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河边美景
作者:竹君      更新:2019-07-16 11:00      字数:2346
    关于这条河,印象中,小的时候,父亲王程祥给我讲得最多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河边插柳的故事。

    很久以前,河边,住着一对年老的夫妇,王老汉两口,两口子开了一间“王记饭铺”谋生。

    一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三个大汉,王老汉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酒过三巡,一个大汉站起对王老汉说:

    “我们是河里的,过几天浑河发大水,知道你们广做善事,才来通知,不能乱说,只要在你房屋四周插上柳枝,洪水就会绕着流走。”

    三个大汉走后,王老汉老两口整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俩人寻思着怎么救全村人。

    第二天清早,老两口开始在堤坡插柳条,连插7天,就剩自己茅屋前没插,这天晚上,大雨滂沱,河水暴涨,冲垮了堤坝,冲走了王老汉两口和他的茅屋。

    周围百姓安然无恙,这才想起老两口插柳情景。为了纪念两位老人,人们在河堤两岸栽了一排排柳树。

    父亲每次给我讲完这个故事,未了,总喜欢补上一句:

    “看,咱老王家人多仁义,这就是大姓人家的善良和大气。”

    而每每,我总会不以为然地顶回去。

    “善良和大气有啥用,还不是死了,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不值当。”

    而这时候,父亲王程祥会沉默一会儿,缓缓说:

    “你还小,不明白,人这辈子,有的东西,比命还重要。”

    我一直对父亲这句话不敢苟同,也不认为人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就是多么的高尚和无私。如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还能照顾别人呢?

    也可能是我比较自私吧,但是,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人,首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去说帮助别人,这样,仿佛更加妥当一些。

    对于父亲和祖辈们这些陈旧的思想,我无法改变,也不想沟通。反正,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谁也干涉不了谁。

    因此,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和父亲进行过多的讨论和拜持。之所以说这么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条河,这条河,对这个地区的人实在是太重要了,这条河有很多名,桑干河、浑河、无定河等,因含沙量大,又被人们称为“小黄河”,在清代康熙年间才被改称永定河。不仅是这个地区,对整个城市都显得十分重要,即便是放在现在,它的修建和绿化,依旧被政府部门提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

    沿着河的两岸,一年四季中,景致均有不同。

    初春,来到河边踏青,看一棵棵柳树荡漾在春风中的柳条儿,吐着鹅黄芽儿,犹如亭亭玉立的少女长发,别有一番风景。

    沿河东岸北行不远,便是一个小岛。酷暑之季,踏上小岛,顿觉丝丝柳条轻拂面,阵阵湖风细沐身,仿若坠入世外桃源。总能见到情侣对对,柳下细语,唯恐惊飞枝头啼莺;举家三口,携子游戏,忙碌追逐花丛飞蝶;或是朋友三俩,席地而坐,品茗漫说岛上柳树的故事。

    错落有致,弯延曲折的莲花逐水,在河面绽放。此处景观的朵朵石莲与水面相映成趣。夏日,烟波浩淼、清新爽朗、隽秀灵动的景观长廊中,水面上盛开的睡莲,与汉白玉的白莲花,各呈风采,相映成辉。

    这里还是京城赏月观景的好去处。在这里赏月,最美莫过中秋夜。站在主景区观景台上,仰观天上明月升,俯察湖中明月动。远处,塔、阁倒影摇曳水中。“月光如水水如天”,舞月徘徊,天人合一,醉乎其中。

    在这里赏月,步步美景月不同。踏上碧岛赏月,明月如玉盘浮在水中,有游鱼似与嫦娥有约,结对蟾宫,起舞弄清影,激起些许涟漪轻拍湖岸。月亮走,我也走。

    远处,明月顺着一叠水幕跳向另一叠水幕,恍惚之间,每一叠水中,都有一轮明月。水中的月亮,也变得数不清了。

    叠水鹭影是一处人造景观,位于上游位置。一叠、两叠、三叠……跌落的水幕下鱼儿往来嬉闹;一只、两只、三只……洁白的鹭鸟在叠墙上信步,偶或抖动玉翅,腾入半空,而后,箭一般穿破水幕,叼起一只小鱼,飞落岸边,细品慢嚼。

    于是,常常会有摄影发烧友在此“长枪短炮”列阵两岸,聚焦叠水鹭影,用他们的行话称这叫“打鸟”。岸边柳荫下,常见三三两两的书画爱好者画水彩写生:叠水是大背景,翻飞腾跃的白鹭是主景……有水无鹭不能称其为水景,有鹭无诗则缺乏韵味。游客到此,触景生情,吟诵古人的咏白鹭佳句。

    “雪衣雪发青玉嘴,群捕鱼儿溪影中。惊飞远映碧山去,一树梨花落晚风。”这是杜牧的咏白鹭诗。“白鹭下秋水,孤飞如坠霜。心闲且未去,独立沙洲傍。”这是李白的咏白鹭诗。

    漫步到北端西岸赏月,则是另一番风景,燕都第一仙山倒影在芦苇掩抑的湖水中,远处那高大的厂房、烟囱也映入水中,与明月对话,诉说历史的沧桑。河的旁边,一座由石灰岩构成的秀美山峰,东南坡苍松覆盖,绿荫浓郁;西北则怪石嶙峋,崖壁千仞。登上与之相邻的仙山,俯瞰河水蜿蜒,或急流出山,惊涛拍岸,或苍茫一道,玉带飘飞,别有一番景致。西北望群山叠翠,满目苍茫;东南瞰平畴千里,一览无遗。

    古代文人墨客留下了大量歌咏这个地区的诗文。如“浑河荡山来,石壁如动摇”;“孤峰高插碧云天,涧水无声入小川”……明万历时期古碑上记载:“惟山雄峙一方,高接云汉,钟灵秀之气,郁造物之英,真为燕都之第一仙山也”。

    这里所描述的,是河水流经的一段美景。实际上,河水所到之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这一切,一方面,得自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另一方面,要归功于设计者的匠心独运,使天地间多了这样各得其所的好去处。

    说起这条河,不得不说的还有一个堤坝,俗称十八蹬,是河上现存最古老最坚固的堤岸段。为十八层花岗岩大石垒砌,形成梯蹬状。它处于河出山口的最薄弱部位,担当了护卫京城的历史重任,见证了古人治理永定河的辉煌业绩。

    这条河作为母亲河的同时,它又常常泛滥成灾,危及京城的安全。回想数百年来,十八蹬在河上迎着惊涛骇浪的千钧之力,铁骨铮铮,屹然矗立,捍卫京城的壮举,不觉令人敬佩不已。

    清代,十八蹬附近建有报警的铁牛,旁边还建有河神庙——北惠济祠。最初的时候,人们为了祈求平安,预防河水泛滥,每年都会祭拜河神。中国有句俗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水而居的人们要建河神庙祭拜河神,那靠山吃饭的人们当然就要祭拜山神了。

    说到山神,不得不再次回到王国庆他们在安田的逼迫下运送煤料的事儿。