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的希望
作者:陈进      更新:2019-12-25 16:31      字数:2730
    在某一个阶段我们的稿费收入寥寥无几,生活开始捉襟见肘。我和老段只好打算到附近小学门口搜钱度日了。当我们来到一所小学门口时,正值放学高峰之际。我们在人群中苦苦发掘哪位小朋友富有一些。一个小男生进入我们视野之后,老段正准备跑过去。我忽然间想到一条妙计,连忙拉住老段,自己走上前去,说道:“小朋友,我们可以合作吗?”

    小朋友问道:“怎么合作?”

    我详细解释:“我准备写很多很多作文,想以你的名义发表。发表了文章会有很多钱的。我们一九分成,我九你一。你们老师看你发表了很多作文,还会表扬你的。好不好?”

    这位小朋友的回答表明如今中国的苹果是红得比较早的:“好啊!那以后我们班的小妹妹岂不是都爱上我了?哈哈!”

    事实证明,以我们的文学才华写小学生作文还是很容易发表的,很快文章散见于各地报刊之上。这场合作让我们得利,小朋友得名。稿费如同雪花纷纷飘落我们怀中,生活直逼小康而去。而那个男生最本真的愿望也得以实现,从此身边幼龄美女丰富,蔚为大观。

    更厉害的是我们在合作了一年多之后,又写出了一本略带色情的长篇小说,这部作品即便自费出版也不会有多大概率,但是以那男生的名义而为之,结果就大相径庭了。作品得到了极其精美的包装后出版。那男生的父亲长久以来望子成龙,却没有想到成龙这么容易,不但版税分文不取,还倒贴我们三万,聊作感激。

    事情到此尚未结束,电台电视台的记者们纷纷涌进那位男生的学校和家中,争相报导一位天才神童的成长经历。人们都称他为少年作家。学校利用这个前所未有的宣传机会,请来了许多专家对作品进行评论。

    专家赵说:“这本书写得非常有深度,作者可谓是少年鲁迅。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水平,实属难能可贵。我建议北大清华应该破格录取他。”

    专家钱说:“当我翻开这本书时,立刻被里面绚丽的文采所折服,这个孩子不得不令我想到千百年前的王勃和骆宾王。”

    而专家孙则针对小说里色情的那一部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个天才少年作家!他的才华显然早熟,对成人世界都洞若观火,他的心智明显超越了同龄人!他的作品让成年人都不得不叹服!”

    由于各方面的炒作,中国文坛沸腾得仿佛一百度的水,这个男生声名大噪,成为文坛的一颗明星,并且成为同龄人的偶像。许多学生的家长都对自己孩子说:“你看看人家多有出息,十岁就写出书来了,你再看看你自己!没用的东西!”我们的那本色情小说也开始畅销无比,一个月内就印出了几十万本,这几十万的版税也落入我们囊中。

    我们终于成为了作家,虽然只是一种幕后作家。而几十万的稿费也一举使我们摆脱了贫困,实现了我们的人生价值。

    这时又是一个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那么美好。我和老段有钱之后,明显感到了和往日的不同,不再是以前的小瘪三,不再受人歧视和侮辱。我们住进了市区最豪华的宾馆,告别那间破旧不堪的小平房。在每天日落时分,老段和我都喜欢来到海边,坐在礁石上,沐浴夕阳,享受海风,认真缅怀我们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以及在我们青春岁月里出现过的一些人,比如老段的小月,比如我的玲玲。

    人间,已经变了。

    春末夏初的时候,我们衣锦还乡了一次,受到了很多亲戚和旧日同学的欢迎,毕竟有了点钱,身份就不一样了。在初中同学会上,老段和小月不期而遇,当时场面可谓非常感人,俩人相拥而泣,痛诉离别两年里的相思种种。我在一旁看了联想到玲玲,不禁潸然泪下。

    当老段和小月对拥抱产生了审美疲劳后,小月突然推开老段,撅着嘴说:“听说你后来和一个叫马莉的关系很好。”言辞之间,醋意弥漫。

    老段怔了一下:“这——哪有啊?”

