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在家待了几天，整天跟我腻在一起。袁熙虽然有正室吴氏，并生有一儿子叫袁谦，但袁熙很疼爱我，把我当作他的掌上明珠。

    袁家家大业大，声名赫赫，吃穿不用愁，作为一个女人我满足了，我一直以为这将是我一辈子的幸福生活。

    几天后，袁熙随着他的父亲袁绍北上去攻打公孙瓒。跟着袁绍一起去的还有袁熙的大哥袁谭和他的弟弟袁尚。

    袁熙走时告诉了我当前的情况和来龙去脉。

    袁绍看上了冀州这块宝地，冀州进可攻、退可守，是他今后赖以生存的重地。于是袁绍逼着韩馥把冀州牧的印绶交了出来，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

    袁绍手下有一名都官朱汉，曾经遭到韩馥的非礼，一直耿耿于怀。

    他知道韩、袁二人之间积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韩馥逃到楼上，朱汉抓住韩馥的长子，一阵乱棍拷打，把两条腿都打断了。

    韩馥受了很大的刺激。为了给韩馥一个说法，袁绍杀死了朱汉，但韩馥还是离开了冀州去投奔张邈。

    有一天，在张邈府上，韩馥见袁绍派来一个使者，使者对张邈附耳低语。韩馥心中不觉升起了一团疑云，感到大难临头了，于是起身到厕所，举刀自杀。

    就这样，袁绍彻底得到了冀州。

    冀州北面有公孙瓒，南面有袁术，这是袁绍的两个劲敌。袁术虽然是袁绍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向来不和。至于后来三国争雄的主角曹操、孙权、刘备那时还没形成气候，那时的袁绍对他们是不屑一顾的，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公孙瓒、袁术，只要消灭了这两个人，他就可以站稳脚跟，统管这个汉王朝了。

    在长安，司徒王允和中郎将吕布密谋杀死了董卓，使万民额手称庆。但此举引起董卓部将李傕、郭汜举兵叛乱。结果王允被杀，吕布东逃。

    后来，李傕、郭汜发生火并，互相屠杀，而汉献帝作为一尊偶像，被这些诸侯争来抢去。在兖州，曹操异军突起，他又连破袁术，把袁术挤到淮南。

    曹操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震山东。他想到了在琅琊避难的父亲曹嵩，便命泰山太守应邵去接他们来过好日子。

    曹嵩看到曹操的信后，立即带领家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路过徐州。

    徐州牧陶谦欲巴结曹操，知操父嵩经过，遂出境迎接，再拜致敬，大设宴席，款待两日。曹嵩走时，陶谦亲自送出城，特差都尉张闿将部兵五百护送。时夏末秋初，大雨骤至，众人只好投一古寺歇宿。

    曹嵩安顿家小，让张闿将军马屯于两廊。众军衣装都被雨打湿，士兵怨声载道。张闿本是黄巾余党，见曹嵩有很多值钱的财物，就杀尽曹嵩全家，取了财物，放火烧寺，与五百人逃奔淮南去了。

    曹操得知父亲被杀，率领大军直奔徐州，所到之处，杀戮人民，挖掘坟墓，还扬言要屠城。陶谦只好向孔融、刘备、公孙瓒等人求救。

    曹操在他东征讨伐徐州刺史陶谦时，地方势力的代表张邈、陈宫背叛了他，让吕布破兖州，进据濮阳。曹操顿时慌了，立即撤了兵。

    曹操经过艰苦的斗争，才重新夺回了兖州。在幽州，公孙瓒兼并了刘虞。

    刘虞旧部鲜于辅等招引乌桓，攻打公孙瓒，袁绍也集中十万兵力与鲜于辅等合兵，在鲍丘共同打败了公孙瓒，迫使他退保易京。

    兴平二年（195）十月，汉献帝在杨奉等人的护卫下逃到曹阳，后面李傕率军穷追不舍。

    这时，沮授再次提醒袁绍把汉献帝这面旗帜抢到手。他说 ：“将军生于宰辅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如今皇上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没有一人起来保卫天子、抚宁百姓。现将军已经初定州城，应该早迎大驾，在邺城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还有谁胆敢反抗！”

