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算是解了四月的燃眉之急。在她快要身心崩溃之时，又是陈总再一次救了她。项目合作方赵总点名要与四月对接，陈总顺水推舟，终于说通董事会，允许四月辅助这个项目。虽然是辅助，但也算有了“饭碗”，还是老本行。再次谢过陈总，四月躺在床上潸然泪下，出租屋里一片昏暗，不知道外面是白是黑，这一刻卷缩在床上，四月怀抱双膝才觉得温暖，生活给予的远比想象中热烈而残酷。

    第二天一大早，四月早早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红肿的双眼再好的眼妆也盖不住，索性干干净净素面朝天来的真诚些。坐完公交倒地铁，脚上的高跟鞋仿佛成了惩罚自己的道具，好不舒服。几经辗转，历时近3个小时，终于在早高峰的交通拥堵中赶到了昔日的大楼门口，幸好没有“浓墨重彩”，否则一脸的晕妆更没脸见人了。

    再次踏进大楼已是另一番景象，心境与环境截然不同。再没有曾经的淡定从容，此刻四月只想快速穿过人群，奔向陈总报道。这个世界总是让人事与愿违，果然刚进大门口就被人发现了。

    “哟，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四月吗？”那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传来。四月真是厌恶至极，她不发一言，快速飞奔而过。“跑什么啊！四月，我跟你说话呐！哎，四月你听没听见呐！”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大家纷纷转过头来。

    来不及管这些了，正好有个电梯到达1楼，不管三七二十一，四月冲了进去。是下行梯，无所谓了，大不了去地下车库走一圈，也比受他们奚落的好。电梯缓缓下行，地下2层停了下来，四下无人，四月刚想上行，却听到了车库内的异声，仔细听下，仿佛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四月今天到位，你要好好关照她。”

    “放心吧，陈总！”

    “这个项目不要紧，重要的立住人设。借赵总的口请她回来，对外界有个交代。”

    陈总这个时候还在帮她打点，真是她的恩人，若有一日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四月定要报答他。

    “把公司的股价回稳是最终目的，我们要得到大众的同情是关键。必要时用些手段。”

    “明白！”

    什么手段？！这个项目她很熟悉，赵总也是老客户了，正常走流程谈合同没问题啊，要什么手段呢？

    “嗒……嗒……”脚步声越来越近，四月忙按下了关门键。匆匆忙忙上了楼。

    可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怅然。昔日的办公室已经易主，属于她的工位居然在厕所门口。陈总避而不见，就连点名要求与自己对接的赵总她也没有见到。坐在工位一上午，没有一个人来给她安排工作，周遭的同事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但没有一个人主动和她说话。一切变得很诡异，四月感觉自己像空气被人们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