    小月立刻愤怒地给了老段一耳光:“还敢骗我?!”

    老段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老婆打,颇为不好意思,只好提议:“能出去说吗?”

    小月越来越像一位彪悍的家庭妇女:“不行!我要在大家面前揭穿你的好色真面目!你知道吗?你在那边的所作所为,当时多么严重地伤害了我吗?”

    老段调整一下面部表情,深情地说:“你知道吗?虽然我工作了,你还是一个高中生,还要准备高考。为了不影响你学习,我只有编出那样的谎言,让你暂时不去想我。没想到你却辜负了我的良苦用心。”

    小月说:“真的吗?”

    老段说:“真的,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小月感动地紧紧抱住老段。与其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不如说老段刚才的这个谎言真的是很美丽啊!

    同学会进行不久,众人都告急回家,因为明年他们就要迎来高考,这是我和老段人生中不曾有过的一道关卡。回去的路上,老段唏嘘不已,叹惋老子都是一个作家了,居然还没有大学文凭,可悲啊可悲!

    我提议不如我们搞个大学文凭吧。老段掉转头来,问:“怎么搞?”

    路旁电线杆上的一张牛皮癣印入我的眼帘,我指此而言:“就靠它了!”老段回眸一笑百媚生,原来电线杆上书:“办证请拨1395699329*”。

    我们很快联系到了机主,听音辨人,对方不出意外乃是一个妙龄女性。此女在通话中对我们的身份进行了严格的盘查,确信不是公安部门的之后,约我们在某地面谈。

    我们来到约定的地方,这是一处破旧的民居,班驳的墙壁和衰老的木制阁楼,袅袅的炊烟和嘈杂的洗刷叫闹,在这个傍晚将我们恍然带到了流金岁月,那段属于八十年代的老时光。

    我们按图索骥,来到一座阁楼的第二层,敲响那扇可以圆却我们大学梦想的木门。门开了,一个老太婆接待了我们。我们道明来意,此婆问:“你们要清华的假文凭还是北大的?”

    我被开门见山的两所名校吓了一跳,问道:“具体价格多少?”

    老太婆回答:“清华的五百,北大的一千。”

    我对价格感到疑惑不解:“为什么同是中国顶尖的大学,价格上的距离这么大呢?”

    老太婆说:“答案很明显。北大的学生性格很狂放,你们只要学会吹牛就可以伪装得很像了。而清华的学生性格比较内敛,你们如果一点点真才实学都没有,伪装的难度就高了。所以求购北大假文凭的比清华的要多许多,价格自然就高了。”

    原来如此。老段说:“那我们就要北大的吧!”

    正在此时,我灵机一动,问:“有假身份证卖吗?”

    老太婆说:“有啊!”

    我说:“北大清华的假文凭我们都不要了,给我们做两个假身份证就行了。”

    老段不解:“这是何故?”

    我卖个关子:“自有妙用!”

    老太婆的造假神技鬼斧神工,很快给我们搞来了两张假身份证,将我们的年龄减少了五岁,如此我们日后写书可以不必要再找少年儿童。因为我们现在凭借假身份证亦可冒充少年作家。不久我们的新作火热上市,我们也被媒体称之为少年作家。

    自此我们经常出现于各大媒体之上,频率和汇仁肾宝乌鸡白凤丸的广告相差无几。不久,一所大学寄来信件,说现在自主招生,我校对二位人才非常欣赏,决定免试破格录取二位,因为二位在文学上已有建树,我校打算将二位收入数学系,以期将二位培养成文理兼通的人才。

    这封信让我和老段无比兴奋,没想到昔日的优秀同学们正在为高考疲于奔命,而我们居然可以提前保送进大学,实是出乎我们的意料。那所大学便在我和老段打工以及发迹的那座东南豪华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