    沮授的意见遭到袁绍的部下郭图、淳于琼的反对，他们说 ：“汉室衰微已经很久了，今天要重新振兴谈何容易！况且目前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正是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时候。如果我们把天

    子迎到自己身边，那么动不动都得上表请示。服从命令就代表失去了权力，不服从就有抗拒诏命的罪名，这不是好办法。”

    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劝告 ：“迎皇上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有人抢在前头。取胜在于不失时机，成功在于敏捷神速，希望将军考虑。”

    但是袁绍最终没有采纳沮授的意见，以致失去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但曹操却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当汉献帝回到故都洛阳后，曹操力排众议，于建安元年（196）八月，亲自到洛阳朝见献帝。他借口洛阳残破不堪、粮食奇缺，把汉献帝转移到许昌，在许昌建立新都城，从而把献帝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曹操借天子以自重，掠取了河南大片土地，甚至关中的割据势力也纷纷来归附，势力发展很快。袁绍本来没有把曹操放在眼里，他举荐曹操担任东郡太守，把曹操当作自己的附庸。吕布占领兖州后，他又与曹操

    联合起来打吕布。

    那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比较和谐。现在，曹操迎汉献帝到许昌，自封为丞相，成了皇帝的代言人，随心所欲，号令四方。这是袁绍始料未及的，他实在后悔不迭。

    袁绍要求曹操迁都鄄城，那儿离自己较近，便于控制。曹操不但一口回绝，而且让献帝下诏书责备他说 ：“你地广兵多，而专门树立私党 ；不见你出师勤王，但见你发兵与他人互相攻伐。”

    袁绍明知是曹操捣鬼，也只得上书为自己申辩。曹操又自任为大将军，而任袁绍为太尉，改封邺侯。太尉虽贵，但地位在大将军之下，袁绍深感屈辱，上表不受封拜。

    他愤愤地说 ：“曹操几次差点完蛋了，是我挽救了他，今天他反以天子的名义对我发号施令！”

    当时，曹操的实力不如袁绍，且东有徐州吕布、西有南阳张绣、南有淮南袁术，皆虎视眈眈。曹操无暇与袁绍争锋，只能采取克制忍耐的策略。他派孔融出使邺城，拜袁绍为大将军，以缓和矛盾。于是袁绍率领大军讨伐公孙瓒。

    在幽州，公孙瓒兼并了刘虞，刘虞旧部鲜于辅等招引乌桓，准备攻打公孙瓒。

    袁绍于是率领大军与鲜于辅合兵，联合攻打公孙瓒。

    袁熙走后，我带着丫鬟蒙萧芸去拜见婆婆刘夫人。刘夫人通情达理，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完全没有把我当外人，把我当成了她的女儿。

    袁熙的正室吴氏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常常带着儿子袁谦在刘夫人面前显摆。

    我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想尽办法讨好吴氏，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她、尊敬着她，两人也相安无事。

    第二年春天，袁熙凯旋，他们打败了公孙瓒。

    袁熙回来后，没有去吴氏的房间，直接来到了我的房间。袁熙见了我，迫不及待地把我按在床上。我没有反抗，任他摆布。

    完事后，我躺在袁熙的胸前说 ：“你走了这么久，我好想你，你想我没？”

    “想，天天都在想，连打仗时都在想，恨不得早点回到你的身边。”

    袁熙笑着说。

    “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打胜仗的？”我知道这是袁熙感兴趣的话题，只有跟他谈他感兴趣的事，才能讨得袁熙的欢心。

