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回 馬拉松比賽346天 寄養女孩
作者︰
海邊老狗 更新︰2019-08-13 06:50 字數︰3132
話說皮布兩人偶然得到一張“死亡通知書”,上面寫著“孟一笑”的名字與生辰八字,這孟一笑,他們並不認識。皮布說︰“難道還要回去找他們嗎?不是又要花錢。算啦,我們走。”
葉子看不懂,不認字。
皮布說︰“這是一件沒有寫完的死亡通知書,沒有地址,沒有死亡時間。”隨機便放進了口袋。坐了公交車,來到馬拉松比賽剪裁的地方,在兜售的小販手上買了衣服與鞋子,讓葉子比賽用。
皮布送葉子來到墓地,又隨葉子拐進了村莊,在廢棄的水池邊找到了她的伙伴。葉子叫著“黑龍,小華”,幾個乞丐爬出來,見是葉子,又是笑又是摸。“公主,真好看,誰給你的鼻子?”葉子說︰“和尚。”那個叫小華的用一個手指向皮布,說︰“是那個人給你做的。”他們要摸,葉子推開說︰“別動,好看嗎?”大家都說︰“好看。”葉子把蜜棗分給大家,說︰“走了。”大家目送著葉子搖擺到皮布身邊,得意的葉子見皮布臉色陰沉,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只听皮布說道︰“這是泥巴,你懂嗎?泥巴!”葉子說道︰“泥巴也行。”說著兩人就來到了坐車的地方。
皮布讓葉子跟自己回墓地過夜,葉子說讓皮布自己先走,她要回去找黑龍辦點事。皮布已看穿葉子的心思,問道︰“我不能給你帶來快樂,是嗎?”
葉子說︰“嗯,墓地太小了。”
皮布讓葉子第二天下午2點準時來公園集合,參加馬拉松比賽。葉子答應著回去了。
皮布一個人回到了墓地胡亂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他來到派出所,皮布說出孟一笑的名字與生辰八字,警察見是皮布,便低頭不去理會,皮布站在那里耗著,警察問︰“回答不上來原因不能查。”皮布又拿著死亡通知書來給他們看,警察說︰“這就是張貼的小廣告,不能相信。”皮布覺得他們不懂,太過于玄虛的東西,有理也沒有地方說清楚。皮布見沒有人理他,便來到公園,
皮布一眼就看到了葉子,還有兩三個乞丐簇擁著葉子站在了馬路邊上,皮布走過去,見她的鼻子沒了,問道︰“鼻子呢?”乞丐說︰“掉水里,今天弄到錢再買個。”
皮布不再說鼻子的事情,囑咐她跑步時“一開始不要著急,馬拉松比賽不同與其他。跟著20名左右就可以,到了最後,都疲憊的時候,你留有的後勁就可以用上了。”皮布把號碼別在葉子後背上,葉子點點頭說知道了。
前面一個大媽回頭看了皮布,熱心說道︰“不是馬拉松,10公里長跑。”葉子高興說︰“那比馬拉松還長吧?”皮布點頭謝了大媽,可能他以前听錯著。
突然,哨子“嘟嘟嘟”響個不停,閑雜人都退到邊上。
全民長跑運動開始了。
皮布知道葉子跑步還行,要不是葉子身世可憐,憑她的比例身材,如果能遇到高人指點,絕對是個田徑比賽冠軍。
30分鐘過後,終于看見賽跑的人跑回來了,第一個是男性,他遙遙領先,後面是兩個人並排跑著,皮布迎過去看,像葉子,果然不負希望,她甩掉那個人,後來又被追上,再跑,他們倆這是拼了,最後,葉子拿到了第三名。
一個小時後,所有的隊員都跑完了,領導頒獎,高聲喇叭里喊著皮布的名字,名單中沒有找到葉子的名字,皮布這時也慌神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編出一個完美的謊言是多麼難啊,皮布說︰“算啦,實話實話,大不了不要獎金了。”葉子說︰“要錢。”
沒有辦法,皮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工作人員听︰“我本來是是給她報名,可是報名的時候我寫了自己的名字,以為都一樣,反正有號就行,我想簡單了。”主辦方不願意,更不會支持這種偷梁換柱行為,很多人過來圍觀,對他們指指點點。
皮布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她叫葉子,用我的比賽號碼,本來應該寫她的名字,可惜她是流浪兒,沒有身份證,我又受傷了,不能跑,這個名額丟了可惜,她想要獎金,就讓給了她,我是有錯,可這女娃娃沒錯,她想賺點錢,我就答應她,她不要名次都可以,給她獎金行不行,他是流浪女,孤兒。他爹媽都死了,你們看看這,我不會騙大家——”
