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回 陌生阿婆领我们去看神医 290天
作者:海边老狗      更新:2019-09-08 18:02      字数:2009
    五天后,我们离开了麻袋老师,朝着文昌东郊椰林而去,麻袋老师是他的绰号,他叫文墨,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可我还在喜欢叫他麻袋老师。

    皮布说,麻袋就像大白菜,本身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一个高低优劣的偏见概念。所以,我想,大家现在叫我癌症女孩也是可以的,可如何叫我子宫癌女孩我还是不能接受的,虽然人都是从子宫里来,都能来的地方自然是廉价的,从来没有人去感恩空气,感恩地球,不说了,越说越黑,我这是第一天停药,我要保持心情愉快。

    东郊椰林,顾名思义,文昌的东边,有一大片地方是椰子树,当地的农民靠椰林生活,每棵树都是私人财产,背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皮布,我亲爱的伙伴,你看这张地图上,绝对是最佳的望海地方,远方的远方是菲律宾,从垂直角度来看你,它是正宗的一望无际,自然就有海市蜃楼了。”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还用你介绍吗?”

    我拿起一块柚子皮,砸过去,说:“鬼知道你是真哪里出生,我又不是你妈。”我说我赶紧看皮布,皮布没有变化。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当妈,一笑?”

    “不想。我想多活一天。”

    “你不想当妈妈,为何去谈恋爱呢?”

    “这里面没有直接联系,以前就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呢?”

    “现在我也没看出什么关系。”

    “生孩子要恋爱,人是这样,动物也是这样,生命中的结构,也不知道哪里神仙这么厉害,当你还不知道恋爱会产生婴儿的时候,你就渴望去谈恋爱,把器官设置的这么有欲望,在你不知不觉中孕育了生命。我一直认为这个爱情的良性肿瘤,它可以只有脱落。我们叫十月怀胎一早分娩。”

    “皮布肯定谈了恋爱。”

    “我是谈了恋爱,我都没有修成正果。”

    “你不愿意结婚?”

    “我享受过花前月下恋爱的美妙,一说到我的身世,慢慢的关系变成了纯洁的友谊。欲望是可以转移的。痴情是一种概念,人为的概念。”

    “你为一个人痴情过没?”

    “算有吧,我喜欢猪丽叶的脸蛋、身材,还有说话的嗓音,还有他的大长腿与我很相似,如果说痴情,那她算是一个吧,我经常牵挂着她。其他人都没有过。”

    我听着皮布喃喃自语,爱的流露让我十分妒忌,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没有话说。

    “一笑,你有这种牵挂吗?”

    “我,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个怨妇,我每一次恋爱都是这样。一点都没有理性。现在也是——”

    “现在?”

    “是说和我吗?”

    “难道还有别人吗?装傻。”

    “一笑,我没有装傻,我能这样直接问你,就是没有装傻,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们俩是患难之交。”

    “难道不可以有爱情吗?”

    “当然,我们的爱情不属于开花期,而去老伴老伴——”

    我听完心里舒服很多,可一想到他时常想着猪丽叶,我就不平。

    “我为何会吃醋,皮布!你懂吗?”

    “懂,我也常常有,工作上有,学习上有,只要大人比较,我就有,所以,我不比较,我经常告诉自己,我不是正常人,对不起,就不参与人类斗争了。”皮布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不过他这样一说,我也挺高兴。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走了三天,中间在帐篷里休息了两个晚上,每次睡觉我都是晚醒来,这几天也是,皮布从野外胡乱抓的野草,煲来当茶水喝,感谢皮布,我停药的前几天病情并没有进一步恶化,也是神奇。

    “皮布,你说为什么没恶化呢,我?”

    “古代药物,有时候也带有政治色彩,某个人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官运亨通,达官贵人子弟出人头地,故意夸大某个药物,显示起谦卑的精神,以此挤进贵族领域,包括成语啊语言啊都是这样,高人写了个错字,为了让这个错字有个身份,就另外再定个音名。”

    “你不在朝为官却懂得人性入木三分。”

    “读书不一定只有去学校,我可以自己看啊。在我小的时候,最初的几年里,家里也有钱,我也很金贵,父母就经常给我请教书先生,后来我就有了这个品质,习惯看书,各种各样的书籍。”

    我们找了一家民俗旅店住下,那家客人很是热情,告诉我们这里如何走如何玩,当晚上我们出来散步时,在路边喝椰子,那椰农说:“你们早几年来就好了,大海都给破坏了。”

    “大叔,我就喜欢喊被破坏的东西,比如我们。”皮布指走我说。

    椰农不懂我们的意思,呵呵笑着说:“既然来了,就多喝几个椰子,都是自己种的,前面都是我家的自留地。”

    “好美啊,这么多椰子树。”

    后面坐着的很老很老的一个婆婆,拄拐来到我们面前,问道:“小伙,你刚才说我们,我们?你们怎么啦?被流放的吧?”

    “婆婆你多大岁数了,耳朵这么好灵。”

    “99岁,我就是耳朵好,牙口不行。”

    我拉了一下皮布,让他低调点。

    “也没有什么,婆婆,我们俩不是被流放,是生病,癌症,治不好,所以出来走走,我和这个姑娘都是被害虫寄生虫病毒,它们千军万马要吃我们。”

    婆婆说:“你这是邪气扑上了,我们这里有个很厉害的人,你找他治一治。”

    另一个搭讪道:“你是说夜风大叔吧?”

    婆婆起来说:“我带你们去。”

    “天晚了,不去了,婆婆?”

    “晚上才看大病,走吧——”

    皮布拉着我说:“走,去看看——”

    婆婆驼着背已经着前面走出去了,我说:“皮布,你这么相信她?”

    “我们是活死人,有什么不能见的人。没事,一笑,没有人故意坑癌症病人的,除非他们不知道。”

    好吧,我极其不情愿着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