    袁熙得意地说 ：“父亲包围了易京，老奸巨猾的公孙瓒在易京的外围挖了十道壕沟，城内垒起许多土台，一般高五六丈，在高台上建楼。

    他自己居住在中间高达十丈的台楼上，以铁作门，男人七岁以上皆不得入门，身边只有侍奉他的姬妾，来往书信文书都要用绳索吊上吊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由于城内积谷甚多，防守严密，我们进攻几个月，也攻打不下。谋臣田丰对袁绍说‘我们应该夺取许都，奉迎天子。那时我们可以诏书为名，号令四海，这才是上策。否则，我们总有一天会落入人家的手中，即使后悔也来不及’，父亲不听。父亲上架云梯，下挖地道，不断加强攻势，易京危如累卵，公孙瓒手下的将领有的投降、有的溃散。公孙瓒派遣其子公孙续向黑山军求救，公孙续和黑山军首领张燕带领十万救兵分三路向易京进发。公孙瓒派人给公孙续送密信，约定以点火为信号，内外夹击袁军。这封信被我手下大将焦触和张南截获了，父亲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点起火堆。公孙瓒以为救兵已到，领兵攻出来，遭到父亲布下的伏兵痛击，公孙瓒又龟缩入城。我领军加紧挖地道，一直挖到台楼下，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了。公孙瓒无路可走，于是缢杀了姐妹妻子，准备引火自焚。这时颜良和张郃率领士兵冲到楼上将公孙瓒斩杀。就这样，我们占据了幽州，兼并了公孙瓒的军队。”

    “相公真厉害，相公辛苦了。下次带上我吧，我要能亲眼看着我的男人奋勇杀敌，那该多好啊！”我笑着说。

    袁熙哈哈一笑，又把我卷在身下。

    袁绍为了考察几个儿子的才能，准备让几个儿子各据一州，让袁谭为青州刺史，袁熙为幽州刺史，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只留袁尚在身边。把袁尚留在身边是刘夫人的意思。袁绍宠爱后妻刘夫人，袁尚

    又是刘夫人所生，刘夫人担心儿子安危故留其在身边。袁绍以袁尚英俊及受后妻刘氏喜爱而欲立其为继承人。

    袁绍占据冀、青、幽、并四州，拥有几十万军队。随着实力的增强，他的野心更大了，给汉献帝的进贡渐渐少了。

    有一次，他忽然接到久无往来的弟弟袁术的一封来信。原来袁术在建安二年（197）称帝淮南，但只过了两年半时间，便资实空虚、内外交困、众叛亲离。

    在走投无路之际，他“慷慨”地表示愿把帝号让给袁绍。

    袁绍没有想到的是，当初他想废掉汉献帝而另立刘虞为新君，以便于驾驭，而袁术却大力反对，如今却大力支持他不说，还把帝号让给他。

    袁术在信上说 ：“汉朝的天下早就丢掉了，天子受人控制，政出于私门，豪强角逐，国土分裂，现在和周朝末年七国纷争的时代没有两样，结果是强者兼并天下。我们袁家受命于天，理应当皇帝，符命、祥瑞都显示得一清二楚了。

    今日您拥有四州之地，民户百万。论实力无人比得上您的强大，论德行无人比得上您的崇高。即使曹操有心扶衰拯弱，怎么能够接续已经灭绝了的天命呢？”心有灵犀一点通，袁绍见信虽然不敢声张，心里却很高兴，指使主簿耿苞为自己当皇帝寻找根据。

    耿苞私下对他说 ：“赤德已经衰败，袁氏是黄帝后裔，应该顺天意、从人心。”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按“五德相生”的“理论”，汉朝是所谓的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 ；黄帝就是土德，而袁家为黄帝的后代，所以袁氏取代汉朝是“天意”。

    袁绍故意向军府僚属公开了耿苞的这些鬼话，本指望大家同声拥戴，没想到张郃、焦触和张南等都认为耿苞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应当砍头。袁绍知道时机还不成熟，骑虎难下，唯恐露出马脚，急忙令人杀了耿苞。

    袁熙去幽州上任，我想跟他一块去幽州。吴氏心里不高兴了，酸溜溜地说 ：“还当新婚啊，整天还要腻在一起。”

