。是他,我的父亲。真想不到,过去日日夜夜所想的父子重逢是这么一个结局。更不曾想到,刚才他挥刀相向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那些人越围越紧,有的人又抬起枪瞄准了地上的道前。“谁都别动!”沈豆挥舞着菜刀不让大家靠近。那些人也明白,之前跟马老板说好的,让他来诱敌,回头抓住或杀死道前之后让他当一个部长。在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沈豆极度痛恨死去的沈麦,任用他还能显示马老板的宽宏大量和选贤任能。

    大家会意,便不再靠近,等着沈豆一刀结果了道前。然而出乎意料,沈豆迟迟没有动手,道前则慢慢恢复了神智,开始从地上爬起。那些人很冷淡得说道,手慈心软是成不了大事的,要是你不动手,就我们动手。沈豆闭上了眼睛,道前缓缓站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药剂,那些人见状一齐开枪,道前喝下了拿出的药剂,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