皮布拿出派出所給的臨時身份證,又說,“這是派出所發來她的臨時身份證。”工作人員又問︰“你們是什麼關系?”皮布說︰“我認識他媽,她媽又死了,與我沒血緣關系,這麼好的女孩子可憐啊。我就是個熱心人。”
皮布說到這里,搭話的那個大媽在旁邊搭訕說道︰“孤兒啊,這麼好的孩子,要不跟我去吧,我們家缺個女孩子。行不行。”
皮布一听,想了想,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葉子還這麼小,一個女娃娃,跟著流浪也不是很合適,只是葉子長成這樣,一定會受到歧視。皮布說︰“行不行得問問葉子姑娘。”
工作人員見大庭廣眾之下談起人口問題,說道︰“這個事,還是交給派出所去處理,我們在這里討論不合適。關于這次名次問題,我們商量了,葉子女孩年齡太小,不符合參賽標準,不能算第三名。”皮布問道︰“錢呢,也沒有嗎?”葉子不高興,跑了一路一分錢沒有拿到,對著皮布做鬼臉。
隨後,派出所的人也來了,皮布、葉子、大媽都上了警車。最後,派出所讓大媽辦理了葉子的寄養手續,並領走葉子。看上去葉子非常高興,皮布自言自語道︰“自己不該一廂情願帶著葉子走,事實證明,葉子很高興,听說有吃有喝,就立刻答應下來,根本不看我一眼,只是後來,她見我生氣,才過來拉了拉我的手。唉,永遠不知道別人的想法,什麼時候都不能替別人拿主意,不然害人又害己。皮布啊,你是不是害怕路上寂寞,害怕孤獨,害怕沒有人作伴,不怕,皮布,你是可以的。不就是個死亡嗎?我,就這麼膽小嗎?不應該,放別人走吧,也許她有更好的歸宿。”
原來,這位大媽家有個長得歪臉的孫子,皮布他們一來到,就引起了注意,葉子的模樣,沒有人見了不感嘆幾聲的,大媽讓葉子跟她回家與孫子作伴,有吃有喝而且不受歧視。皮布感覺這樣也很好。
皮布想︰“但願踫到一個好人家,她要麼做個隆鼻手術。要麼歸于山林,要麼屈服于社會,要麼尋找自己的家園。我有點不高興,感覺葉子給我上了一棵。我先回宿舍,把房子退了估計真的不用再見了,原本先留個念頭,現在也不用了。”
皮布搭了公交,出租的房屋里空蕩蕩的,桌子上有個條子︰“哥們,有事我回老家去了,不會回來拉,這里沒有我們的立身之地,房子也買不起。你的電話打不通,給你說一聲,有時間來我老家找我玩。哥們。”
皮布也要告辭,租房押金頂了房租,也無所謂退房不退房,真的要徹底與這里說拜拜了。皮布打了包,等天亮後,再找個三輪車,把它們都搬到了墓地前面的小路上,剩下的留給了房東太太。
整理完,已經晚上十二點了,皮布美美地躺在床上,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沮喪,一個人來到世界上究竟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追求死亡的嗎?他胡亂想著便睡去,一覺醒來也沒有得到夢的提示,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連忙起身,把東西運到墓地,回頭對著陽光說︰“皮布君,我善待我自己,我們去換藥,然後咱們去海口幾十公里的椰路海灘看大海。我帶你去。”
隨後,皮布搭乘2路公共汽車來到椰郎大道,幾十公里的沙灘,幾十公里的椰子樹,皮布張開雙手,喊道︰“沙灘君,我來了——”
皮布在幾十公里的沙灘上看了五天五夜的大海,餓了有吃的就吃,沒吃的就撿起別人扔下的就啃幾下,這天月亮已經升起,皮布正在沙灘邊上睡覺,突然听見一陣一陣哭聲,在大海上伴隨著海浪,哭聲顯得異常的美麗,如何天空飛過一只天鵝,皮布不害怕,便悄悄眯眼望去,哭聲越來越近,一個姑娘正朝海中走去,皮布一想,自己與其等死,不如與這個女孩一起去死,趕緊跑過去,說︰“你要自殺嗎?我可以陪你死!真的——”皮布怕她听不見,又說了一遍。
女子停下來回頭望來︰“——走吧。”
皮布走進水中,是一個標致的女孩,留著學生頭,突然不想死了,說道︰“你死都不怕,不如我們一起去看海浪,我都沒看夠。”女孩說︰“我父母雙亡,失業,癌癥,失戀。”皮布說︰“我是一出生就有病的人,自然活不了多久,所以願相陪。”女孩說道︰“我叫孟一笑,謝謝你。”皮布驚叫道︰“你是孟一笑?”女孩點點頭。皮布道︰“我相信有上帝存在,他一直在關照我。”女孩不解問道︰“你為何知道我?”皮布把女孩領回沙灘,說︰“坐下來,我慢慢說給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