    我脸红了，袁熙也不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袁绍发话了，让我留在邺城照顾刘夫人，刘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

    我知道袁绍称帝不成，心里一直闷闷不乐，肚子里还憋着火，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了点头。

    袁熙走后，我心里突然对他充满了依恋，非常想他，几次梦里都梦见了他。难道这就是爱吗？我说不清楚，毕竟那时我才十几岁。

    几个月后，袁熙回来了，是被他父亲召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袁谭。这几个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见袁熙的第一眼，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他怀里哭了。袁熙有点难为情地推开了我。

    那天飘着小雨，我发现袁府突然多了好多人，袁绍手下的重要将领和谋士张郃、颜良、文丑、郭图、审配、逢纪、许攸、田丰、沮授等都在，他们神秘兮兮地好像在商量什么重要事，好奇的我就趴在窗下偷听。

    袁绍说 ：“今天我把诸位召集起来，探讨一下天下的形势。先说说吕布，他曾投靠我，大家都认识他。吕布再次反叛朝廷与袁术结盟，派高顺、张辽攻打沛城，击败刘备。曹操派夏侯惇援救刘备，也被高顺打败。高顺等攻破沛城，俘虏了刘备的妻儿，刘备败投曹操。曹操于是亲自率兵攻打吕布，大军抵达下邳城下。曹操围攻三个月，决水围城，吕布部下侯成、宋宪、魏续反叛，缚了陈宫投降。吕布在白门楼见曹军攻急，大势已去，下城投降。他知道曹操是个爱才之人，会放了他的。

    吕布被捆到曹操面前后，他要求曹操为其松绑。曹操笑说 ：‘捆绑老虎不得不紧。’

    吕布说 ：‘曹公得到我，由我率领骑兵，曹公率领步兵，可以统一天下了。’

    曹操颇为心动，但刘备在一旁说 ：‘丞相您看见过吕布是如何侍奉丁建阳和董太师的吗！’

    曹操犹豫了一下，下令杀了吕布。

    你们知道吕布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不知道。”大家齐声说。

    袁绍说 ：“吕布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大耳儿刘备最不能相信’！”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袁绍接着说 ：“如今吕布死了，可惜了一员猛将，其首级被曹操送往许都彰功去了。”

    郭图说 ：“吕布这人比较狂妄，他自恃有功而十分骄恣。他虽骁勇刚猛，但少谋而心胸狭隘多猜忌，活该！不知美人貂蝉现在落到何人手里去了？”

    沮授笑着说 ：“郭谋士怎么关心起美人来了？”

    郭图说 ：“随便问问而已。”

    审配说 ：“我听说河内郡太守张杨欲出军救援吕布时却为部下杨丑所杀，张杨旧部眭固杀了杨丑，欲北投袁公。曹操得到密报，派史涣和曹仁击破眭固，趁机占领了河内郡。曹操把势力范围扩张到了黄河以北。”

    袁绍说 ：“是的，可惜晚了一步，曹操占领河内郡对我非常不利。”

    文丑说 ：“只要袁公下令，我立即把河内郡夺回来。”

    袁绍说 ：“我现在要的是许都，要的是曹阿瞒的首级，而不是河内郡。如今我弟袁术病死，刘表坐观成败，孙策保守江东，局势变得更加明朗。曹操现在挟天子令诸侯，自封丞相，袁曹之间的一场决战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时候了。我想带十万精锐步兵和一万骑兵夺取许都，把汉献帝从曹操手里抢过来。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监军沮授说 ：“近年来讨伐公孙瓒，连年兴兵，百姓疲惫不堪，仓库没有积蓄，赋役也十分沉重，这些都是令人忧虑的。现在我们不如先发展农业生产，减轻百姓的赋役负担。我们还应该多造船只，修缮器械，派遣精骑，几路骚扰曹操的边境，使他们不得安宁。如此以逸待劳，在三年之内，就可不劳而定。”

    郭图和审配却极力主张迅速出兵，他们说 ：“按照兵法，兵力超过敌人十倍以上者可以包围敌人，超过敌人五倍就可以进攻，而兵力相当，则可决战。现在有明公的英明勇武，集结河朔的强兵，以此讨伐曹操，实在易如反掌。如果不乘机攻取，以后就难办了。”

    许攸说 ：“救乱除暴，称为义兵 ；恃众凭强，称为骄兵。义兵所向无敌，骄兵必先灭亡。”

    沮授又说 ：“曹操奉迎天子在许都建立宫室，如今我们举兵南向，是违背道义的。况且最重要的在于正确决策，而不在力量强弱。曹操法令畅行无阻，士卒都训练有素，不像公孙瓒那样坐受围困。如果我们不采取稳妥的办法，兴起无名之师，未免太使人担心了。”

    郭图、审配针锋相对地说 ：“周武王讨伐商纣王，尚且不能说不义，何况征讨曹操，怎么说师出无名！明公将士精勇，人人争先，此时不能早定大业，是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正是越国之所以称霸、吴国之所以灭亡的缘故。监军的意见乃只求稳妥，不知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呀！”

    我腿都站麻了，他们谈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我本以为他们会谈论我，想听听他们背后是如何说我的，结果我很失望。正要转身离去，一把刀横在我的面前，“干什么的，竟敢偷听！奸细，跟我走。”

    “你是新来的吧？我是甄夫人！”我说。

    “少废话！快走！”

    我被带到了大殿里，那人对袁绍说 ：“大将军，我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她在外边偷听，被我抓了个正着。”

    大家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说 ：“误会了，我刚路过，好奇地看了几眼，其实我在找我夫君袁熙……”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袁熙脸红了 ：“别在这捣乱了，快退下去。”

    袁绍摸着胡须微微一笑 ：“甄夫人，我们想攻打曹操，你可谈谈你的看法？随便说说，你说打，还是不打？”

    我慌了，好在袁熙经常给我分析天下形势，我也朦朦胧胧懂一点了，结结巴巴地说 ：“除了北方的袁公，关中诸将尚在观望，南边刘表不肯降服，东南孙策蠢蠢欲动，暂时依附曹操的刘备也是貌合神离。

    我们可以私下联合他们，然后再向曹操发起进攻。如今天下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有消灭了曹操，才能统一北方，甚至整个中原……”

    袁绍拍着手，笑着说 ：“一个妇人都知道打！难道你们不如一个妇人吗？所以，一个字，打！”

    我说 ：“蛮打不行，劳民伤财，要巧打。听说当年曹操想刺杀董卓，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还是王充聪明，一招美人计，借刀杀人，轻而易主就把董卓杀了。我想汉献帝并非一直想当傀儡，我们可以联合刘备和汉献帝的心腹密谋杀了曹操。”

    袁熙向我不停摆手递眼色，他怕我丢人现眼，示意我快走。

    袁绍盯了袁熙一眼 ：“继续说。”

    “我信口开河，让大家见笑了。”我向袁绍和诸位行了礼，匆匆走了。

    我听见袁绍得意地说 ：“车骑将军董承一直跟曹操不和，董承又是汉献帝的心腹，你们谁去许都，会见刘备和董承？”

    没人吱声。

    袁绍说 ：“那就辛苦许攸和郭图两位了，明早就动身去许都。”

    我回到房间备好了茶等袁熙，直到茶凉了，袁熙才疲惫地回来了。

    我关心地问最后讨论的结果，袁熙说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刺杀曹操，如果刺杀不成，第二步就是大举进攻许都。

    最后袁熙高兴地说 ：“父亲大大赞赏了我，说我娶了一个好媳妇。”

    我打趣地说 ：“公公真会夸人，既夸了他的儿子又夸了他的儿媳。”

    袁熙得意地说 ：“那是，我本来就很优秀，又娶了一个好老婆。”

    “美得了你！”

    袁熙吹灭了蜡烛，紧紧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